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高治，你真的打算和哥倫比亞政府合作嗎？”多蘿西婭問道。
“這怎麽可能？”史高治說，“別看哥倫比亞人丟出來的誘餌很誘人，他給出了包括鐵路修建，采礦等一係列的特權，但是，這些東西能落到實處才怪呢。即使不撕毀合同，通過各種拖延呀，不配合呀，有意的官僚主義呀什麽的都可以讓我們開發的成本急劇上升，以至於根本就賺不到錢。這些家夥即使就是想來騙騙我們的，可他們也不想想，我們是那麽好騙的嗎？”
“那你還留著那個家夥，讓人和他慢慢談些什麽？”多蘿西婭不以為然的說，“一腳把他……啊，你該不是想用他來嚇唬那些哥倫比亞人吧？”
“不是。”史高治說，“巴拿馬人能夠做出的讓步已經很有限了。沒必要為了這麽一點利益反而為今後的合作製造麻煩。我這樣其實隻是為了拖延哥倫比亞政府的行動，順便找點樂子而已。不過如果讓巴拿馬人知道哥倫比亞政府正在幹什麽，也許會很有意思。別的不說，他一定會買入大量的重型武器的。而這些東西可是能長久的帶來利潤的……”
……
“您是說，何塞總統向你們派出了代理人，要求你們和他們合作，一起來鎮壓我們？”埃杜市長很有點驚慌。
“是的，不過，這樣的事情我們怎麽會同意呢？這實在是太有悖於商業道德了。不是嗎？”鮑勃很隨意的說，“不過看樣子何塞總統對於巴拿馬可能獨立的傾向非常的不滿呀，我覺得他真的可能希望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黑水的力量應該可以擊退他們吧？”埃杜市長很有點緊張。
“在人數區別不大的情況下當然是這樣。”鮑勃說，“但是，黑水的生意很多，不可能長時間在這裏投入太多的力量。所以，很多地方還是要靠巴拿馬人自己。比如說，他們應該裝備更多的更先進的武器。現代的戰爭，步槍固然重要，但是炮兵的地位卻越來越高了。尤其是在敵眾我寡的條件下，先進的大炮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您為什麽不訂購更多的大炮，並在一些關鍵的位置上建構起炮台和固定防禦工事呢？有了這些，未來的巴拿馬國才能真正的固若金湯。畢竟，我們黑水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
“我們黑水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的說法，讓埃杜聽著很是舒服。畢竟，誰也不願意一支如此精銳的卻不在自己控製下的軍隊呆在自己身邊。不過，他還是聽明白了鮑勃更多的意思，那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他需要大量的軍購。
“我們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的產品的質量一向有很好。而且最近，就我所知，我們已經有了一些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如果你們願意訂購它，我們還可以給你們相應的折扣。”鮑勃繼續說。
埃杜知道，所謂“折扣”，其實就是給自己家族的傭金。這幾乎是慣例了，所以埃杜也不會故作清高的拒絕。
“隻是我們手裏並沒有購買這些武器的資金。”埃杜說。
“這不是問題。”鮑勃笑了，“銀行不就是幹這個的嗎？比如說麥克唐納創投銀行就不錯。您可以以將來的運河的收益做抵押，從麥克唐納創投銀行獲得貸款，然後再用這個購買最新的武器的訓練服務。您看，這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嗎？”
“啊，鮑勃先生，你們的老板可真會做買賣。不過，這一切還必須等到全民公決之後，才能正式進行。在此之前，巴拿馬的安全還是要靠你們。畢竟‘自由戰士’們還沒有經驗，嚇唬嚇唬人還可以，真要打仗，暫時還是沒法指望他們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軍備競賽是怎麽開始的
舉美洲矚目的巴拿馬全民公決開，這次公民投票受到了整個的美洲各個國家的關注。哥倫比亞痛罵這是非法行為，並表示不會放任國家分裂；美國表示這是民主的嚐試，是巴拿馬的一小步和人類的一大步；而曾有過和巴拿馬相似的經曆的委內瑞拉之類的國家則表示，雖然自己本來應該打打醬油，但是也很高興看到巴拿馬人民在民主和自由方麵的進步。
就在萬眾矚目中，巴拿馬的全民公決開始了。公決的流程是這樣的。首先是選民資格的確認。按照埃杜市長的籌備委員會提出的標準，一個人要想有投票權，必須具備如下條件：首先，他必須出生於巴拿馬，或者在巴拿馬擁有房產並居住十年以上。其次，他必須是二十歲以上的擁有正當職業的成年白人男子。嗯，什麽黑人，什麽印第安人，還有什麽女人統統靠邊。另外，不住房子，隻能住窩棚的窮鬼也靠邊。失業在家的窮鬼也老老實實靠邊。要不然窮鬼們都有投票權了，將來那些相當總統的家夥搞得不好，製定政策的時候就免不了要像窮鬼們傾斜那麽一點點了。那怎麽行？那還有王法嗎？那還有法律嗎？
巴拿馬城的居民本來就不算多，這麽已篩選，其實剩下的人自然就更少了。選民的人數也才一萬人左右，所以雖然隻設立的兩個投票點，但是投票工作還是進行得很快，僅僅一天時間，投票工作就結束了。
計票工作是在第二天早上開始的，在市政廣場上，本著公正公開的原則進行的。其實這沒什麽必要，因為所有的有投票資格的人都被人做過工作了，基本上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其後的點票確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最終的計票結果在兩天之後公布出來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投票者都表示支持巴拿馬獨立。
……
“埃杜先生，您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支持呀！”埃杜的助手裏德滿臉喜色的說。
