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很清楚,這個問題總有一天是會碰到的。她迴避不了這個問題,當然也許她本來就沒有想到過要迴避這個問題。從發現彭衛寧的這個小武哥可能是我國的情報人員的時候,她就有了這樣一個準備。為什麽要瞞著自己的能力呢?從自己在香港通過了武雲生進入了國家情報機關的視野以後,沈一一就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會被國家所注意。而自己以後所想要做的很多事情,都會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與其現在故意隱瞞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一樣會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反倒是不如趁這個機會,給他們一個看起來合理的解釋來得好。


    在人與人或者人與組織的交流過程中,不存在所謂的事實,隻有被認知的事實。這是沈一一前世參加的一個培訓班的老師對她說的話。她深以為然。雖然她自己是一個穿越重生女的事實是她現在所有的一切優勢和能力的理由,但是隻要她能夠在有關部門的眼中送上一些合理的解釋,那麽沈一一相信她一定可以在公開自己的與眾不同和保護好自己的*二者之間找到完美的平衡。


    當然,怎麽樣呈現出她想給大家看的理由,這裏麵是有講究的。沈一一其實是有些苦惱這個時代還沒有“lie_to_me”這樣的美劇,否則一定能夠讓武雲生知道,他現在所掌握的那一些技術,任何一個看過這些演劇的資深宅女都能分辨得出來。而現在,沈一一就隻能定性地用一些言語來搪塞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學生,而且是一個喜歡看書的學生吧?”沈一一還是準備從她已經由彭衛寧向武雲生泄露的那一個身份談起。


    “所以呢?”武雲生當然不會否認這一點。他也相信沈一一的學生身份並不足以解釋她所熟悉的這一些專用的套話手段。


    “所以其實你的這一些手段,我在書裏都看到過。當時沒有體會,但是此刻一印證,正好加深了我的理解。”沈一一連續地接了下去。這可是一句萬用的理由。任何知識,隻要是係統傳授的,一定會有那麽一本記錄了這些知識的書籍。書籍不就是智慧的階梯嗎?


    “書?哪本書?”武雲生來了精神。這個時代的這種知識不可能在普通的地方看得到。在武雲生的印象裏,可是隻有在他念書的學校裏才碰得到呢。


    “圖書館。”沈一一還是很冷靜地吐出了這二個字。這份冷靜卻讓武雲生有些惱火。


    “什麽?不可能!什麽圖書館。”武雲生直覺地就認為沈一一沒有說實話。這種邏輯上完全正確的答案。往往卻一定是隱藏了什麽的答案。這是當時他的老師告訴他的一個結論。可是同樣,對於這樣的答案,他卻無法給出立即的否定答案。因為這樣的答案隻有在他找到另一個完全可以證實的確鑿答案以後才能被推翻。而沈一一顯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沈一一戲謔地看著武雲生:“我來自哪裏,就是那裏的圖書館啊。你要不要自己去查查看?”開玩笑。她相信不管是沈陽圖書館、遼寧圖書館還是上海圖書館,裏麵一定會有自己想的那些書來著。就讓懷疑的人一個個去找出來好了。


    武雲生看沈一一這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有一些無力了。確實,他相信如果國家真的有心要查的話,一定能夠找到一個確鑿的答案。可是是不是有必要對沈一一這樣一個小姑娘用上這麽大的資源來調查是一個問題。畢竟這個小姑娘是我軍一個主力作戰師的師長的女兒。人家還是一個中學生,也沒有被發現從事任何的危害國家和社會的事情,即使他有懷疑,可是現在就想讓組織支持他開展進一步的調查,也很難得到批準。


    就在武雲生有些憋屈的同時,那邊彭衛寧已經帶著小寶洗完了澡。拿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來了。當然,因為是在沈一一麵前,所以彭衛寧還是要先迴去拿一件polo衫先套上再說。這可是基本的禮貌。


    等他換完裝出來了以後,還是讓小寶自己先在房間裏玩去了。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沈一一和武雲生的中間。他準備讓武雲生當著二人的麵把小寶的家世和大家都說一說。


    “小武哥,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已經把小寶也弄迴房間去了。現在你可以說你查到的情況了吧?”彭衛寧這迴主動地開口問道。這麽些天來,他仿佛是一直在沈一一的背後,看著她和武雲生二人安排了來到香港後的每天的行程。而今天,他感到自己有必要站到沈一一身前來。他始終記得自己是受命來保護好沈一一的,而不是讓沈一一總是衝在前麵的。


