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裏的二個大人這會兒不會想到,他們無心的談話已經深深地傷害了一個純真兒童的心靈。他們還在討論著自己從已經收集到了資料中所看到的那關於小寶背景的一個個拚圖。


    沈一一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對武雲生問道:“對了。你既然查到了小寶家的情況,應該已經了解到他的姓名了吧?我們一直小寶小寶地叫他,但還不曾了解到他真正的尊姓大名呢。他到底叫什麽?”


    彭衛寧聽到沈一一這麽一說,也想起了什麽,對著武雲生說:“是啊,小武哥,我也差點忘了這個碴呢。小寶叫什麽來著?我們這些天沒有叫錯吧?”


    武雲生一拍腦袋。他自己也忘了這個碴。最主要是小寶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說的,而大家夥兒也一口口地叫得挺順,幾乎忘了再去問小寶的真正的姓名了。


    “哦,小寶他姓朱。他爸爸叫朱善治。而小寶隻是小名。他的大名叫作朱博文。”武雲生翻著資料,再把小寶的信息給補上。


    沈一一試著叫著:“小寶,朱博文。”她看向彭衛寧,有些無力地看著他,“小彭哥,我總覺得這個大名沒有小寶來得叫得好聽啊。”


    彭衛寧點點頭,深以為然地說:“是啊。我也覺得還是叫小寶好聽。是不是我們這幾天叫習慣了的關係呢?”


    沈一一想了想,不確定地說:“也有可能是這樣。但我覺得最主要還是小寶這個名字叫起來很親昵,裏麵有我們的感情。再說小寶他自己也喜歡我們叫他小寶來著。”


    彭衛寧聽了沈一一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讚同地說:“對啊對啊。就是這個道理。要說還是一一你聰明,不愧是才女,一下子就總結出原因來了。”


    沈一一朝他瞪了一眼:“過了啊!你以為我聽不出你這明褒暗貶的意思啊。”


    彭衛寧這個汗啊,才想開個玩笑,沒想道沈一一楞是不接這個碴來著。


    武雲生看著這二人感情那麽好的樣子,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他還記著自己之前對著沈一一的“審問”呢。這自己的好哥們兒好兄弟和沈一一這麽要好。他總覺得自己的什麽珍貴的東西被沈一一給搶走了一樣。


    所以武雲生也就直接插嘴道:“行了二位,別在那兒瞎琢磨了。現在怎麽辦?大概能調查到的就是這些東西了。你們覺得夠你們分析小寶的背景了嗎?”


    彭衛寧看了看沈一一:“一一,你說呢?我覺得就這樣也差不多了吧。”他本來以為小寶背後的麻煩會很大,可現在聽說那個把小寶給扔海裏的幫派也才二十來人。他這可就放心了。這樣的一個幫派根本也激不起什麽浪花,所以也根本就不會對沈一一造成什麽傷害。這讓他就放心了。


    沈一一雖然覺得最好還能對小寶的情況作進一步的了解,但從武雲生的樣子看起來,目前倉促間能夠得到的消息也就隻有這些了,所以再逼 也就是這麽一迴事了。當然,她覺得自己如果一會兒從小寶那兒著手,說不定可以知道更進一步的一些消息來著。而且另一方麵,她也和彭衛寧想的一樣,二十來人的小幫派,那真的是激不起多大的風浪。不必過於操心。


    武雲生總覺得看二人眉來眼去的,讓他的心裏不大舒服。所以他也就故意說:“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擔心一件事情啊。這小寶這孩子是掃把星的傳言應該不是虛言啊。你看從他被人收養以後,直接就帶衰了那個幫會。你們就不怕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會把你們也給帶衰嗎?”


    彭衛寧聽到武雲生這樣說小寶,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輕喝了一聲:“小武哥。不要再這樣說小寶了!”


    武雲生舉起了雙手,作出一副要投降的樣子:“好好好,我不說了,那行不行?不過說實在的,真的有這樣一種可能啊!一一同學,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被他點到名的沈一一則是一副很看不起他的樣子:“你問我啊?我說你是杞人憂天呢!你看我正是因為小寶到了我身邊,我才會中了一個大獎出來。你說小寶怎麽樣來帶衰我?!”


