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見他雖然平複了心境,但是仍舊是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腦門,並不看她的眼睛。


    她張開嘴,輕含下元澤喂來的羹湯,悠悠地道:“阿澤,你為何不敢看我?”


    元澤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道:“因為貧僧心中生了魔障。”


    秋葉白一怔,看著元澤,笑了笑:“阿澤,你倒是很誠實。”


    竟然承認心中對她生了魔障麽?


    元澤微微點頭:“貧僧不打誑語。”


    他輕歎了一聲,心知自己內修也許出了問題,不知心中何時生了魔障,卻也知魔障是不可逃避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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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魔障 中


    “魔障?”秋葉白輕笑了一聲,張嘴含下元澤喂來的燕窩羮,瞟著他漂亮白皙的麵容:“阿澤,你的魔障是什麽,竟讓你不敢看我?”


    元澤沉默著,沒有說話,亦沒有抬眼看她,隻是繼續勺了燕窩喂她。


    秋葉白看著元澤沉靜純澈的麵容,有一種透明的玉一樣的之感,她忽然問:“阿澤,出家人不打誑語,所以你是不是不願意對我撒謊,所以才不說話?”


    元澤長長的睫羽輕輕扇動了一下隨後點點頭,他溫聲道:“小白施主,你還是先吃完罷。”


    秋葉白看著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似沉靜自持卻難掩閃爍的樣子,她倒是沒有再為難他,任由他一勺勺地喂著她吃燕窩羮,元澤看著秋葉白仿佛不打算再追問,便放下心來,專心伺候秋葉白。


    這些日子,因為不允許其他人進來伺候,即使元澤這般大部分時間消耗在吃和睡之上,時時刻刻都有人伺候的活佛,也已經學會了一些諸如喂飯食、倒水伺候人洗臉、洗手之類的簡單的活計。


    而就在元澤看著自己碗裏的東西快見底,心中徹底地放鬆下來的時候,秋葉白忽然問了一句:“阿澤,你喜歡我麽?”


    元澤的手頓了頓,仿佛全沒有聽見秋葉白說什麽一般,隻一臉淡然地繼續去勺了燕窩羮去遞過去,隻是勺子不小心撞了碗,便‘哐當’一聲瞬間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秋葉白看著那摔碎了的勺子,再看著元澤,溫聲道:“阿澤,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不知為什麽,看見元澤這般安靜寧和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的氣息,她便忽然想要打破他這張充滿禁欲氣息麵孔的平靜。


    元澤依舊是一言不發,垂著眸子看了眼那掉落在地上的勺子,淡淡地道:“小白施主,勺子碎了,貧僧出去再讓人給你換一個,不要浪費了食物。”


    說罷,他便要起身,但是秋葉白一隻手忽然擱在他的手腕上,偏著頭,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元澤,再次道:“阿澤,你喜歡我麽?”


    元澤僵了片刻,隨後忽然抬起眼,銀灰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許久,秋葉白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仿佛要透過他銀色的眸子,看見他心底深處。


    一刻鍾仿佛都過了千年之久,元澤終於還是垂下了眼,輕聲歎息:“小白施主,貧僧的心魔是貧僧的,與小白施主並無幹係。”


    他頓了頓,繼續道:“每個修行者都會經曆這些過程,迷惑、痛苦、冥想、思辨、最終徹悟,修行的過程就是一個個心魔克製的過程,你何必一定要追根究底,貧僧所看見的一切不過是紅塵大千世界所看見的貧僧,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秋葉白看著他冷漠自持侃侃而談的樣子,仿佛她真的不過是他修行路上的障礙,隻是為了成就了他的佛道而存在的心魔,她心中忽然覺得極為不悅,有一種近乎怒意的東西繚繞在心頭,她冷冷淡淡地道:“是,一切都是修行過程的魔障,但是你的魔障是我,自然與我有關係。”


    元澤一愣,隨後似不解地道:“小白施主……?”


    秋葉白看著他怔然的模樣,精致的眉梢眼角在窗外的秋陽下顯出一種透明的光彩。似陽光之下通透的水晶琉璃,她伸出手,指尖緩緩地在他眉宇之間掠過:“說起來,其實我也不清楚,隻是……。”


    她手指停在了他的耳邊上,頓了頓:“阿澤麽,魔障既為魔,既是你修行路上的阻礙,你希望我消失麽,永不相見,自不成魔。”


    “消失?”元澤有些怔然地抬起眸子,看著秋葉白秀逸無雙眉眼,若是她消失……


    他薄唇微微地輕顫了一下,別開了臉,避開了她的觸碰,輕聲道:“阿彌陀佛,魔障也好,業力也罷,皆存於人心,若是貧僧心中的魔障未能自除,施主就算不在貧僧眼前,卻也會在貧僧心中。”


    秋葉白聽著元澤這麽說,忽然挑眉:“阿澤,你這是在對我表明心跡麽?”


    元澤聞言,再仔細一想,方才發覺自己方才說出來的這番中規中矩的禪語,能有多重解讀,而如今的情境下,怎麽聽,怎麽像是在同人告白。


    他白皙的臉瞬間漲紅,有些不知所措地別開臉,雙手合十就想要站起來:“阿彌陀佛,貧僧……貧僧不是那個意思。”


    秋葉白看著他,神色有些複雜,她不是蠢人,對風月一道也比元澤明了更多。


    所以她自然是知道元澤的心魔或者說魔障是什麽,那麽她自己呢?


    她對元澤的的心情的又是怎樣的,她原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壞他修行,但是此刻,她卻會因為元澤的那句——與小白施主無幹,因為他將她當成修行的尋常魔障,心中覺得不悅,覺得憤怒,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亦成了她心中的魔障?


    她伸手在他肩頭按了按,阻擋他站起來,幽幽地道:“阿澤,你討厭我麽?”


    秋葉白因為背上受傷,所以手上的力道並不大,隻是輕輕地擱在了元澤的肩頭,他卻似覺無法站起來,同時下意識地就搖搖頭:“不!”


    秋葉白看著他銀灰色的美麗眼眸,微笑:“那麽阿澤可願意幫我一件事。”


    元澤有些不明所以,隻是看著秋葉白的笑容,心中直覺地生出不妙的預感,但是卻還是無法拒絕她提出來的請求,亦同樣並不曾猶豫地點了頭,隻是垂下長長的睫羽:“小白施主盡管說就是了。”


    秋葉白看著他,比了個示意他靠近的手勢。


    元澤順從地半傾了身體靠過來,正打算聽她要說什麽的時候,秋葉白的手卻忽然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輕撫。


    元澤身形頓時僵住,秋葉白微微抬頭,剛好讓嘴唇停在他挺直精致的鼻尖上,溫聲道:“阿澤幫我確定一下,我心中的魔障是不是你,可好?”


    元澤隻感覺她柔軟的唿吸輕輕地掃過他的眼睫,而鼻尖上傳來的柔軟潮濕的觸感,讓他瞬間僵如木石,隻能木然地迴答:“貧僧怎麽幫小白……施主確認?”


    秋葉白自然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輕笑了起來,看著他纖長的睫羽在她眼前不斷地顫動,如驚惶的蝴蝶的蝶翼,她再抬高了些自己的下巴,嘴唇印在他銀灰色的眼眸之上,柔聲道:“譬如這樣。”


    元澤隻覺得眼上那溫柔而潮濕的觸感,幾乎如熾烈的火焰,一下子從眼上直接燃到腦中,驅散了所有的梵音佛香,將他腦海燃燒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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