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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雁想不到,存惜會用這種話勸她。她心裏雖然認同,嘴裏卻不肯承認,“一派胡言,你和你主子都不學好就是了,還拉我下水。”


    存惜笑道:“妹妹身上濕了嗎?那可記得要把衣服換了,小心病了,身邊又沒個人照顧。”


    落雁翻她白眼,繼續在屋裏收拾著。存惜見任務完成,高高興興的迴了迴春苑稟告。


    且說薛意濃出來後,散了會兒步,迴來之後將任公公喊過來,如此吩咐道:“今晚,把徐美人接過來吧。”


    任公公笑眯眯道:“是。”皇上終於要有所行動了嗎?真是沉得住氣。薛意濃若是知道他心裏這般誇獎自己,怕是要吐血了,她哪裏是沉得住氣,她是啥都不懂,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徐疏桐已經走出了九十九步,那這最後一步,她一定要主動去走,才能成全兩人之好。


    任公公馬上就去迴春苑宣旨。


    此時,存惜已迴來,正跟徐疏桐匯報她的工作。就聽外麵有宮女進來,說是任公公到,要娘娘接旨呢!存惜笑道:“皇上的動作還真是快。”


    徐疏桐隻是笑,這就走了出去,與任公公寒暄了一遍,這才接了旨。


    “奉皇上口諭,要小主今晚準備準備。”其餘話已不用多說,任公公隻是道喜,“小主大喜了。”


    “公公也喜。”


    存惜早拿過一塊金子奉上。任公公接了謝了,然後去了,留存惜、徐疏桐二人,存惜道:“怎樣?奴婢說的不錯,既然奴婢把事情辦好了,娘娘要怎麽賞我呢?”


    徐疏桐笑道:“你還缺什麽?要不我求皇上把落雁賞給你,省得你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晃的我頭暈。”


    “娘娘就知道想法子支開奴婢,有了情郎忘了奴婢,好狠的心哪!”她從袖內抽/出帕子佯裝哭泣,“再怎麽樣也要送個兵哥哥,多少好捂捂腳。”


    “何必兵哥哥,即是怕冷,該請湯婆子。”


    存惜:“……”娘娘就知道玩笑她,不說了,有那個空,她還是去夢中和皇上約會。存惜直接無語,她走就是了,徐疏桐在她身後笑得很開心。


    到了傍晚,承恩車一路叮叮當當的響著過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底下竊竊私語,探頭探腦,想看看到底是誰第一個被皇上寵幸的,然後看著車子的方向,竟是迴春苑。


    是了,是徐美人無疑,她們為什麽還要猜呢?真傻帽,有知道消息的,也趕緊迴去通知自己的主子了。


    承恩車在迴春苑的門口停下,任公公也跟著過來了,接徐疏桐上車,望著這熟悉的一切,她有片刻的猶豫,隨後堅定的上了車,存惜陪伴左右。


    車子一路走,一路響,像是要宣告天下似的。


    徐疏桐坐在車裏,迴憶起第一次坐在車上的情形,就是她獻舞的那個晚上,薛輕衣一眼就看中了她。她帶著離別的愁緒,佯裝著笑意,內心裏卻是那般孤寂,害怕,遠離家鄉,遠離心愛之人,躺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身側,她於心內,均是惴惴不安。


    沒人知道,那個晚上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漫長,何等的彷徨。承皇上的恩,不是那麽一件幸福的事。


    收迴思緒,她看著這黑暗的小車,一麵掀了車簾子,看這方向,似要去玉池。一般進宮的女子,第一次得到寵幸,都有這樣的厚待,隻是她,還配嗎?她感歎著放下了車簾子,不再想任何的事。


    到了玉池之後,門已為她開了,待她進去,又關閉上。周圍重重的帷幕掀起又放下,直到溫泉池邊,有兩個丫頭過來為她更衣,她看著她們為她解衣,為她將發髻鬆開,閑閑的垂下,隨後便退下道:“小主自行沐浴,待洗好了,叫奴婢們一聲。”