    說別的沈一一沒把握。可是說到小寶小朋友是福星還是衰神,沈一一隻要看看自己這突然而來的意外之財,那結論就會不言自明的。


    隻是武雲生還是不服氣。他硬是跟沈一一強了起來:“你才跟這個小孩在一起幾天啊?等著瞧,說不定很快你就會踢到鐵板了。就像是那個幫派一樣。”


    沈一一嗤之以鼻:“武大少,我說你半瓶子醋就別在這裏晃蕩了。你知道不知道,哪怕是福星也不是什麽人都經受得起的?那是必須得九世良善行善積德。還得受祖上庇蔭,那才有可能享受福報,否則反而會因為福氣來得太猛太烈,經受不住,反受其害的。”沈一一這絕對是在信口胡說呢。她其實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也就是完全的無神論者。像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她也知道,特別是在海外,像是香港台灣這種地方,相信這個的人還真的是有不少呢。所以她的這套說辭還是會有市場的。


    武雲生其實生在大陸長在大陸,隻不過是因為上級的安排,現在呆在了香港。從骨子裏,他應該是和沈一一同樣的無神論者。不過他現在已經角色扮演多時,或多或少地也被本地的文化給感染到了。再加上他自己剛才還說了帶衰這樣的迷信*,那對於沈一一的這種論調,也就隻能吃進了。當然,小小的反抗還是會有的:“看你說得,好像你就一定經受得起似的。”


    沈一一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她衝著武雲生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很快收斂起笑容,很得意地說:“你有沒有聽到過一句話,叫作彼之毒藥,我之人參?本小姐我在遇見小寶後能夠發財,而人家遇見小寶後就會敗落。這叫用事實說話!”


    三個人你來我往地嘴上過招,那是忙得個不亦樂乎,一直到沈一一正式提出了一個要求。


    “武大少,既然小寶現在在本港沒有什麽親人了,那麽我能不能把他給帶迴大陸去呢?雖然香港的生活環境是比大陸要好上不少,但我相信,小寶跟我在一起那是會更加有保障地生活的。”


    武雲生和彭衛寧都被沈一一這個突發奇想給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來,這樣的想法又是這樣的順理成章。以小寶現在的情況,難道大家就隻是逗留在香港的這段時間裏照看一下他不成?那等到沈一一假期結束,返迴沈陽的時候怎麽辦呢?難不成保小寶再丟下,讓他過沒有人照顧的生活嗎?捫心自問,這可不是一個從小受黨和國家教育的人能夠做的出的事兒。


    所以彭衛寧很快就站在了沈一一這邊,要求起武雲生來:“是啊,小武哥,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小寶跟我們迴大陸去呢?”


    武雲生看到這二個人有一出是一出的,頭都疼了起來。這二人是不是以為他在香港能夠一手通天,隨便什麽事情都搞得定啊?都不想想好歹現在香港還是英國的殖民地,這裏作主的是從倫敦派來的港督啊!即使港陸雙方心照不宣,國內也在這裏有布局,但這些關係也不是隨便就能夠拿出來用的啊。自己怎麽能夠因為自己的私事就動用這麽珍貴的國家資源呢?這不是明擺著是個坑,想讓自己犯錯誤嗎?


    沈一一還是聰明些。她原來就估計武雲生是因為上麵安排任務的需要才會在香港過著貌似紙醉金迷的生活,所以當然真實的人生會有很多製約條件,不會為所欲為的。看到武雲生那樣一副牙疼的樣子,沈一一知道他是遇上了難題,所以也就作出了一副體貼的樣子:“武大少,如果你覺得搞不定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看就讓小彭哥找一下彭伯伯。就憑這香港隻有一點點象征性的守軍,我相信要偷一個人迴去那是沒有問題的。”


    彭衛寧聽沈一一這麽一說,那是忽然想起來,對啊,實在不行還有非常手段可以用呢。於是他也就安慰起武雲生來:“是啊,小武哥,沒有關係。不行我就找我爸想辦法。”


    要說年輕男人最怕什麽?那就是被別人給看扁。本來武雲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裏,做不到的絕不答應,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兄弟還有沈一一那個剛才還跟自己鬥嘴鬥得不亦樂乎的小姑娘都一副你能力有限的樣子,忽然就不知從哪裏上來了一股氣勢:“誰說我搞不定?這事兒啊,我還就包下了。你們就瞧好吧!”


    這斬釘截鐵的話一出口,那自然是皆大歡喜,隻除了他自己。其實本來沈一一是真的很理解地想放他一碼,可他自己心裏有鬼,把事情一定往身上攬,那沈一一可就打蛇隨棍上地讓他去了。事後武雲生再後悔,那是木已成舟,隻能捏著鼻子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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