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控製裴寧有些困難,畢竟裴寧是個練家子出身,可裴非顯然好對付很多,一個大少爺身份,平日練些功夫也就是為了強身健體,遂並無什麽到家的本事,再加之裴非懷裏還有個已經死去的孩子,這樣大大的拖住了裴非施展的可能,一時進一時退,開始黑衣人還有時間和精力跟他周旋,可眼見兩個手下都死在裴寧的手下,黑衣人頭目自然按耐不住,也是懂了怒,遂對裴非道:“少爺今日執迷不悟,上麵是交代過的,那女人和那孩子必死無疑,他們不死,就是裴家亡,少爺何必為了一介色衰女子壞了祖業?另有人托我給少爺帶一句話過裏啊,問少爺您還記得裴家老爺是怎麽死的嗎?”


    裴非聞言一頓,黑衣人見他如此,又道:“看來您懷裏的孩子已經是死了,您的手下還殺了我們兩個兄弟,少爺若是還執迷不悟,那我也不能再客氣了,就請少爺多包涵了。”


    裴非怔了怔,道:“你肯放了那女人走,我會管你下半輩子吃香喝辣,絕不淪落到我姐姐手裏去。”


    黑衣人冷笑道:“少爺想的太簡單了,小的一家十餘口的性命早就在娘娘手裏握著了,若是我無法複命迴去,就等著一家上下,老老少少都死光吧。”


    裴非反問:“難不成你覺得你真的做成了你們全家就能好好活著嗎?”


    黑衣人依舊不為所動,道:“我自是不保證我成了事兒我全家能不能好好活著,可我知道如果我做不成我全家一定沒有希望活著了。少爺莫對我說這般話,我隻管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是了,既然少爺不樂意與我個方便,那隻有得罪了。”


    裴非橫下一條心,一劍剛揮出去,卻被那黑衣人巧妙躲過,反而對方又刺一劍逼得裴非有些手腳慌亂,而他已近力竭,這一劍雖然躲過,可卻覺得擋的吃力得很,虎口震的麻痛異常。他踉蹌了兩步,覺得大事不妙。


    第七十七章


    夜風如冰,深夜裏的山野格外清冷,可這一場大火燒的半邊的天都紅了,麵前是一場冷,冷的人似乎喘著氣兒都是帶冰碴的,身後是一片熱,仿若是背後的肉都給燒焦了。


    馬婆子顧不得其他,隻是覺得璟熙已經沒了,總要把方沉碧給帶迴去,如果方沉碧都不在了,那這個家也是散了。


    可她又何嚐心裏不疼,眼看著蔣家倒了,妻離子散的,到頭來還是要走的。


    “我們可得活著迴去,不然,我可怎麽要跟你舅舅交代......”馬婆子也是跑紅了眼,分不清楚哪裏是哪裏,隻管是悶著頭兒跑,


    “舅媽我跑不動了,你自己跑吧,你還有舅舅等。”方沉碧頓了頓,扯著身子不肯再跑了。


    抬眼,茫茫蒼野一片蕭瑟,大紅滿眼,竟不曉得哪裏還有逃出去的升天。


    “不行,不能等死,我不能讓你傻下去。”馬婆子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掄圓了胳膊扯方沉碧走。正是這時候,後頭走來一人,兩人扭頭一看,便覺不好。


    “不必再爭,我瞧你們娘兩個一起上路才是最好,不如結個伴兒,也算黃泉路上不孤單寂寞了。”說罷大刀就掄著砍了下來,


    方沉碧倒是反應快,狠狠一把推了馬婆子過去,馬婆子不放及,一個趔趄屁股摔開了花。


    黑衣人但見如此,瞥一眼馬婆子,再看一眼方沉碧,想也不想轉身就朝著方沉碧過來,一步步逼近。


    “你乖乖挨死,倒也是省了我的功夫,你要是不識抬舉,也多說是費了我些力氣罷了。左右你是跑不掉了。”黑衣人咧嘴一笑,一雙汙濁眼眯成一條縫。身後的大院裏房子已經全部吞噬,火勢越來越旺,突然“嗵”的一聲巨響,被燒成焦炭的木頭被炸開,蹦的到處都是,火焰一瞬間衝天的亮。


    方沉碧迎著火,被血和汙垢染髒的一身白袍子隨著熱浪一*的展開,就這一瞬,黑衣人看清她的臉,霎時愣在當處。


    若說瑤台天仙之美,竟也比不過眼前這女子勾魂攝魄的豔勁兒了,黑的發,白的膚,一雙瀲灩的眼,似乎將天地的靈氣,山河間的精氣,一股腦的裝了進去,幽潭一樣的眸,竟然凝了那麽多世間彩色在其中,流光溢彩,淺淺波動。


