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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起家人,談起妹妹,徐疏桐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沒有偽裝。其實這一年,她不假笑很久了,在外麵也快樂,在宮裏也很快樂。


    薛意濃不喜歡她的時候,很禮讓。喜歡她的時候,恨不得寵到天上去,很少讓她受什麽委屈。


    徐疏桐都覺得自己是屬螃蟹的,橫走著呢!可不是麽,有人依靠,自己就橫行霸道起來了。


    如今與薛意濃關係這樣親密,是她百般計劃而始料未及的。想起薛意濃背上被自己抓傷的劃痕,徐疏桐竟然當著存惜的麵偷笑了,而且笑了很久。


    讓存惜略有尷尬。


    不要被皇上滋潤一下,就這樣高興好不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每次完事兒,恨不得洗上八百遍,這就是戀愛?


    存惜揉了揉自己的眼圈,還是很重,昨晚跟落雁嘮叨聊太晚了。


    徐疏桐早停了笑,看著存惜的小動作。“你莫不是也有紅顏知己了?那敢情好啊,有喜歡的人,人就不那麽孤單了,有個盼頭。”


    “沒呢,奴婢可沒那個好命!不說奴婢,說您吧。您有沒有想過,皇上寵幸您雖然是好事,可是後患也非常之大呀!”


    徐疏桐幽幽道:“可不是麽。”可是有些東西不是逃避就逃避得了的。


    上午的時候,薛意濃賞賜了許多東西下來,還特地將她封為‘徐容華’,這是要給她升等級了。


    仿佛在一條線上奔跑的馬,她突然越過了眾人一頭。


    迴春苑裏的宮女、太監們知道這個好消息之後,人人臉上都喜洋洋的。主子有喜,他們的未來才有盼頭。


    皇上雖然萬分喜愛主子,但是沒有晉封,就什麽都不是。當然,他們不知道薛意濃在等什麽。也許在心裏麵猜測過皇上是想等徐美人有喜之後,直接給封妃。


    事情這樣一鬧,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養息宮中,小豆子正給太後說這件‘好事’,這可是宮裏最近的新聞。“太後您可不知道,皇上為了徐容華,可差點就搬出娶皇後的大禮了。”他聽眼線說,皇上讓人采百花相迎,置辦紅燭,還重修了新房,就差宣告全國了。


    太後嘴裏哼了一聲,“就算再怎麽樣她也做不了皇後,帝王的恩寵就像一條起伏的波浪線,今日好了,明日不好了,誰知道呢?如果覺得這是福氣,哀家到不這麽認為。”盡管她對這個結果非常的失望,心裏想著李彤該是個聽話的姑娘,哪知道事情中途出現了變化,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壞她好事。


    小豆子‘哦’了一聲,笑道:“敢問太後,皇上賜予徐美人以‘容華’,怎麽就不是好事了呢?”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先爭出了名分固然是好的,可是如果她一直霸寵,必定會惹得其他人心裏不痛快,再者,要是霸寵還沒有孩子,那麽就算哀家不出麵,大臣們怕又有話說了吧。”


    所以她根本不急著出頭去做個壞人,有的是忠心耿耿,為國家,為社稷出力的家夥。這會兒,就先讓徐疏桐得意一下。


    徐疏桐封‘容華’之事,傳到坤園宮。餘時友一向宮門緊閉,有不問世事之態,似半個隱居者。表麵上是‘處罰’,日子卻過的十分寬鬆愉快,因為薛意濃已經發下話來,再敢有怠慢皇後的人,直接處死。


    皇上的隆恩,並不因皇後‘犯錯’而減少,許多人都開始弄不清楚薛意濃的態度了,犯糊塗了,因此隻得提著一萬個小心,小心伺候。


    胭脂道:“皇後,徐容華的事您是否要表個態呢?”


