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這是哪裏來的姑娘,開口就要見掌櫃的?莫非是掌櫃的在外頭的相好?


    幾個夥計對望一眼,覺得來者不善。其中一個夥計收了痞氣的笑臉,微微挑眉:“小姑娘,你找掌櫃的幹啥?我們掌櫃的可不是誰都會見的!”


    如意微微垂眼,似是思索了一番,繼而抬眼道:“今日求見掌櫃的,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之相商,雖然我的確沒什麽名號,可還是煩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百味樓廚娘何如意想要見一見掌櫃的。”


    百味樓?!這鎮上有誰不知道百味樓?


    這何如意的名號,簡直比百味樓還要響亮!


    “你……你就是那個小廚娘!?”夥計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嫩生生的小姑娘,全然沒法子和腦補中的那個五大三粗扯著粗嗓子滿手老繭麵色黑黃的廚娘形象合在一起!


    原……原來廚娘還可以長這樣的嗎……


    夥計一時間看呆了,好在一邊還有個清醒的,伸手捅了捅他,對如意道:“掌櫃的就在樓上,姑娘稍後!”


    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反轉,小夥計飛飛的跑上樓,不一會,樓上的門就打開了,下樓來請如意上樓。如意隨著夥計的帶路進了樓上的廂房,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房間中年近四十的男人。他一身銅錢花紋的寶藍衫子,手中握著兩個玉石球,來來迴迴的轉著。


    “何姑娘,這位就是我們香滿樓的王掌櫃。”夥計低聲道了一句,便紛紛退下了。


    如意順著夥計的介紹,衝著王掌櫃微微福禮:“王掌櫃。”


    王有財見到如意的時候似乎並不怎麽驚訝,笑的十分從容:“如意姑娘大明,王某早已如雷貫耳,殊不知如意姑娘在百味樓風光一時,何以會來我們這樣的小店?”


    如意直接開門見山:“王掌櫃,既然您已經曉得如意,自然應當對百味樓最近的事端和糕點鋪子的事情有所耳聞。”


    王有財微微眯眼:“聽是聽過一些,就是不曉得這和如意姑娘來我香滿樓一事有什麽幹係?”王有財想了想,繼而笑道:“姑娘該不會是懷疑,這件事情是我香滿樓做的吧?”


    如意定定的看著王有財,搖搖頭:“這件事情誰做的並不要緊,隻是如意如今的近況並不大好,外麵留言遍布,皆視我為洪水猛獸一般,如意縱然有一身廚藝,卻無地可施,也實屬無奈。”她頓了頓,正色道:“今日前來,除開來見王掌櫃,更是想見一見連三爺。”


    提到連三爺,王有財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連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如意從他的神情已經曉得這連三爺的威懾力的確是不小。


    “丫頭,你居然要見連三爺?”王有財有些意外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膽色,再看她的目光便不一樣了。


    如意點頭:“從前不曾聽說過連三爺的名號,是如意孤陋寡聞,隻是近幾日煩心之事實在太多,如意身負養家重任,實在有些不堪重負,為今之計,唯有連三爺能讓如意擺脫此種困境,還請王掌櫃行個方便代為轉告!如意感激不盡!”


    王有財打量了如意一番,手中的玉球被握在掌中不再轉動。如意迎著他的目光,直直的站著,似乎絲毫不畏懼這樣的探視。


    良久,王有財招來了一個夥計,對著他耳語幾句,夥計領命離去,王有財緩緩起身,理了理衣擺:“三爺不日前放從青城迴來,你此刻要見他,也不一定能見的上。”


    如意會意:“既然如此,如意明日再來打擾。”


    她不卑不亢,言行舉止間都透著一副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成熟與穩重,王有財畢竟是閱人無數,見她這樣,也就客套有禮起來,並非如同剛才那樣,隻將她看做一個小女子。


    如意離開香滿樓,王有財在窗戶口看著她走到東橋橋頭站定,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一邊的小夥計也在打量,言語間盡是好奇:“掌櫃的,真是想不到這東橋和青城都傳瘋了的廚娘,竟是這樣一個小姑娘!您瞧她生的白白嫩嫩的,哪裏有咱們廚房裏那些打雜廚娘半分的姿態?”


