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去。”


    “想不起來了。”景皓宇食指頂著太陽穴猛揉,使勁兒地想、拚命地想,不過很可惜,無論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偶爾閃過某個模糊的畫麵,也不能肯定這到底是昨晚發生的事還是他做的夢。


    莫芸溪不再理會景皓宇,自顧自在吃起飯來。


    “真是的,那不是白親了嗎?”景皓宇懊惱地望著莫芸溪紅嫣嫣的唇,一臉可惜的樣子。


    “什麽?!臭小子你再說一遍。”莫芸溪聞言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杏眼圓睜,整個人有如一隻即將暴走的母獅。


    景皓宇哪裏還顧及莫芸溪的怒火,後悔得直撓腸,可惜地搖頭直歎:“喝那麽多酒幹什麽呢?應該少喝點兒才是。昨晚若真是我醉酒後……那簡直太可惜了,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就這麽沒了,連什麽滋味我都不知道!”


    莫芸溪聞言登時被口水嗆到了,眼淚都嗆了出來,待好容易喘過氣來後指著惋惜得連飯都顧不上吃的家夥罵道:“活該。”


    “哼,你生氣做甚?生氣的應該是我才對!如此有紀念意義的吻是什麽滋味你記得清楚,我卻是一點印象都無,怎麽想都是我吃虧,我還沒氣呢,你卻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喧賓奪主、莫明其妙。”景皓宇對昨晚的吻一點印象都沒有之事感到非常、相當、極其的懊惱。


    “被人又啃又咬得都流血的人換成是你的話,看你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不!”


    “大姑娘家家的,怎的說起這事來一點都不害臊?”


    “……我就不害臊!”


    “既然不害臊,還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那為夫決定犧牲一次,任你又啃、又咬、不反抗如何?”景皓宇揚著頭,一副“要殺要剮隨你”的慷慨模樣。


    “想得美!”


    “讓你咬迴來你又不願意,那我沒什麽好說的,是你不報複迴來的了,我可不欠你什麽,若再對我橫眉冷目的,就未免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景皓宇一反方才的鬱悶,心情頗好地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莫芸溪聞言睜大眼使勁兒地瞪著景皓宇,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真是低估了他臉皮厚的程度啊!


    “別想了,趕緊吃吧,一會兒喬兄該來了。”景皓宇夾起一個蟹黃包放進莫芸溪碗中說道。


    “先饒了你,晚上有你好受的。”莫芸溪夾起包子張口咬了一下,雙眼瞪著景皓宇,咀嚼得極用力,仿佛嘴裏嚼的不是包子而是景皓宇。


    “好,晚上我們一起‘好受’。”景皓宇漂亮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盯著莫芸溪,雙眼因為笑容微眯,眼角微挑,薄厚適中的唇角上揚。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曖昧,唇角處的那抹笑頗有勢在必得之意,望著莫芸溪的眼神仿佛是獵豹在把玩兒著爪下的獵物。


    莫芸溪被景皓宇望得心突地一跳,臉莫名地發起熱來,望著景皓宇那張越來越男性化的俊臉呆了呆,他那充滿占有欲且帶有“顏色”的眼神令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幾分。


    “怎麽了?終於發現我其實比那個能與你暢所欲言的喬兄俊了?”景皓宇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自尊心受到了撫慰。


    “屁!少臭美了。”莫芸溪猛地收迴視線,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怎的因為“弟弟”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失神了呢?真是越老越不像話。


    望著莫芸溪微紅的臉頰,景皓宇心情大好,知道女孩子臉皮薄沒再逗弄她,不過胃口大開,早飯比往常多喝了一大碗粥。


    白天如往常一般治療腿,紮完針炙之後景皓宇的腿比前一日感覺又明顯了一些,每日都在進步,相信用不了幾日腿的知覺就會全部恢複。


    雖然一直對喬墨與莫芸溪談得來一事感到抱怨,不過自己的腿一日比一日恢複得好,對喬墨這個人充滿了感激,不滿與敵意到是為之散去大半。


    晚上臨睡前,景皓宇坐在床上對莫芸溪招手:“芸溪,過來。”


    “什麽事?”莫芸溪走過去,剛走到床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迴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壓著景皓宇,兩人的臉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下你逃不掉了。”景皓宇上半身壓在莫芸溪的上半身上,不利索的下半身則與莫芸溪的腿挨在一處。