“裏德，我們是不是搞得過頭了一點？這個支持率，未免也太高了吧？完全不像是民主國家應該有的投票比例呀？”埃杜皺起了眉毛，“要不，我們把這個比例改一下，增加一點廢票的比例，就說是百分之九十的支持，你看如何？”
“用不著吧？反正隻要美國人和英國人承認我們是民主的，無論我們幹啥，肯定都是民主的。”裏德說，“反之，隻要他們說我們不民主，無論我們幹啥，肯定都是不民主的。”
“嗯，還是你說的有道理。”埃杜說，“那麽，我們就宣布結果，並開始籌備建國大業吧。”
……
“美國政府表示承認巴拿馬國的獨立，並準備與巴拿馬互派大使。據悉雙方將討論並簽署有關巴拿馬運河的開鑿的協議。與此同時，為了強化國防，應對哥倫比亞政府軍可能的侵略，巴拿馬政府以將來在巴拿馬運河的收益作為抵押向美國麥克唐納創新投資銀行貸款兩百萬美元，作為建立政府，以及建設軍隊之用……”
“好了，不用讀了。剩下的肯定是巴拿馬政府向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訂購武器以及相關服務了。”摩根說。
女秘書收起了報紙，坐到了摩根的身邊。
“你們都聽到了吧？”摩根說，同時抬起眼睛看了看周圍的那些銀行家。
“啊，摩根先生，我們有什麽辦法能夠加入進去，賺到錢的機會嗎？”一個銀行家問道。
“在巴拿馬，史高治已經控製住了局麵。不過開挖運河這樣大的工程，整個的投資要到數千萬，他一個人吃不下的。而且，他的攤子已經鋪得夠大了。所以，前不久，史高治和我聯合，希望我們能一起組織一個運河公司。當然，這裏麵可能有資金方麵的問題，也有政治上的考慮。如今的美國政府因為總統和議會的矛盾，幾乎癱瘓了。隻有我們和他們的共同影響，才能讓政府在相關的一些事情上變得有效一點。不過除此之外，我們其實還可以和哥倫比亞那邊聯係聯係。”摩根說。
“那麽麥克唐納先生他們那邊提出了什麽要求？還有，哥倫比亞那邊能幹什麽？”又有人問。
“哥倫比亞那邊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要做出一點維護國家統一的架勢出來呀。這就需要錢。他們需要錢買武器——當然，他們肯定不會買史高治的武器，不過這對史高治也不是壞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正希望讓哥倫比亞在他的武器的槍口下碰個頭破血流呢。”
……
一列火車緩緩地在巴拿馬城的車站停了下來，平板車上，用帆布蓋著很多的東西，但看那外形，很像是大炮。岡薩雷斯站在窗口，默默的數著數“12、13、14……整整24門大炮。”
這個時候，火車終於停穩了。一群“自由巴拿馬”，哦，不對，現在是巴拿馬軍隊的士兵跑了過去，在平板車和站台間搭好了長長的厚木頭跳板。然後幾個人一組將那些帆布蓋著的大炮從平板車上拖了下來。
也許是為了鼓舞城中的居民的士氣，展示力量，所以士兵們把大炮上的帆布揭掉了，然後把它掛在馬車後麵，拖著這些大炮從巴拿馬的街道上慢慢行駛過去。岡薩雷斯從窗口可以看到這些大炮和他以前見過的任何大炮都不一樣。
相比以前他見過的那些古銅色的青銅大炮或者黑色的鑄鐵的大炮，這些塗著綠色的油漆，看不清材質的大炮的炮管明顯要長得多也纖細得多。另外，還有些大炮大一些，有些則明顯要小不少。不過，距離還是遠了一點，所以岡薩雷斯看不太清楚細節。他注意到很多的路人都在街邊圍觀那些大炮，而那些士兵們似乎也是故意的放慢了車速，好讓圍觀的人看清楚那些威風凜凜的大炮。
拖著大炮的車隊慢慢的朝著大街的這邊過來了。岡薩雷斯估算了一下速度，在大炮到達樓下之前，他肯定來得及跑到樓下去，近距離的觀察這些奇怪的大炮。
於是岡薩雷斯一口氣從樓上跑了下來，到了大街旁。不一會兒，四匹漂亮的栗色挽馬拉著的第一門大炮就從他眼前慢慢的走了過去。這是一門大一些的大炮。炮管很長，但卻搖得很低，以至於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黑洞洞的炮口，以及炮口內的膛線。大炮的內徑並不小，炮管看起來纖細隻是因為炮管的管壁有非常的薄，嗯，至少是和以前岡薩雷斯見過的那些青銅炮或者鑄鐵炮相比，管壁非常薄。
岡薩雷斯知道，這意味著這是一門最新式的鋼製火炮，這種火炮也才剛剛在歐洲大陸上推廣開，在南美洲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火炮。在這門大炮的炮管下方還有一個管狀結構，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另外這門大炮還裝有一個防盾，看起來好像是為了防禦子彈的射擊。大炮從他的眼前行駛了過去，街兩邊的市民們也紛紛向著大炮和炮兵們歡唿。顯然，雖然這些市民們並不像岡薩雷斯那樣懂行，但這樣的看起來就威風凜凜的大炮，還是給他們了很多的信心——這些天來，報紙天天都在分析一旦獨立成功，大家在經濟上都會有哪些好處。所以絕大多數人的確是支持獨立的。
跟在這門大炮後麵的是其他的十一門和這一模一樣的大炮。然後在它們的後麵的就是那種要小很多的大炮了。這種炮的炮管要短很多，即使和老式的，青銅的加農炮相比，他的炮管也不算長。不過炮管壁依舊很薄，而且也能看到膛線，而且和前者一樣，它也配備著頓頓的管狀物和更小巧的防盾。所以岡薩雷斯能肯定，這同樣是一門鋼製火炮。和前麵那種需要四匹挽馬拖曳的大炮不一樣，這種炮明顯要輕得多，隻需要一匹馬就可也拉得動它，而且看著那匹馬毫不費勁的樣子，岡薩雷斯敢肯定，即使是兩個人，也能輕鬆的拖著它走。
岡薩雷斯想起來了，在不久前結束的普奧戰爭中，普魯士人使用了一種極為輕巧的，能夠跟隨著不清前進的火炮，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這種。這種炮也是一共十二門。
在這些炮從岡薩雷斯眼前駛過之後，接著又是十輛六匹馬拉的重載馬車，馬車上對堆放著一個一個的箱子。這些木箱，同樣也沒有用帆布蓋起來，所以你可以輕鬆的看到在箱子上寫著的文字：“75毫米口徑榴霰彈”，“七十五毫米破壞彈（其實就是實心炮彈）”。而且就岡薩雷斯所看到的情況來看，榴霰彈的比例幾乎高達六成以上。
