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法放音樂,所以自己哼著調子配樂,不徐不緩,練得剛柔並濟,韻律感十足。


    思歸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這種一聽名字就很娘們的拳法,反正他還會八卦掌,形意拳,詠春拳,螳螂拳,陳氏太極拳,楊氏太極拳等等五花八門的諸多拳法。


    既然對拳法的涉獵如此之廣,那麽會一兩套適合女性學習的功夫應該也說得過去,其實他發現自己還會木蘭扇這項大媽廣場舞的必殺技能,很讓她有捂臉的衝動,自己從前的興趣愛好真有這麽廣泛?!


    ======


    葛俊卿想起再過幾日父親要做壽,家中的大小事務都是母親李夫人在管著,他本不用多費心,但是給父親的壽禮還是得自己準備,不能這個也假母親之手,那樣未免太也不盡心,因此抽空來找夫人思歸,想要交代給她去辦。


    於是在好幾天沒有露麵後再一次踏進了夫人的閨房,自然也還是跟進自己房一樣毫不客氣,說來就來。


    葛俊卿進門,思歸正好練到一招彩袖翻飛,舞得煞是漂亮,葛俊卿仲愣一下,微微張開嘴,思歸轉身,接著一招推雲撥雨,然後百鳥朝鳳,這才看到葛俊卿,收勢停住,問葛俊卿,“有事?”


    葛俊卿詫異問,“你這是在幹什麽?”


    思歸接過秋苧手裏的汗巾擦擦額頭,“在練拳啊。”


    葛俊卿有些不可思議,“你還會練拳?以前怎麽從沒見你練過?況你方才練的那是拳腳嗎,動作虛浮,華而不實。”


    思歸無語,木蘭拳是一些拳術基本功,氣功,體操基本功和舞台藝術造型的結合體,就是健身表演用的。對了,還有減肥功效,特別是針對中老年婦女,木蘭拳有不錯的形體健美作用。要不是現在這具身體的素質不行,比較適合練這種強度不大,半體操的東西,她也不愛練這個,因為確實和葛俊卿有同感——華而不實。


    隻得悶悶道,“這和五禽戲一個道理,練來強身健體的。”


    葛俊卿去桌旁坐下,早有秋苧端上一盅他慣喝的雲霧茶來,接過來掀起蓋子,垂目輕輕吹了吹氤氳的熱氣,喝一口,又道,“五禽戲女子練之不雅,你這套拳姿勢擺出來倒也還罷了,算得上好看,卻是從哪裏學的?”


    思歸看他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架子擺得十足,心裏有氣,淡淡答道,“以前我兄弟在家請的習武師傅有帶家小,家小也會點功夫,我跟他家女兒學的。”


    葛俊卿了然,“哦,原來這樣。”


    因李夫人不想兒媳婦在葛府中安插心腹人手,所以思歸嫁過來時陪嫁的幾個丫頭這兩年都被李夫人以年紀大了為由,陸陸續續的配了在二門外當差的小子們,現在思歸身邊的大小丫頭全都是葛府出身的,所以她說起從前在娘家的事是張口就來,想怎麽說怎麽說,沒人能聽出貓膩。


    葛俊卿大概是實在覺得思歸比劃的那兩下子中看不中用,忍不住又再搖頭,用分外輕視的口吻,“女子練的,果然都是些花拳繡腿。”


    他打進門起,就沒說出過一句讓思歸能聽著順耳的話來,實在是討厭之至,於是思歸忽然對他出手,這次改用實戰型拳法詠春拳。


    詠春拳以手法快著稱,思歸控製著,拳頭到了葛俊卿的麵門前急刹車刹住,挑眉道,“是不是花拳繡腿過幾招試試看就知道了。”


    葛俊卿也跟著興味盎然地挑挑修長的眉毛,覺得十分有趣,“好啊。”放下茶盅站起身來,見思歸使的是一招好似開門見山之類的普通招式,就中規中矩的隔手相迎。


    思歸看葛俊卿不順眼,長得俊在她這裏也沒有用,有意要教訓他。先依著一般套路像模像樣的過了幾招,看葛俊卿像逗弄她玩一樣出手緩慢,動作輕柔,一副輕敵的架勢,就忽然變招,拿出了自己的散打絕技。


    不少人散打的側重點在側踢,靠又狠又快的腳勁踢倒對手。思歸不是,她的絕招是進步——提膝——揮拳——側身——摔,最後這個摔當然是指對手。


    開始時一切順利。


    進步——一下子逼到葛俊卿近身處;提膝——讓葛俊卿誤以為她要踢腿,注意力集中在她下盤;揮拳——葛俊卿發現自己防錯了方向,有些倉促地仰身後閃;側身——摔,摔……我摔……


    “噗哧!”葛俊卿忽然笑出聲來,“夫人,咱們可是正在過招呢,你怎麽忽然擠到我懷裏來了?”


