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每日早晨都吃夢潔做的粥,直到我發生了意外昏迷後才作罷。”景皓宇若有所思道。


    “是呀,表哥出事當天夢潔還做粥了呢。那天的事我印象很深,因為早晨一醒來就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在廚房做粥時心莫明地踏實不下來,當時我還覺奇怪呢,後來才明白,原來那天是表哥出事的日子,我一早心煩大概是預感到將會發生不好的事。”紀夢潔望著景皓宇的雙腿歎道。


    “難為表妹了。”景皓宇望著紀夢潔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不管怎麽說當年紀夢潔確實是真心關心他的。


    “若是當時我阻止表哥去賽馬就好了,整個早上都不踏實,那粥做得也很失敗。”紀夢潔說到此處時臉上帶了幾分愧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陣子粥我都是做兩份,一份給表哥,一份留給自己,那天的粥我隻吃一口就倒掉了,因為忘了放鹽,味道淡得令人難以下咽。”


    “哐當”一聲,景皓宇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那粥你沒放鹽?你確定?”景皓宇雙手倏地握緊輪椅上的輪子,青筋都冒了出來,黑眸死死地盯著紀夢潔,臉色變得有些可怕。


    紀夢潔被景皓宇的轉變嚇到了,身體不自覺地往莫芸溪的方向湊了湊,忐忑地點頭道:“是啊,當時我還擔心表哥發現粥沒放鹽會發脾氣呢,結果聽靜香說表哥將整碗粥都吃了,夢潔都感動得快哭了。”


    景皓宇沒再開口,嘴唇抿得緊緊的,黑眸深處仿若有爆風驟雨閃過,整個人有如被點了穴般一動不動。


    “表哥?”紀夢潔疑惑地望著景皓宇。


    莫芸溪見景皓宇如此,心突地一跳,連忙笑道:“二叔性格內斂,若是得知我們今日笑話了他,定會非常生氣。”


    紀夢潔是最了解景皓軒脾氣的人,聞言趕忙點頭道:“確實會生氣,表哥表嫂可要為我保密啊,若是他得知我背地裏說他當年的糗事,會不理我的。”


    莫芸溪見紀夢潔一副惶恐的模樣,心下大為滿意,很豪氣地保證道:“表妹放心,今日我們說的話半分都不會透露出去,我也怕他生我的氣呢。”


    紀夢潔鬆了口氣,對莫芸溪道:“謝表嫂了,表哥也不會泄露出去的對不對?”


    景皓宇僵硬著表情,慢慢地點了下頭。


    當著別人的麵將未婚夫的糗事當笑話似的揭露出來,就算聽眾是未婚夫的大哥大嫂也不妥。紀夢潔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於是坐不住了。


    “夢潔的嫁衣還未繡完,得迴去繡了。表哥表嫂莫要擔心,喬大夫定會平安迴來的。”紀夢潔站起身要走。


    “我們堅信喬大夫會平安迴來的。”莫芸溪站起身將紀夢潔送出去,見其走遠後表情一緊返身迴房將門插好,檢察了下窗子,見都關嚴實了後來到景皓宇麵前。


    “現在沒外人了,有心事就說出來吧。”莫芸溪在景皓宇身邊坐下,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景皓宇望向莫芸溪,伸手將她的手牢牢握住,眼眸黑得厲害:“芸溪,我懷疑當年我的腿會廢是何姨娘搞的鬼。”


    莫芸溪就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吃了一驚:“你確定?”


    “不是很確定。”景皓宇用力攥著莫芸溪的手,情緒起伏很大,“剛剛夢潔說我出事那日早晨她做的粥忘了放鹽,可是我很清楚地記得我從沒喝過沒放過鹽的南瓜粥!”


    莫芸溪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那日的粥被人換過了?”


    “對!”景皓宇點頭,冷冷地說,“今日夢潔到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將當初不為人知的‘小事’當笑話說了出來,否則我一直都會認為當日我的腿殘了是天災而非人禍!”


