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二月二十 先負 冷風
秦月汐的刀便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半晌，她的臉上現出一片淒愴之色，眼中已經淚花隱隱。突然，她哀婉地大叫一聲：“主子，月汐沒臉見你啦！”提起手中的刀，就勢便往脖頸中橫切而去。
方炎心中陡地一緊，臉色陰沉得嚇人，立時挺身而出。隻聽“啪”地一聲輕響，秦月汐隻覺虎口一麻，手中的偑刀已經落地。方炎早已收住身形，定定地看著易生。
易生已經握劍在手。在千均一發之際，他來不及細思，隻得長劍出鞘，以劍身急拍秦月汐握刀的手背。秦月汐手上吃痛，寶刀落地。
“易公子，你又上當啦！”秦月汐眨眨眼，眼中的淚花瞬間消失無痕，樂不可支地對易生說。
“唉！”易生歎了口氣，聲音中略帶頹敗之音道：“姑娘你這又何苦？十招已過……”
“那又如何？我也逼得你出劍了呀！”秦月汐明顯已經忘了她是來幫他解圍的，而不是來捉弄他的。沒辦法，看見這張撲克臉有不一樣的反應挺好玩的。
“姑娘足智多謀，易生欽佩不已。既然如此，我就為二小姐舞劍一迴吧！”易生無奈道。
“易哥哥，你要舞劍啦？太好啦！”方玉娥一臉喜色，拍手鼓掌起來。
易生一言九鼎，確為謙謙君子。秦月汐不過使了點歪門邪道的手段，而且人家是為了救她才被迫出手的。一想到此，她也為自己的卑鄙無恥感到無比汗顏。
“易公子，是月汐胡鬧。請易公子恕罪！”秦月汐發自肺腑地說。
“姑娘言重了。易某願為二小姐舞劍，不過姑娘能不能將剛才那四句口訣送給易某呢？”
“哦，你說那首詩啊？這有什麽問題？易公子請聽好：十年磨一劍，寒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耳熟能詳的古詩秦月汐會背的屈指可數，這一首因為比較喜歡所以還記得。急中生智念出來，沒成想幫了她一個大忙。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易生重複了一遍，細細地咀嚼著。接著豪氣幹雲地說：“好一句‘誰有不平事’！秦姑娘，就憑這首詩，也值得易某舞劍一番！”
易生果然言出必行。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已如靈蛇般隨著他的身形遊移擺動。他的劍招輕靈，竟與先前秦月汐看到他和方炎切磋之時大相迥異。他本就生得卓爾不群，舞起劍來更是風流瀟灑，舉手投足之間，令人目醉神迷。
方紫苑早已經看得如癡如醉。方玉娥隻是看熱鬧的，一邊還仿效易生的動作，興奮不已。秦月汐一會兒注視著易生，一會兒凝視著方紫苑，苦苦思索著。
易生舞劍完畢，收劍入鞘，抱拳向眾人告辭。
易公子，午時將至，不如一起吃午飯如何？”見他要走，方紫苑突然出聲邀請道。
“多謝大小姐美意，易生心領了。”易生硬梆梆地迴答道。
方紫苑臉上的腥紅之色愈發豔麗，天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的這麽一句話啊。竟然立馬遭到拒絕！她咬唇不語。
“易公子，您既然為二小姐舞了劍，又豈能厚此薄彼拒絕大小姐的好意呢？”秦月汐盡職盡責地為主子開口說話。
“秦姑娘剛才以命相搏，易某著了你的道才不得已舞劍的。這次你有什麽出人意表的招數逼易某就範呢？”易生語氣不善道。
“你……”秦月汐理屈詞窮，無言以對了。
“今日易某多有叨擾。方兄，多謝你的好茶！易某先行告辭！”語音剛落，人已經去得遠了。
方紫苑癡癡地目送易生的背影遠去，一臉惆悵與落寞。秦月汐正想出言安慰一番，卻被人大力地一把拽了過去。
“呀，你幹什麽？”看清緊抓住自己手臂的人正是一臉怒氣的方炎，秦月汐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問我幹什麽？我才要問你幹什麽呢？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麽不惜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去逼易生就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方炎機關槍般地一句接一句地詰問她。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啊。”秦月汐理直氣壯地頂嘴，“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真的抹脖子啊？幼稚！”
“什麽？”方炎手上用力，秦月汐唿痛不已。“你這個人真是……真是……”方炎一把甩開她的手，生氣地別過臉。
秦月汐趕緊揉搓著被抓痛的胳膊，心裏納悶不已。奇怪了，這個人到底是在生氣什麽？啊，他在怪她把他的寶貝佩刀兩次掉在了地上。該死的！
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秦月汐趕緊滿臉堆歡地迎了上去。方炎早就收好佩刀戴在了身上，秦月汐伸手輕輕撫摸著刀鞘，陪笑著說：“少爺的刀真的是吹發即斷的好刀！今天有幸與少爺的刀並肩作戰，真是月汐三生修來的福氣。”
