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郭氏跟著二叔一家住,住的是茅草屋,風一吹房頂就能刮走一層草的那種茅草屋。


    作者有話要說:


    ☆、人窮就要挨欺負


    南方的冬天濕氣重,風都是沾了水的,唿唿吹在人臉上像是刀子割一樣。朱福望著眼前這簡單的兩間茅草屋,想到了她以前小的時候在鄉下看到的那種圈養牲畜牛羊的破屋子。


    屋頂茅草被風刮得全都落到了地上,窗戶上糊著的窗戶紙也被風吹破了,站在外麵都能透過縫隙看到屋裏頭的破木頭床。


    與其說那是床,倒不如說是搭在兩張長條凳子上的一張板,睡覺的時候多動一下就能從上麵摔下來。還沒進屋,就已經聞到一股子黴味兒,是酸酸的腐臭味,像是很久沒有曬到陽光的緣故。


    “奶奶,奶奶,我來看您了,我帶了好多吃的來看您了。”暖姐兒很興奮,站在門口扯著尖尖的嗓子往裏喊,喊了兩聲又繞到驢車跟前,歡快地跳著腳道,“哥哥,我們把送給奶奶的東西扛進去吧,奶奶肯定餓了,我們做飯給她吃。”


    朱祿摸了摸暖姐兒腦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轉身搬米麵豬肉了。


    沒一會兒功夫,茅草屋裏頭走出一位婦人來,婦人生得粗黑健壯,黑黑的圓臉上帶著笑意,見到朱福兄妹三人的時候,那雙眼睛裏簡直在放著光。


    “你們來就來了,咋還帶這麽多東西呢?留著自己吃得了。”話雖是這樣說,可當見到朱祿手上提著的是白米麵跟豬肉的時候,她激動得都不知道說啥好了,一個勁招唿道,“外頭冷,快進來,都進來。”


    “二嬸,奶奶呢?”暖姐兒走到婦人跟前,養著小腦袋看她。


    朱家二嬸子餘氏一把將暖姐兒抱起來,點了點她嬌俏的小鼻子說:“奶奶在屋裏頭呢,她剛剛聽到咱們暖姐兒叫她了,可開心呢。走,嬸子抱你進去看奶奶去,好不好?”說完又笑望著朱福道,“上次聽祿哥兒來時說,福丫頭落了水,可養好的身子?”


    朱福靈活地在餘氏跟前轉了個圈兒,甜甜笑道:“二嬸你瞧,我已經大好了,一點事情都沒有。不然的話,我娘也不會讓我帶著暖姐兒一起陪著哥哥來的。”她伸頭往屋裏望了望,想著剛剛那狗蛋兒說有人常常欺負堂弟朱貴的事兒,她問道,“嬸子,貴哥兒呢?沒在家嗎?”


    餘氏一邊抱著暖姐兒,一邊拉著朱福手道:“走,咱們屋裏頭坐著說。”


    攏共兩間茅草屋,一間是朱二夫妻住的,另外一間則是年邁的郭氏跟孫子朱貴一起住的。


    鍋氏帶著孫子住在東屋,朱二夫妻住在西屋,靠著西屋一角還有一間小的,朱福走近的時候特意伸頭看了看,那是一間廚房。


    若不是走近了瞧,還以為那是廁所呢,太舊太破也太臭了。


    “是暖姐兒嗎?剛剛在外頭說話的是暖姐兒嗎?”郭氏掀開又髒又厚重還帶著一股子特殊氣味兒的被褥,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餘氏抱著暖姐兒,大步走到床跟前道,“娘,是暖姐兒,還有祿哥兒跟福姐兒,他們帶了很多米麵跟肉來看您呢,是您孫子孝敬您的。”


    “奶奶,我們買了肉給您吃,您一定要快快好起來。”暖姐兒從餘氏懷中掙紮下來,坐在床沿上,“讓二姐姐做菜給你吃,吃了肉,身子就能好了。”


    郭氏看看兩個長得花一樣的孫女,又看了看越發俊俏的孫子,她微微歎了口氣。


    餘氏道:“娘,這好好的,您咋還歎氣了呢。”


    郭氏頭發花白,她頭發原本是全部梳到腦後抓了個髻的,因為長時間睡在床上的緣故,發髻都散了,灰白的發絲被鑽進屋子的冷風吹貼在臉上,越發顯得她蠟黃的臉幹瘦如柴。


    “貴哥兒呢?”郭氏左右望了望,見窗前那張木頭桌子邊沒人,她望著小兒媳婦,皺眉道,“又讓貴哥兒跟著他爹上山挖野菜去了?貴哥兒念書好,私塾裏的先生都誇他好,你們怎麽總耽誤他念書呢。”zy