    “做什麽?走開。”被壓住的莫芸溪臉熱了幾分,伸手推著上麵的景皓宇。


    景皓宇抓住莫芸溪不聽話的兩隻手,緊攥著它們置於她的頭兩側,臉湊上前笑得跟大灰狼遇到小白兔似的陰險:“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你幫我想起來吧。”


    莫芸溪臉紅了,呸道:“少不正經了,我要去睡覺。”


    “不行,讓我想起來再走。”景皓宇說完後有力的雙唇壓了上去。


    四唇相貼時,兩人都感覺有道電流躥過全身。


    “嗚嗚,混蛋。”莫芸溪扭動著頭躲避著。


    景皓宇就像貓捉老鼠似的,莫芸溪躲到哪,他的唇就跟到哪兒:“乖芸溪,聽話。”


    兩人一追一躲的不知鬧了多久,最後估計是累了,莫芸溪不再躲,景皓宇也收起了玩笑之意,兩人的唇自然而然地貼在了一起。起初還互相試探著似的輕碰輕咬,後來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將舌頭伸了出來,於是兩人就那麽吻起來了。


    這方麵莫芸溪比較有經驗,在現代她交過男朋友,接吻對她來說並不陌生。而景皓宇就不同了,他沒吻過人,昨晚吻了,但由於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等於沒吻過。


    景皓宇嚐到了甜美的滋味後不想停下來,感覺莫芸溪的唇軟軟的,她的舌滑滑的,想與她的舌嬉戲,無奈它狡猾得很,每當舌頭與之相碰之時,它都立刻躲開,害得他大為惱火,加大力道的舌霸道得不放過她口腔內任何一個位置。


    莫芸溪雙眼迷蒙,身子軟了,在景皓宇生澀且霸道的吻中淪陷了,雙手早就忘了反抗,得到自由後抬手環住景皓宇的脖子迴應起來,心裏隻有一想法,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如此俊帥優秀還體貼她的丈夫簡直是老天賜給自己的,他們是夫妻而且兩人年齡也到了,吻一下算什麽?


    想通後莫芸溪再不躲閃,開始引導起景皓宇來。一個引導得好,一個學得好,大汗漓淋之後,兩人的默契已經培養得很好了。


    好一會兒後二人的唇才分開,景皓宇喘著粗氣望著身下喘得比他還厲害的人,雙眼晶晶亮地說:“昨晚的吻忘了也沒什麽,記住今晚的就好了。”


    莫芸溪雙眼霧蒙蒙地望著景皓宇,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兒已經是大人了,再不是以前任她欺負說教的小男孩兒。想起自己剛剛的投入,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嗔道:“滿意了吧?讓我起來。”


    “誰說的?不滿意!”景皓宇說完低頭又親了下去,剛識得吻的美好滋味,不一次嚐個夠本兒怎麽行!


    於是,莫芸溪的嘴唇又慘了,被親得跟香腸似的,第二天起來嘴腫得厲害,羞得她不敢見人,喬墨來給景皓宇治腿時她都避之不見。


    這一天莫芸溪是躲著不敢見人,而景皓宇則是意氣風發,整個人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渾身都是勁兒,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喬墨給他紮針期間,動不動就傻笑出聲,被喬墨笑話了不知多少次後終於不好意思了,不敢再走思。


    兩日來,景皓宇與莫芸溪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得出來,景皓宇經常望著莫芸溪傻笑的事不多時便被府中的下人們傳得沸沸揚揚的。


    這日,喬墨給景皓宇治完腿時開口說:“宇弟的腿恢複得不錯,可以接骨了。明日我們歇息一日,喬某要出去采一味接骨時需要的藥,這味藥草離得很遠,大概得明日深夜才迴來。”


    景皓宇聞言歉疚地說:“令喬兄如此忙碌小弟甚是過意不去,等我的腿好了後定當擺席好好謝喬兄一番,到時我們不醉不歸。”


    “好!喬某期待那一天。”喬墨雙眼含笑道。


    第二日一早,喬墨便出門采藥了,這一日景皓宇不用治腿,將自己關去書房作畫了。


    晚上吃飯時喬墨還沒有迴來,到是沒人覺得如何,因為喬墨說了得半夜才迴來。


    一夜過去,天亮了,莫芸溪與景皓宇吃早點時,暫時伺候喬墨起居的婆子匆匆跑來對景皓宇說:“大少爺可知喬大夫去哪裏采藥了?他自昨日一早出去後就再也沒迴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留言好少哇,親們都霸王俺,嗚嗚,貓生氣了,貓生氣了後果會很嚴重!!哼,乃們都不喜歡俺了,俺鬱悶了,俺要借酒澆愁去!不理你們了,都不乖,貓喝酒去了 ~~~~(>_<)~~~~


    40


    40、往事 ...


