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低頭想了良久之後,然後冷笑道:“那也未必!別忘了現在大奶奶在廟裏清修,二爺也出了遠門,說不定他們就曲徑通幽了呢!”其實,這是她故意這麽說的,她在沈鎮身邊已經多年了,對他的人品還是很了解的,他絕對不會做這種有違倫常的事,更何況薛無憂可是他的弟妹,沈鎮對弟弟那可是疼愛有加的!雖然對薛無憂沒有多少了解,但是這個女人一看眼神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不過對於薛無憂她可是半點好感也沒有的,自己三番幾次的想和她拉近乎,沒想到她都是拒人以千裏之外,既然和自己站不到一個戰線上,那麽她就是自己的敵人,正想著沒有什麽辦法對付她呢,沒想到這可是天賜良機,竟然讓下人們看到了這些,這裏麵不管有沒有事,她可都要做個文章。也許這對她完成任務也有助力,她的眼睛閃了幾閃之後,立刻就有了些主意!


    聽了這話,珠兒偏著頭想了一下,然後說:“要說這大伯子和小嬸子有什麽的事倒是也不算是稀奇,早先我聽我娘說我們那一帶就有這種事情。不過還要看兄弟知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的,但凡有些血性的,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聞言,曹姨娘然後笑道:“咱們也是猜測罷了,真有沒有也不知道!也許不止你一個人看見,也許別人也看到了也說不定呢。”


    “恩,也對!對了,我有兩個小姐妹是在大爺那邊當差的,不如改日我去向他們探探口風?”珠兒提議道。


    曹姨娘看了珠兒一眼,說:“還改日做什麽?你現在就去!”


    “是。”得了這個命令,珠兒真是喜死了,正好她也可以得空出去玩呢!而現在既能玩,還算是幫姨娘做事,豈不兩全其美?


    不過,珠兒臨走前,曹姨娘囑咐了一句。“你可別說漏嘴了,說是我讓你去打聽的,你就隻當是自己一時好奇罷了!”


    “這個姨娘放心,珠兒自然知道的!”珠兒趕緊點頭道。


    珠兒這一去,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在大宅門裏的婆子和丫頭們閑著沒事就是嚼舌根玩的,更何況有這麽大的新聞呢!而且偏偏那一日看到無憂無憂去沈鎮的住處的還有一個小丫頭,珠兒和那個小丫頭一說就是一拍而合了。這一傳一,二傳四,四傳八之後,大概府裏除了無憂處好多人都知道了,隻是礙於無憂可是管家奶奶,所以大家也都是在私下裏傳而已,誰也不敢說出來,更是不敢和無憂這邊的人說,以免惹禍上身的。所以,不出幾日之後,除了無憂這邊的人大概府裏的十亭人有*亭人都知道了。看到這個結果,曹姨娘自然是高興不跌的。所以幾日來都是在籌謀下一步該怎麽辦!


    幾日後,曹姨娘和珠兒在房間裏閑聊。


    說了一會兒子話之後,曹姨娘手裏端著一杯茶水,眼睛望著那茶水中漂著的茶葉問道:“珠兒,你說這麽大的風聲大奶奶在廟裏會聽說嗎?”


    聽到這話,珠兒想了一下,然後迴答:“奴婢想大奶奶雖然說現在也算是失了勢,但是好歹大奶奶身邊還是有幾個心腹的,雖然春花被大奶奶帶走了,但是她的陪房周新和周新家的還在這府裏呢,再說這都快二十來年了,大奶奶和她身邊的人也在這府裏培植了幾個心腹的。雖然說現在大奶奶離得遠,但是奴婢想不出幾天大奶奶那邊肯定會聽到風聲的!”


    聽了這話,曹姨娘的嘴角一扯,勾起了一個得意的笑,然後說:“那你說大奶奶要是知道了這檔子事會有什麽反應?”


    “這個嘛……”珠兒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子,才道:“大奶奶最為看重的可就是大爺和兩位公子了,而且大奶奶這些年來一直都強勢,要是聽說大爺和二奶奶……拿還不得氣瘋了啊?馬上就起程迴來也說不定呢!”


    “迴來?沒有老夫人的同意,她怎麽敢迴來?她迴來難道要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不成?就算是真有這事,她在這個當口也是不敢和大爺鬧翻的,更不敢再去招惹老夫人不高興了!”曹姨娘十分有把握的道。


    聞言,珠兒趕緊點頭道:“還是姨娘有見識!”


    “咱們等著瞧吧,也許有好戲看了!”曹姨娘一笑之後,道:“對了,你去讓門上準備馬車,上次截的布料少了些,我得再去買一點迴來!順道啊也給你做一身新衣服,對了,再給你娘打一副銀鐲子,再過幾日不就是她五十歲的生日了嗎?”