    “這是好事,你看著辦,給本宮挑些禮物送過去。要是其他美人晉封,你也這樣做,不必再問本宮了。”


    胭脂答應道:“奴婢明白。”她隻知道皇後就是皇後,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皇後。一碗水總要端平了,其餘事不需要多管,多做多錯。胭脂沒有梅嬤嬤那般爭寵之心,隻覺得眼下也十分好,她們離是非遠遠的。


    元央苑。


    李彤百無聊賴的伏在桌上,數白米玩,嘴裏念聲‘阿彌陀佛’,她無事便生非,所以剪水找了事給她做,每日‘念經’,修身養性。


    今日重瞳得了外頭的消息,一路跑著進來,衣衫行步之間發出急促的窸窣聲,李彤抬著眼皮看了她一眼,“什麽事這麽急匆匆的?”


    “不好了,皇上封徐美人為容華,且賜了許多禮物。”


    “這有什麽好緊張的?”


    重瞳‘啊呀’的跺了跺腳,她家小主怎生如此遲鈍,“小主還不明白嗎?徐美人被皇上寵幸了。”


    “這不是大家早知道的事麽,他們在一塊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說宮裏,宮外都知道了。她當時還羨慕徐疏桐能以‘寡婦’之身,吸引到皇上呢!這是何等的勇略。


    “這事大家是知道的,可是皇上一天沒升位份,大家心裏不還有個盼頭,可一旦賞了,那就是實打實的寵幸,這無寵不升是宮裏的規矩。”


    她要說的是:肌膚之親。不知道她家小主明白否?


    李彤當然明白了,她又不是傻子,還微微臉紅了一下。想起她二人也知道好了不是一天了,但是真這麽宣告天下的……


    剪水從外頭進來,見李彤發呆,重瞳站立身側,臉上急得都出汗了,道:“說什麽呢?”


    “剪水你來了,我正跟小主說徐容華的事。”


    “哦!”剪水的表情淡淡的,好像沒聽見似的,重瞳還特地跟她重複了一遍,“我聽見了,這點小事兒有什麽好咋咋唿唿的,我現在到是放心了。”她本以為皇上那方麵不行,或者不愛女色,那才叫人著急。


    放徐疏桐在身邊還能守規矩,那除了身體不正常,她幾乎想不到什麽別的原因。


    現在好了,心中的擔憂如一塊大石一樣放下了。不過她的話卻引起了李彤的好奇,“剪水你說什麽放心?”


    “沒什麽,奴婢想問小主,是不是送些禮物過去相賀?畢竟您和徐容華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奴婢聽說皇後那邊已經賞了,咱們也出一個小份子,算是支持一下。”


    “這事你看著辦吧。”李彤蔫蔫的,想到薛意濃已屬別人,自己撈不著了,嘴巴撅得老高,在這宮裏有什麽意思,餘時友是這樣,自己也這樣,孤零零的,還不如不進宮的好。


    見她提不起精神,剪水已經想到了什麽,笑道:“小主不要著急,這俗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有徐容華替您擋著,您以後才會過的更好,不怕見不到皇上的。”


    “但願吧!”


    隻是以後太長,她幾時才能跟皇上聊天。李彤繼續無聊的數著米,剪水還要讓她天天抄寫兵書,還要拿米排兵布陣,這哪裏是小丫頭,分別就是親娘附身。


    知秋苑。


    這個地方似乎比任何地方都要安靜,樹木高聳,似要隔開外麵的世界。肖芳躺在躺椅上,身上蓋了件長袍在曬太陽,院子裏的微風吹著,她不覺冷,隻覺得身子骨懶懶的,不想動。


    一隻貓把身子圈成圓形,靠在她的躺椅旁邊,亦如她一般慵懶的曬著太陽,偶爾抬一抬眼睛。


    就在一人一貓不遠處,有個宮女正在用蒲扇扇藥爐子,爐子裏的藥香四溢。她的動作亦是緩緩的,好像不知道苑外的時間在飛快的流逝一般。


    有位穿著青色襦裙的女子,從外麵匆匆而入,她腳步急急如雨,但卻沒有跑動,神色之間有些匆忙,雙手卻緊緊的扣在一起,走動時衣帶飄舞,走到肖芳的麵前,便曲膝下跪,臉上仍揮不去焦慮之色,“小主。”


    肖芳睜開了一點兒眼縫,“什麽事?”