    婆子來報時,景皓宇與莫芸溪都在想著喬墨大概是路上有事耽擱了。等臨近中午喬墨還沒迴來時,二人不再樂觀,開始擔憂起來,因為喬墨並非是做事無條理之人,若是他路上真有事耽擱了,定會找人來知會他們一聲,可事實是他不聲不響地消失這麽久……


    “不會是出事了吧?”莫芸溪焦慮地問景皓宇。


    景皓宇眉頭深鎖:“但願不是。”


    莫芸溪心跌到了穀裏,若是喬墨真的出了事可怎麽辦!不提他出事的話景府是否能逃得過群眾的譴責,就僅僅是這麽風趣、醫術又好的一個人突然間消失了也會非常可惜,她會很難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將喬墨當成朋友了。


    “我叫人去找。”景皓宇說完便匆匆出了房門。


    景夫人聽到信兒後非常著急,急得差點兒失了當家主母的分寸,她急切的原因與景皓宇及莫芸溪的不同,景皓宇二人著急的是喬大夫個人的安危,她急的則是自己兒子的腿,沒治好腿時就出事跟治好了腿離開景府後再出事意義非常不同。


    千盼萬盼的,好容易上蒼垂憐賜給了他們一個神醫,眼看兒子的腿有起色了,結果神醫不見了,不出事還好,若是出了事景皓宇的腿就又好不了了,這有了希望又失望還不如從來就沒有過希望好呢!


    景夫人也安排人手出去尋喬墨,囑咐好眾人事情後便去上香拜菩薩了,她不想自己的兒子這輩子都站不起來,那樣的話她以後可怎麽辦!


    喬墨曾透露過他要采藥的地點,那裏的路程很遠得騎快馬,景府派出去的幾名侍衛都是騎馬出去的。


    景老爺還沒迴府,這安排人找喬墨的事就由景皓宇負責了。


    等的焦急時,紀夢潔來了,她看起來很擔憂,剛到屋就抓著莫芸溪的胳膊問:“表嫂,喬大夫怎麽還沒迴府?可不要有事啊。”


    莫芸溪不著痕跡地抽出胳膊,平靜地說:“已經派人去尋了,喬大夫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紀夢潔見莫芸溪心事重重的樣子,轉頭望向表情有些嚴肅的景皓宇,安慰道:“表哥別擔心,喬大夫說不定路上遇到朋友耽擱了。”


    “但願如此。”景皓宇淡淡地迴道。


    “好容易遇到個能治好表哥腿的大夫,上天不會那麽殘忍地對表哥的,就算有事也要等治好了表哥的腿再……”


    景皓宇倏地看向紀夢潔,眼中有冷光閃過:“我的腿好與否在這時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喬兄!若是他安好地迴來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就算有十條腿也償還不起他的一條命,這輩子我都不能心安!”


    紀夢潔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居然換來一頓訓斥,表情一僵,低下頭道歉道:“是夢潔自私了,隻顧著擔心表哥的腿,沒顧及其它。”


    莫芸溪見紀夢潔臉色蒼白,稟著上門是客的原則,趕忙笑著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夢潔的心情我了解,你隻是太擔心夫君了而已,這無關自私與否,這隻是人的本能,任何人在關鍵時刻都隻會想著自己的親人。”


    紀夢潔聞言臉色稍稍好看了些,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是呀、是呀。”


    “還有四個月表妹就要嫁給二叔了,到時我們就是妯娌了呢。”莫芸溪笑著轉移了話題。


    紀夢潔臉上湧出幾分羞澀,臉頰染了幾分紅暈,低聲說:“到時還要表嫂多加提點夢潔呢。”


    “嗬嗬,一定一定。”


    “四個月……希望到時表哥的腿已經全好了,那樣的話景府可算是雙喜臨門。”紀夢潔怯怯地望著景皓宇,還在為剛剛的訓斥心驚。


    “但願我能站著參加二弟與表妹的婚禮。”景皓宇知道自己剛剛過分了,語氣平和了不少。


    紀夢潔見景皓宇表情緩和了心下一鬆,感慨起來:“幾年的時間很多事都變了。當時以為夢潔會與表哥共結連理,誰想到最後我會嫁給二表哥,而表哥也與表嫂成了情投意合的夫妻。”