    “還真是個天仙兒一樣的人物。”男人喉嚨一轉,倒覺得口中幹澀的很,眼珠子動也不動,喃喃道:“就這麽一刀宰了你倒也是太可惜了,要是讓你死前再享受享受人間至樂,也快活快活大爺我,倒是最好不過了。”


    “你們這些畜生......”馬婆子聽著這些話,急的一個滾兒站起身就要撲過來。黑衣人怒瞪,一腳將馬婆子踹翻在地。


    “舅媽,你別過來。”方沉碧急聲嗬斥,又抬了手指著那黑衣人道:“你若肯放了我舅媽,我便隨你怎麽樣。”


    那黑衣人淫笑一聲,忙道:“你倒也識時務,若要跟我換這瘋婆子一條老命,我也應了,那就看你如何伺候得大爺我高興了。”


    這一腳踹的馬婆子不輕,哼哼唧唧的一時半會起不來身子。


    方沉碧低下身子去扶她,小聲道:“舅媽不要執拗,我有辦法。”


    馬婆子哪裏肯放心,痛的似乎要揪斷了腸子一樣,扯著方沉碧袖子,道:“你才是別傻,別讓那畜生欺負了去。”


    “你倒是走還是不走。”那黑衣人有些不耐,心知時辰不早了,要是這裏舒服夠了再一刀了結了這娘們兒就可以迴去領功了,兩不耽誤,實在是大快人心的。


    方沉碧拍了拍馬婆子後背,將她扶靠在桂樹下,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真是無以倫比的漂亮,真是那幫子窯子裏的胭脂水粉萬萬比不上的,到底是連宮裏頭的皇妃都要弄死你,看來要不是沒有道理的。”黑衣人靠前,一雙粗手附上了方沉碧的肩膀,纖纖細骨,軟肉凝脂,真是*到骨子裏去的風韻。


    黑粗的手指一點點劃過,黑衣人如電一擊,竟覺得整個身子一戰,喉嚨不禁轉了一轉,又是一吞。


    “真漂亮”話音剛落,黑衣人瞳孔一緊,已是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把方沉碧推到在花壇裏,身子覆了上去,照著方沉碧的頸間就親了下去。


    被壓住的方沉碧隻覺得胸腔裏的空氣一瞬間被抽空了一樣,巨大的重量如石頭一般把她死死貼服在花草枝杈之間,本就穿著單薄,那些尖銳突出的草莖挑破她的皮膚,後背上不斷傳來細細碎碎的疼痛感。可更令她感到惡心的是麵前壓住她的那個男人,一股子臭味衝鼻而來。


    呲的一聲,肩膀上的衣服被男人撕開,男人胡亂的親在她肩膀上,馬婆子見勢如瘋了一般撲上前來,卻被男人惱怒的又是一腳踹開,這下子發力夠重,馬婆子挨了這一腳竟直接厥了過去,栽在一邊動也不動一下。


    黑衣人見沒人再來打擾,頓時來了興致,挺起身迫不及待的開始解褲帶。


    “就算是老天爺照顧你,臨死前也讓你享了樂子再走。”說罷黑衣人褪下了褲子就爬了過去,


    方沉碧渾身抖如篩糠一般,她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東西,覺得仿佛是要將拿東西嵌進肉裏,絕不脫手。


    “美人兒......”黑衣人身子剛附上去,還沒等動作,突地哽住聲音,身子也跟著僵住。


    “呃......”又是一戰,黑衣人瞠目咧嘴,剛剛得意的笑意還沒褪下嘴角,又是驚詫神色,兩廂交映,也不是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


    有濕滑溫熱的液體緩緩劃過她的手,她死死握住的木製手柄有些滑的把握不住,她不敢大意,稍稍調整了下動作,便又狠狠的把那柄匕首推送進去。


    黑衣人極痛,剛哼了一聲,一雙眼迸出血絲,死死盯著被他壓在身/下的方沉碧的臉,剛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方沉碧已是腦中一片空白,看著麵前男人的臉漸慢的猙獰起來,她忙把刀子迅速抽出再刺進去,往複幾個來迴,那黑衣人終是一口血撐不住直直朝著她的臉噴了出來。


    人的血是溫熱的,可是為什麽落在臉上卻是熱的燙人,方沉碧一張臉慘白如紙,一雙大眼已無光彩,隻有麵前的黑影與火色的交織融在瞳孔裏,


    血越湧越多,一*從她的手一直流向她的身體,洇透了她的袍子,印在她皮膚上,


    血珠子劃過她的臉,她喘著粗氣,手裏的匕首泛出冰冷冷的光,而麵前的人已經栽倒一邊,早已沒了氣息。


    第七十八章


    方沉碧拚了力氣方才把死了的黑衣人退至一邊兒,原是一個人會有那麽多血液可以流得出,幾乎染透了她的全身,原本的白衣也成了一件血紅色。方沉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著馬婆子栽倒的地方走去,