“這幫子家夥可真是有錢！”岡薩雷斯想，他知道，無論是鋼製火炮還是榴霰彈的價格要遠高於一般的大炮和炮彈，一口氣買下這麽多的大炮和榴霰彈，這些家夥還真舍得花錢。不過想想也明白，他們肯定是靠著出讓在未來的運河上的權益才弄到這麽多的錢的。
“如果我們的裝備不加以更新，根本就不可能鎮壓這場叛亂。”岡薩雷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第二百二十二章 軍備競賽什麽的最有愛了
國防部長海爾斯的辦公桌上攤著一份文件，這是剛剛從巴拿馬被送迴來的一份機密情報。海爾斯部長緊皺著眉毛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份情報，不時地還從上了鎖的抽屜裏摸出其他的一些情報來和它相互印證。過了好一會兒，他站起身，將桌麵上的情報收拾起來，裝進了檔案袋裏，接著提著這個檔案袋走出了辦公室。
“桑丘，跟我去一趟總統府。”走到辦公室門口，海爾斯對自己的警衛桑丘說。
“好的，部長先生。”桑丘應答說，同時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兩個人出了國防部的辦公樓，在院子裏上了一輛馬車。
……
“總統先生，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情報。”海爾斯憂心忡忡的對何塞總統說，“這份資料顯示，那些叛匪得到了大量的新式武器，如果我們不采取什麽措施，一旦他們完全掌握了這些武器，並且完成了戰備，我們就很難再擊敗這些叛匪了。”
“那麽海爾斯，我們的軍隊現在可以發起攻擊嗎？”何塞總統問道。
“總統，我們的軍隊的情況你知道的。”海爾斯滿臉的愁容，“他們必須更換更好的武器，必須得到更多的訓練……”
“我知道，”何塞總統打斷了他的話，“但是這需要錢。國會會同意拿出那麽多的錢來嗎？”
海爾斯知道，為了能讓國會拿出錢來給軍隊換裝，總統已應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了，包括演講，包括接受記者采訪，包括……但是國會就是死咬著牙，一毛不拔。
“所以海爾斯，時間不在我們這邊，準備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成功的機會就越小。你知道，據說美國已經開始討論是否要承認巴拿馬的獨立了，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麽，其他國家也許會認為我們是在默認巴拿馬獨立的。如果早幾年這也沒啥，但是有了林肯這個榜樣後……所以，我們必須發起攻擊，哪怕隻是表明態度式的。”
……
“鮑勃先生，請允許我首先代表巴拿馬，感謝您和您的勇士們給我們帶來的勝利。”埃杜市長，不，現在是埃杜總統——雖然還是臨時的。
兩天前，兩個團的哥倫比亞軍隊對巴拿馬發起了攻擊，“自由巴拿馬”，哦，現在叫巴拿馬國防軍依靠著英勇頑強，不怕犧牲的戰鬥精神，成功的擊退了哥倫比亞政府軍的進攻。保護了巴拿馬的自由和獨立。
當然，以上都是報紙上的說法，實際的情況是，巴拿馬國防軍還沒能完成基本的訓練，尤其是炮兵，連最最基本的構築陣地都還不會，所以，這一戰完全是黑水的五百人左右的雇傭軍打的。整個的作戰過程其實也相當簡單，總的來說，就是“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
還停留在前裝槍時代的哥倫比亞軍隊隻帶了六門大炮，還都是美國人滿世界甩賣南北戰爭剩餘物資的時候買進來的幾門小拿破侖炮（一種法國製造的六磅炮，相對於12磅的拿破侖炮要更小，更輕便，威力當然也更小，不過最重要的是，價格也更便宜），他們對於現在的後裝式鋼製線膛炮能打多遠毫無概念。結果，兩個團的哥倫比亞人居然在75速射炮的射程內整隊，準備進攻。結果，12門75毫米速射炮在黑水的士兵們手裏以每分鍾二十發以上的速度用榴霰彈向他們猛烈開火，還沒等黑水以及完成了初步訓練的巴拿馬步兵們發起進攻，哥倫比亞軍隊就完全崩潰了。等到拿著麥克唐納1864步槍的步兵們衝過去的時候，哥倫比亞人早就死得漫山遍野都是了，剩下的沒死的，也早就跑得漫山遍野都是了。
哥倫比亞軍隊一路潰逃，完全就沒辦法停下來。好在黑水一直對騎兵不太重視，派到這邊來的也沒有騎兵（戰馬照料起來太難，所以黑水一般隻有些好照看的挽馬），大家都是拚著兩條腿跑，潰逃的一方可以把武器什麽的全都丟掉，但是追擊的一方可做不到這一點。所以，雖然巴拿馬國防軍追得很起勁，但也沒能俘虜太多的哥倫比亞人。用某個巴拿馬軍官的說法就是：“別說上千人撒開腳丫漫山遍野的跑，就是一千多頭豬，在野地裏一放，要想全抓起來也沒那麽容易。”
哥倫比亞軍隊一路潰逃，直到逃到加裏爾要塞，才勉強停住。但是不久之後，巴拿馬軍隊居然用馬車拖著剛才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的大炮追了過來，然後架起大炮一頓猛轟，於是，哥倫比亞人又立刻拋棄了加裏爾要塞，再次撒開腿跑了。結果，哥倫比亞的這次進攻，不但沒能收複巴拿馬，還丟掉了一處要塞。
“啊，沒什麽，我隻是在依照合同提供服務而已。”鮑勃說。
“鮑勃先生，我有件事情希望您可以給我一點建議。”埃杜總統說，“我們現在攻占了加裏爾要塞，這處地方從習慣上來說，並不屬於巴拿馬。為了和哥倫比亞達成和平，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這處要塞歸還給哥倫比亞？”
“啊，總統先生，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明白，我隻能從軍事角度來談談這個問題，以供您參考了。”鮑勃很謙遜的說，“如果哥倫比亞還是不想放棄巴拿馬，那麽他們從地麵進攻的時候，加裏爾要塞如果在我們的手中，那就會成為哥倫比亞軍隊的一大障礙，如果我們對這個要塞進行一定的完善，僅僅在這裏部署一支不大的部隊，就可以拖住哥倫比亞部隊至少兩到三個星期的時間。這將為我們贏得應變的時間。相反，如果這個要塞在哥倫比亞手中，他們的軍隊從這裏出發，兩到三天時間就可以到達巴拿馬城下，外界要想做出什麽反應就很難了。”
