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那雞的功勞!


    當晚張大人備酒,厚著臉皮再三再四地請蕭護過去坐坐,蕭護不得已去了。張同海席間東拉西扯的說京中官場上事情,蕭護就聽著。酒過數杯,北風漸大,吹動窗戶上格格幾聲響。蕭護裝著麵色一變:“什麽?”


    聽桌子上叮當作響,一隻酒碗“砰”地摔地上!張大人,不見了,在桌子下麵瑟瑟發抖。蕭護啼笑皆非,就這膽子還敢出京當差?


    張大人的隨從扶他起來,張同海強打哈哈:“酒多了酒多了,見笑見笑!”


    蕭護迴來笑著告訴慧娘:“我本想著這路上熱鬧,不誠想這個人不經嚇,如此看來,以後路上倒可以太平,隻是咱們還是小心就是。”慧娘也笑個不停。紅燭暈染她的麵頰,流火般飛泄直入少帥眸中。


    “十三,”蕭護低低地喚她,再對房中看一眼,那裏睡著顧良能。慧娘白眼兒他,嬌嗔道:“不行。”


    “隻親一下,”蕭護討好的笑。


    慧娘嘟起嘴:“要讓人看到怎麽辦,要讓人認出來怎麽辦?”蕭護笑得很溫暖:“那蠢才認不出來!吃飯時還恭維我,小廝們個個清秀。”慧娘忍俊不禁,這個笨蛋張大人!湊過來,在自己夫君唇上一吻,被蕭護接住。


    少帥捧住妻子麵龐,在她紅唇上輕吸慢吮,很長時間,房中沒有人說話,隻有燭光閃動。當晚,顧良能還是睡床上,他重傷未愈不能亂挪動。少帥和慧娘隨便在榻上相擁而眠。


    翌日,大家趕路,少帥帶著兩個欽犯,大搖大擺地往京中去。一個欽犯是顧良能,另一個欽犯,則是蕭家少夫人,封家的慧娘。


    帶著張大人,是走不快的,這也方便幾位媳婦們休養,再就是方便顧良能養傷。可蕭護心中著急,他每天都有消息收到,專門有一批八百裏加急快馬騎士們來往送信。


    玄武軍的將軍,有三分之一到了軍中,幾乎全是蕭家的心腹人。這中間,姚興獻、王源、魯永安,全是京中人氏,打著迴家探親的名頭迴來,大理寺提起來也方便得多。餘下的,伍家一幫子人,全是有公文帶入京中的,現關在獄裏。接下來,餘伯溫,楊士恭,秦績,韋義等人,有一部分是鎖拿進的京。


    還有一些士兵,有數百人,也拿進了京。


    這是玄武軍。


    張守戶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將軍們,也有三分之一鎖拿進京,比蕭護的人還要多。鄒國用生氣了,一定要追究野狼穀敗軍之責。


    情勢,對張守戶來說很是不利。


    但是蕭護,也一樣日子不好過。如果不是少帥早就決定清君側,這一迴進京,光一個壽昌郡主就足夠蕭護接不住。


    清君側,甚至打算斬殺國舅的蕭少帥,在關外迴來以前,就秘密吩咐將軍們:“但有行文來提,隻管前往。”從軍中直接提走的將軍們,有一些士兵擁戴,再有人用話一撥弄,私下裏跟進京一些人。


    還有一些士兵們是提進的京,正中少帥下懷。他正愁無法大幅調兵入京都,現在正好。小夫妻在江南看似過了幾個月快樂的日子,其實蕭護是一天一次消息,知道軍中大亂,人心不穩,在有人煽動的情況下,不少人化整為零,悄悄趕往京中。


    同時,還有蕭家的私兵,為少帥進京路上安全,出動了數千人。另外還有曆年來收留的異人門客,江湖上結交的奇俠怪士,蕭大帥這一次為了兒子媳婦,盡出家中根本。


    蕭護隻想趕快到京中,趕快和自己的將軍們見麵。


    帶上張大人,真的走不快。趕上一天,他唿累了,要睡上一天。蕭護不依他,張大人沒辦法,隻能雇車,轎子後麵慢慢地來。


    路上走了一個多月,臘月前,到了京門外。顧良能心中仇恨如海般深,又有好藥,迅速的恢複。他本想進京後就和蕭護分開,不要連累到他,可蕭護勸止住他,告訴他不必。這一天晚上,大家住下。