    “我從未聽你提過當日墜馬的事,現在可否說一說?”莫芸溪的手被景皓宇握得生疼,知他此時心情波動極大,根本不知自己將她的手捏疼了。由於心疼他,遂以沒將手抽出來。


    景皓宇沒想過要瞞著莫芸溪,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開始說:“這些年我一直沒提當初的事,是不願再去迴想,畢竟那一日我的健康、仕途等等全都悔了。”


    莫芸溪聞言心中一痛,伸出另一隻手覆在雙人交握的手上。


    景皓宇感覺出了莫芸溪的善意,對她微微一笑後表情又嚴肅起來:“當時我結交了一名自大漠來的朋友,我們年齡相仿,他是陪其父來中原販馬的,長得人高馬大,由於出生在塞外馬術極好,我當時學了幾年功夫,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本事大得很,不服他的馬術,於是便約他賽馬。”


    說到這裏景皓宇頓住了,莫芸溪沒有催他,給他時間去平緩激動的情緒。


    “都怪我當年太、太過虛榮,那時有很多、很多姑娘家對我頗為……呃欣賞。”景皓宇說到此臉泛紅了,不好意思地瞄了眼正盯著他看的莫芸溪,“你應該聽說過我以前風光的事跡。才、貌、家世無一不令人豔羨,我當初就是被眾人吹捧得飄飄然了,將賽馬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我當初功夫學得好,有一匹不久前剛馴服的野馬,此馬跑得極快,不亞於千裏名駒,為此我對贏那個大漠朋友相當有信心。”


    “消失一散播出去,很多公子哥還有小姐們都說要去觀賽,那時很多人都在下賭注,大多數人都在賭我贏。唉,若是我當時不那麽虛榮,私下裏與大漠朋友賽馬的話,也不會讓小人得逞了。”


    “你口中的小人是何姨娘吧?”莫芸溪以著肯定的語氣問道,對於景皓宇當年做出的事她隻想搖頭,雖然不滿但是仔細一想又能理解,對於一名眾星捧月的少年公子哥兒來說,他的作為再正常不過。


    “對!既然何姨娘院中有廚娘能將南瓜粥做得與夢潔做的味道一樣,那一切都好解釋了。”景皓宇唇角揚起諷笑,抬眼掃向何姨娘院落的方向,“他們以為自己做得萬無一失,可惜他們不是神仙,算不出夢潔那日會因為心亂粥裏忘了放鹽!他們弄碗一模一樣的‘加了料’的粥來,以為會瞞天過海,豈不知老天有眼,不忍我一輩子糊塗,今日借夢潔之口告知了我事實的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貓相當鬱悶,下午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的評少了七八十條,以為是晉江小受又抽了呢,結果等了一晚上評也沒迴來,現在後台評論數比前台少很多orz。


    昨天貓哭訴了會兒,上一章留言多了不少,可是總評論數卻少了,管理員將貓以前的還有現在的評刪了好多呀!!!一般那種“撒花”,“加油”之類的水評都會被刪,可是我沒有那麽多的水評,於是想著大概就是類似於那種“貓貓好可愛”之類的與文內容無關的評也被刪了。


    親們,為防再有幾十上百的評被刪讓貓心如刀割,懇請大家以後留評時盡量要說些與文內容有關的事。像貓每章都放章貓咪的可愛圖片,很多親都直接留個貓很可愛,這貓好有趣之類的評就走了,希望以後親們再留時誇完了貓咪可愛後再加幾個字說些文的內容吧,否則真怕管理員大人刪評呀~~~~(>_<)~~~~


    管理員有時會定期地主動去清一下榜上文的評,而有些評是有人投訴管理員才去刪的,今天被刪的評太多,超乎意料了,於是貓懷疑是有人投訴了。傷心太平洋了,若真被我猜中了的話,那我希望以後別讓我遇到愛投訴的娃了,愛投訴的娃們行行好吧,可憐可憐貓吧,鬱悶啊!!!


    今天心情受影響了,於是不放貓圖片了,放個新鮮的。


    41


    41、鬆口氣 ...


    很多事,懷疑的苗頭一旦燃起,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景皓宇將當初的情景迴顧了一番後,何姨娘想借賽馬由頭害他的想法愈加深入腦海。


    景皓宇滿腔恨意,想放聲大吼發泄,但怕驚擾到外麵的人,所以強忍了下來,忍得太過辛苦以致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那碗粥他們應該是加了類似蒙汗藥的東西,藥性過一陣子才會發作,現在想來當日我的馬必然也被動了手腳。”


    莫芸溪知道景皓宇此時的心情,緊握住他的手,將手中的溫暖一一傳遞給他。


    “賽馬途中坐騎突然暴躁起來,怎麽安撫都沒用,當時想著是它野性又發了,這馬馴服的時日並不久,對我沒什麽感情,何況自幼在山野中長大,性子難免烈了些,馴服成功後它偶爾也會不服我管製常發脾氣,因此當日它那般我才沒有懷疑。現在想來我真是太大意了,若是我能不那般自以為是或是再細心一些,就會發現它比以往任何一次暴躁得都厲害。”