“謝謝您的建議，我想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埃杜總統說。
鮑勃也笑了笑，謙虛的說：“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今不問就可以知道，埃杜，或者說巴拿馬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要塞的。而他們不放棄這處要塞，那哥倫比亞也就找不到退讓的台階。在這種情況下，想都不用想，哥倫比亞肯定會開始整頓軍隊，加強軍備，而這甚至可能在南美國家之間造成猜疑鏈，從而讓整個南美都加入到一場極其有愛的軍備競賽中去。這就是順勢奪取要塞的目的所在。況且，軍備競賽對埃杜總統也是有好處的，在購買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的武器的時候，他也沒少拿迴扣。
……
“各位，哥倫比亞國會已經通過了重整軍備的議案，他們打算以關稅和一些地區的開礦權為抵押，打算發行一批特別國債。我和哥倫比亞何塞總統達成了一個君子協定。我們將替他們銷售這筆國債，並幫助他們購入與巴拿馬的武器性能相當，甚至更好的武器。當然，為此，我們必須給他很多迴扣。”在新購買的遊艇上，摩根得意洋洋的對他的盟友們說。這個時候，遊艇卻突然猛地搖晃了一下，排在桌上的酒瓶都歪了一下。
“該死的史高治！”摩根罵道，“居然造出這樣的一條破船。”
嗯，這條新的遊艇，就是史高治的阿拉斯加型運輸船改出來的，當初摩根來嚐試的時候，這條船一口氣開到了二十八節的高速度，差點把摩根爽暈了過去。於是摩根幾乎想都沒想，就買了一條。誰知道用了一陣子，摩根才發現，這條船跑快點的時候還不錯，一旦速度慢了，反而會搖晃得厲害。摩根一度想要把這條船賣掉算了，也難為他的舒適性實在是不怎麽樣，但是這條船的速度又實在是太爽了，所以，摩根又有些舍不得。隻好在每次船搖晃得厲害的時候，就痛罵史高治。
“那麽我們到那裏去給他們訂購這些武器呢？”一個銀行家問道。
“就他們的要求來說，”摩根笑了，“很多還真是隻有史高治的工廠裏才有這樣的技術。不過因為史高治在巴拿馬獨立中的那些表演，所以哥倫比亞人特別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從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訂購。哪怕為此需要花更多的錢。因此，我剛剛投入了三千美元，建立了一家叫做‘海盜’的軍火公司，準備專門向他們提供‘海盜’係列武器。”
三千美元開一家公司這倒沒什麽。但是這樣的一家公司怎麽可能能接得下這樣的單子，生產出相應的產品呢？
“史高治已經答應，為我們代工，以相比原產品八折的價格給我們生產一批不帶麥克唐納標誌的武器，然後我們再貼上‘海盜’公司的標誌，再把價格按照麥克唐納的相關產品的價格提高個百分之十左右，再賣給那些哥倫比亞人。”摩根笑得越發開心了。
“售後服務呢？”
“當然也是黑水的人，穿上我們的衣服去幹了。”摩根迴答說，“每套衣服，我們抽成百分之四十的服務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日本工人來了
一個月之後，第一批一千二百支“海盜”牌步槍送到了哥倫比亞人的手裏，然後在同樣來自“海盜”的教官們的指導下開始了訓練，這幾個教官的業務水平不錯，在他們的指導下，哥倫比亞人才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散兵隊形，什麽是戰鬥小組相互掩護，什麽是塹壕防禦，如何布設和破壞鐵絲網，如何防禦炮擊。
隻不過這幾位教官是不是得會冒出一句“俺在黑水幹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像您們這麽笨的，簡直比黑人都笨”之類的話來。好在海盜公司也說明白了，那些教官都是他們從黑水挖牆腳挖出來的。所以他們這麽說，也是很正常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六門全新的“海盜”牌速射炮也被交付給了哥倫比亞。然後在射擊技術教官的操作下，玩出了一分鍾二十多發的急速射之後，不僅僅是哥倫比亞的所有在場的軍官都明白了上次怎麽會輸得這麽慘痛，就連偷偷的跑來觀看的委內瑞拉，巴拉圭，玻利維亞的諜報人員也都嚇了一跳：一門炮，每分鍾二十發炮彈，要是按照普法戰爭的規模。擺上一千門，轟將起來，有多少士兵也不夠這東西轟呀。
於是，這些家夥迴去後都向國內發出了情報說明了情況，於是不久之後，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就一下子迎來了一群南美客戶。
就在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靠著南美的軍備競賽大發橫財的時候，為開鑿運河在日本的招工工作也正在進行，第一批工人已經完成了集結，正準備完成最後的體檢，然後就可以乘坐輪船前往巴拿馬城。
“醫生，下一組已經準備好了！”佐佐木次郎用蹩腳的英語大喊著——其實，那個姓加藤的醫生也是個日本人，會說日語，但是沒辦法，監工必須能聽能說簡單的英語。而好在加藤醫生英語不錯，所以，佐佐木抓緊給他幫忙的機會拚命練英語。
“一個一個的帶上來吧。”加藤醫生說。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是個矮個子，嗯，連身為日本人的佐佐木都覺得那家夥是個矮子，那人的身高自然完全看不的了。
“站好，別亂動！”佐佐木說，同時拿著一根長長的木尺放到他背後量了一下。