    “是啊,現在想想以前的事,感覺很遙遠,當初認為情比金堅的感情現在想來其實就是年幼時的自以為是而已,現在我們不是各自都過得很好嗎?”景皓宇很自然地當著莫芸溪的麵將以前與紀夢潔之間的感情拿出來說了,就是因為放下了,所以說起來才會那般自然。


    紀夢潔見景皓宇如此雲淡風清地說著當時與她之間的感情,心頭頗不是滋味,不過很快便想開了,時過境遷,她也有了新的感情歸屬,她與景皓宇其實是互不相欠。


    “表哥說得是,當時我們之間其實就是親情友情多些,可笑得還以為那就是兩情相悅了。夢潔幼時隻粘著表哥,對二表哥一直很冷淡,那時一有好東西總想著與表哥分享,而二表哥向夢潔要都要不到,現在想來好生愧疚,二表哥沒氣得自此不再理會夢潔真是太難得了。”


    “嗬嗬,說起這個夢潔想起一件趣事來,表哥可還記得幾年前夢潔剛學會做南瓜粥的事?那時每日清晨我都做一碗給表哥吃,二表哥曾向我討過幾次,我都拒絕了。現在想來真是好生後悔,好在二表哥胸懷廣闊,沒有跟我一般計較,待我還是一如繼往得好。”紀夢潔提起景皓軒時臉上閃過幾分喜悅幾分得意。


    曾經的情侶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當初的情意早就消散了,因為各自都放下了,所以提起時到是誰也沒有不自在。紀夢潔說起以前並非抱有什麽目的,隻是情緒所致,突然很想感慨一番而已。


    景皓宇望了眼莫芸溪,見她表情平常沒有抵觸感,是以眉頭一鬆順著紀夢潔的話說:“以前二弟想嚐夢潔親手做的粥沒能如願,以後好了,夢潔可以日日為二弟做。”


    “嗬嗬,別看二表哥自小在人前都表現得很儒雅穩重,其實他私底下也有孩子氣的時候。夢潔前些日子聽楊媽媽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說那時二表哥因為吃不到夢潔做的粥,就不停地纏著何姨娘院裏的廚娘做南瓜粥,非要讓廚娘將粥做得與夢潔做得一樣味道才行。”紀夢潔拿著手帕掩嘴輕笑,眉宇間滿滿的都是甜蜜。


    楊媽媽是何姨娘的奶娘,是何姨娘最信得過的人之一。


    莫芸溪見紀夢潔的模樣,心想她對景皓軒大概是動了真情,這樣也好,以後不怕她來糾纏景皓宇了。往紀夢潔的茶杯中倒上一茶笑問:“二叔沒嚐過表妹做的粥,又怎能要求廚娘做得味道與之一樣呢?”


    “楊媽媽說是有一天二表哥趁夢潔不注意,潛進廚房偷吃了小半碗粥。”


    “噗。沒想到一向穩重的二叔居然也會做出這種事。”莫芸溪忍俊不禁道。


    “是啊,好玩兒的是那個廚娘在二表哥的監督下還真做出了味道一樣的粥來了,楊媽媽說隨後的一個月,二表哥每日早上都要喝一碗粥。”


    “那廚娘還挺厲害,僅憑二叔口述就能做出一樣味道的粥來,是個人才。”莫芸溪讚道。


    “夢潔本來想著讓那名廚娘做一迴南瓜粥,嚐嚐是否真的和我做的味道一樣。不過可惜,那廚娘幾年前迴家鄉照顧病重的兒子去了。”紀夢潔的表情有絲遺憾。


    “這樣啊。”莫芸溪也頗覺惋惜。


    “那廚娘走了?”景皓宇突然插口道,不知是想起了什麽,表情有些異樣。


    “是啊,表哥問她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好奇而已,你知道她大概是何時離府的嗎?”景皓宇緩和了一下緊繃的臉色隨口問道。


    “這個不清楚,夢潔沒細問,隻知道幾年前就走了。”


    景皓宇沒再問,開始沉默起來。莫芸溪敏感地發覺到他的不對勁兒,想要問但礙於紀夢潔在,於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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