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地便覺得那一抹曲線異常的柔和和孱弱,竟讓他一時間不能移開目光,。


    寶寶察覺到他的目光,便不動聲色地插進元澤和秋葉白之間,微笑:“國師,折騰了大半日在下腹中饑餓,您是不是要一起用餐?”


    元澤一提到吃的,才想起,沒錯,今兒他竟然大半日連一滴水都沒有喝過,他移迴自己的目光,有些猶豫:“小白施主……。”


    寶寶伸手取了薄被小心地覆在秋葉白的背上:“沒關係,她用了曼陀羅,沒有那麽快醒來,說不得還會睡上三日。”


    元澤想了想,亦點點頭:“是,寶寶施主,你且跟著貧僧來罷。”


    寶寶笑了笑,一邊喂秋葉白喝藥,一邊道:“國師叫我寶寶即可,若是總叫施主,隻怕旁人聽出不對來。”


    ……


    正如寶寶預料的,秋葉白雖然有內力護體,但還是睡了兩三日,才蘇醒過來。


    而秋葉白昏睡的這些日子裏,大多數時候一直都是寶寶的時候照顧她,並不假手他人,隻月奴和風奴打下手,所以神殿之中還是無人得知秋葉白的‘秘密’。


    包括——元澤。


    “我自知他是個呆子,卻不曾想能呆到這般地步。”秋葉白半伏在一張暗金軟錦纏枝蓮花的軟靠上,低頭就著寶寶的手喝藥。


    寶寶不可置否地道:“國師清心寡欲,自然是不理會凡俗外物。”


    秋葉白輕笑:“是的,清心寡欲,誰說不是呢,整日裏不是念經,就是睡覺?”


    這些日子,元澤倒似比她這個病患還睡得多些。


    寶寶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吃。”


    秋葉白閉目養神:“嗯。”


    不知道為何,說話間,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神殿無意間觸碰到元澤,他被嚇得跌倒在地,蒼白的麵容都染了紅暈的窘迫模樣,銀灰色的眸子裏失卻了往日的淡漠和懵然,隻餘下一片惶然羞澀,還有……驚嚇。


    把樣子柔軟得像一隻受了驚的美麗白鳥,讓人想要去觸碰他柔軟顫抖的纖長睫羽毛。


    寶寶看著秋葉白神色變得柔和,他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痛苦又茫然的表情,隨後垂下眸子,繼續舉著勺一點點地溫柔地將藥喂給秋葉白。


    ……


    元澤每日還是會來探病,每次他都會提著點心過來,寶寶一點都不讚同他給身為病患的秋葉白吃甜點,認為這對秋葉白的養傷不利,不過秋葉白倒是挺喜歡這神殿廚子的手藝。


    而且自從寶寶強烈的表達了他不讚同的意見之後,元澤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寶寶去抓藥、煎藥,或者秋葉白打發寶寶去探聽消息的時候。


    秋葉白發現元澤其實在某些方麵還是很聰明的,至少還是會利用他的主場優勢,能掌握寶寶的行蹤。


    “今日又是什麽東西?”秋葉白身為老饕一隻,大老遠就聞見一股子清香飄來,便笑著示意元澤在自己身邊坐下。


    從在這裏吃了神殿小廚房準備的食物之後,她方才發現元澤的適應力簡直就是驚人,如百裏初那樣的貴公子,吃慣了精致的食物,根本沒法子忍耐尋常平民的食物。


    而元澤是什麽都能吃,什麽都可以適應。


    她稍微移動了一下腿,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趴得舒服些,她背部受傷,按照寶寶的想法,在止血之後,在敷好藥之後,最好不要綁著繃帶漚傷口,最好是什麽也不綁,也好讓那些濕潤的藥膏子早日在傷上結幹痂。


    所以秋葉白整日隻穿著個類似肚兜的褂子,當著前胸,因為她總是那麽趴在軟枕或者杯子間,倒是看不出來太大的異樣,而受傷的背上塗滿了厚厚一層味道古怪的膏藥,反而更不引人注意。


    隻是她一雙修長的玉臂就隻能裸露在外,好在神殿也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元澤更是命令所有人不經過他的旨意就進入後殿,便視為犯下了褻瀆之罪過。


    而犯下褻瀆之罪的人,按照真言宮的規矩,必定是要接受極為嚴厲的懲罰。


    所以即使是四大神婢也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


    元澤提著食盒坐下,目光無意地略過秋葉白雪白修長的手臂上,然後便在上麵停了停。


    她是習武之人,手臂自然不似尋常大家閨秀一般柔軟纖細而無力,她的手臂修長,肌骨線條瑩潤而柔韌緊繃,讓人有一種想要伸手在上麵輕輕觸碰的衝動,體會那種觸覺是不是真的如看起來那麽柔韌而充滿滑膩的彈性。


    “阿澤,阿澤!?”秋葉白有些奇異的聲音在元澤的耳邊響起。


    “嗯?”等到元澤驀然迴過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非常誠實地表達了主人的意誌,正擱在秋葉白的上臂之上——輕撫。


    他瞬間僵如木石!


    “你怎麽了,我手臂上有什麽?”秋葉白目光下移,在自己的手臂上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沒……沒什麽。”元澤眼底閃過慌張窘迫的神色,隨後立刻垂下眼神,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唿吸,側身去打開自己帶來的食盒,不敢再看秋葉白的分毫。


    雖然他閃避的動作看起來流暢自然,若是不注意,也不會留意到他的不對勁,但是秋葉白是什麽人,自然是敏銳地留意到了元澤發紅的耳朵,像是白玉染了緋光一般,


    她看著元澤平複了一下唿吸,拿出來一隻翡翠碗,溫然道:“這是昨日進貢過的燕窩,貧僧聽月奴她們說這東西對受傷的人是最好的,所以讓廚子燉了來。”


    秋葉白伸手出去,接過碗,卻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仿佛不經意地撫上他的手背,微笑著忽然來了一句:“阿澤,我的手臂好看麽?”


    元澤頓時手上一顫,那一碗燕窩立刻沒拿穩就往地上翻掉,但是他立刻反應奇快地直接手腕一垂,一托,那燕窩碗竟然在撞上地麵的瞬間被他穩穩地托住,同時他立刻反手一抄,將飛濺出來的燕窩全部抄迴了碗裏,竟然一點都沒有飛濺到外麵來。


    秋葉白看著他那神乎其技的表演,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阿澤,你還是這麽珍惜食物呢。”


    “自然,浪費食物是不可以被原諒的罪行。”元澤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眼睛莫名其妙地就往地上瞟,不敢看她。


    她看著元澤的模樣,又想起了那日他慌裏慌張的樣子,忽然笑了笑:“阿澤,你喂我罷,也省的一會子我手上不穩,又打了碗,浪費這燕窩。”


    元澤這些日子裏來看她,也知道她傷著背,自然牽扯著手臂,所以也有學著寶寶的樣子,喂她吃藥和用膳。


    但是這時候秋葉白的要求,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讓他覺得……有些困難。


    “阿澤?”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元澤。


    元澤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為何一靠近秋葉白,就忍不住想起她柔弱地伏在自己腿上,一臉隱忍的樣子,想起她修長的脖頸、柔軟的發絲、纖細異常的腰肢,甚至身上的香氣。


    他垂下著眸子,輕念一句寧心咒語,鎮定下來,舉起碗給秋葉白喂燕窩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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