“史高治，你真的打算和哥倫比亞政府合作嗎？”多蘿西婭問道。
“這怎麽可能？”史高治說，“別看哥倫比亞人丟出來的誘餌很誘人，他給出了包括鐵路修建，采礦等一係列的特權，但是，這些東西能落到實處才怪呢。即使不撕毀合同，通過各種拖延呀，不配合呀，有意的官僚主義呀什麽的都可以讓我們開發的成本急劇上升，以至於根本就賺不到錢。這些家夥即使就是想來騙騙我們的，可他們也不想想，我們是那麽好騙的嗎？”
“那你還留著那個家夥，讓人和他慢慢談些什麽？”多蘿西婭不以為然的說，“一腳把他……啊，你該不是想用他來嚇唬那些哥倫比亞人吧？”
“不是。”史高治說，“巴拿馬人能夠做出的讓步已經很有限了。沒必要為了這麽一點利益反而為今後的合作製造麻煩。我這樣其實隻是為了拖延哥倫比亞政府的行動，順便找點樂子而已。不過如果讓巴拿馬人知道哥倫比亞政府正在幹什麽，也許會很有意思。別的不說，他一定會買入大量的重型武器的。而這些東西可是能長久的帶來利潤的……”
……
“您是說，何塞總統向你們派出了代理人，要求你們和他們合作，一起來鎮壓我們？”埃杜市長很有點驚慌。
“是的，不過，這樣的事情我們怎麽會同意呢？這實在是太有悖於商業道德了。不是嗎？”鮑勃很隨意的說，“不過看樣子何塞總統對於巴拿馬可能獨立的傾向非常的不滿呀，我覺得他真的可能希望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黑水的力量應該可以擊退他們吧？”埃杜市長很有點緊張。
“在人數區別不大的情況下當然是這樣。”鮑勃說，“但是，黑水的生意很多，不可能長時間在這裏投入太多的力量。所以，很多地方還是要靠巴拿馬人自己。比如說，他們應該裝備更多的更先進的武器。現代的戰爭，步槍固然重要，但是炮兵的地位卻越來越高了。尤其是在敵眾我寡的條件下，先進的大炮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您為什麽不訂購更多的大炮，並在一些關鍵的位置上建構起炮台和固定防禦工事呢？有了這些，未來的巴拿馬國才能真正的固若金湯。畢竟，我們黑水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
“我們黑水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的說法，讓埃杜聽著很是舒服。畢竟，誰也不願意一支如此精銳的卻不在自己控製下的軍隊呆在自己身邊。不過，他還是聽明白了鮑勃更多的意思，那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他需要大量的軍購。
“我們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的產品的質量一向有很好。而且最近，就我所知，我們已經有了一些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如果你們願意訂購它，我們還可以給你們相應的折扣。”鮑勃繼續說。
埃杜知道，所謂“折扣”，其實就是給自己家族的傭金。這幾乎是慣例了，所以埃杜也不會故作清高的拒絕。
“隻是我們手裏並沒有購買這些武器的資金。”埃杜說。
“這不是問題。”鮑勃笑了，“銀行不就是幹這個的嗎？比如說麥克唐納創投銀行就不錯。您可以以將來的運河的收益做抵押，從麥克唐納創投銀行獲得貸款，然後再用這個購買最新的武器的訓練服務。您看，這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嗎？”
“啊，鮑勃先生，你們的老板可真會做買賣。不過，這一切還必須等到全民公決之後，才能正式進行。在此之前，巴拿馬的安全還是要靠你們。畢竟‘自由戰士’們還沒有經驗，嚇唬嚇唬人還可以，真要打仗，暫時還是沒法指望他們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軍備競賽是怎麽開始的
舉美洲矚目的巴拿馬全民公決開，這次公民投票受到了整個的美洲各個國家的關注。哥倫比亞痛罵這是非法行為，並表示不會放任國家分裂；美國表示這是民主的嚐試，是巴拿馬的一小步和人類的一大步；而曾有過和巴拿馬相似的經曆的委內瑞拉之類的國家則表示，雖然自己本來應該打打醬油，但是也很高興看到巴拿馬人民在民主和自由方麵的進步。
就在萬眾矚目中，巴拿馬的全民公決開始了。公決的流程是這樣的。首先是選民資格的確認。按照埃杜市長的籌備委員會提出的標準，一個人要想有投票權，必須具備如下條件：首先，他必須出生於巴拿馬，或者在巴拿馬擁有房產並居住十年以上。其次，他必須是二十歲以上的擁有正當職業的成年白人男子。嗯，什麽黑人，什麽印第安人，還有什麽女人統統靠邊。另外，不住房子，隻能住窩棚的窮鬼也靠邊。失業在家的窮鬼也老老實實靠邊。要不然窮鬼們都有投票權了，將來那些相當總統的家夥搞得不好，製定政策的時候就免不了要像窮鬼們傾斜那麽一點點了。那怎麽行？那還有王法嗎？那還有法律嗎？
巴拿馬城的居民本來就不算多，這麽已篩選，其實剩下的人自然就更少了。選民的人數也才一萬人左右，所以雖然隻設立的兩個投票點，但是投票工作還是進行得很快，僅僅一天時間，投票工作就結束了。
計票工作是在第二天早上開始的，在市政廣場上，本著公正公開的原則進行的。其實這沒什麽必要，因為所有的有投票資格的人都被人做過工作了，基本上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其後的點票確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最終的計票結果在兩天之後公布出來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投票者都表示支持巴拿馬獨立。
……
“埃杜先生，您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支持呀！”埃杜的助手裏德滿臉喜色的說。