    王有財看了他一眼,小夥計立馬低下頭,他冷哼一聲,這才道:“不管她是不是有哪個本事,百味樓因為她賺了個大滿貫是行內都曉得的事情!李恆才那個王八蛋,荷包裏賺滿了,就想把手伸到三爺碗裏拿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麽本事!若是這小廚娘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也不至於有如今這個家家避之唯恐不及的光景。”


    小夥計駭然:“莫非真是三爺……”


    “閉嘴!再讓我聽見你胡咧咧,我割了你的舌頭!”王有財橫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橋頭這邊,如意不過站了片刻小武就過來了。他過來時,如意正上到東橋中央看著司明河兩岸,嘴裏還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說這些什麽。


    “姑娘?”小武將手裏提著的東西在他麵前晃了晃,不過如意並沒有如夢初醒般的恍然,她看了一眼小武,微微一笑:“你且等我一下。”說完,又開始打量起兩岸的景象。


    小武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並沒有提出,乖乖的站在一邊等著。


    如意終於將司明河河道兩岸的事物都牢牢記在心中,這才和小武一起緩緩往迴走。


    迴去的路上,兩人閑著無聊,便找了些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小武這些年跟隨先生四海為家四處遊蕩的生活。


    得知在東橋鎮這一段已經是他們住的最為長久的一段日子,如意有些吃驚:“你的意思是,先生興許不知哪日便離開了?”


    小武點頭:“先生沒什麽定性,最喜歡遊山玩水,其實我也有些納悶兒,先生何以會在這裏住這麽久!”想了想之後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唔……興許是因為世子花了大價錢把這裏裝飾的這麽好!先生住的舒服,便不願走了!哈哈!”


    如意很快的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信息:“什麽世子?”


    ☆、第七十九章 鴛鴦火鍋談判桌


    如意沒有想到,先前在那屏風之後的,竟是大周寧王之子,寧王府的世子爺。


    小武一不留神說漏了嘴,此時此刻心裏這個鼓打得有點厲害——世子爺和六皇子來這裏本就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世子爺將六皇子送迴去就是因為擔心六皇子因為他受到牽連,可見這是一個多麽不得了的秘密,可他不過和如意姑娘聊上了幾句就把這個不能說的秘密說了個徹底,也可以見得他自己是個多麽收不住秘密的人,同時他還有些擔心如意會不會大嘴巴的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若是消息傳迴去,屆時卞京來了人,他和先生興許就真的要搬家了,他覺得這個地方很好,如意的菜少的也好,實在是不想再奔波了……


    小武說出這個秘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蔫兒了。相比之下,如意卻比他要淡定的多。


    她記得先前封千味就曾說過,那個屏風後頭的公子是因為家中有些鬧心的事情才到這裏來靜養,如今結合小武的話,她才有些恍然。不過話說迴來,她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個寧王和寧王世子好像很耳熟,似乎是聽誰提起過。


    兩人就這麽一路往迴走,很快就見到了樹影重重間的竹屋一角。


    已經是入秋的時節,然秋老虎仍舊是有些兇猛的,這麽一路走迴來,兩人都有些汗濕。小武接過了所有的東西去後麵的灶房放置,如意從前門進去,剛一拐進去就瞧見了坐在九龍床上吃茶看書的江承燁。


    原先的那個屏風不知道撤到哪裏去了,他一身粗布短褐坐在那樣精致的床榻上,手和腿都露了出來,原先胡亂綁著的黑發也散開披下,真是好一副活色生香的……鄉男春色圖!