    武雲生看到這一副架勢,也知道自己看來在現在的情況下沒有必要再追究什麽沈一一的底細了。而且眼見現在的二人已經非常專注於小寶小朋友的家庭背景,他也就順應需求地咳嗽了一聲。開始宣告他這一天來動用了一些關係得到了的一些情況。


    “小寶可能是住元朗。有人說他的父親之前曾經是港大的一個高材生,後來也成為一間知名投行的操盤手。小寶還有一個姐姐,聽說是在美國求學。因為他的父親在四年前不知怎麽地在一次瘋狂的博弈中,輸盡了家產,他的妻子和他離婚了。妻子帶著女兒去了美國,而他就帶著兒子生活在香港。”


    沈一一有些意外。她以為小寶已經沒有親人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像上次那樣被人欺負。完全是要扔在水裏滅口的樣子。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還有親人在世。


    “那小寶的爸爸現在在哪裏?”沈一一很關心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爸爸應該已經死了。”武雲生翻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些資料答道,“實際上,現在的資料上看不出這樣一個金融操盤手是如何突然會去做那樣的一次博弈的。很難理解一個完全理智從事更高端的博弈的人會如此決絕地投入到這樣一種低端的博弈活動。而且在他輸光了家產,和妻子離異後,大概才過了二年。他忽然就自殺了。”


    沈一一聽了武雲生的介紹,又是吃了一驚。這麽說來,小寶就是一個人在香港生活了?


    “那小寶的媽媽呢?小寶爸爸死了,她不是應該正好來把兒子給帶走嗎?”彭衛寧不解地問道。他的這個問題也是沈一一現在在考慮的問題。


    “我估計是因為當時小寶的媽媽離婚時走得很毅然決然,沒有留下任何的地址和聯絡方式,所以這裏根本就沒有辦法通知她前夫死亡的消息。”因為手裏的資料也沒有很詳細地記載到每一個細節,所以武雲生也隻好結合自己的猜測這樣說道。


    “那麽小寶這些年了又是怎麽生活的?”沈一一很關心地問道了這個問題。憑心而論,小寶雖然最後是被人給扔進了海裏的,但能夠長得這樣白淨可愛,除了父母把他生養得好之外,一定也有人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在照顧他的。


    武雲生看著手上的資料,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來了彭衛寧和沈一一的側目。


    沒有考慮自己這麽一笑會讓自己在那二人的眼中產生什麽樣的形象,武雲生笑著指著那些資料說:“說起來有趣。小寶爸爸當時那次輸掉了一切的博奕,背後有一個幫派。那個幫派因為贏了小寶的爸爸,收掉了他的所有的財產。而小寶的爸爸離婚以後,有一段時間就是靠著幫派的接濟在生活。而他在自殺以後,小寶也是被這個幫派所領養的。”


    沈一一和彭衛寧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有一種預感,當時在維多利亞灣把小寶裝在一個布袋裏扔水裏的應該就是這個幫派。


    “你還別說,小寶這小家夥運氣也真的不好。”武雲生繼續說道,“那個幫派在小寶他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可是在本港排名前五的大幫派。雖然他們並不是靠搶地盤來爭勢力的,但這個幫派的財運不錯,所以拿錢砸成了第五大幫會。可是自從收養了小寶以後,這幫派卻混得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這個幫派說是幫派,其實也就隻剩下二十來人了,和鼎盛時期是完全不能比的。所以有人說小寶有些掃把星的感覺。”


    武雲生一說到小寶是掃把星,馬上就收到了另外二人不滿的目光。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因為他手上的材料上就是這樣寫的。


    沈一一卻感到自己從武雲生的描述上仿佛看到了什麽。但是她又需要時間去好好地歸納一下,才有可能抓住那份感覺。


    彭衛寧卻開口製止了武雲生:“小武哥,你注意一下,怎麽能說小寶是掃把星呢。你要是讓小寶聽到怎麽辦?他會有多傷心啊。”


    武雲生卻不在乎地說:“哪有那麽巧,他不是迴房去玩兒了嗎?再說了,他之前也確實是被別人這麽叫的。”


    沒有人注意到,想出來拿杯水喝的小寶,在聽到了武雲生的話以後,悄悄迴到了房間。他想起了以前的遭遇,躲在了房間一角,蜷縮成一團,抽搐著哽咽著,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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