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運行,終於到達了煤城市火車站。

    倆人拿好隨身物品,下了火車出了檢票口,按照錄取通知書上所說明的,來到了站前廣場。

    人如潮湧的站前廣場,早就有了學院接站的老師和大客車。

    他倆經過接站老師的引導,快步地上了一輛客車,到了車上,發現裏麵已經坐著很多來自祖國各地的莘莘學子。

    他們都是踏著艱苦的求學之路,從祖國的四麵八方陸陸續續的聚集到這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同時又帶著一種神秘好奇、一種親切友愛、一種躍躍欲試的神情。

    汽車一會兒就坐滿了,這時,上來一位中等身材,帶著近視眼鏡的男老師,他熱情洋溢地說:“同學們,歡迎你們來到這個城市,來到煤城師範學院就讀,學校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享受到溫馨如家的校園生活,順利的完成你們的學業。現在我們就要啟車了,請你們先透過車窗,觀賞一下這座城市美麗的容貌吧。”

    汽車慢慢地啟動了,眾人透過車窗,觀看著交錯縱橫的交通公路,人行道上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行人,各種來往穿梭的車輛,以及矗立在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同學們都被這座城市的繁榮和興旺深深吸引了,同時也被城市這種快速的生活節奏震撼了。

    正當同學們的思緒都沉醉在這欣欣向榮、五彩繽紛的城市美景之中,汽車已經駛入了校區。

    這時,那位男老師站了起來,說:“同學們,我們已經到了,請檢查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拿好自己的行李下車。音、體、美專業的同學到東校區報到,其它專業的同學到南校區報到,請跟著向導走。”

    池曉用手摸了摸襯褲裏麵的那個兜,然後和邰國梁扛著行李下了車,跟隨向導來到了東校區報名處辦理完手續,就各自來到了自己的係裏。

    池曉他們這個係今年招生不多,一共招了三十名男女各半的應屆高中畢業生。

    班主任是個女老師,叫孫成芳,是教聲樂的老師,雖然四十多歲了,但是由於長期受藝術的熏陶,依然顯得很青春、很俊秀,甜美的笑容裏總是襯帶著一種叫人肅然起敬的威嚴。

    孫老師很熟練的把宿室安排完畢,然後帶領全班同學來到了門牌號為751的音樂教室,待大家坐好後,孫老師說:“同學們,今天是開學報到的第三天,你們是最後一批報到的。在這裏,我代表校領導及全校的教職員工們歡迎大家的到來,接下來的三年時光就由我陪伴你們渡過,大家無論在生活上和學習上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會盡一切所能滿足大家的要求。”

    “首先,我先介紹一下學院的基本情況。”孫老師轉過身來,用手指著掛在黑板上的一張學院瞰視圖,說:“我們學院共有教職員工998人,學生8000多人,是省級重點大學。學院共分東西南三個校區,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東校區教學樓,左邊第一棟樓是男寢、第二棟樓是女寢。右側是綜合樓,音、體、美的專業理論課都在那裏上。南校區是數、理、化、中文等係的教學樓、寢室、試驗樓、圖書館等。西校區是食堂、機關、浴室等,待會兒我帶大家出去轉一轉、看一看、熟悉熟悉。接下來我點一下名,大家彼此先相互認識一下……”

    孫老師點完了名,同學們又自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孫老師又接著說道:“一會兒我把這學期所要學的書給大家發下去,再帶領大家到學生處把校服和鞋按照自己的身材和號碼領了。食堂免費供應三天的夥食今天是最後一天,大家吃完午飯之後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遵守校規,明天軍訓誰也不準遲到……”

    夜晚,池曉躺在了宿舍的床上,展轉反側地怎麽也睡不著。

    他想到此時爸爸、媽媽可能也躺下了,媽媽肯定是在不停的絮絮叨叨地說著,爸爸還是那樣閉著雙眼,不停的點著頭,心甘情願的傾聽著。

    他同時也想到了崔陽、楊芳他們,想到那叫他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愉快而又美好的時光。

    尤其是想到了小雪,頓時心裏就湧上了無限的思念……

    這是他頭一次在外麵過夜,躺在一張陌生而又別扭的床上,周圍還有五個陌生的麵孔。

    這是一座五層樓的宿舍,他所在的是三樓2號房間,六個人一屋上下鋪的寢室,其他的那九位男生,住在可以容納十個人的三樓3號房間。

    “喂,哥幾個,能睡著嗎?”池曉對頭的隋海先咳了一聲說,“不妨我們閑‘侃’一會吧。”

    語聲剛落,其餘五個人有的翻身坐起,有的趴在床上用雙手托著下巴,齊聲說道:“太好了,來!胡扯一會兒,都憋完了”。

    “哎,上午我們在教室出來的時候,咱們班級斜對門的84級美術班的兩男兩女,在那裏指手畫腳的小聲說,咱們學音樂的全是瘋子,還說咱們病得不輕呢,可把我氣完了。”隋海氣唿唿地說。

    “哦,對,我也聽見了,咋?他們好?吊兒郎當的樣吧,不用他們瞎咋唿,等有機會的,非得收拾他們一下不可。”池曉輕蔑地說。

    “哎呀!剛換新地方就是睡不著覺哇!”池曉上床的張子江說,“我現在特別想我家的那個小花貓,要知道這樣的話把它帶來好了,白天可以抓耗子,晚上可以陪我睡覺,多好哇!”