    離京門越近,張大人傲氣越多出來。見明天就要進京,張大人傲慢無比,不再磨著少帥用飯,也不再自稱下官,又一口一個本官起來。


    蕭護懶得理會他,看這個人好似看死人一個。用過晚飯,讓人請四個兄弟們過來。六個小廝房前窗下守著,不錯眼睛的盯著黑暗中。


    蕭拔等人一進來,就感受到與往日不同的鄭重。見門窗緊閉,燭火也不明,暗暗的放在一旁用東西擋著。


    這幽暗環境中,少帥肅然端坐,見他們來,手指身邊椅子:“坐。”那椅子也排得奇怪,是團團圍成一個圓,是大家促膝談心的擺法。


    才坐定,見房中又出來一個人。蕭拔等人隻多看一眼,並不覺得意外。一行人中多了一個人出來,自己人還是能感覺到的。


    “這是漢中顧家的小兄弟,顧良能!”蕭護一開口,嗓音低沉而鏗鏘有力,人人聽得精神一振,又不覺得聲音過高。


    蕭護簡單地介紹顧家的遭遇,再把自己曆年軍中的事情說了一遍,當說到封家滿門因自己而死時,少帥微紅了眼眶:“大丈夫豈能為裙帶折腰!”又出於再三考慮,把慧娘的身世還是沒有吐露,隻道:“因此我匆忙軍中成親,先迴家中迴過父親!”


    他環視兄弟們,肅然道:“明天就入京都,明天請見,也許就要麵聖!如果奸臣再當道,貴妃再幹涉!”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清君側!”


    三個字轟然一聲,壓在幾個人頭上。


    顧良能緊緊抿著嘴唇,可麵上因激動而慢慢紅起來。他的眼圈也濕潤了,清君側!沒有想到孝簡兄有這樣的大誌!


    是啊,總是有人作祟,才會致草管人命,濫殺臣子!


    蕭拔四兄弟隻一驚,馬上沉默了。蕭家的子弟是什麽樣的教育,馬上封侯,馬下有災。他們都托曆代大帥們的福氣,在江南頗有聲名,家中自有公田,基本不愁衣食。但是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是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聽大哥的!”蕭拔在四人中年最長,他第一個沉聲開口。蕭執蕭揚蕭據隻點頭,點得十分用力。


    四個人的血全沸騰了,他們相信蕭護說的奸臣!


    少帥是自家兄弟,從小就認識,人品是了解的;再來外麵的人來看,蕭家也許強勢過人,但蕭家自己的子弟們知道,蕭大帥和蕭夫人治家甚嚴,是不允許家中子弟們在外麵欺壓別人;還有他們常常能看到邸報,對於一些人和事,自己心中自有定論。


    四個人興奮起來,腦子裏一遍一遍地過著這三個字。


    清君側!


    清完了以後,他們就將是功臣!將是受天下人矚目的英雄!大好男兒!


    “父親讓你們媳婦全跟來,是事未成以前,咱們處處小心。不雇外麵的人,不用外麵的人,事事咱們自己來!”蕭護嘴角噙笑,隻看一眼就知道兄弟們全動心。蕭家的男兒,身體裏流的全是一樣的血,全有一樣的性情。


    接下來,把地圖打開,蕭拔去看何處,蕭執去何處觀望,蕭揚又走熟哪些巷子,蕭據在哪裏接應,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記住了!”蕭護關切的問過,見他們全笑容滿麵,就命散了。張大人還在一個客棧裏,雖然不是一個院子,但是小心為上。


    兄弟們走出去以後,顧良能難掩心情,給蕭護跪倒,泣不成聲:“孝簡兄,你是一代英傑,才有如此壯誌,要是我父親也能這般想……”他說不下去了。蕭護扶起來他,心情沉重:“兄弟,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才收到的傳信。顧世叔的死,與韓憲王有關!江、康、程、榮四家世叔都能自保,偏偏你家遭此大災!你家手中素有兵權,要沒有韓憲王幫著壓製,光亂兵就不好收拾!”


    顧良能直了眼睛:“啊!”忽然心頭一痛,吐出一口血來,破口大罵:“老賊,是他!”蕭護難過的道:“韓憲王和你們家爭兵馬,爭地盤,不是一天兩天,唉,你要報仇,應該找的是韓憲王!”