    思歸漲紅了臉,氣的!


    按照原計劃,她是想給對方來個狠且快的過肩摔,隻是匆忙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小身板和小力氣,側身一頂葛俊卿,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抗,猛一使勁,然後——然後她就擠到人家懷裏去了!


    思歸萬分狼狽的從葛俊卿懷裏掙紮出來,“不是的,我,我用錯招了。”


    葛俊卿想不出她錯用了什麽招能用成這樣,“你原本想要用什麽招式?”


    思歸為了不要太丟麵子,起碼得證明自己的出招思路是正確的,不情不願地解說道,“先頂住你,再側身,如果我力氣夠大的話,應該能摔你一下的。”


    葛俊卿思索了半天才想明白她那‘摔一下’是什麽意思,垂眼看看思歸隻及自己肩頭的身高,纖細的小腰以及白嫩的小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太過異想天開了。”


    思歸臉色由紅轉黑,還是被氣的。


    葛俊卿平素儒雅風流,氣度矜持,很少有大笑的時候,今天被思歸逗得十分高興,看著夫人那以往在他眼中不算最出色的暈紅臉孔,還有氣鼓鼓水汪汪的眼神,難得的動了動心思,俯身在思歸耳旁低語,“夫人別氣啦,你那招還不錯,要是用在個和你身量力道都相當的人身上,說不定,哦,不,是定然能湊效,要不晚上我們再試試。”


    思歸聽了這明顯哄騙口氣的話隻有更加的不爽,忍住氣問道,“相公忽然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兒?”


    葛俊卿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對了,是有件事兒。過幾天老爺做壽,你幫我準備份精心些的壽禮。”


    一聽要采買東西,思歸立刻來了興致。


    一般來說,掙錢的途徑古往今來都大同小異,現代人要掙錢時一般都會去攬幾個項目來幹幹,而用古人的說法就是去領個差事來做做。


    思歸這些天都在苦思如何能在婆婆李夫人大權獨攬的葛府裏弄到那麽一星半點的事務來補貼自己頗為羞澀的錢囊,還沒苦思出頭緒,差事忽然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當然是好事,立刻打起精神,用對待頂頭上司的嚴謹認真態度,“好阿,相公想備些什麽壽禮?隻管告訴我,保管三日內就給你準備得妥妥當當。”


    葛俊卿思忖著道,“父親酷好書法,我原本想親自去坊間替他淘一方極品的澄泥硯來做壽禮,隻是最近事情多,不得空。現在也來不及了,一時也想不出其它什麽好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不拘什麽,隻要東西寓意喜慶,用的是最上等的好材質就行。我已經和四喜說過了,讓他支銀子給你。”


    四喜是葛俊卿身邊的管事兒,葛俊卿妻妾雖多,但是並不倚重,他的一應重要物事,銀錢進出都隻交給心腹下人四喜來打理。


    思歸一聽,正中下懷,要最上等的好東西是吧,那挑最貴的采買總沒錯,價錢大了油水自然也多,反正葛俊卿也沒給她規定個限額,聽那口氣應該是隻要東西好貴點不怕的意思。


    不過也不能一味的隻挑最貴的壽禮準備,還得稍許顧及下人家老爹葛老爺的喜好才是。


    於是在午後三小姐來串門子的時候,思歸便向她打聽起她老爹都喜歡些什麽東西。


    葛府有三位小姐,大小姐是庶出,比葛俊卿小一歲,已經出嫁;二小姐也是李夫人所出,和葛俊卿是嫡親兄妹,頗有乃母之風,美貌沉穩,很有些手腕,如今正一門心思幫著母親掌管府中事務。


    三小姐又是庶出,芳齡十二,生得好似鮮花露珠一般芬芳可愛。


    對待美麗的雌性生物,從六歲到六十歲,思歸都能耐心溫柔,笑臉相迎,因此葛家三小姐最近發現嫂嫂的房裏是個不錯的消遣去處,幾乎每日睡醒了午覺都要跑來玩一會兒。


    思歸看她年紀小,經常逗逗她,給講個笑話,變個戲法,間或再招待她吃一小碟桂花鬆子糖,沒幾日就被三小姐引為知己,無話不談了。


    見思歸要替大哥準備壽禮,三小姐很夠義氣地凝神思索了半天,最後道,“老爺酷好書法,閑暇時不是臨帖子就是自己寫,再聚上一群誌同道合的文人墨客品評一二,除了這個他好像再沒別的嗜好了。”