    餘氏心想,家裏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光會念書有啥用,可她麵上卻笑著道:“貴哥兒念書累了,想出去走走,我就叫他跟著去山上挖野菜去了。”她搓著手,招唿朱福兄妹道,“你們坐著陪你奶奶,我去做飯去。”


    “要二姐姐做飯,二姐姐做的飯好吃。”暖姐兒想到昨晚的肉了,又開始吧唧嘴來,“甜甜的滑滑的,好多油啊。”


    朱福捏了捏妹妹小肉臉,轉身對餘氏道:“二嬸,就讓暖姐兒陪奶奶,我去幫你做飯吧。”說完推了推站在一邊不言語的長兄朱祿道,“大哥,你去叫二叔跟貴哥兒迴來吧,這都吃飯的點了,怎麽能餓著。”


    “快,將貴哥兒叫迴來。”郭氏心疼老二家的獨苗苗,催促道,“外頭風大,別叫他吹了風。”


    “娘,你就放心吧,貴哥兒身子好著呢。”餘氏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朱祿道,“你二叔他們就在前麵的雞頭山,應該就在山腳那裏挖野菜,你去叫他們迴來吧。”


    朱祿應著聲走了,暖姐兒又在奶奶郭氏跟前炫耀起她二姐姐在外婆家的英勇事跡來,還誇她二姐姐做飯好吃,做的肉她可喜歡吃了......朱福則伴著餘氏一道進了那間像山間公廁一樣的小茅草屋,也就是廚房。


    米麵豬肉豬蹄等是朱祿買的,油鹽等一些佐料則是朱福從家裏帶來的,她就知道二叔家不會有這些。


    今天沒有做紅燒肉,她怕暖姐兒吃多了肉對身子不好,今天做了土豆肉絲。


    兩個豬蹄是衛三娘吩咐了特地為貴哥兒買的,又燒了一大鍋的飯,家裏還有野菜,朱福順手也炒了個野菜。


    待得飯做得差不多了,朱福問餘氏道:“二嬸,村裏有個叫狗蛋兒的,是不是總欺負咱們貴哥兒啊?這猴兒怎麽這麽皮,剛剛我們進村子的時候,他竟然用彈弓打暖姐兒!叫他小子給跑了,要我再叫我見到,非揭了他皮不可。”


    餘氏歎息道:“那狗蛋兒是村長家的孫子,金貴著呢,常常帶著村裏的一群霸王欺負年紀小的孩子。又跟貴哥兒在一所私塾念書,嫉妒貴哥兒得先生賞識,常常欺負貴哥兒。”


    說到這裏,餘氏覺得日子實在太難了,竟然委屈得掉下眼淚來。


    家裏頭窮也就算了,咬咬牙總能熬過去的,可憑啥要欺負小孩子呢?她的貴哥兒那麽好,那麽聽話懂事,憑啥三番五次叫人欺負了。


    朱福倒是沒有想到模樣五大三粗的二嬸會哭,她趕緊勸道:“二嬸得往好的方向想,貴哥兒有十二歲了,書又念得好,完全可以參加童生試。等貴哥兒中了秀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到時候就是連村長也得敬畏三分。”


    餘氏越發委屈起來,用那雙粗糙的手捂著自己黝黑的臉道:“咋不想考呢,可隻眼前參加縣試就難,縣試要同村子的村民跟一位秀才保舉方才能考試,咱們家這種情況,別說是能認識什麽秀才了,就是村長那關也不過了啊,村長不讓村民保舉貴哥兒。”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朱福氣得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小身板都顫抖起來,自己家孫子書念得不好,竟然還阻礙人家孫子成龍成鳳,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打小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有爹媽的孩子自己本身遇到的不公平事情就多,她以前上學的時候,也遇到過跟貴哥兒一樣的情況。她什麽錯也沒有犯,就是因為學習成績好,所以就得罪了那些家境好但成績一般的學生。


    尤其是她長得漂亮,又成績優異,就礙了別人的眼。


    後來各種獎學金,各種培訓,以及公費出國留學的機會,都沒有得到。這就是世道,走到哪裏都一樣,你窮就注定被人瞧不起。


    便宜爹窮,所以外婆一大家子都欺負他,把他當免費苦力使喚。


    朱福想著,一定要想法子賺錢,讓自家跟奶奶一大家子都過上好日子。


    外頭忽然人頭攢動起來,朱福望了望,見三五成群的村民都往一邊跑,邊跑似乎嘴裏還邊嘀咕些什麽。


    “這大中午的,這些人今天都是咋的了?”餘氏也見著了外麵的異常,但她見著那些村民是圍著自己家三個男人的時候,驚訝道,“這是出了什麽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送頭野豬搏前程