    她道:“知道了。”


    身體沒入溫暖的水中,不一會兒,人就懶懶的,靠在池邊,閉著眼睛休息。


    且說薛意濃雖然下旨要寵幸,可是自己仍然非常的緊張,在屋子裏根本坐不住,算著時辰,徐疏桐該到玉池了,她就悄悄的從側門而入,宮女見她進來,忙要跪下請安,被她阻止了,大家隻是輕輕的動作,將幔帳掀開一些,讓她入內。


    皇上要偷看徐美人洗澡,這種事怎麽好意思說,個個都低了頭,薛意濃用手指隔開一些小縫隙,透過縫隙往裏看去,隻覺得白霧彌漫,看不真切。


    玉池之中,不斷傳來水聲。


    徐疏桐於其中,亦是若隱若現。她為自己這樣不光明正大的舉動而慚愧,同時又欣喜萬分,今晚徐疏桐就是她的了。


    薛意濃站的久了,腳輕輕跺了下,就聽水聲嘩啦一下,哪裏還有徐疏桐的影子,她忙撩開了幔帳,四處找著,有些急切,“疏桐,疏桐……”


    徐疏桐從水裏冒出個頭來,用手掌拂了一下臉上的水,笑道:“我當是誰在偷看,原來是皇上呀!”


    薛意濃被說的麵紅耳赤,“誰偷看了,你胡說,朕要看,哪裏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好了,朕還有事,你趕緊上來,不要泡軟了手腳。”


    她不再看徐疏桐一眼,竟跑走了。


    徐疏桐笑意難止,真想不到薛意濃還會大著膽子過來,她還以為小皇帝不會做這種事,看來,純潔是一個人的外表,忍耐不住才是某個人的內心。


    沐浴畢,喚過宮女來更衣。


    妝卻未梳,原本直接送到龍塌上。隻是薛意濃一貫住在錦繡宮,所以不得已,徐疏桐又要坐一趟車。


    隻是薛意濃一來,她原本很惆悵的心思,到變得很喜悅。如今,舊地重遊,然而期盼卻是不一樣的,她這次是要與喜歡的人歡好,心情沒有以前那般沉重。


    她整個的心思都轉到薛意濃的身上,小皇帝今晚可別害羞死,那才叫有趣。她逗薛意濃的心思,有增無減。


    來到錦繡宮前,被存惜扶著下了車。隻是看著錦繡宮三字,感受又有不同。而且今日宮門緊閉,這是做什麽?


    宮女問安了一聲,門就開了。


    “小主請。”


    徐疏桐入內,隻見紅地毯鋪了一段,左右各有宮女站位,手裏拿著竹籃子,裏麵放滿了花瓣,她一來,兩側均撒花歡迎。


    走完一段路,門又再開。


    段段路,都撒花歡迎!一時之間,花瓣如雨,那些花,輕輕的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甚至手心裏。


    徐疏桐翻開自己的手掌,落的是迎春花。


    存惜激動的恨不得把脖子扭成三百六十度,皇上這樣做,換作是哪個女人都抵抗不了,隻不知道,這樣短的時間,他是怎麽弄出這麽多花樣來的?


    最後一扇門是薛意濃自己開的,“疏桐,歡迎你。”


    “謝謝皇上厚愛。”這種近乎結婚典禮的場景,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但是薛意濃給了她這個意外,讓她又驚喜,又幸福。薛意濃伸出手,徐疏桐就在下一刻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手心裏,被薛意濃直接拉了進去,留存惜在外。


    存惜咋舌,這不還有她麽。


    門砰一下無情的關上!


    存惜憤憤,正要轉身離開,卻見落雁過來,整張臉卻像冰雕的一樣,她萬萬想不到,薛意濃為了徐疏桐會做到這個地步,簡直一切如夢。


    她們兩個是女人,怎麽能做這種事。先前不過覺得兩人有話可說,沒有想太多,這會兒薛意濃真的要行事,她想過來阻止一下,提醒薛意濃不要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忘記了實際情況,兩個女人是沒有未來的,是能生小皇子,還是能生小公主?