“裏德，我們是不是搞得過頭了一點？這個支持率，未免也太高了吧？完全不像是民主國家應該有的投票比例呀？”埃杜皺起了眉毛，“要不，我們把這個比例改一下，增加一點廢票的比例，就說是百分之九十的支持，你看如何？”
“用不著吧？反正隻要美國人和英國人承認我們是民主的，無論我們幹啥，肯定都是民主的。”裏德說，“反之，隻要他們說我們不民主，無論我們幹啥，肯定都是不民主的。”
“嗯，還是你說的有道理。”埃杜說，“那麽，我們就宣布結果，並開始籌備建國大業吧。”
……
“美國政府表示承認巴拿馬國的獨立，並準備與巴拿馬互派大使。據悉雙方將討論並簽署有關巴拿馬運河的開鑿的協議。與此同時，為了強化國防，應對哥倫比亞政府軍可能的侵略，巴拿馬政府以將來在巴拿馬運河的收益作為抵押向美國麥克唐納創新投資銀行貸款兩百萬美元，作為建立政府，以及建設軍隊之用……”
“好了，不用讀了。剩下的肯定是巴拿馬政府向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訂購武器以及相關服務了。”摩根說。
女秘書收起了報紙，坐到了摩根的身邊。
“你們都聽到了吧？”摩根說，同時抬起眼睛看了看周圍的那些銀行家。
“啊，摩根先生，我們有什麽辦法能夠加入進去，賺到錢的機會嗎？”一個銀行家問道。
“在巴拿馬，史高治已經控製住了局麵。不過開挖運河這樣大的工程，整個的投資要到數千萬，他一個人吃不下的。而且，他的攤子已經鋪得夠大了。所以，前不久，史高治和我聯合，希望我們能一起組織一個運河公司。當然，這裏麵可能有資金方麵的問題，也有政治上的考慮。如今的美國政府因為總統和議會的矛盾，幾乎癱瘓了。隻有我們和他們的共同影響，才能讓政府在相關的一些事情上變得有效一點。不過除此之外，我們其實還可以和哥倫比亞那邊聯係聯係。”摩根說。
“那麽麥克唐納先生他們那邊提出了什麽要求？還有，哥倫比亞那邊能幹什麽？”又有人問。
“哥倫比亞那邊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要做出一點維護國家統一的架勢出來呀。這就需要錢。他們需要錢買武器——當然，他們肯定不會買史高治的武器，不過這對史高治也不是壞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正希望讓哥倫比亞在他的武器的槍口下碰個頭破血流呢。”
……
一列火車緩緩地在巴拿馬城的車站停了下來，平板車上，用帆布蓋著很多的東西，但看那外形，很像是大炮。岡薩雷斯站在窗口，默默的數著數“12、13、14……整整24門大炮。”
這個時候，火車終於停穩了。一群“自由巴拿馬”，哦，不對，現在是巴拿馬軍隊的士兵跑了過去，在平板車和站台間搭好了長長的厚木頭跳板。然後幾個人一組將那些帆布蓋著的大炮從平板車上拖了下來。
也許是為了鼓舞城中的居民的士氣，展示力量，所以士兵們把大炮上的帆布揭掉了，然後把它掛在馬車後麵，拖著這些大炮從巴拿馬的街道上慢慢行駛過去。岡薩雷斯從窗口可以看到這些大炮和他以前見過的任何大炮都不一樣。
相比以前他見過的那些古銅色的青銅大炮或者黑色的鑄鐵的大炮，這些塗著綠色的油漆，看不清材質的大炮的炮管明顯要長得多也纖細得多。另外，還有些大炮大一些，有些則明顯要小不少。不過，距離還是遠了一點，所以岡薩雷斯看不太清楚細節。他注意到很多的路人都在街邊圍觀那些大炮，而那些士兵們似乎也是故意的放慢了車速，好讓圍觀的人看清楚那些威風凜凜的大炮。
拖著大炮的車隊慢慢的朝著大街的這邊過來了。岡薩雷斯估算了一下速度，在大炮到達樓下之前，他肯定來得及跑到樓下去，近距離的觀察這些奇怪的大炮。
於是岡薩雷斯一口氣從樓上跑了下來，到了大街旁。不一會兒，四匹漂亮的栗色挽馬拉著的第一門大炮就從他眼前慢慢的走了過去。這是一門大一些的大炮。炮管很長，但卻搖得很低，以至於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黑洞洞的炮口，以及炮口內的膛線。大炮的內徑並不小，炮管看起來纖細隻是因為炮管的管壁有非常的薄，嗯，至少是和以前岡薩雷斯見過的那些青銅炮或者鑄鐵炮相比，管壁非常薄。
岡薩雷斯知道，這意味著這是一門最新式的鋼製火炮，這種火炮也才剛剛在歐洲大陸上推廣開，在南美洲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火炮。在這門大炮的炮管下方還有一個管狀結構，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另外這門大炮還裝有一個防盾，看起來好像是為了防禦子彈的射擊。大炮從他的眼前行駛了過去，街兩邊的市民們也紛紛向著大炮和炮兵們歡唿。顯然，雖然這些市民們並不像岡薩雷斯那樣懂行，但這樣的看起來就威風凜凜的大炮，還是給他們了很多的信心——這些天來，報紙天天都在分析一旦獨立成功，大家在經濟上都會有哪些好處。所以絕大多數人的確是支持獨立的。
跟在這門大炮後麵的是其他的十一門和這一模一樣的大炮。然後在它們的後麵的就是那種要小很多的大炮了。這種炮的炮管要短很多，即使和老式的，青銅的加農炮相比，他的炮管也不算長。不過炮管壁依舊很薄，而且也能看到膛線，而且和前者一樣，它也配備著頓頓的管狀物和更小巧的防盾。所以岡薩雷斯能肯定，這同樣是一門鋼製火炮。和前麵那種需要四匹挽馬拖曳的大炮不一樣，這種炮明顯要輕得多，隻需要一匹馬就可也拉得動它，而且看著那匹馬毫不費勁的樣子，岡薩雷斯敢肯定，即使是兩個人，也能輕鬆的拖著它走。
岡薩雷斯想起來了，在不久前結束的普奧戰爭中，普魯士人使用了一種極為輕巧的，能夠跟隨著不清前進的火炮，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這種。這種炮也是一共十二門。
在這些炮從岡薩雷斯眼前駛過之後，接著又是十輛六匹馬拉的重載馬車，馬車上對堆放著一個一個的箱子。這些木箱，同樣也沒有用帆布蓋起來，所以你可以輕鬆的看到在箱子上寫著的文字：“75毫米口徑榴霰彈”，“七十五毫米破壞彈（其實就是實心炮彈）”。而且就岡薩雷斯所看到的情況來看，榴霰彈的比例幾乎高達六成以上。