    小破屋子的窗戶紙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站在屋內,可以清楚看見外麵的一切。


    聽得餘氏的叫喚,朱福也趕緊順著她目光望去,正見外麵一群村民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麽。因為自己哥哥朱祿個頭高,所以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朱福喚了一聲哥哥,趕緊撒腿就往外跑去。


    朱福現在真是有些怕了,這朱家一大家子都是老實人,又窮又老實,她真怕自家人被那些無理取鬧的人欺負了去。


    暖姐兒也已經踉踉蹌蹌走了出來,在門外麵見到自己二姐姐,她脆生生喊了一聲,然後扭著小胖身子就朝朱福撲過來,緊緊抱住朱福的腰肢。


    “二姐姐,那邊好多人,我害怕。”暖姐兒悄悄躲到朱福身後麵去,隻探出一顆圓乎乎的小腦袋來偷偷看,“那麽多人,還有狗蛋兒,他們都在對著兩位哥哥指指點點的,是要打他們嗎,嗚嗚嗚,我害怕。”


    “暖姐兒別怕,不是要打哥哥,他們好似在看什麽東西。”朱福拍了拍暖姐兒肩膀,她想要走上前去看看那些人究竟看什麽,奈何妹妹一直抱著自己,她知道妹妹是害怕了,所以直接將妹妹抱在懷裏,帶著她一起去。


    朱祿見兩位妹妹出來了,黑俊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像是立了大功一般,他推開人群朝朱福姐妹走來,笑得燦爛陽光。


    “二妹妹,我打了一頭野豬,咱們有新鮮野豬肉吃了。”朱祿是個大塊頭,老實巴交的,說完話就伸手抓頭發,即便是對著自己的親妹妹,也是寡言少語的,不知道多說些什麽。


    暖姐兒聽說有野豬肉吃,早沒了起初的恐懼,立即朝長兄伸出手來。


    “哇,又有豬肉吃了,還是野豬肉呢。”暖姐兒要哥哥抱抱,朱祿便伸手將她接過來,然後扛到肩膀上騎著,暖姐兒坐在高處,可以清楚看見已經死透了躺在地上的肥野豬,她一雙眼睛亮亮的,“好肥的豬啊,肉一定很好吃,肯定比家裏頭的豬肉好吃。”


    村民們本來羨慕不已,聽得暖姐兒說野豬肉比家養豬肉好吃,他們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雞頭山雖然不大,但是裏麵常年有山豬出沒,這些山豬可兇悍得很,若是有人進了雞頭山,絕對是逮著人就咬。幾年前,有人到山裏去采蘑菇挖野菜,可不就是被山豬給咬死了麽。


    自那之後,附近村民們就再也沒有敢隻身一人進山的,更別說是有人能夠打頭野豬迴來了。


    “朱老二,瞧你瘦了吧唧的沒有幾兩肉,怎麽就能打了頭野豬迴來呢?”村民們流過口水後,有的漸漸起了心思,想要分一杯羹,於是叫喚道,“怕是這山豬本來就是死了的吧?是你撿了個便宜迴來,要是這樣的話,這便宜得要帶著咱們一起占才行,你們說是不是啊?”


    有便宜占誰不想?如今又有人帶頭說出了這句話來,村民們個個點頭附和。


    暖姐兒見有人跟她搶野豬,氣得小肉臉繃得緊緊的:“野豬是我哥哥打的,不能給你們吃,是我們家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這雞頭山可是咱們杏花村的,朱老二又是在山上撿來的死豬,這豬當然也是我們的。”說話的人正是這村裏頭唯一的屠戶,姓張,他平日裏偶爾閑下來的時候,也想進山打野豬去,可是一想到那被野豬咬死了的人,就不敢進山。


    他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如今見別人打著野豬了,心裏難免不嫉妒。


    “是啊是啊,這野豬是咱們杏花村的,家家得分肉吃。”見有兩個人帶頭說話,又素來知道這朱家老二是個好欺負的,村民們樂嗬嗬地占著便宜,“張屠戶,你不是殺豬的嗎,你來給我們分肉。”


    說罷,已經有熱心的村民遞上了柴刀來。


    “我看誰敢動!”朱福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她原本是想看看,這群人到底能無賴到什麽程度,如今瞧著已經有動手來搶野豬的架勢了,她再也忍不了,跳了出來,問朱祿道,“大哥,你別不說話,你告訴這些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這頭豬到底是怎麽死的?”


