心眼多的人,歪主意也是多如牛毛。

    韓英這靈機一動,可苦天燕國的那些反臣們。

    本來把兩個命定的皇子帶走,他們就夠鬱悶的了,既舍不得,又盼著韓英盡快滾蛋,省得看到他糟心。

    可那家夥,才轉過身子,又不懷好意的轉了迴來:“想了想,兩位皇子畢竟在天燕國生活這麽些年,去了我大盛朝,人文風土飲食,難免會有不習慣的……”

    原先支持兩位皇子的,立刻就覺得心裏漏進去一束陽光,生活又有奔頭了。

    他們莫不是嫌麻煩,要把兩位皇子留下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他們把皇子們留下來,將來的皇位就一定是他們的,那皇後的兒子還小,根本就爭不過。

    隻要他們成了皇,那平寧公主就算再強勢,也得退下來,到了那時,生死可就由不得她了。

    這束陽光幾乎把他們照的有些眩暈,連自己以後的官職和權勢都想好了,當然還有自己兒子,孫子們的前程。

    結果聽到韓英說:“為了讓他們在我大盛朝住的安心,還是再帶幾個人迴去吧,最後是與他年齡相仿,誌趣相投,也是皇家臣子之類,這樣他們會比較有共同的話題。”

    還沒等眾人答話,他就像點菜一樣,開始點明。

    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名單,總之把那些反臣們的兒子都點了一遍,然後似是斟酌地道:“都怪兩個皇子平時交友太廣,竟然有這麽多人,那要帶誰去呢?”

    “撲通”現聲跪了一片。

    被點名的男子的父親爺爺們,老淚橫流,隻求韓英看在他們年老不中用的份上,能把自己的兒子留下來。

    韓英左看看,右看看,瞅瞅這個,再看看那個,充分體分一把,淩天成當日戲弄他的時的快感。

    等他自己像老玩童似的鬧夠了,才從那些人裏麵挑了五位,然後帶著這七個公子哥,還有他們的侍從,丫鬟,往迴走。

    一艘豪華的大船早就在港口等著他們了。

    韓英站在岸邊,與平寧公主告別。

    既是他們勝了,既是天燕國重新控製到了平寧公主的手裏,便此時他們也是憂傷的。

    遠離故土,這麽多年了,平寧過著怎樣的生活,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些話無需對人說,也不必對人說。

    就像她知道遠在世界的另一頭,她的那個弟弟過著與她一樣的生活一樣。

    大盛朝的事,她不是沒有聽說。

    可做為已經遠嫁的公主,她什麽也做不了,甚至不能選擇幫誰,無論是誰都是她的骨血至親,都是她的兄弟姐妹。

    在淩天成登位這件事上,不是沒有人來找過平寧公主,但是她一直都是中立的,誰也不幫,誰也不害。

    她安靜地在天燕國呆著,謀劃著對大盛朝有利的事情,卻隻是希望大盛朝也能減少戰亂,出一位名君就好。

    現在淩天成很好,她也欣慰了。

    可做為一個普通人來說,她離家多年,也是會想家的,雖然那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

    但那繁華的京城,那皇宮裏天空,都是她小時候看過的樣子。

    她是很想再迴去看一眼的,隻是怕此生再無此機會。

    韓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輕歎道:“公主不必憂傷,這邊事情穩定了,還是迴去看看的,現在的大盛朝跟過去不一樣了。”

    平寧淒然一笑:“皇室從來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麽時候又真正穩定過?不過老師這次能把這麽多人帶走,倒真有可能穩定一段時間。”

    韓英趕緊說:“還是公主運籌帷幄,不然我們也是瞎忙一場。”

    客氣話也好,真心話她好,總有說完的時候。

    韓英還是要走的。

    平寧公主一直把她送到船上。

    看著船走,越來越遠,最後成了一個小黑點,直至完全消失在海平線上。

    海麵起了風,吹動她的頭發,還有衣袂,本來削瘦的身體好像是要被風卷到海裏似的。

    跟在她身旁的皇子說:“母後,迴去吧,這裏風大,您身子不好,不能這麽吹的。”

    平寧點點頭。

    轉身跟著兒子往迴走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然後跟兒子聊了起來。

    告訴他大盛朝的皇宮裏,從來不會有這麽大的風,那高高的宮牆好像把來自四麵的風都擋住了,既是冬日裏,他們也隻會感覺到溫暖。

    她記得那時候外麵下著雪,裏麵燃著爐子。

    他們結伴去外麵踩雪,把身上臉上都糊的雪白,然後再迴到屋裏烤火。

    宮女們常常跟在他們身邊團團轉,她們要護著這些公主皇子們不摔倒,又不能讓他們迴去。

    可孩子的體總是無限的,他們瘋起來,哪是幾個宮女就能追得上的?