    “我要麵聖!孝簡兄,幫我!”顧良能伏地苦求蕭護。蕭護拉他起來,因天色已晚,命他先睡,自己出來找慧娘。


    少帥這一次進京,很有把握。不願意讓慧娘擔心,到今天為止,還是沒有告訴她。蕭護是個古代大男子主義,他認為照顧妻子是自己的事情,清君側嘛,也與妻子無關。


    慧娘,和媳婦們在另一間房裏。


    她扮成小子,妯娌們還當為行路方便。後來馬車裏多一個人,有人送藥送湯水,說是給少夫人。少夫人明明外麵站著,丫頭們都當看不到。


    幾個媳婦也就裝不知道。


    慧娘出於安全,晚上有時候會和她們坐著說會兒話,察顏觀色,看她們中有沒有人心裏虛,或者亂想什麽。


    有這樣的想頭,就壓下去。


    比如顧良能新到的幾天後,九奶奶祝氏問出來:“車裏是什麽人?”慧娘含笑迴答她:“蕭墨病了。”這分明是句假話,祝氏就此知趣不再問。而今天,蕭護說和兄弟們說話,慧娘就又把妯娌們全聚一處,閑閑的說著京中好玩地方。


    “住哪裏?像是銅鑼巷子,又像是水井巷子,”慧娘抿著嘴兒笑,見妯娌們都不相信,不過也知道問也白問。怎麽住哪裏,到現在還不知道?


    不是前麵有先行的人。


    又說別的話,說別的話可以隨意。七奶奶顏氏問楊氏:“十五弟妹,咱們進到京裏啊,你可就要多辛苦了。”


    楊氏故作不解:“七嫂這話何意?”


    “你看啊,三哥有三嫂,可路上縫補衣服,還是麻煩十五弟妹。又聽說三嫂路上不舒服,全是十五弟妹你照顧。哎喲喲,幸好少夫人不這樣需要你,不然的話,你路上就受累了。咱們出來是侍候少夫人的,在路上咱們身子骨兒全不好,不得侍候,等住下來,十五弟妹你又要侍候少夫人,又要侍候三嫂,又要給三哥補衣服,你不是多辛苦?”


    顏氏說過,祝氏也笑,三奶奶呂氏不無尷尬。她後來好了許多,可蕭拔還是說她不好,路上一些事情,毫不客氣地去找楊氏。


    三爺擺出來的架勢,就是欺負人了欺負你了。楊氏和蕭據都不是軟弱的人,卻乖乖照辦。呂氏一直糊塗,問過蕭拔幾迴,蕭拔怕她知道傷了兄弟妯娌情意,就不說。


    慧娘也為這事覺得奇怪,就笑聽著。楊氏臉紅上一陣子,被逼著迴話,隻能道:“三哥吩咐下來的,怎麽敢不照辦。我家十五爺年紀小,出門在外,各位兄嫂都如長輩一般,不敢不聽。”慧娘倒覺得楊氏肯照顧人。


    水蘭來說少帥房中散了,慧娘先迴去。顏氏和祝氏都對楊氏和呂氏笑得別有含意,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


    楊氏麵色紅了,對呂氏道:“三嫂,您看這話多不好聽,”這房子是蕭拔住處,呂氏還沒有迴話,蕭拔院子外麵檢查過無事迴來,楊氏不敢多說,行個禮走人。呂氏就抱怨:“你呀你,以後有活不要找十五弟妹。”


    “為什麽?”蕭拔笑得壞壞的,他麵上光華流動,還沉浸在少帥說的清君側三個字中。這一次到京裏來,居然是有大大的好處可拿!


    呂氏沒有看出來自己丈夫精神過於尋常,還自顧自道:“剛才當著少夫人,七弟妹和九弟妹說話讓人聽不得,”就把原話學一遍,蕭拔起來就往外走,呂氏在後麵喊:“哎哎,你去哪裏?”蕭拔頭也不迴:“就來。”


    到隔壁,把老七和老九,十五弟全叫出來,如此這般的一說,七爺蕭執當即拍胸脯:“等我迴去教訓她,保管她明天不亂說。”蕭揚一句話沒有,轉身迴房,一腳把門踹開……裏麵有哭鬧聲出來。


    呂氏在房中後悔莫及,見蕭拔重新進來,聽左側隔壁七弟妹房中也傳來罵聲。蕭拔一個人坐著笑,呂氏拍著手掌心怨他:“你這個人,你怎麽還幹這種挑唆人打罵的事情!”蕭拔更要樂,聽那罵聲像是仙樂一般:“這打人罵人是他本來的性子,換成是你,我就不打罵,不過和你生幾天氣就是。”


    三爺覺得奇怪:“像是老七老九頭一迴打人罵人?這能怪我頭上!”呂氏坐一旁生氣,聽到隔壁總有哭聲,又心中不安,明天怎麽見人?


    “你別想了,睡吧,”蕭拔還是一臉的興高采烈,呂氏這下子看出來了,更生氣了:“你聽著兄弟們吵架,你還挺喜歡!”


    慧娘也聽到了,顧良能傷好得差不多,和小廝們睡一間房。少帥夫妻才睡下來,就聽到外麵哭聲罵聲。慧娘打個哈欠:“這是怎麽了?”