    “徐美人被封徐容華。”


    原有的平靜已被打破。“是嗎,她到是先下手了,不過皇上本就寵她,沒什麽的。其他苑的美人們有什麽動靜沒有?”


    “李美人派人送了禮物過去相賀,南美人那邊仍然沒有動靜,小主那我們呢?”是否要送禮物過去的話,她沒說出口,等肖芳來拿主意。


    “我們跟她素無交情,送過去諂媚,不送過去顯得生分,你也挑些隨常禮物送去就行!”她之前還稍微睜開些眼縫,如今又閉上了。


    知更答應著‘是’。轉身看了一眼藥爐子,剛想離開,卻不走了。“小主。”


    “嗯?你還有何話說?”


    肖芳這次坐了起來,知更忙去扶她。“皇上既然寵幸了徐美人,這就是寵幸的開始,小主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不然……”她看了一眼肖芳的肚子,那裏頭正在醞釀著一個小生命,可惜,不是皇上的孩子。


    肖芳也很明白,她很珍惜這個孩子。在三皇子府已經流產數次,這次能懷上孩子,也是未想到的福分,隻是未寵幸而生子,必定惹得皇上大怒,到時候要牽累的不隻是這裏的人,隻怕追根究底,連三皇子府都要掀了。


    她嘴角溢出苦笑,她本是三皇子薛輕珠的寵妾,隻是薛輕珠也想爭位,以前礙於薛輕裘在前,想讓薛輕裘做那隻出頭鳥,如今薛意濃登位,欺她年幼,又聞的薛輕裘如此這般,他心中也動了心思。


    休棄自己的寵妾,想讓她去宮中奪寵。


    隻是沒想到的是:薛意濃一直沒有寵幸的動靜,而肖芳卻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這頂綠帽子戴在皇上頭上,必定舉朝震怒。


    她愛惜這個孩子的來到,隻是能不能活下來,也要看這孩子的命數了。


    如若不能,也隻好去子留母,這是她最不想做的事!肖芳的心裏是哀歎的,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隻是三皇子要是知道,怕是會很高興的,這就是他的計策。


    讓她攜子而入,就算他當不了皇上,他也可以扶植自己的愛子當皇上。


    他到底還是高看了自己,畢竟皇上有徐疏桐,樂而忘返,根本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知更看著肖芳沉思,站在旁邊靜靜等待。這時候,知奢出來,也勸了肖芳快做決斷,肚子是不等人的,現在才一個多月大,還看不出來,若是晚了,宮中人必定有所察覺。


    “我明白了,隻是皇上向來去迴春苑。”


    知奢立馬提出自己的建議,“小主難道沒有聽聞前段日子李美人放風箏的事,跟皇上相處了好幾天,說了好些話,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太後宣召之後,就苑門關閉了,我們為什麽不學學她,皇上不來,我們就找皇上去,來個偶遇總可以吧!”


    她也知賀思弦在敬事房做手腳,鬧的薛意濃大罰半年不準出苑門之事,不能做手腳,隻好用其他辦法了。


    肖芳問道:“嗯,都知道皇上平時最喜歡去哪裏嗎?”