    見到如意迴來,江承燁一如既往的視而不見,倒是封千味跟她說了兩句話。如意的目光落在江承燁的腿上,剛才的藥膏還敷在上麵,見他神色自然,想必痛苦應當也隻是那麽一刹那,她便不那麽擔心了。


    時間已經不早,封千味幫她救了人,便理所當然的翹著二郎腿等著吃午飯。


    如意現在買菜習慣帶一條魚迴來,倒不是她真的多麽多麽的將那個男人的喜好放在心上,而是因為當真隻有做魚的時候,他才會一言不發埋頭苦吃,若是偶爾做個什麽和魚無關的菜式,雖然他最終仍舊是唿唿啦啦的吃了個幹淨,但吃之前那一串充滿怨念的bb也讓如意聽了難受,是以她為圖個清靜,也為了給他好好補補身子讓他趕緊康複滾蛋,這一日的午飯,當真是一桌小型的全魚宴。


    熬湯、紅燒、清蒸、香烤、再加上一鍋噴香熱辣的水煮魚片,封千味和小武舉著筷子,看著一桌子的魚,鼻尖全是魚香味,表情驚人一致的望向心情明顯很好的江世子。


    江承燁是個從來不會講客氣的人,一桌子形態口味各異的魚上桌,他舉著筷子掃了一遍,心情愉悅的已經明顯有了笑意,在如意將最後一道酸菜魚端上來之後,他就直接開始下筷子了。


    吃了兩口,發現一邊的兩個人還在看著他,他一眼掃過去:“你們的樣子,大致是不怎麽愛吃了,真是可惜。”說完,直接將他們麵前的碗都放到了一邊,又把他們麵前的菜往自己那邊攏了攏。


    如意上完菜坐定,見到江承燁興致勃勃的把菜都放到自己麵前,當即麵色一沉,拿著筷子猛一敲盤子,發出一聲警告意味破濃厚的“當”。


    江承燁攏菜的動作頓了頓,笑意沒有了,愉悅也沒有了,臉色沉沉的看著她。如意又怎麽會理睬他的目光,當即就把被他放到一邊的碗放迴到封、武二人麵前,又重新將菜擺的均勻了些,嘴裏還不忘指責他:“隻有你一個人要吃飯嗎?什麽德行。”


    “啪……”小武手裏的筷子不留神掉了下來,以一個淩亂的姿態落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飛快的低下去撿筷子。


    封千味雖然也被剛才那一幕打情罵俏般的場麵震撼到了,可他覺得自己是個大人。既然是大人,就該有大人應當有的氣魄與穩重。他不輕不重的踢了小武一腳,示意他不要失禮。


    小武撿起筷子,衝著如意歉意一笑。


    兩人重新坐定,看著一桌濃情蜜意的小型全魚宴,此時此刻,他們更感興趣的似乎是麵前這兩個人!


    封千味頗有深意的將他們一人看了一眼,頗有深意的夾了一片水煮魚片。


    如意也在一邊觀察封千味很久了,見他似乎正要吃飯,便將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封先生。程葉他的這個傷受的有點重,實在不適合來迴奔波,我想……讓他寄宿在您這裏一陣子,等他好了我就立馬把他帶走,成嗎?”


    “啪……”封千味夾著的魚片,頗有深意的掉了。


    小武已經極力的將自己的存在感減到最低,低著頭,神情認真地吃著魚。


    封千味瞥一眼安靜吃魚的江承燁,清咳兩聲:“這個……”他想說這個怕是不大方便。


    “封先生!麻煩您了!”如意就差雙手合十做“拜托拜托”的模樣了,相識這麽久,如意倒是第一迴這麽做小伏低的求他什麽,封千味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默默地看了江承燁一眼——果然!江承燁此刻的臉色……似乎並不大好。


    活了這麽大把年紀,封千味覺得自己也算是看淡世事了,不過偶一見到鮮嫩的小青年們在自己麵前耍花腔玩情調,他也會忍不住感慨一把他逝去的美好年華。再看江承燁,封千味一貫是覺得他有些冷,也有些不同於尋常人,是以當封千味發現他居然能像一個普通的大小夥子一般和姑娘談起感情來,真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小別勝新婚,封千味覺得江承燁的性子定然是不會疼人的,不若就答應下來,叫這對小鴛鴦隔得遠了,便會經常思念對方,這樣往後才會和諧!封千味笑眯眯的吃了一口水煮魚,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當之無愧是一個十分穩重成熟的想法!