    思歸聽她也這麽說,心裏篤定下來。暗想,好!這就有準確方向了!一個兩個的都說葛老爺喜好書法,那肯定錯不了,隻朝著這個方向準備壽禮準沒問題。


    三小姐十分天真,知道思歸最近不知為什麽對女紅針線反感得很,一碰都不肯碰,便拉著思歸道,“這會子沒事,幹坐在房中怪沒意思的,嫂嫂陪我去外麵踢毽子吧。”


    思歸臉皮抽搐,覺得自己恐怕永遠會對嫂嫂這個可怕稱謂接受不能,不輕不重地刮一下三小姐挺翹的小鼻子,“和你說了多少次,沒人的時候別叫嫂嫂,叫我思歸就好。”


    三小姐吐舌頭撒嬌,“這要求古裏古怪的,我總記不住嘛。”


    思歸無奈,吩咐小丫頭,“去看看幾位姨娘都在幹什麽,要是閑著就都叫過來一起和三小姐踢毽子。”


    小丫頭去了一會兒,除了著了風寒,剛喝過藥躺在床上捂汗的二姨娘縵晴外,其餘幾位姨娘都來了,可見在葛府中正房夫人的威信還是很高,夫人發了話,她們就要老實聽著。


    幾個年輕美人聚在一起踢毽子自然是個熱熱鬧鬧的歡快場麵,思歸不踢,隻特意讓人給搬了張椅子出來,坐在廊下欣賞她們的曼妙身姿,也能算是一樂。


    一邊不忘派出人手去城中幾家古玩字畫店打聽,看有什麽合適買來做壽禮的名家字畫沒有。


    思歸很會辦事,雖然隻是臨時讓一個婆子在二門外找了兩個小廝給跑腿,但提前每人都給了豐厚賞錢,並且言明誰找到的東西最好,最後被少夫人挑上買了迴來,那誰還能得一筆重賞。


    兩個小廝拿了賞,還惦記著後續可能還有的重賞,辦事都無比賣力,晚飯後就迴了話進來。


    一個說榮寶軒掌櫃的說店裏正好有一副前朝文人齊歸海的大作,絕對真品無疑;另一個機靈點,去幾家大的字畫店中都探了探,發現雖然每家都吹噓自家店內有絕品真跡,但若非熟客,他們真正的好東西其實一般都是藏著不肯拿出來的,於是又費心去周圍街上找日日蹲在這附近的販子討教了一番。


    這些販子常年在這邊拾遺補漏,倒賣點嫌店裏傭金高,不肯放去寄售,或者急於用錢低價賤賣的字畫。日子久了對金陵城中的書畫行情了如指掌,有一個見那小廝嘴甜會奉承就告訴他,“你去沒用,得大戶人家裏真正能一擲千金的公子老爺們來掌櫃才肯把好東西拿出來呢,不過據我所知,最近誰來都沒用,因為這幾家店好久都沒有收到什麽真正的好東西了。”


    那小廝想到還有一筆賞錢這下要沒影兒了,就有些著急,“請問大哥,我家主子急著要一副頂好的好字兒送人,就這幾天要,卻該去哪裏買才好?”


    小販隨口道,“頂好的有阿,隔壁街口住著的瘸腳王二家裏就藏了一副柳公權的真跡,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不過他最多隻肯給人看看,多少錢都不肯賣。”


    小廝沒辦法,隻好把這話原樣迴稟給了思歸。


    思歸聽了傳話婆子的迴稟後,摩挲下巴沉吟,“……隔壁街口住著的瘸腳王二家裏就藏了一副柳公權的真跡……就是不肯賣……這樣阿……”


    秋嫣急三火四地跑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夫人,快點收拾一下,大少爺朝這邊來了!”


    思歸不明所以抬眼,“他這麽晚還不趕緊洗洗睡了,跑我這兒來幹嘛?”


    秋嫣跺腳,“哎,夫人,您阿!最近怎麽總這樣說話。在我們麵前使使小性就算了,馬上大少爺來了您可一定要溫柔著點,大少爺都有兩個多月沒來這邊睡了,今天總算想起來……”她急得顧不上多說,匆忙又跑出去,思歸聽見她張羅著讓小丫鬟們趕緊準備熱湯手巾送來給大少爺和少夫人洗漱。


    葛俊卿來得挺快,沒一會兒門口的小丫頭就低聲叫了聲,“大少爺。”然後給他挑起門簾。


    葛俊卿進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大晚上的一張臉看上去也神采奕奕,見思歸坐在桌旁沒動就叫她一聲,“夫人?”


    思歸捂著肚子站起來,愁眉苦臉,“我晚上好像吃壞東西了,肚子疼,還總想如廁。哎呦,這會兒又想去了!”


    葛俊卿臉上的神情有那麽一瞬的呆滯,然後才迴過神來,“這——吃壞了?吃什麽吃壞了?”


    思歸沒好氣,“我也不知道。”作勢要往床帳後麵衝,“淨桶呢?我忍不住了!”