“這幫子家夥可真是有錢！”岡薩雷斯想，他知道，無論是鋼製火炮還是榴霰彈的價格要遠高於一般的大炮和炮彈，一口氣買下這麽多的大炮和榴霰彈，這些家夥還真舍得花錢。不過想想也明白，他們肯定是靠著出讓在未來的運河上的權益才弄到這麽多的錢的。
“如果我們的裝備不加以更新，根本就不可能鎮壓這場叛亂。”岡薩雷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第二百二十二章 軍備競賽什麽的最有愛了
國防部長海爾斯的辦公桌上攤著一份文件，這是剛剛從巴拿馬被送迴來的一份機密情報。海爾斯部長緊皺著眉毛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份情報，不時地還從上了鎖的抽屜裏摸出其他的一些情報來和它相互印證。過了好一會兒，他站起身，將桌麵上的情報收拾起來，裝進了檔案袋裏，接著提著這個檔案袋走出了辦公室。
“桑丘，跟我去一趟總統府。”走到辦公室門口，海爾斯對自己的警衛桑丘說。
“好的，部長先生。”桑丘應答說，同時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兩個人出了國防部的辦公樓，在院子裏上了一輛馬車。
……
“總統先生，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情報。”海爾斯憂心忡忡的對何塞總統說，“這份資料顯示，那些叛匪得到了大量的新式武器，如果我們不采取什麽措施，一旦他們完全掌握了這些武器，並且完成了戰備，我們就很難再擊敗這些叛匪了。”
“那麽海爾斯，我們的軍隊現在可以發起攻擊嗎？”何塞總統問道。
“總統，我們的軍隊的情況你知道的。”海爾斯滿臉的愁容，“他們必須更換更好的武器，必須得到更多的訓練……”
“我知道，”何塞總統打斷了他的話，“但是這需要錢。國會會同意拿出那麽多的錢來嗎？”
海爾斯知道，為了能讓國會拿出錢來給軍隊換裝，總統已應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了，包括演講，包括接受記者采訪，包括……但是國會就是死咬著牙，一毛不拔。
“所以海爾斯，時間不在我們這邊，準備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成功的機會就越小。你知道，據說美國已經開始討論是否要承認巴拿馬的獨立了，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麽，其他國家也許會認為我們是在默認巴拿馬獨立的。如果早幾年這也沒啥，但是有了林肯這個榜樣後……所以，我們必須發起攻擊，哪怕隻是表明態度式的。”
……
“鮑勃先生，請允許我首先代表巴拿馬，感謝您和您的勇士們給我們帶來的勝利。”埃杜市長，不，現在是埃杜總統——雖然還是臨時的。
兩天前，兩個團的哥倫比亞軍隊對巴拿馬發起了攻擊，“自由巴拿馬”，哦，現在叫巴拿馬國防軍依靠著英勇頑強，不怕犧牲的戰鬥精神，成功的擊退了哥倫比亞政府軍的進攻。保護了巴拿馬的自由和獨立。
當然，以上都是報紙上的說法，實際的情況是，巴拿馬國防軍還沒能完成基本的訓練，尤其是炮兵，連最最基本的構築陣地都還不會，所以，這一戰完全是黑水的五百人左右的雇傭軍打的。整個的作戰過程其實也相當簡單，總的來說，就是“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
還停留在前裝槍時代的哥倫比亞軍隊隻帶了六門大炮，還都是美國人滿世界甩賣南北戰爭剩餘物資的時候買進來的幾門小拿破侖炮（一種法國製造的六磅炮，相對於12磅的拿破侖炮要更小，更輕便，威力當然也更小，不過最重要的是，價格也更便宜），他們對於現在的後裝式鋼製線膛炮能打多遠毫無概念。結果，兩個團的哥倫比亞人居然在75速射炮的射程內整隊，準備進攻。結果，12門75毫米速射炮在黑水的士兵們手裏以每分鍾二十發以上的速度用榴霰彈向他們猛烈開火，還沒等黑水以及完成了初步訓練的巴拿馬步兵們發起進攻，哥倫比亞軍隊就完全崩潰了。等到拿著麥克唐納1864步槍的步兵們衝過去的時候，哥倫比亞人早就死得漫山遍野都是了，剩下的沒死的，也早就跑得漫山遍野都是了。
哥倫比亞軍隊一路潰逃，完全就沒辦法停下來。好在黑水一直對騎兵不太重視，派到這邊來的也沒有騎兵（戰馬照料起來太難，所以黑水一般隻有些好照看的挽馬），大家都是拚著兩條腿跑，潰逃的一方可以把武器什麽的全都丟掉，但是追擊的一方可做不到這一點。所以，雖然巴拿馬國防軍追得很起勁，但也沒能俘虜太多的哥倫比亞人。用某個巴拿馬軍官的說法就是：“別說上千人撒開腳丫漫山遍野的跑，就是一千多頭豬，在野地裏一放，要想全抓起來也沒那麽容易。”
哥倫比亞軍隊一路潰逃，直到逃到加裏爾要塞，才勉強停住。但是不久之後，巴拿馬軍隊居然用馬車拖著剛才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的大炮追了過來，然後架起大炮一頓猛轟，於是，哥倫比亞人又立刻拋棄了加裏爾要塞，再次撒開腿跑了。結果，哥倫比亞的這次進攻，不但沒能收複巴拿馬，還丟掉了一處要塞。
“啊，沒什麽，我隻是在依照合同提供服務而已。”鮑勃說。
“鮑勃先生，我有件事情希望您可以給我一點建議。”埃杜總統說，“我們現在攻占了加裏爾要塞，這處地方從習慣上來說，並不屬於巴拿馬。為了和哥倫比亞達成和平，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這處要塞歸還給哥倫比亞？”
“啊，總統先生，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明白，我隻能從軍事角度來談談這個問題，以供您參考了。”鮑勃很謙遜的說，“如果哥倫比亞還是不想放棄巴拿馬，那麽他們從地麵進攻的時候，加裏爾要塞如果在我們的手中，那就會成為哥倫比亞軍隊的一大障礙，如果我們對這個要塞進行一定的完善，僅僅在這裏部署一支不大的部隊，就可以拖住哥倫比亞部隊至少兩到三個星期的時間。這將為我們贏得應變的時間。相反，如果這個要塞在哥倫比亞手中，他們的軍隊從這裏出發，兩到三天時間就可以到達巴拿馬城下，外界要想做出什麽反應就很難了。”