    聽了這話,珠兒趕緊福了福身子,歡喜的道:“多謝姨娘!”然後又道:“對了,姨娘,上次那布料您不是說是老板娘親自為您量的嗎?怎麽會截少了呢?”


    聞言,曹姨娘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撫著自己的發髻,說:“哦,上次我是說做一件小襖,可是現在我想再做一條一樣的褲子!問這麽多做什麽?還不趕快去?”


    “是!是!”見姨娘有些不耐煩了,珠兒趕緊的應聲去了。


    望著珠兒離去的背影,曹姨娘的下巴上揚著,很是得意。心想:大概這次的任務能很快的完成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就能離開你這個讓她討厭的大宅門了!


    ……


    京城外的山腳下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尼姑庵,香火還算旺盛,因為供奉著送子娘娘,所以每日裏有好多京城內和附近州縣的沒有子女的善男信女過來參拜,倒是也算靈驗。尼姑庵中有十幾個尼姑,尼姑庵後院也有幾間幹淨的廂房以供道路遠的香客們在這裏留宿,當然這都是要添香油錢的。沈家的老夫人和姚氏很是信奉佛祖菩薩,所以每年都過來這裏上香祈福,沈家也算是大宅門,所以每年送的香油錢也是不少的,所以尼姑庵裏對待沈家也很是禮遇。這次姚氏帶著春花和一個粗使的丫頭過來,尼姑庵的住持特意給安排了兩間房間,再加上沈鎮已經派人拿著銀子過來打點了,所以住持還是很照顧姚氏等人的。雖然是照顧,但是在這離京城幾十裏路的尼姑庵裏的生活還是很清苦的。姚氏和春花每日裏也隻能是跟著眾位女尼們吃一些白菜豆腐的素菜,洗衣一切雜事也都是春花和那個粗使的丫頭幹,有時候忙不過來姚氏也要跟著幹一些,畢竟現在她這個主子可是落難了,也算是連累了自己的奴才。好在她的出身並不很高,以前在娘家的時候也不是十分的養尊處優的,不過在沈家的這二十年也讓她好安逸了,而且心裏實在是苦悶,來這裏快四個月了,沈鎮一直都沒有來看過自己,隻有兒子們來看過她兩次,兒子們倒是孝順,隻是都在讀書,沈老夫人和沈鎮要求都很嚴格,不讓他們隨意走動。雖然清苦了一些,不過好在沈鎮還念著往日的夫妻情誼給她送過兩次東西來,她心裏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這日前晌,姚氏坐在廂房裏,房間的牆上掛著一幅字,上麵隻有一個禪字,她的麵前攤放著一本佛經,手腕上套著一串佛珠,雖然已經在這裏念經快四個月了,但是她仍舊心存雜念,畢竟她是紅塵中人,就算是在這裏再念上四年的經書,她的心也是在沈鎮和兩個兒子的身上,讓她怎麽能靜心呢?現在隻能是一天又一天的數著日子能夠趕快過去。好在老夫人隻說讓她在這裏思過半年,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


    吱呀!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隻見是春花慌張的跑了進來。急切的道:“奶奶!奶奶!咱們家來人了。”


    聽到這話,姚氏馬上抬起頭來問:“誰?你說咱們家誰來了?”雖然這幾個月心裏有些抱怨沈鎮沒來看她,但是她的心裏可是一直都很憧憬著有一天他能夠親自來看看她的!


    “是周新和周新家的來了!”春花迴答道。


    聽了這話,姚氏便有些失落了,眼神也沒有了光彩,便隨便說了一句。“他們來做什麽?”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麵和奶奶說!現在她們就在門外候著。”春花迴答。


    聞言,姚氏便伸手理了一下頭上隻插了一支銀簪的發髻,說:“讓她們進來吧!”雖然眼光中也有些疑惑周新和周新家的怎麽突然跑這麽遠過來,但是心裏還是提不起精神來。


    “是。”春花應了一聲,便趕緊出門把周新和周新家的給請了進來。


    周新和周新家的一進廂房的門,便看到姚氏一身灰色布衫姚氏,而且發髻上也是清淡的很,不似在家裏的時候的雍容模樣,所以周新和周新家的便趕緊跪倒在地哭泣的道:“給奶奶請安!這些日子奶奶可好?奴才們一直都惦念著,隻是不能分身出來看奶奶!”


    低頭看到跪倒在地上的陪房周新和周新家的,姚氏也是眼眸中含著淚花,畢竟幾個月不見,多年的主仆還是很傷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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