    存惜見她過來,不免笑著向她招手,“落雁。”


    “是你!”真是哪裏都有這個冤家,“你也是過來阻止的?很好,和我一起去跟皇上說清楚,她不能這麽任性,不然要出大事。”


    存惜笑道:“當然要出大事,過了今晚上,皇上就是大人了。你也快過來恭喜皇上,今兒可是難得的好日子。”她拉著落雁就要在台階上坐下,可是落雁不肯,還要去敲門。


    “我要阻止皇上。”


    卻被存惜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壞皇上的好事,落雁,不要糊塗。你就算再喜歡皇上,那也是你一個人的事,要是因此觸怒了他,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皇上是最不值得托付的那一個。”


    落雁幾乎被存惜的表情給震住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存惜是那麽的認真,那麽的嚴肅,好像過去的她,像是自己腦海裏的幻影,都是想出來的一樣。她道:“你鬆手。”


    “我不鬆,我不許你這麽做。”


    落雁冷冷道:“你管不著。”


    “管不管得著,拳頭說了算。”落雁掙紮了許多下,卻沒有從存惜的手裏掙紮開,她閑著的另一條手臂,化作一掌,就要衝存惜打去,存惜立即跳開,擋在門前,“你要是想進去,好,我成全你,除非你今天贏了我,否則,休想。”


    存惜的固執讓落雁頭皮發疼,“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皇上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現在隻看到一個求愛而不得的女子在發瘋。”


    落雁因為無法將薛意濃的秘密說出口,心裏隻有無數的著急,而存惜又偏偏擋在她的麵前,多管閑事。兩人說不通,不由得打了起來,之前散落的花瓣,被她們這一通打,又紛紛揚起。


    兩人互不相讓,拳腳相加,卻也是個對手,打了半天不見勝負,落雁不曾占得半分便宜,心道:“沒想到她平日柔柔弱弱的,竟是這樣厲害。”自己也是從一堆人裏選出來的,都沒能勝存惜一點半點兒,不由得刮目相看。


    存惜卻是笑了,“我久不打架了,沒想到第一次跟一個女子打的這麽瘋狂。”她說話,卻是偷偷的在找落雁的空隙,自己佯裝失敗,退了幾步,卻留了一招後手,落雁撲了過來,她卻主動撲上去,把落雁嚇了一跳,手裏收不住,隻好退後,存惜卻伸出兩隻手,將落雁壓在地上。


    “你使詐。”


    “兵不厭詐,你不知道嗎?”存惜的頭發自身後垂到身前,就連那些被揚起的花瓣亦是,紛紛如雨落下,似乎要將兩人埋於其中。


    落雁睜著眼睛望著,一時覺得絢爛的不得了。


    “你不知道,你做了多壞的事,皇上她……是女人。”她終於說出來了,眼睛卻不再看存惜,她料定存惜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徐疏桐也不會告訴她。


    存惜確實吃驚,她鬆開了落雁的手。


    “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


    存惜有半刻的慌神,因為徐疏桐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是因為她不能保密嗎?還是因為這件事牽連很大,她不知道,坐在地上,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她和徐疏桐相處了一千多天,不料對方還是防著自己。


    落雁看著這樣脆弱的存惜,十分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不要亂想,小主她不是要故意隱瞞你,是怕你知道多了,反而危險,而且不知道這件事的你,不是更快樂。”她看了看門,相信那扇門裏的兩人,此刻一定很快樂!


    至於是對是錯,她都來不及阻止了。


    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徐疏桐隻覺得滿眼的紅,紅燭,紅帳,紅桌布,簡直就像間新房。薛意濃問她:“喜歡嗎?”


    徐疏桐在屋裏轉了一圈,點頭道:“還行。”


    “就是這樣?朕費了很多心思。把以前的一切通通都換了,希望給你一個新的開始。”


    是,她當然知道。喜歡的東西都還留著,但那張床榻,早就換小了,小到隻能擠下兩個人,薛意濃還真是別扭。她轉了一圈,在桌邊坐下,桌上備了酒壺,“要喝酒嗎?”


