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餘時間,天浩還代理了許多刑事、民事、自訴案件,代人寫過許多的起訴、應訴、答辯法律文書。

    天浩代理最多的是婚姻案件,由於天浩的勸說能力很強,加上中國人有一種傳統觀念,對於婚姻都是本著“勸和不勸散”的原則,中國人的婚姻觀念裏還有一種說法:“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所以,法院裏相熟或不相熟的人遇著這樣的官司,就介紹給天浩代理。天長日久天浩對於這類自訴或起訴官司也有了一定的經驗,找他的人自然就多了。天浩在代理這類官司時有一個習慣,充分讓雙方當事人訴說自己或起訴、或自訴、或不願離婚的理由,從中找出問題的關健症結,隻有抓住了矛盾的主要環節,事情就好辦多了,天浩就可以判斷出誰的過錯大小,或支持離婚,或勸他們不要離婚,如果離婚,再按法律規定,讓過錯大的一方在財產分割上要作出一些讓步。天浩在訴訟實踐中逐漸也得出一些基本經驗,知識分子離婚,一般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到了法庭上,多數不吵也不鬧,也不過多指責對方,他們好麵子,許多話並不在法庭上說出來,但是他們抓離婚的理由很準確;一般市民要求離婚就又是一翻情景,他們無休止地指責對方,在法庭上對罵那是必然的,還把一些不宜讓外人聽和話和隱私統統說出來,以協迫對方。

    天浩在法庭上的辯護很有說服力,法律依據充分是必須的,更主要的是法與情的結合,天浩做得很完美,哪怕是公訴刑事案件,最後各方也都能接受天浩的辯護詞。據曾經在看守所裏蹲過的人出來說,進了那裏的人都知道天浩律師,有的人千方百計托人帶口信自己的家人,說他的案子非得天浩律師代理不可。

    天浩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正直的為人處事原則贏得了人們的尊重,在單位裏,家長以天浩為榜樣教育自己的子女,妻子們以天浩為標準要求自己的丈夫,許多男人晚上在外麵玩得太晚了不敢迴家,就跟自己的妻子說:“我現在跟天浩處長在一起。”他們的妻子就放心了,也不說什麽了。

    有些男人好玩、好賭,他們就找天浩玩牌,天浩一般不玩撲克、麻將之類的東西,有時為了跟大家拉拉關係,有時也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一下,也偶爾玩玩。有一次,天浩的一個同事跟天浩在一起玩撲克牌,那天玩得很晚,還沒迴家,他的妻子跟他打手機:

    “你在哪裏?你看看幾點鍾了,還不迴家?”他的妻子在電話裏問。

    “我在天浩處長家裏打牌。”天浩的同事得意地跟他的妻子說。

    “你騙神仙啊?天浩處長會跟你們這些無事幹的人一起玩牌?”他的妻子有些不相信。

    “我真的在天浩處長的家裏,不信,你來看看啊。”天浩的同事想讓他的妻子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天浩在一起玩。

    同事的妻子果真來了,一看天浩也在場,什麽也不說,正要離開,那個同事得意地對他的妻子說:

    “怎麽啦?今天怎麽不敢罵我了?你有本事就在這裏當著天浩處長的麵罵我一頓呀。”

    “你跟天浩處長在一起玩那我還罵你幹什麽?我是瘋子呀?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了,你以後隻要不是跟天浩處長在一起玩,你看我敢不敢罵你,你們這些人就是要跟天浩處長一起好好學學怎麽做男人。”說完驕傲地揚起頭,看了他的老公一眼迴家睡覺去了。

    人就是這樣,有人尊重你,也必然有人妒忌你,你的能力太強,領導不敢用,怕你不好把握;你的同齡人怕你超過了他,無中生有地打擊你;特別是你的競爭對手,更是不惜一切地汙陷你。天浩在他的人生中,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多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單位、乃至一個民族、大到一個國家,人們都希望自己信得過,希望他們認為有能力的人來領導他們,這是人類本能的原始心理。

    每到天浩單位要換屆時,職工議論:“這次天浩處長肯定能上,如果這次天浩處長上不了,那我們公司就沒指望了。”

    盡管職工對天浩如此信任,天浩就是上不去,一九九九年末,又到了換屆的時候,公司辦公大樓,小會議室裏燈火通明,公司領導辦公會。

    “今天的會議主題主要是研究天浩處長的工作安排問題。大家知道,天浩在人事處長這個位置上也幹了這麽多年,工作能力,個人素質以及各方麵的條件那就不必說了,大家有目共睹。通過上一屆董事會海選,他能有那麽高的得票率,說明他的群眾基礎相當好,也說明廣大職工對他寄予了很大希望,企業要發展,公司領導層也要按《公司法》進行換屆,我提議讓天浩處長擔任公司黨委書記、監事會主席、工會主席。這樣既符合班子精幹的原則,又非常適合天浩的工作性質,下麵,請大家都談談自己的看法。”首先說話的是董事長兼黨委書記海泉,海泉跟天浩是同學,曆來對天浩的工作表現非常讚賞。