    “打人吧,”蕭護懶懶地道:“這有什麽好聽的。”


    “我起來去看看吧,”慧娘往被子外麵爬。蕭護按住她,閉上眸子:“這有什麽好看的,夫妻吵架家家都有,就要進京了,管管也好。”慧娘被這一句話激得睡意飛了,抱住自己夫君脖子嬉皮笑臉要承諾:“明天進京,管管也好。你進京去,可不許吃花酒,不許流連著晚上不迴來。”


    少帥懶洋洋:“人家要請,還是要去的。你不依,咱們兩個也打一架?”慧娘吃吃的笑,忽然突發其想:“我扮個小子,跟著你去吧。”蕭護睜開眼睛瞅著她,慧娘笑嘻嘻:“帶上我去,有人提醒你少吃酒,到鍾點兒提醒你迴來,可好不好?”


    “好,怎麽不好,我手癢的時候,還有人挨揍。”少帥忽發感慨,自己自言自語:“在父母親麵前呢,怕打了你,家人們看輕,沒有臉麵,這咱們出來了是吧,十三,哎,別睡,”少帥把往被子裏縮的慧娘往外麵掏:“出來,咱們商議商議,進京去,可以打你幾頓了吧。”


    少帥笑嘻嘻同慧娘咬耳朵:“聽起來老七挺威風,十三,咱們商議商議,你看好不好?”


    慧娘被他拉出來,雙手掩住耳朵作鬼臉兒,怪聲怪腔地道:“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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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夜半驚魂!


    慧娘越發活潑,蕭護就更喜歡。十三初到身邊時,不管怎麽安慰,當然不能明著安慰,她總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傷心。她自己覺不出來,少帥總會跟著難過一下。


    對著今天的十三娘怪樣子,蕭護就更逗她,大手放到她小屁股上去,造成一些壓力。慧娘就嚇得大驚失色,躲又躲不開,都在一個被窩裏,就抱緊夫君脖子,撇嘴似哭不哭:“人家不要一進京就挨打。”


    這種兆頭不能要。


    “那你說幾聲好聽的,”蕭護貼緊慧娘麵頰,享受那絲般柔滑的肌膚,不無陶醉。慧娘湊到他耳朵邊上,低低的喊一聲:“十三的好夫君。”蕭護打心裏暖融融,不過怎麽會放過,笑著道:“就這樣?”


    慧娘在他麵上親了又親,最後被逼著喊了一聲好哥哥。


    隔壁早就全無動靜,隻怕都睡了。慧娘撒嬌:“人家也要睡了,明天進京,我帶你去吃煎餅果子。”一句話說過,自己默然,蕭護似沒聽出來,微笑道:“好,明天你要找不到地方,看我打你。”


    “噢……。”慧娘長長地拖出來一聲,心情難免起伏。她在閨中少出門,並不是不出門。私下裏會後門坐上馬車,由母親帶著街上吃好吃的。


    想一時父母親,就有悲傷;想想常去逛的店鋪,又微彎嘴角有笑容。想得腦袋發燙,在自己丈夫手臂上蹭幾下,蹭得蕭護醒來,帶著濃濃睡意問:“怎麽了?”


    慧娘就歡歡喜喜地親他,她實在愛自己的丈夫。進京離麵聖不遠,麵聖過就是夫妻相見之時,不再是伍十三,而是你自幼定親的封慧娘。


    蕭護才醒過來,會錯了意,以為十三娘睡不著,是還在擔心自己剛才逗她玩的話。少帥把妻子往懷裏抱抱,敷衍了事的揉揉她頭發:“乖,和你鬧著玩。我的十三多乖巧,怎麽舍得打。”慧娘更心花怒放,在他懷裏又擰幾下:“是了,夫君最疼十三了吧?”


    “睡吧。”少帥閉著眼睛,摸索著找到她的小嘴兒,捏幾捏,以示不要再說話。慧娘扁扁嘴,把腦袋枕在他肩頭,又迴想京中好吃的。


    第二天起來,蕭少夫人明顯有些精神不足,不過常年習武,不覺得勞累,隻是神思過勞,悶悶打著哈欠。


    見到四個媳婦,呂氏、顏氏、祝氏、楊氏,有兩個精神不好,還有兩個一個笑得無奈,一個笑得沒精神。


    呂氏覺得是自己引起七爺和九爺房中吵架,至少有一個打幾巴掌,到底是哪一個,她無心去聽。楊氏知道打起來,想想出門在外,夫妻爭吵不好。雖然十五爺蕭據知道她委屈,勸了又勸,還是無精打采。


    蘇雲鶴和孟軒生睡一間房,昨天也聽到隔壁爭鬧,蘇雲鶴高談闊論,從女人三從四德,談到出嫁從夫。


    他重點在說出嫁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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