    見封千味的臉色大致是同意了,如意覺得頓時輕鬆不少,望著坐在對麵的江承燁,她想著他的脾氣的確不大好,若是在這裏開罪了先生,耽誤了治傷就不好了,是以她難免要囑咐幾句:“在這裏不要給先生惹麻煩!安心治傷,等你好了我再來接你!”


    江承燁雖沒有什麽十分明顯的不開心的表情,可是方才那種發自內心淡淡的笑意卻已經沒有了,他抿了一口魚肉,細細咀嚼,良久才緩緩道:“你呢?”


    如意肚子有些餓了,專心吃著飯並沒有怎麽理會他的表情:“我?我自然有我要忙的事情!你如今的任務就是好好治傷,等恢複之後,我也算對你盡心了!”


    江承燁微微垂眼,不再說話。


    如意挖下一大口飯,補充一句:“我每日過來給你們做飯!”


    江承燁方才神色稍霽,點點頭算作允了。


    一頓飯過後,如意就要把江承燁扔在這裏了。她這一扔,扔的毫無負擔,甚至說有些輕鬆,以至於她的臉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反觀江承燁,雖說已經默認了這個決定,可他從竹屋側麵的窗戶縫看出去,見到她歡快雀躍離開的身影時,他無論如何都雀躍不起來。


    封千味一想到方才如意離開之時像哄小狗一般對他說:“你在這裏要聽話,我給你做魚吃!”他便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喜感。進來時見到側臥在九龍床榻上的江承燁,難得的感慨一番:“你一直是個冷冰冰的性子,實在想不到你還能被姑娘治的服服帖帖的,哈哈……真是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


    江承燁根本沒有理他的話,沉著臉似乎在想著什麽,半晌,他抬眼看封千味,道:“東橋的連三爺,是什麽人?”如意從竹屋迴來以後直接迴了何家村。幾個嫂子中午有活兒沒有過來,連何柳兒也不在,倒是章嵐居然一直在她家中等著她迴去。


    章嵐見到如意很是開心,告訴她做完她做的那個叉燒豬肉,裏正一家都很喜歡吃,何遠雖然咕噥了兩句,可是她一轉身,他還是吃了很多。章嵐覺得開心,一大早就去山上找如意讓她找的食材,可是不曉得她是不熟悉這邊的山還是怎的,收獲實在是太少,所以她想讓如意先教她,等她尋到了食材就可以直接開始做了。


    章嵐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放著漂亮的光,極具神采。那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都有的一種美麗,如意猜想章嵐興許真的對何遠動了心。


    最後,如意教她做了一份山核桃仁紅糖餅,也教了她怎麽做香菇盞。


    何遠自小就是和他爺爺在這邊的山上跑大的,從他當初帶如意去尋毒蘑菇的時候,如意就已經看出他對這裏的熟悉,而這份熟悉夾雜著對他已經過世的爺爺的一份感情。有時候,一道菜蘊含的感情往往比它本身的味道更能令人心顫。


    “何遠是個重感情的人,這山上一花一石一草一木,他都熟悉的像是自己家裏的東西一樣。他長在這裏,對這裏的感情自然重,你看他平時是個風風火火的樣子,其實心思細的很!”章嵐要走的時候,如意忽然對她說了這麽一番話,章嵐起初微微一怔,可是看著如意的目光,她忽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章嵐一路迴了裏正家,裏正夫人正在後院中修建盆景,見到章嵐歡歡喜喜的迴來,便將她招了過來。


    “今日和如意丫頭學了些什麽?”裏正夫人放下手裏的剪子,將她的握著拍了拍。


    章嵐對著裏正夫人笑的甜美:“如意教了我很多……”她的話止了止,繼而又道:“姨媽,阿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如意?”