    “是,人家結婚都喝。”


    竟然這樣鄭重,其實婚禮她早就不想了。在皇宮裏,隻有皇後才有婚禮,其餘的嘛,不過是皇上的小妾。她笑道:“你認為我們是結婚?”


    “是,盡管隻有我們兩個人,朕曾經說過,外麵的大世界,朕改變不了,但是我們的小世界,朕會很珍惜。”


    在她的心裏,哪有女人不喜歡婚禮的。可是礙於禮法,她是不能娶徐疏桐的。當然就算沒有禮法在,她身為女人,也娶不了徐疏桐,這是她的一點心意。


    “我明白。”徐疏桐提起酒壺,滿了兩杯,“要喝交杯酒是不是?”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喝酒,這就算嫁給別人做妻子了,可惜她的家人看不到了。兩人的雙手交叉過彼此,酒杯一舉,辛辣的酒水從喉嚨口而下,滾燙到胃,火燒火燎的,就像今晚,一定也是熱烈似火。


    薛意濃一喝酒,臉刷的一下紅了。她那雙本來就十分明亮而美麗的眼睛,閃得就像星辰一樣,幾乎要叫人醉倒。


    被酒水滾燙的喉嚨,帶著些許的嘶啞,“疏桐,我要你成為我的人!”她一字一字的說出來,那麽溫柔,那麽霸道。待話說完,直接將徐疏桐抱了起來,向床榻走去,身子早緊緊抱在一起,嘴唇吻在一起,如火如荼。


    徐疏桐覺得身上壓著個火人,好像要把自己燒融了,燒化了,那吻暖的,甜的,燙的,讓她應接不暇……


    存惜坐在地上,看著那扇門,聽著門裏溢出來的幸福的聲音,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手搭在了落雁的肩膀上,道:“走,我們去聊聊人生。”


    落雁一時之間驚恐如見鬼,早脫開了去。“你幹什麽?難不成受刺激了,瘋魔了,我可告訴你,今天的事,都是因為你攔著,才會變成這樣子。”


    “沒關係,我想明白了,你說的對,娘娘她隻是不希望我落入危險之中,她既有此心,我又何必難受。皇上是男是女有什麽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娘娘從遇上皇上開始,每天都過的很開心,不像以前總是臉上帶著笑,心裏帶著淚,我該為她高興才是。你最好也想明白一點兒,畢竟皇上已經名花有主,你要是喜歡女人,可以考慮一下別人,讓我們一起討論一下,這個宮裏誰才是落雁妹妹的良配。”


    存惜的接受速度,讓落雁吃驚。剛才那個被拋棄的孩子,一下子不見了,又變成了這個讓人討厭的不正經的女人。可是她已經說過了,為什麽存惜要她再三強調,“我不喜歡女人。”


    “沒事兒,我家娘娘為我準備了很多的茶壺,在找不到對象前,摸摸茶壺也是好的。”


    落雁:“……”她就說這兩個主仆,是非人類。


    “你那什麽樣子,像粑粑拉不出來一樣,便秘臉。我跟你說過了,不要用那個眼神看我。盡管我無數次的把皇上當成我的夢中情人,從某種角度上說,我們為了同一個人失戀了,走,喝杯茶去。”


    存惜拉著落雁走了。


    盡管落雁無數次在想:“我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皇上,到底誰在沒事壞我的名聲啊,存惜!是你啊,不要隨便給我粘貼對象好不好?”


    她內心的吐槽,存惜是不會知道的。


    翌日,徐疏桐早早醒來。將薛意濃左抱右抱,一會兒摸摸這裏,一會兒捏捏那裏,這麽瘦的人,怎麽抱起人來這麽有力氣。


    趁著薛意濃睡著,手又伸向她的腹部,一寸一寸的在腹肌上走小步子。那麽有韌性,有力量,衝擊起來的時候,簡直要把人給弄暈了。


    徐疏桐摸的好玩,卻不料被薛意濃抓住了手。


    “您醒了?”