    “那你家的小花貓要是白天睡覺,晚上抓耗子呢?你怎麽辦?學院還能為你這事兒把作息時間改了嗎?”隋海問道。

    六個人嘻嘻地笑著。

    “我每天早晨必須得聽幾聲雞叫了才能醒來”池曉斜對過兒的程力明說道,“麻煩你們明天早晨誰能學幾聲雞叫把我叫醒?我將感激不盡!”

    “你想聽公雞叫還是母雞叫?”池曉問道,“我隻會飛機叫,行不行?要不然你現在就花錢雇幾個咱們班嗓門兒高、又尖細的女生,告訴她們每天天一亮就讓她們爬在門外,像‘周扒皮’那樣學著雞叫把你叫醒,你看行不行?”

    五人聽完,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哎!咱班有幾個女生長得真水靈啊!”池曉斜對過兒上床的伊誌平說,“有機會一定培養一個,正好學業、老婆雙豐收,也不白在這走一迴。”

    “要培養就培養一個砢磣點的,讓外人看見都惡心的。”隋海上床的張明說,“隻要自己看著能吃進去飯,晚上睡覺不害怕就行了,你沒聽人說嗎?醜妻近地家中寶,漂亮媳婦容易跑嘛?”

    “我估計咱班那些女生肯定都明花有主了,”張子江一下子坐了起來把被蓋在身上說,“能輪著咱們嗎?即使輪到咱們的也是沒人要的一碗殘湯剩飯、一堆臭魚爛蝦。”

    “肯定有機會,我教你們一個祖傳的絕招,”張明神秘地說,“那就是‘生磨’、‘硬泡’、實在不行就假裝‘喝藥’!這招可好使了。真的!記住,出去跟誰也別說!”

    “能好使嗎?”程力明問,“如果好使的話,你不早就申請專利了!再說我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呀!真是急死人了。”

    說完用雙手使勁搓著臉。

    “好不好使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幹這事就得臉皮厚,抹臉造唄!”池曉笑著說道,“不過我估計效果能不錯,因為這是張明他家祖傳的,肯定經過了他家好幾代人的應用。我告訴你們,幹這事兒我也有一定的心得,這是我朋友崔陽教我的,我在此基礎上又獨創了一些內容,那就是要穩、準、狠、猛、快、賴。這‘六字真言’你們要是徹底的掌握了、學透了,那要是運用在情場上,簡直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處處隨心應手、左右逢源、舉一反三。到那時小姑娘就像綠豆蠅子叮住臭雞蛋那樣,裏三層外三層甩都甩不掉。”

    “對!辦法總會有的,你說的太好了,我拿筆記一下,長這麽大可算遇見有真本事的人了,今天能和您認識真是我祖上積德,祖墳冒清煙了啊。”隋海說著起身在上衣兜裏拿出了筆和本,一邊認真地寫著一邊喃喃地說道,“說不定她們現在正掂量咱們呢?放心吧!我相信,隻要有池曉在!大家人人都有份,誰也不會打光棍兒。”

    “呀哎!你說得太好了,”池曉上床的張子江一下子從上麵跳了下來,一頭鑽進了池曉的背窩裏摟著池曉說道,“相見恨晚呢!我拜您為師行嗎?學學您這獨門絕技,我怕失傳啊!!!”

    “哎呀!我的爹的爹我的爺爺呀,您真是‘情聖’啊!”張明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大聲說,“我這點雕蟲小技跟您的‘六字真言’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了。我也願意拜您為師追隨您一生,學點皮毛將來也能混口飯吃,一定會把您的絕技發揚光大。”

    “我有一個建議,”程立明眼睛裏充滿了自信地說道,“明天我們跟校領導要求一下,看看能不能專門成立一科‘六字真言’秘傳培訓班,讓池老師——不!是池教頭——不!!是池教授——池博士——池祖師爺——來為我們言傳身教這門曠世絕學,到時候我和咱們班女生給全校的師生做示範……”

    幾個人正興致勃勃、全無睡意地白話著,這時,聽見走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人,砰!砰!砰!敲門,說:“我們是學生處查宿的,馬上就要熄燈了,請不要大聲喧嘩,趕緊就寢,不要打擾其他寢室的同學休息,大家都累一天了。別忘了,晚上起夜迴來的時候把門帶好,你們都是新報到的同學,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物品,以免鬧成誤會。”

    話音剛落,室內的燈光就熄滅了。

    這時,一束月光從窗外衝湧了進來,鋪照在了地上、床上、還有每個人的身上,月光中還漂浮著幾片樹葉,像是睡夢中的搖籃,又像是銀河中的小舟,在悄悄無聲的遊蕩著。

    六個人鴉雀無聲陸續躺了下來,此時,池曉緊緊地抓住襯褲裏麵的那個兜兒。

    不一會兒,在有月光點綴著的,幽靜的空間裏,慢慢地傳出來了,六個人深熟的鼾睡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心相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幽靈小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幽靈小妖並收藏心相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