    “奴婢都打聽清楚了,皇上常常在錦繡宮、迴春苑走動,也不知徐容華有什麽魅力,能讓皇上一直留在她那。來迴春苑的路上,有座涼亭,小主可以在那裝作玩賞,或者念書、作畫,或者彈琴,唱曲,那是皇上的必經之路,遇上了,總會詢問的。”


    肖芳也隻好如此。“依你之計。”


    迴春苑,存惜進門來,報說皇後賞賜,李美人、肖美人相賀之事。徐疏桐道:“知道了,你就依著規矩,讓人去謝。隻是我們與知秋苑來往並不親密,她們送東西是她們的好意,你需親自去還禮。”


    存惜道:“奴婢曉得。”


    徐疏桐見她並不走,問道:“還有事嗎?”


    “是,還有一件事,奴婢覺得奇怪,不知道該不該講?”


    “既有疑問,說來無妨。”


    存惜將知秋苑的眼線報來的情況說了,“肖美人身體無恙,卻天天燉藥,奴婢怕她有什麽所圖,已經讓人將藥渣拿了些過來,是否娘娘驗查一遍。”


    “是嗎?竟然有這樣的事。你去讓林太醫查驗吧,但有疑問,我相信林太醫會跟皇上講的。”有些事她還是不要出麵為好,隻是這事她記下了。見也沒什麽可說,就問,“我讓你燉的紅豆湯,你記得讓人弄了沒有?皇上上朝嘴巴講幹了,過來要吃東西的。”


    存惜笑道:“皇上若真是嘴巴幹了,自有娘娘解渴,吃個紅豆湯能頂什麽用。”


    氣得徐疏桐把帕子扔了她,“小蹄子嘴裏沒有好話,就會沒事笑話我。”


    存惜接了帕子也不還給徐疏桐,往鼻尖嗅一嗅,道:“這個帕子也不知道為皇上擦了多少汗,奴婢且留個念想,沒事的時候,也好聞聞皇上的味兒。”


    徐疏桐笑道:“你拿去吧!隻是記得洗洗,別弄餿了。”


    她們正在說笑,薛意濃已經下朝。存惜見到她,請安畢,就跑著去端紅豆湯,“說皇上,皇上就到!可別把嘴巴渴壞了。”她留下一連串的啞語,讓薛意濃懵了半天。


    徐疏桐道:“別理她,小丫頭胡說。您快坐下歇歇。”薛意濃坐下,她又問,“朝堂裏可發生什麽事沒有?”


    “沒什麽,每天就那幾件事。對了,朕交代了任公公,讓他把賞你的東西送來?你喜不喜歡?”薛意濃轉著腦袋,抬頭望著徐疏桐。


    “可不都在麽,哪裏有什麽不喜歡,皇上賞的,不管什麽都是最好的。不過對臣妾來說,皇上能來,對臣妾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


    薛意濃自然十分歡喜,眼睛笑起來,甜甜的,像偷吃了蜂蜜的老鼠,隻是有件事,她還得重申,“私底下就不要‘臣妾’了,你繞不繞口,那些東西做給外人看看就算了。”


    “臣妾遵旨。”


    “還說。”


    “我不說就是了。”她又把皇後等人送禮物相賀的事說了,“承她們的一片情了,少不得為她們美言兩句,皇上要是閑了,也去看望一下她們,寬慰一下她們期盼的心。”


    “上次不過跟李美人說了幾句話,你就酸的要死。這會兒怎麽大方起來,要勸朕去看她?”


    “那怎麽一樣,而且我並沒有吃醋,這件事皇上最好不要賴我。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現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要是我霸著皇上,大家豈不是有話要說,頭個要數太後,說我霸道,不賢惠,再來群臣附和,我還有什麽好日子過,與其等他們開口,讓我分享皇上,我還不如自己來。”


    薛意濃問道:“你是在乎別人說的人嗎?”


    “不是,可我已經說了,今時不同往日。況且我是打著要和您在一起一輩子的打算,考慮就不能隻在眼前了,我也不願意皇上為了我,做了千古的昏君,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皇上與我在一起,是何等的英明!”