    “當時它幾次三番地想將我甩下背去,我在馴服過程中消耗了不少力氣,等它終於消停了,還沒等我喘口氣就突然立了起來將我甩出了馬背。我學了幾年功夫,被甩出去也沒什麽,空中翻幾個跟頭化解一部分衝力,再在地上滾個幾下就行了,頂多會受些輕傷。誰想被甩出去時我力氣不足,在空中剛翻了一個跟頭就重重地栽到地上,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照這樣看來,馬發狂之時你的藥力也犯了,何姨娘以為你當日非死不可,若是你當日喪了命,那她真是手腳幹淨利落,無人會懷疑到她頭上。”莫芸溪分析道。


    “是我蠢了!”景皓宇握緊拳頭狠捶下自己的頭,罵道,“若是我心細些,醒來後定會發現不尋常之處,可惜我笨得一直以為被甩出去時力不從心,是由於製服暴躁的馬時消耗了太多力氣所致,根本沒往遭到暗算上想!”


    “不要太自責了,你沒多想也是因為太過信任夢潔,沒往早上吃的粥上懷疑。何姨娘就是利用你對夢潔的信任這點,借由單純的夢潔之手害的你。我們以前不知道這事,現在知道了就要提防,她有前科,現在喬大夫失蹤很可能就與她有關。”


    “若是喬大夫有個什麽,我一定殺了那個毒婦!”景皓宇雙眼通紅,憤怒地盯著何姨娘院落的方向。


    “別衝動,我們現在隻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若是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防備可不妙。”莫芸溪趕忙倒杯茶,將熱氣騰騰的茶水遞到景皓宇麵前,柔聲道,“喝杯茶去去火氣,這事我們需得從長計意。”


    景皓宇深吸了口氣,接過莫芸溪手中的茶杯仰頭一口喝光。


    “事情過去太久,證據很難找了,那個做南瓜粥的婆子已被何姨娘打發走,是生是死不清楚,當初那碗粥是怎麽被調的包也不得而知,這麽多年過去,想必夢潔也記不得路上都碰到過誰,再說當初將粥換掉的那人,你想何姨娘還容得她留在府中嗎?”


    “難道就讓那個賤婦逍遙下去?”景皓宇一臉的不忿,任誰突然得知自己當年曾被人謀害都不會平靜得下去,何況害他之人就與他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這好比喉嚨裏紮著一根長長的刺,不將這根刺徹底拔除就食難下咽、渾身疼痛。


    “當然不!”莫芸溪麵色一整,咬牙道,“她會害你一次就有可能害你第二次,這些年你很安全估計是因為她覺得你對她威脅不大,若是你的腿好起來,難保她不會再動心思。”


    “你說我們要如何?”景皓宇望著莫芸溪問。


    “這事隻是我們的猜測,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訴爹娘。以娘的脾氣,若是得知當年的事定會鬧僵起來,到時說不定還會被何姨娘反咬一口。爹也不能告訴,他現在很寵何姨娘及二叔,我們說了他也不會信,就算信了又如何?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難道他會廢了何姨娘?根本不可能!”


    “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


    “嗯,我們一定要沉住氣,尤其是在何姨娘麵前,不能露出蛛絲馬跡,這點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目前我們要查一下當年你出事後何姨娘院子裏都有哪些下人離開了,那段時間景府定是人心惶惶,娘沒心情管理府中的事,她要打發走幾個下人再容易不過。”


    “我會派人暗中去查,當年的事一定要查個究竟出來,不盡快處置了那個惡婦,以後還不知她會做出什麽來!”


    “你覺得當年的事二叔可有參與其中?”莫芸溪突然問起景皓宇來。


    景皓宇聞言擰眉思索了會兒說:“二弟一直想在才學等方麵超過我,他本身上進也有才氣,雖然我們不親近,但若說要害我性命可能性到是不大,當年他才十一歲,哪有那麽大的心機?”


    “按說也是,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你若是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非他莫屬。”


    “嗯。”景皓宇低下了頭心情很沉重,他能接受得了何姨娘想要他的命,可換成是景皓軒他就受不了,手足相殘那可是天大的禍事。


    “晚上再細說這事,現在我們還要擔心喬大夫的安危呢。”莫芸溪抽出手站起身。


    景皓宇眼尖地發現莫芸溪手腕上有一圈紅痕,趕忙握住她的皓腕用手輕撫,愧疚地說:“這可是我方才弄的?”