    薛意濃睜開了眼睛,往旁邊掃了一眼,一個翻身早壓了過去。“這麽一早上的不睡覺,好好的做什麽小偷?”


    “誰做小偷?”


    “你呀!不然你摸朕做什麽?”她低頭就含住了徐疏桐的嘴唇,昨晚的餘熱似乎還未退,還想要更多更多。吻了一會兒,徐疏桐卻將她推開了。


    “不早了,起吧。”


    “你不喜歡?”


    “不是。隻是皇上賴著不起,那些大臣又有的說了,說皇上是無道昏君,貪戀美色。我自認為不過小小一個婦人,哪裏敢跟蘇妲己,褒姒平起平坐。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皇上也要保重身子才好。”


    為了長久的以後,她必須下得了狠心。徐疏桐望向薛意濃的眼神是堅定的,薛意濃會意,“朕明白了,聽你的就是。”


    說著就起床了,隻是她下床時,肩胛骨上露出的那些被指甲抓傷的痕跡,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卻那麽的醒目,徐疏桐望見,自己先紅了臉,縮到被窩裏去了。


    裏麵都是她們的味道,哪裏也逃不了一樣。


    好溫暖,好幸福。


    起來後,徐疏桐仍迴迴春苑,膳食一概在自己的地方用。隻是存惜迴來後,站著都能閉眼搖頭打瞌睡,徐疏桐咬著筷子,斜著眼睛望她。


    “存惜。”


    存惜夢裏也能立馬驚醒,“什麽?誰叫我?”


    徐疏桐拖著長長的尾音,“是我!你到底是怎麽了?一晚上不見,就瞌睡成這樣,誰欺負你了不成?”她越說,笑容越大。存惜見到,曉得她在開自己的玩笑,就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想要欺負奴婢,那也得看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不看奴婢的麵,看娘娘您的麵。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奴婢是傷心傷的。”


    “哦?誰敢傷你的心,我替你討公道去。”


    “哎!那可不成,那人連您也越不過去。是皇上!從此以後,皇上再也做不了奴婢的夢中情人了,人家呀,有主了。上麵寫著名字呢!”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落雁昨兒跟她說的話,皇上是女的,這娘娘的嘴可真嚴,不過想想也對,娘娘被感情傷成這樣,早對男子沒了信心。


    能遇見皇上是多大的福分,能遇上這樣一個可心的人,不管付出什麽,都是值得的吧!


    隻是存惜的心裏也有疑問,皇上怎麽會是女子呢?可是反過來說,如果皇上不是女子,是否會那樣體貼娘娘的心意呢?


    她一時有些鬧不明白,“娘娘,您現在覺得幸福嗎?”


    徐疏桐道:“你怎麽突然問這樣的話?我看起來很傷心嗎?心早就被傷碎了,還有什麽可傷的。”


    “不,奴婢是問,跟皇上在一起,您開心嗎?”


    徐疏桐想了想,道:“開心!跟她在一起,常常會想到小時候的事,想起父親,想起母親,想起妹妹,一家四口,特別的幸福,你也許不相信,我總覺得皇上有點兒像父親,當然父親是個很固執的人,也許男人都有點兒這個毛病,可是父親雖然是個粗魯的漢子,卻格外的疼母親,我其實是非常羨慕母親的。”


    存惜很少聽徐疏桐說家裏的事,過去並不美好,而且徐家以叛逆造反的罪名問斬,盡管後來平複了,但是斯人已去,還有什麽好說的。


    “那您妹妹呢?疏影小姐是像徐將軍,還是徐夫人呢?”


    徐疏桐笑了一迴,“她像父親多一點兒,盡管我們長得很像,不過她從小就不愛說話,就愛舞刀弄槍的,還問我,為什麽世上沒有女將軍,喜歡打熬力氣,我想她現在一定十分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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