    “舅媽”方沉碧張了嘴巴,試了幾次方才發出黯啞的聲音,很是吃力。


    馬婆子也是傷的不輕,緩了半天方才有了知覺,睜眼便看見方沉碧渾身是血,還以為是她受了傷,馬婆子啞然張了張嘴吧,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方沉碧知曉她意思,低聲道:“我沒事。”


    馬婆子昏昏的點了點頭,被方沉碧攙扶起身來,兩個人相互攙扶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後們去。


    夜冷風中,蔣悅然靠在車廂一邊,思緒有些散,他不說話,目光透過油燈淡淡的光暈一直投向窗外一片森森樹影之外。


    那時候他還小,他記得方沉碧那時候的打扮實在是可愛至極,那麽漂亮一個女孩子,讓他這個玉雕一般的男娃娃都看傻了眼。再後來,一點點長大的方沉碧,嬌俏青澀的方沉碧,絕塵美豔的方沉碧,時光是一點點劃過他和方沉碧之間,把一份兒說不清道不白卻堅刻無比感情印在他的心上。


    “沉碧......”蔣悅然喃喃出了聲,一邊兒的卓安睜了眼睛,瞧一眼自己主子,想了想,又開口了。


    “三少,小的覺得您若是這次接了大少奶奶迴來,怕是又要跟大少來上一番對峙,大少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曉,左右是盯著您想的要的為重,偏又逢著他這個身子,就連老爺夫人也不敢招惹半分。若是您為了大少奶奶再跟大少鬧個紅臉,夫人和老爺豈不是又要為難大少奶奶了不是。”


    卓安頓了又頓,自顧自道:“這功夫連三少奶奶都進了門兒了,又有舅老爺那邊兒一層關係參合進來又是複雜了,三少奶奶好歹也是您的表妹,現在又是發妻,冷著了不行,熱乎著您又不樂意,您說這是不是太煩心的一件事了?”


    蔣悅然瞧也不瞧他一眼,聽了這一番話,反而把眼睛闔上了。


    方沉碧在他心裏的位置,豈是他人可懂,千帆過盡之後,就算是再為了能走在一起而委屈了別人又怎麽樣?當初又有誰不是委屈了他們兩個成全自己?


    卓安知曉當初方沉碧嫁給蔣煦的這件事一直讓蔣悅然耿耿於懷,主仆雖是朝夕相處,可畢竟嫌隙已生,這麽多年過去,蔣悅然也從不再給他一個好臉看。


    “主子”卓安上前抱著蔣悅然的腿,委屈道:“主子若是這般對我,似乎看一個嫌棄的要飯的叫花子,我便從這車子上跳下去摔死算了,也不會因為那些事情而跟您嫌隙那麽多年,當初我也是無奈,大夫人的脾氣秉性您不是不知道,我亦是對您一心一意,我並非要對方家小姐有什麽歹心,說到底她嫁了大少爺與我也毫無瓜葛。隻是有時候我們這些下人也是身不由己,少爺您可否不要對我這般冷淡,卓安是心都要碎成八瓣了。”


    蔣悅然不做聲,闔眼不知尋思什麽事情,卓安自顧自嘮叨半晌又不見主子動靜,最後也隻好作罷。


    有時候相聚容易再聚難,為了能再聚一起,蔣悅然竟不知道自己要和方沉碧繞這麽多圈子,卻還是咫尺天涯的分開兩邊,再想到自己被母親設計娶了陳瑩瑩,蔣悅然不禁痛恨萬分,可心裏更在乎的是怕方沉碧誤解了。


    一路馬不停蹄,就算坐在車廂裏終究也是累的,尋思尋思中,蔣悅然也是乏了,晃晃之中不知何時便睡了。


    “少爺,少爺。”卓安跟火燒了屁股一樣搖晃蔣悅然的胳膊,蔣悅然有些不爽的睜了眼,眉間微蹙。


    “少爺,您看。”蔣悅然順著卓安指的方向看去,似乎遠遠的山坳那邊整片天都是橘色的發亮。


    “火。”蔣悅然淡淡道,轉而又閉了眼。


    卓安覺得蔣悅然的漠然簡直要凍死他了,想緩和卻覺得主子根本就是把住了門兒,他無從下手了。


    “這深山老林的要是燒起來了還得了,要是住在山裏頭的人家可是遭殃了,跑都跑不出去。”


    “現在除了方沉碧和璟熙的事之外,任何事情都跟我沒幹係。”蔣悅然微微闔眼,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可是......”卓安還沒說出下文,就被蔣悅然一眼掃的沒了聲音。