    “我有一段時間主管人事工作,跟天浩共事幾年,剛才海泉書記也說了,他的能力、素質、群眾基礎是沒有話說的。從我跟他共事的過程中,我還了解到天浩顧全大局,有很強的處理緊急事件的能力,工作方法靈活,原則性也很強。大家應該記得那一次鍛造分廠因為工資分配問題工人鬧事的事情吧?我跟他一起去了以後,因為情況緊急,不及時讓工人把已經加熱到始鍛溫度的工件進行鍛打加工,不但材料要報廢,加熱爐也要報廢,直接損失可能就是幾十萬,停工後的間接損失還不算。他去了以後,首先把加熱爐的爐溫調到保溫狀態,然後叫來班長,問明情況,有理有節地指出工人這樣的行為是錯誤的,並向工人表示他們提出的工資問題公司一定會認真調查、處理,並保證不會讓大家失望,大概不到十分鍾,工人就開始幹活了。天浩主管的人事處,事情雜得很,不管是哪類問題,他都能有條不紊地處理得相當到位,天浩當人事處長這麽多年來,我們公司還沒有過勞動糾紛的案件,也沒有工人到勞動仲裁部門申訴,這是很不容易的。”說話的是副總經理、高級工程師仕康,他跟天浩有幾年愉快的工作合作。

    隨後,其他參會領導也分別從各自的工作範圍內談了對天浩的印象和對天浩工作安排表示的讚成意見。

    “這樣吧,這個事就這樣定下來,我們來說說有關的具體操作安排問題。”見大家對天浩的工作安排都表示同意,海泉將會議引導到此事的具體操作上來。天浩單位的領導職務要市委組織部門任命,由於天浩公司的級別比較高,任命一個公司領導要經過許多諸如考核、坐談、民意調查、等等程序,甚為繁鎖。

    參加會議的人員中,有個時任工會主席叫王祖軍的人,此人低能不說,人品極差,工作上:大事做不來,小事不願做;生活中:盡幹一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勾當。在單位裏,因他與別人的老婆有染,起碼有三對以上夫妻離婚。聽說天浩要接替他工會主席的職務,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要說王祖軍這個人,還真是很難給他定位:說他是壞人吧,看重了他,他連壞人也算不上,因為他還不知道怎樣去做一個壞人,但他又實實在在地在單位裏播下了不少罪惡的種子;說他幹那些勾當是故意的吧,也強化了他,因為他的腦子裏也未必有那樣的心計和企圖;你說他的所作所為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吧,那又過於寬恕了他,他平時做的那些壞事好象又帶有一種本能。對於王祖軍這樣的人,所能給予他的隻有一個詞匯:小人,而小人曆來是一種很難定位和把握的存在,王祖軍就是如此。雖說他的工會主席任期已經到了,在本能的趨使下,他也不會輕易把工會主席的位置讓出來。

    當年,他當選工會主席純粹是巧合,那次他本來是作為陪襯參加選舉,因為另一位工會主席候選人是當時公司的一個副總,因為權力鬥爭問題,一個副書記跟他說:

    “你最好不要去當那個工會主席,現在,王總經理本來對你不是很感興趣,你如果當選了工會主席,他就會順勢把你往工會那邊一推,你也就是一個工會主席,這邊的工作自然給你拿掉了,你自己想想吧。”

    在天浩的單位裏,工會主席跟副總是同一級別,但是,副總無論是工作性質,還是工作權力一般人認為要比工會主席大,所以,這個副總就在選舉工會主席時反拉票,也就是讓他手下的人動員別人不要投他的票,如此,王祖軍才幸運地當選了工會主席。

    工會主席是任期製,這一屆王祖軍的任期已到,換屆也是理所當然,王祖軍這個人的工作能力水平雖然一般,但是,他為人處事自私、利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損人的一麵可是一般人不能及極的。

    在公司裏,中層幹部們這樣評價他:“王祖軍;一塊朽木,不可雕;一灘爛泥,糊不上牆。”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對權力有著一種非常的噱好和渴望,他深知,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地位,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對他的競爭對手進行攻擊。