“謝謝您的建議，我想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埃杜總統說。
鮑勃也笑了笑，謙虛的說：“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今不問就可以知道，埃杜，或者說巴拿馬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要塞的。而他們不放棄這處要塞，那哥倫比亞也就找不到退讓的台階。在這種情況下，想都不用想，哥倫比亞肯定會開始整頓軍隊，加強軍備，而這甚至可能在南美國家之間造成猜疑鏈，從而讓整個南美都加入到一場極其有愛的軍備競賽中去。這就是順勢奪取要塞的目的所在。況且，軍備競賽對埃杜總統也是有好處的，在購買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的武器的時候，他也沒少拿迴扣。
……
“各位，哥倫比亞國會已經通過了重整軍備的議案，他們打算以關稅和一些地區的開礦權為抵押，打算發行一批特別國債。我和哥倫比亞何塞總統達成了一個君子協定。我們將替他們銷售這筆國債，並幫助他們購入與巴拿馬的武器性能相當，甚至更好的武器。當然，為此，我們必須給他很多迴扣。”在新購買的遊艇上，摩根得意洋洋的對他的盟友們說。這個時候，遊艇卻突然猛地搖晃了一下，排在桌上的酒瓶都歪了一下。
“該死的史高治！”摩根罵道，“居然造出這樣的一條破船。”
嗯，這條新的遊艇，就是史高治的阿拉斯加型運輸船改出來的，當初摩根來嚐試的時候，這條船一口氣開到了二十八節的高速度，差點把摩根爽暈了過去。於是摩根幾乎想都沒想，就買了一條。誰知道用了一陣子，摩根才發現，這條船跑快點的時候還不錯，一旦速度慢了，反而會搖晃得厲害。摩根一度想要把這條船賣掉算了，也難為他的舒適性實在是不怎麽樣，但是這條船的速度又實在是太爽了，所以，摩根又有些舍不得。隻好在每次船搖晃得厲害的時候，就痛罵史高治。
“那麽我們到那裏去給他們訂購這些武器呢？”一個銀行家問道。
“就他們的要求來說，”摩根笑了，“很多還真是隻有史高治的工廠裏才有這樣的技術。不過因為史高治在巴拿馬獨立中的那些表演，所以哥倫比亞人特別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從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訂購。哪怕為此需要花更多的錢。因此，我剛剛投入了三千美元，建立了一家叫做‘海盜’的軍火公司，準備專門向他們提供‘海盜’係列武器。”
三千美元開一家公司這倒沒什麽。但是這樣的一家公司怎麽可能能接得下這樣的單子，生產出相應的產品呢？
“史高治已經答應，為我們代工，以相比原產品八折的價格給我們生產一批不帶麥克唐納標誌的武器，然後我們再貼上‘海盜’公司的標誌，再把價格按照麥克唐納的相關產品的價格提高個百分之十左右，再賣給那些哥倫比亞人。”摩根笑得越發開心了。
“售後服務呢？”
“當然也是黑水的人，穿上我們的衣服去幹了。”摩根迴答說，“每套衣服，我們抽成百分之四十的服務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日本工人來了
一個月之後，第一批一千二百支“海盜”牌步槍送到了哥倫比亞人的手裏，然後在同樣來自“海盜”的教官們的指導下開始了訓練，這幾個教官的業務水平不錯，在他們的指導下，哥倫比亞人才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散兵隊形，什麽是戰鬥小組相互掩護，什麽是塹壕防禦，如何布設和破壞鐵絲網，如何防禦炮擊。
隻不過這幾位教官是不是得會冒出一句“俺在黑水幹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像您們這麽笨的，簡直比黑人都笨”之類的話來。好在海盜公司也說明白了，那些教官都是他們從黑水挖牆腳挖出來的。所以他們這麽說，也是很正常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六門全新的“海盜”牌速射炮也被交付給了哥倫比亞。然後在射擊技術教官的操作下，玩出了一分鍾二十多發的急速射之後，不僅僅是哥倫比亞的所有在場的軍官都明白了上次怎麽會輸得這麽慘痛，就連偷偷的跑來觀看的委內瑞拉，巴拉圭，玻利維亞的諜報人員也都嚇了一跳：一門炮，每分鍾二十發炮彈，要是按照普法戰爭的規模。擺上一千門，轟將起來，有多少士兵也不夠這東西轟呀。
於是，這些家夥迴去後都向國內發出了情報說明了情況，於是不久之後，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就一下子迎來了一群南美客戶。
就在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靠著南美的軍備競賽大發橫財的時候，為開鑿運河在日本的招工工作也正在進行，第一批工人已經完成了集結，正準備完成最後的體檢，然後就可以乘坐輪船前往巴拿馬城。
“醫生，下一組已經準備好了！”佐佐木次郎用蹩腳的英語大喊著——其實，那個姓加藤的醫生也是個日本人，會說日語，但是沒辦法，監工必須能聽能說簡單的英語。而好在加藤醫生英語不錯，所以，佐佐木抓緊給他幫忙的機會拚命練英語。
“一個一個的帶上來吧。”加藤醫生說。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是個矮個子，嗯，連身為日本人的佐佐木都覺得那家夥是個矮子，那人的身高自然完全看不的了。
“站好，別亂動！”佐佐木說，同時拿著一根長長的木尺放到他背後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