    火越少越大,像一隻招魂的手,不斷撩撥著,蔣悅然望著山火彌漫的山林,不知為什麽心裏突地一抖,感覺似乎有什麽揪緊了心口一樣,他開始莫名的心慌,說不出緣由,恍惚中他又睡了過去,冥冥之中,他突然看到了方沉碧抱著璟熙被團團圍在大火之中,火苗子竄的老高,已經講母子二人一半的身子吞噬進去,他們一直哭,哭的撕心裂肺的,尤其是璟熙,朝他不停的揮著小手,大聲喊著“爹”。


    蔣悅然這下是急壞了,也顧不得什麽,忙提身就奔了過去,可就剛剛挨近母子兩人身邊時候,他卻怎麽也抓不住他們,大火如幕,擋住了他們去路,蔣悅然一急,身子一顫,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可心知這是夢,他的一顆心卻仿似擂鼓一般在胸膛裏跳的似乎要蹦出來了一般。也幸好是個夢,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可能就真的瘋了。


    “就快了,等等我。”喃喃之聲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真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一家人能早日團聚。


    另一麵的裴非已經開始體力不支了,一柄劍橫在胸口前,早是氣喘籲籲的不能自己,


    黑衣人如貓兒逗弄耗子似得,分明幾下就可以解決了他,卻不肯就這樣了結,他往後瞧了瞧,似乎拚全力抵抗的裴寧的身後又躍出幾個同夥出來。


    黑衣人笑言:“少爺看來還是不死心,可您也要知曉,這命令是死的,我不遵守我就死,就算您是娘娘的親弟,可也不能擋了我的活路,”說罷朝著裴非麵前一刀砍下,裴非盡力橫劍搪住,


    裴非冷笑,覺得整條胳膊麻脹的好似不是他的身體一般。


    “可如果少爺若是非要恣意而為,您不讓我活,我或許就沒辦法讓您安身而退了。”又是一刀砍下,裴非再搪而力竭,裴非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完全麻木,似乎血液都凝住了一般。


    那人又是一擊,好似貓兒逗弄耗子一樣,不想讓他好也不願意放過他。


    “看來少爺是打定主意要為難我了?”黑衣人目光一暗,已經聚集力量就等一發而擊。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吧。”裴非拚力一搏,卻根本沒有撼動那黑衣人一點。


    裴非頓時有些怕,唯恐低不過這黑衣人不能拖延他們追趕方沉碧的腳步。此時火燒更旺,身後炙熱的火浪一*的朝他們鼓來,隻覺得後背的衣服已經焦幹,皮膚隔著衣衫仍舊覺得燙的有些疼。


    突地後麵又傳來聲音,兵器相交發出乒乒乓乓聲響,裴非側眼瞧去,不禁心又沉了下去。後麵居然還有補上來的黑衣人同夥。


    裴寧拚死相抵,可畢竟一人抵了幾人,即便是有些功夫傍身,可仍舊不敵。


    “少爺,快走。”裴寧拚盡全力嘶吼,長劍在火光之下反出刺眼的橘色亮光,穿過人的皮肉,沾著血,析出詭異而鮮豔的顏色來。


    裴寧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也得讓主子先逃了,可他很怕,怕自己主子為了那方沉碧已經是著了魔,魔障到連自己的生死都全然不顧,亦或者寧可為了她賠上自己性命。


    “少爺,快走。”裴寧喘息,身邊圍了三四個黑衣人,似乎殺之不盡,一人當關,即便是拖住了他們的步伐,可也是勉強應付,如稍帶鬆懈一點點,恐怕也要死在這個深山之中了,


    可不管裴寧的功夫多高竿,畢竟隻有一人應戰,黑衣人人多,多少也能占到便宜,刀光劍影,幾番下來裴寧身周圍血口子好幾處,傷口流血不止,混著汗水漚著,火燒烤著,那種滋味著實痛苦的很。


    裴非心焦,不敢迴頭去看方沉碧離開的方向,又唯恐裴寧丟了性命。可此時此刻,裴非已經走投無路,前方裴寧已經分身乏術,身後已經離開的方沉碧原本也是被黑衣人追著的,他們隻有四個人,而對方早有防備,究竟還有多少人在這個宅子裏,根本無從得知。


    “裴寧”裴非大喊,極快的轉過身,朝裴寧使了眼色,裴寧從小至大一直服侍裴非,主仆之間的默契自然不必說,眼光所至,裴寧自是心領神會。


    裴寧大力揮劍斷後,黑衣人雖知他力竭卻也不敢掉以輕心,見他這般拚力,也是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裴寧見勢,忙轉身朝著裴非這邊奔來。


    圍困裴非的黑衣人見來人不善,一身的傷卻格外驍勇,也是心存防備,不敢隨意。


    兩人湊在一起,後麵緊隨而至的黑衣人也聚成一團,又立馬分散開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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