    葛俊卿生性好潔,嚇得往後連退幾大步,方才還有點為難,夫人正在難受害病,自己卻一進來就避走,是不是有點涼薄?這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就不擾你了,今晚還是去二姨娘那邊歇歇。讓丫鬟們精心伺候著……實在不好了就派人告訴太太去,讓連夜請個大夫來……”


    他腳下走得飛快,說最後一句話時已經到了門外,聲音是遙遙傳過來的。秋嫣和秋苧兩個正督促了小丫頭們端著熱水,盆盂等物過來,見到這情形驚訝得,“咦?”“啊?”“大少爺,你怎麽——”


    大少爺根本不理她們,飛快地走掉了,那速度讓人錯覺他是在用逃的。


    思歸衝著他高挑俊逸的背影暗哼,心道下迴再敢臆想老子,半夜闖過來,老子就直接坐在馬桶上接待,惡心死你!!!


    ☆、第五章


    思歸十分羨慕葛老爺,也就是葛俊卿他爹。


    葛老爺人生順遂,富貴無憂,年輕時就倚仗祖蔭領了個正五品的閑職,仗著這個官身和葛家的聲望地位,他過得養尊處優,處處高人一等。還娶到了金陵城中的第一美人,風光無限,享盡豔福。


    而李夫人又是個十分標準的賢妻。年輕貌美的時候就沒幹過獨霸丈夫的事兒,待到兒女大了後更是主動給葛老爺又納了兩房溫柔嬌俏的小妾,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孝敬老太太並掌管府中家務這兩件大事上。


    李夫人精明能幹,平日裏不苟言笑,對待下人時恩威並濟,很有些手腕,偌大一座葛府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因此老太太也很看得上這樣識得大體,會得管家的兒媳,對她十分滿意。


    葛老爺因此後顧無憂,隻管應付好自己在官場上的那點應酬,然後安心享受生活就好。


    那日子過得!!要思歸看來真是人生至此,夫複何求阿!!!羨慕死她了!


    心裏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思歸一大早跟著葛俊卿去給那位她羨慕無比的人磕頭——今日便是葛老爺做壽的日子,家中的子侄晚輩們須得先去拜賀。


    一想到要給人實打實地磕頭,思歸就萬分的鬱悶。


    可惜形勢比人強,她這頭是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要是敢拒磕,後果將會萬分之嚴重,絕非現在這個身家僅有二百兩,身份是個小女子的思歸所能承受得起的。


    葛俊卿走著路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事,問道,“夫人身體好些了嗎?我這幾日事忙,倒忘了遣人來問問你。”


    思歸也覺得他挺忙,每天早出晚歸,最近白天在府裏根本看不見他人,隻第二天早上能聽秋嫣盡心盡責來稟報一聲,告訴她大少爺昨晚什麽時辰迴來的,是睡在自己的秋爽軒了還是去了哪個姨娘房裏。


    思歸對於葛俊卿晚上睡在哪裏很無所謂,他愛睡哪兒睡哪兒,隻要別來自己房裏討厭就行了,當然也不會介意他忘記遣人來關心關心自己這種小問題,隻答道,“已經好了,我自小腸胃弱,經常不知哪口吃得不對就會鬧鬧小毛病,將養兩天就能好,沒什麽大事。”


    葛俊卿訝異,“你腸胃不好嗎?我怎麽從來不知?”


    思歸沒表情,“一點小毛病,不用專門嚷嚷得盡人皆知。上次不過你正巧碰上了。”


    葛俊卿不知道思歸正在為了一大早要專程去給人磕頭的事情而胸悶氣惱,聽著她口氣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以為是在借題發揮,怨怪自己平日裏對她不夠關心,暗皺一下眉頭,不耐煩多搭理她,幹脆也閉上了嘴。


    就算再抵觸,該來的總要來,叩拜,獻禮,道壽詞一樣都不能少,在壽堂中隨著葛俊卿帶領家中一眾小輩們熱熱鬧鬧一一向葛老爺賀過壽後,思歸總算完成了任務,輕鬆下來。


    不一時賀客們紛至遝來,府中分開兩處招待,男賓在前麵吃酒聽戲,女眷們則都在後花園水榭旁的暖香閣裏入席。


    思歸不受婆婆待見這時反而沾了光,李夫人和二小姐操心著絡繹不絕的迎送寒暄,收禮登錄,還要招唿各家夫人小姐,忙得喝口水的功夫都勻不出來。


    思歸則是在李夫人身後裝模作樣地跟了一會兒後,就被李夫人給找了個不露臉又費功夫的差事給打發走了,“你去園子裏看看,說不定有哪家的女眷在席上坐得乏了,會去園中轉轉。今天來的都是要緊客人,我和你二妹妹都走不開,你去招唿著些,莫要慢待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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