    “沒事了,不疼。”莫芸溪笑著將袖子往下拉,蓋住手腕處。


    景皓宇沉默了,手一使力突然將莫芸溪抱入懷中,將頭埋在她的柔軟的腰間悶聲說:“對不起,我太粗心了。”


    “真的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莫芸溪撫摸著景皓宇的頭發安慰道。


    “芸溪,作我的妻子你可覺得辛苦?”


    “不苦,我願意。”


    景皓宇摟著莫芸溪的雙臂緊了幾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帶有幾分可疑的哽咽:“謝謝。”


    兩人濃情蜜意之時,門外突然有人通報說尋喬大夫的人迴來了。


    莫芸溪退出景皓宇的懷抱,匆匆走去開門,與景皓宇一道去了外間。


    那裏等著三個風塵樸樸的侍衛。


    “大少爺,屬下等人未發現喬大夫的蹤跡。”


    景皓宇與莫芸溪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均閃過了濃濃的擔憂。


    “接著去找,一個人沿著找過的路線再細細找一次,另外兩人走不同的路線,務必找到!找不到不許休息!”景皓宇嚴聲命令道。


    “是。”三人匆匆告退了。


    景皓宇讓人將小新叫了來,在小新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由於擔憂,景皓宇等人都沒睡午覺,一直在等消息,出府尋人的侍衛們迴來了一批又一批,都沒有喬墨的消息,眼看天就要黑了,喬墨還沒迴來,府中眾人都開始認為喬墨估計是出了事。


    景老爺迴府時聽說了這事後大為著急,立刻報了案,才失蹤一天不到的人按理報案是沒人理會的,不過景老爺是官,他一報案衙門立刻派人去尋了。


    晚飯沒人有心思動筷子,都在等消息,景夫人急得嘴唇都起了火泡。


    掌燈時分,景皓宇與莫芸溪都在上房,與景老爺夫婦一同等消息,就在他們不自覺地想著喬墨說不定已經兇多吉少之時,突然有人通報說喬墨迴來了。


    景老爺等人聞言匆忙出了房門,那一瞬間眾人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想著喬墨說不定是被抬迴來的,沒想到喬墨完好地站在院子裏,樣子看起來有些疲憊。


    “喬大夫可算迴來了。”景老爺見喬墨完好無恙,心下為之一鬆。


    “在下慚愧,讓景大人擔心了,咳咳。”喬墨捂住嘴咳嗽起來。


    “喬兄怎麽了?可是受了傷?”景皓宇急忙問。


    喬墨咳嗽停止後,臉色有些蒼白:“在下中了歹人一掌受了些內傷,不過各位不用擔心,在下迴房運功療傷,再喝幾次藥就好了。”


    “受了內傷?天子腳下居然會有人襲擊,豈有此理!”景老爺臉色陰沉得厲害,自己府上的客人出了這等事他臉上無光,不過目前麵子還是其次,喬墨的健康更為重要,“喬大夫受了傷還是趕緊迴房休息吧,可用請大夫來?”


    “不必,我自己就是大夫,各位不必擔心。在下自出師以來沒少受過傷,今日這傷還算是輕的。”喬墨又咳了一下,身體不舒服,沒再多說什麽便迴去了。


    景老爺多加了幾個人手去伺候喬墨,喬墨雖然受了傷,但總算平安歸來了,眾人都放了心。


    喬墨走出幾步後突然迴頭望向景皓宇:“宇弟隨我一起吧。”


    景皓宇知道喬墨是有話要對他說,於是跟著喬墨一起走了。


    喬墨迴房後自袖口中拿出一顆綠葉的藥草說:“還好它還在。”


    景皓宇見喬墨受了內傷還關心草藥的事,心下大為感動:“喬兄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關心草藥的事。”


    “嗬嗬,采一趟不容易。”喬墨說著自醫藥箱拿出一個小瓷瓶,取出一粒粽色藥丸仰頭吞了下去。


    “喬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的受了傷?”景皓宇忍不住問道。


    喬墨吃下藥丸後咳嗽漸止,喝了幾口水等臉色好些後開始說了起來。


    本來按日程的話喬墨應該是深夜便能迴來,可是采完藥迴程的路上遇上了一名功夫極高的黑衣人,看對方殺氣騰騰地招招往喬墨致命要害上刺便知他是經驗豐富的殺手。


    若是換作常人,也許連殺手影子都看不到就已死於非命,可是喬墨並非常人。能走南闖北治病無數的神醫若是沒有兩下子的話哪可能活這麽久?喬墨治好了多名達官貴人,得罪的人不計其數,可卻活到了現在,可以想像他自保的本事會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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