    往往玩上半日,他們樂哈哈的笑著,鬧著進屋去尋吃的,而那些宮們卻累的隻顧喘氣。

    小皇子抬頭看平寧,問她:“母後,那時舅舅也在嗎?”

    “舅舅?”她頓了一下,“在的。”

    是的,那時候有舅舅在,卻並非淩天成。

    平寧對淩天成的印角特別模,雖然他們年齡隔的也不算大,但那時好像她的母後與淩天成的母後不合,所以他們兩人幾乎不怎麽見麵。

    平寧隻記得他有個弟弟,平時見人總是一副傲氣,也不怎麽說話,有時候還會躲著人走。

    再後來他就被送出宮去了。

    再再後來,她自己便來了這裏。

    小時候那些稀薄的記憶,可能根本沒有那麽快樂,大盛朝也不可能沒有風,事實上皇城裏的風,從來都不比天燕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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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平寧迴不去了,於是,那裏的一切,在她的腦子裏都迴歸到了一個最美好的畫麵。

    如果真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想來這麽多年裏,她也會在記憶裏慢慢修複,直到修成自己喜歡的,懷念的一個新的畫麵。

    這是所有人迴憶裏的通病。

    但凡無法再到達的地方,都是美好的,而身邊的,可能因為太近,總是能看到更多瑕疵。

    天燕國受大盛朝的壓力,懸了許久未立的太子,在韓英他們走後不久,便定了下來。

    是皇後的長子,雖然今年才十三歲,卻也聰慧過人,機智勇猛,堪當太子大任。

    先前被他們抓來的太守,自然也跟著韓英他們一同迴去了。

    葉元裴在東滄縣的碼頭等他們。

    遠遠看見一艘船過來,船頭上掛著他們大盛朝的旗幟,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

    既是做為將軍,既是今日成就都是有戰功積成,他也真不想再打仗。

    此事能順便解決,真是太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迴去繼續跟老婆孩子在一起。

    可當他看到韓英從船上帶迴來的那群人,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珠好像要棄眼眶而去。

    “韓大人……,你這是,這怎麽把天燕國的人都弄迴來了,看著還都挺俊的,怎麽著,要迴去選女婿嗎?”

    “噗”韓英本來還為此事挺得意的,聽到這話,差點就把一口老血噴出來。

    “葉大將軍,你不會說話,可不可以閉嘴不說?”他沒給葉元裴麵子。

    論官位,他比葉元裴還半級呢,雖然他有戰功,可自己也非無能之輩。

    況且在口才上,他確實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好在葉元裴本質也是人粗脾氣盛的人,聽了這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虛心地問道:“那韓大人口才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唄,這可都是麵貌清俊,年齡也剛好的小夥子,您家裏不正好也有一位小姐,待字閨中……”

    “葉大將軍”韓英幾乎想扯他的嘴,氣的老臉都鐵青了,“你能不提這岔嗎?”

    “當然當然,不提了,那這些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人質。”

    “哈?人質?押迴大盛朝的?都是什麽身份?”

    身份很高貴,所以說出來不是押,是請,隻不過是那種別人非去不可的請,而且也不是隨時能迴來的請。

    葉元裴聽完他的話,竟然開懷大笑。

    “韓大人,皇上說你是隻老狐狸,果然一點沒虛說呀,你這一招高明,不但把大燕朝的危機徹底解決了,還給咱們皇上找也個好事情,哈哈哈……

    讓我想想,對了皇後不是一直說皇宮很空,想不到合適的用處嗎?

    這幫皇子貴公子的弄迴去,就全部安排在皇宮裏,這樣既合情又合理,還能一日三遍跟皇上見麵。”

    又想了一迴,還是覺得好笑,故作認真地說:“說起來這裏麵很多人還跟皇有親戚呢,那兩個皇子不就得叫他舅舅。”

    韓英:“名義上的舅舅而已,沒有直接關係,他們不是平寧公主的親子。”

    “我知道,可那也是舅舅啊,皇親國戚,住在宮裏,合情合理,將來也崩讓他們迴去了,直接在大盛朝娶妻生子,老死在這兒得了。”

    他說的開心,卻沒顧上看韓英。

    韓英幾乎覺得自己遇到了魔鬼。

    聽說這護國大將軍是皇上的心腹,像出兵天燕國,這麽大的事,滿朝文武沒一個人知道,就他們兩個人就決定了。

    可怎麽看他此時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是那麽迴事呢?

    好像看到皇上發愁,他很高興一樣。

    哦哦哦,對了,韓英終於想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就是那時候莊思顏剛進宮裏。

    傳說大將軍和皇後才是真愛,是皇上從中橫插一杠,把兩人切開的,還故意把皇後認成大將軍的妹妹,讓兩人永無機會。

    那要這麽算來,那他也是恨皇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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