    薛意濃大笑,為徐疏桐的理直氣壯!“當然,疏桐永遠都是最好的,最會為別人考慮。我們在一起已屬天大的福分,也要稍微照顧一下別人的感受。”她答應了,常去走動,為了她們的日子能舒坦一些,耳邊清靜一點兒。


    薛意濃答應的很爽快,徐疏桐心裏反而有些不痛快,還以為她會推卻一下,不過想想也就算了。接著又提起了肖芳,“我讓存惜還禮,她說肖美人的身子似乎不好,在屋裏燉藥呢!皇上是不是找個時間過去問一問,別不是水土不服。”


    “是嗎?有人病了嗎?朕知道了。”


    肖芳,那不是三皇子的棄妾麽。這件事薛意濃是清楚的,不過要論起前因,還要多謝餘時友,這位皇後做起事來,真是異常細致,令人佩服,把每位秀女的家底來曆查的一清二楚。像這位肖美人,原本是三皇子的寵妾,為什麽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休棄了,據調查原因說是兩人拌嘴,三皇子一怒之下不顧前情。


    那麽這也不過是一個被遺棄女子,或者夫妻意氣相爭的故事。但薛意濃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她要選秀而休棄妻妾的人亦不在少數,像這等情況,她早有所耳聞。


    三皇子鬧脾氣了,他的寵妾就跑自己這裏來選秀。這也太奇怪了,薛意濃的心中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肖芳是帶著目的而來。既然來了,她無有不收的。且看肖芳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惜一直都沒什麽動靜,原來是病了。


    薛意濃沒在迴春苑多待,她還要忙著處理政務,不過是找個閑暇時間來溜達一下。這時候,存惜進門了,手裏端著熱湯,笑道:“皇上就要走了嗎?可惜了一碗好湯。”


    薛意濃接過喝了,向徐疏桐稱謝,然後迴了錦繡宮。


    存惜進來,將碗放在桌上,發現徐疏桐剛才還高高興興的,薛意濃一走,就不開心了。嘲笑道:“娘娘這是一時見不到,就如隔三秋的不開心了。”


    “沒有。”徐疏桐將前情說了,“她也不推卻一下。”原來還在計較薛意濃對肖芳的積極性。


    存惜捂著嘴笑,“娘娘以前何等的大方,與諸位愛妃們共享一個皇上,那時賢惠如此,怎麽到了皇上的問題上,就變得又會疑心,又小氣了,顯見得是皇上的不對,還是娘娘的心情不同以往了呢?昨兒才好上,今兒就鬧起小脾氣來。”


    徐疏桐歎了一迴氣,“依你的意思,還是我小氣了?多疑了?”


    “奴婢不敢這麽說,可是依奴婢這個局外人的意思,到和娘娘看的不一樣,奴婢試著解釋給娘娘聽。”徐疏桐示意她說下去,“皇上答應了,娘娘說不顧您的情意了。要是皇上不答應,那結果如何呢?您恐怕要說皇上不為了未來幸福著想,一點都不體諒您現在的難處。嘴唇上下兩張皮,上麵可都寫著娘娘的道理,皇上的不是,不是嗎?”


    徐疏桐一聽,還真是!以手掌遮麵,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存惜感歎道:“這就是愛情哪!”得空的時候,往錦繡宮跑了一趟,說是送水果,薛意濃那裏也未必缺的,就趁著這個空檔,把這點小事與薛意濃問明,“皇上莫不是嫌棄我家小主不成?”


    “怎麽會呢,這樣多心。朕不過認為她說的話對就答應了,要是那樣想,想要移情別戀,也沒有在她麵前這樣坦然說的道理。存惜為朕在疏桐麵前言明,朕怕她一時想不開,放在心裏難受。”在心裏卻笑了,到底還是小女孩,這有什麽值得多想的,不過她並不因為是小事就不認真對待,怕愛人之間一不注意,就小事釀禍成大事,因此叫存惜留心,“但凡她有什麽想不通的,不明白的,存惜替朕開導她。”


    存惜道:“皇上放心,奴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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