    朱祿沉默了半餉,這才開口道:“我去山腳下找二叔跟貴哥兒,到的時候,就見一頭野豬從山上衝下來,瞧著就要往貴哥兒撞過去了,我當時也沒來得及多想,撿起地上的粗木棍就照著野豬喉嚨戳了過去,那野豬就死了。”


    朱福雙手叉腰道:“你們聽見沒有?是我哥哥用木棍捅死的,見到的時候可是活的,如果不是我哥哥英勇本事,這頭豬現在說不定就已經闖到村子裏來到處咬人了,你們一個個哪裏還能好好站在這裏閑扯。我哥哥間接救了你們一命,你們不感恩也就罷了,反倒還做出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咋能這麽沒良心呢。”


    “嘿,你這臭丫頭,我說這豬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哪裏來那麽多廢話。”說罷揚手抬起砍刀,嚇唬道,“小丫頭片子,瘦胳膊瘦腿的,別在這裏礙事。”


    朱福抓住他話中漏洞,誇大道:“你們聽見沒有?這張屠戶想要獨吞這頭豬,他說這頭豬是他的,還要我們不要說那麽多廢話。”


    “是啊,張屠戶,這豬哪裏是你的了?這明明是人家帶迴來的,我可告訴你啊,別想吃獨食。”


    大家七嘴八舌叫喚著,人群中不知道誰大聲喊了一句:“村長來了。”


    擠在人群中正垂涎美味野豬肉的狗蛋兒見自己爺爺來了,立即跑到村長跟前去,撒潑道:“我不管,我想吃野豬肉,我還從來沒吃過野豬肉呢。瞧這頭豬這麽肥,肯定肉也好吃。”


    朱福望著眼前這位年過半百的老者,瞧著不怒自威,頗有幾分威儀的樣子,她眼珠子轉了轉,在村長開口前,立即搶話道:“村長,您來給評評理。這頭野山豬是我哥哥打迴來的,張屠戶非得說這頭豬是他的,村民們都可以作證。”村民們七嘴八舌說了幾句,也不知道都在爭吵些什麽,朱福又道,“這雞頭山是咱們杏花村的,您又是杏花村的村長,要說一句這雞頭山是您的,真是一點不過分。”說起拍馬屁的話,她到底有些臉紅,但為了貴哥兒前程,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道,“所以,這頭豬不論是活是死,都該歸村長您所有,這趕巧村長您來了,您要是不來,我二叔跟哥哥都說要給你們家送去呢。”


    暖姐兒聽說自己二姐姐要將野豬送給別人,心裏委屈,嘴巴一咧就哭了。


    站在村長身邊的狗蛋兒立即朝暖姐兒扮了個鬼臉兒道:“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吃不著,你吃不著。”又仰頭望著村長,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爺爺,咱們將這頭野豬扛迴去吧,殺了今兒就吃。”


    村民們聽說朱福將野豬讓給了村長,個個都肉疼,這杏花村裏誰不知道村長趙仁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


    野山豬若是在朱家手裏,他們還能吃上一口肉,要是在趙仁手裏,連碗湯都沒得喝。


    見這事沒戲了,個個都沒精打采的,縮著腦袋迴家去了。


    趙仁原本是在家裏吃飯的,忽然聽說村裏頭的朱二家打了頭野豬迴來,他擱下飯碗就匆匆忙忙趕了來,為的就是想要憑著村長的身份占個大份兒,卻沒有想到,這朱家丫頭將整頭豬都讓給自己了?


    趙仁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來,望著朱家幾口人,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再次詢問道:“這豬......真是給我了?”


    “當然是給您的,太應該給您了。”朱福一邊說,一邊對朱祿道,“大哥,您剛剛聽到狗蛋兒說想吃野豬肉,不是還說要親自扛著野豬給村長家送去嗎?快,暖姐兒下來,哥哥要給村長家送豬去。”


    暖姐兒哭得一抽一抽的,低著頭玩著小胖手指,似乎不太願意。


    朱福將野豬送給村長趙仁,自然是有自己一番打算的,到底貴哥兒前程事大,不能因為暖姐兒想吃豬肉,她就不送了。


    朱二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可餘氏見村長趙仁臉色明顯比以往好了很多,她也明白過來,趕緊催促自家男人道:“你傻愣著做啥?別叫祿哥兒一個人扛,你得搭把手,跟祿哥兒一道給村長送去。”


    一邊說,一邊已經走到自家男人跟前,伸手使勁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朱二忍著沒敢叫疼,趕緊彎下腰來,跟朱祿兩人一人抱豬頭一人拽尾巴,就往村長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


    ☆、憨哥遇見女捕快


    杏花村坐落於雞頭山山腳下,背山靠水,雖然隻有不到百戶人家,但是地理位置好,土地肥沃,氣候溫和,家家都以種水稻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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