    考核幹部一個時期有一個時期的標準、方法和側重點,考核天浩的這一個時期側重點是看被考核對象是否有不“廉政”行為。

    天浩除主管人事工作外,還管宣傳,具體就是公司內部的閉路電視網也歸天浩管。這個事以前是工會負責,也就是王祖軍負責,每天也就放放錄像,其它的他既不會做,公司也不會讓他做,因為任何事到了他的手上就會出現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王祖軍本來沒有多少事可做,閉路電視劃歸天浩管,把他手上這點僅有事拿掉後,他就更沒有事幹了,現在又要拿掉他的工會主席,對於他來說那還不是相當於要挖他家的祖墳,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

    天浩接管閉路電視後,做了一檔公司內部電視新聞節目,由於天浩的工作及個人關係,各方麵都很支持,使這個節目做得有聲有色,得到公司上下全體職工的好評。據調查,每天這個節目播出時全公司三千多戶,收視率達百分之百,反響非常好。大家都希望看看本單位今天有沒有什麽好事上了電視,也想知道今天本單位有沒有什麽不好的事被爆光,有時報導也不是那樣的準確客觀,一些單位的頭頭們和報導所涉及到的職工就來找天浩,要求在電視上更正,起到了很好的宣傳與引導作用。大家紛紛議論,天浩做的工作比王祖軍強得太多了,王祖軍本來就臉上掛不住,這下子更是不行。

    後來,國家頒布了《廣播電視法》由政府統一管理有線電視,當地電視台來跟天浩聯係好幾次,要求天浩單位內部的閉路電視撤消並入地方有線電視網,每月按國家統一價格收費。既是國家規定,就必須執行,公司領導辦公會決定:

    “我們內部的閉路係統投入了那麽多的錢,也花了那麽大的精力,已經自成係統,即使地方要收,我們也要跟他們談清楚,隻讓他們把信號送到我們公司的圍牆外,我們內部的更新、改造、維修跟他們無關,經費就從各家各戶的收視費中提留一部分。”

    天浩根據領導意圖同地方電視台談判,他們同意了天浩的意見。公司內的閉路係統雖然好,用了這麽多年,有線係統和閉路係統還是有一些區別,需要增加許多設備和材料,這些費用都得從提留下來的收視費中開支。由於這些事也是天浩在管,王祖軍抓不住天浩工作中的其它任何問題,就向檢察院汙告天浩截留收視費並有貪汙行為。檢察院立馬來人進行調查,天浩將公司辦公會的決議和關於收視費開支記錄,公司收視費收繳戶數名冊,與地方電視台關於收視費提留的協議,以及提留收視費用途的所有文件拿出來讓他們審查,檢察院的人沒有查出任何問題。當然,天浩原來認為這筆費用專款專用,也沒有做什麽其它用途,負責這筆開支的小吳有些帳做得不是那麽細致和準確,王祖軍抓住不放,說天浩他們在這筆開支中有貪汙行為,檢察院負責這件事的是幾個退二線的人,也是為了搞點收入,把這個事交給他們幾個快退休的人來管,天浩因為是律師,他們也知道天浩是律師,所以,他們就跟天浩說:

    “這個事我們知道你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你們這裏的人告了,我們也隻好來查查,現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是,我們也跑了這麽多天,你看是不是給我們一點油錢和路費錢?”天浩聽人家這樣說,心也就軟了,非常毫爽地說跟他們說:

    “你們說吧,要多少?”

    “怎麽說也得萬把塊吧。”撿察院的人說。

    “好吧,你開個收據吧。”天浩心想,隻要你開收據就行,以前這樣的事多了。

    “那我們隻能開具罰沒收據。”撿察院的人又說。

    “那不好吧,我們也沒有錯,你開罰沒收據,我們怎麽到財務報銷?”天浩不同意開罰沒收據。

    “天浩,你是知道的,我們檢察院隻能開罰沒收據,不然我們就不好辦。”

    “你好辦了,那我怎麽辦呀?”

    “你沒事的,為了這個事,你們單位還以以黨委的名義給市委寫了報告,以黨委的名義為你擔保,說你不可能有貪汙行為,你們單位會為你報銷的。”

    聽檢察院的人這樣說,天浩也沒再說什麽,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事情上,心裏是坦然的,也就答應了他們,並如數給了一萬元錢,那一萬元錢當然是單位財務開的支。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但是,留給天浩的後遺症就大了。王祖軍抓住這件事,在職工中到處散布謠言,說天浩收了各家各戶的收視費貪汙了,那些不明真象的職工,哪裏聽得這樣的話,紛紛傳開了:

    “想不天浩處長這樣正直的人也幹這種事,我們還能相信誰?”

    有了這樣的事,天浩這次進公司班子的事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摧不垮的堅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黃天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黃天浩並收藏摧不垮的堅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