    裏正夫人的笑容一僵,有些擔心道:“是不是如意跟你說了些什麽?還是遠兒跟你說了些什麽?”她怕是章嵐受了什麽委屈,難免就要給她一顆定心丸:“阿嵐,你是個好姑娘,可是阿遠還是個大孩子,你莫要和他置氣,他現在說的做的都是不作數的,你隻管好好準備做我們家的兒媳婦!”


    章嵐覺得裏正夫人可能會錯意了,她張了張嘴正準備解釋,何遠就迴來了。


    自從章嵐住過來之後,何遠就很少在家了,而是又成了以前那樣,和一群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天天坐吃等死一般無所事事。


    “遠兒迴來了,過來坐坐。”裏正夫人牽著章嵐,想將何遠一並交到一邊的石桌邊坐一坐。何遠肩膀上扛著個釣魚竿,瞥了她們一眼,理都不理一下的直接拐到灶房後邊的雜物房裏了。


    裏正夫人有些尷尬,笑著對章嵐道:“咱們別理他!”


    章嵐瞅了瞅何遠離開的方向,對裏正夫人道:“姨媽,我過去看看。”說著,就直接跟著何遠過去了。


    裏正夫人看著章嵐的背影,終究還是歎了一聲氣,這個混小子,可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這一頭,何遠悶聲悶氣的一頭紮進雜物房裏,將魚竿狠狠往一邊摔去,手裏裝魚的簍子也空空如也,同樣被他粗暴的扔到一邊,在土牆上砸了個悶響,掉在地上。


    章嵐背著手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何遠背著大門口站著的樣子,魚竿和魚簍都被他給扔開,章嵐走過去將東西收拾好,看了一眼空空的魚簍子:“哈哈,原來你沒釣到魚還能發脾氣啊,真是個小孩兒脾氣。”


    何遠瞪她一眼:“你說誰小孩兒脾氣?”


    章嵐笑嘻嘻的看著何遠:“說你啊!”


    何遠還是頭一次被女孩子這麽嬉戲,之前和如意在一起,她大多數都是冷著臉對他,連一個微笑也欠奉。何遠臉一紅,大聲嚷嚷:“你別笑!”


    章嵐笑的更開心,直接忽視他的暴躁,將手裏的魚簍子拋了拋:“我們家邊上有個魚塘,我自小就和我爹學釣魚,我釣魚可厲害了!不然我們做個交換吧,我教你釣魚,你帶我上山找好吃的,咋樣?”


    何遠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很不解氣,所以每一句話他都要說到最重:“誰要和你釣魚爬山?”說完瞪了她一眼,再不理她,直接出了雜物房迴了自己的屋子。


    章嵐看著何遠氣唿唿的背影,非但不覺得生氣,反倒笑了出來。她眸光一瞟,瞧見了牆角處一片衣角一閃而逝,她立馬追了上去,就瞧見匆匆離開的粗使婆子。


    章嵐從荷包裏摸出一串錢扔給她,粗使婆子一見到錢,眼珠子都亮了,伸手接過連連道謝。


    章嵐不再笑嘻嘻的,語氣也沉了沉:“到了我姨媽那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自己心裏要有個數,這錢不是白給你的。你也知道姨媽有心讓我做何家的人,你若是拿錢不辦事,以後都別想拿走何家一分錢。”


    婆子一驚,立馬點頭如搗蒜。章嵐將她潛走,轉過身時卻看到何遠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她。章嵐不閃不避,隔著一段距離大大方方道:“是想和我釣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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