“你知道就好！”方炎冷冷地說。
“雖然手段不太光彩，總算是不辱使命，成功令易公子為二小姐舞了劍。少爺，你就別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隻會令親者痛仇者快！”
“誰說我生氣了？”方炎不以為然地看著她說。
“是是是，少爺宰相肚裏能撐船，怎麽能為這點區區小事生氣呢？”秦月汐嘻笑著說。
“區區小事？”方炎銳利地盯著她，“你以為我在為什麽事生氣？”
“少爺，我也不是有意要出醜的，更不是有意把您的寶刀給毫無道理地扔到了地上。隻是您的刀太沉，我力氣不濟，才不小心扔出去了。”越說到後來，秦月汐越發地聲如蚊蚋。
“哦，原來你以為我在為這個而生氣啊？”方炎本來冷硬的臉色立即柔和了起來，“算了，我說過了，我並沒有生氣。”
“是嗎？如此多謝少爺！”秦月汐如獲大赦般，屁顛屁顛地跑去看她家小姐去了。方炎注視著她的臉色變化，不由感到不可思議起來。他其實是很生氣的。在看到她為了賭氣要贏過易生竟然不惜以身犯險時，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現在想想，他究竟是為什麽如此生氣呢？
迴到海棠齋，方紫苑一直都表現出鬱鬱寡歡的表情。秦月汐自然知道她心裏有多失落了。這是大好機會，好好套套她的話。
“紫苑，這個易生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怎麽好像根本就不把將軍府的人放在眼裏啊？”
方紫苑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卻惜字如金地不肯說話。
“依我看，像易生這樣風度翩翩又武功超群的美男子，也隻有紫苑這樣溫柔賢淑又貌若天仙的女子才堪匹配了。我剛才把你倆這麽一看呀，簡直就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秦月汐一邊看她的臉色一邊恭維說。
紫苑一張俏臉頓時神采奕奕起來，直直地看著秦月汐，眼中閃著如夢似幻的光彩。
“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這麽覺得的啊？”方紫苑滿麵欣喜，倒並不見平常女子該有的扭怩之色。
“不止我這麽覺得，相信隻要長了眼睛了的人都會這麽認為的。”秦月汐雖然有點誇張的意味，倒並不全是假話。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倏忽間，方紫苑臉上的神采又黯然了下去，再次幽幽地歎起氣來。
“是啊，我們紫苑是聞名遐邇的大善人，不知道受到多少的追捧和愛戴，怎麽可能會看上那個自命清高的易生呢。他算老幾啊？”秦月汐故意顛倒是非地說。
“不是這樣的。”方紫苑果然急了，忙解釋道，“是我配不上他啊！”
“小姐你說哪裏話來？你堂堂大將軍的長女，豈有配不上他一個小將的道理？說起來，他還是高攀了呢。”秦月汐不以為然道。
“月汐，你不知內情。總之，我跟他……是不可能的。”紫苑垂下雙眼，喪氣地說。
“內情？是什麽內情呢？”秦月汐追問道。
“這個……以後日子久了，你自然會知道的。”方紫苑避重就輕地說。
秦月汐心想她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了，又不好逼她講出來。但是事關她迴家的重要性，她怎麽能輕言放棄呢？
“好，紫苑，我不問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糾葛，我隻問你一句，你要老實地迴答我。你……是不是很喜歡他，想跟他結為秦晉之好？”秦月汐一本正經地問她。
方紫苑呆了一呆，她料想不到秦月汐會如此坦白地問這樣的問題，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再次飛起紅霞。
“不錯，我是很喜歡他。可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方紫苑低低地說。
“紫苑，你覺得我聰明嗎？”
“啊？”方紫苑還沒跟上她的節奏，迴過神來後才認真迴答說：“當然！你是我所見過的女孩子中最聰明的一個。”
“那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幫助你達成心願，以我的聰明才智？”秦月汐此時也顧不得謙虛那一套了，厚著臉皮問。
“我的心願？”方紫苑疑惑地盯著秦月汐。
“是啊，你的心願。你難道沒有一件極想去完成的事情嗎？是你心心念念都想做成功的事？難道你沒有這樣的心願嗎？”
有的。方紫苑心裏肯定地迴答。頻繁地上山禮佛，除了例行公事外，不是也假公濟私了嗎？她哪一次的許願中少得了他？本來隻是想遠遠看他一眼便覺得心滿意足的，到後來竟慢慢變成了想要與他朝夕相對長相廝守，盡管那個人對她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她以為她隻能在心裏這麽想一想就罷了，誰知道秦月汐突然如此篤定地說出這樣的話，這令她止不住地心潮澎湃起來。今天，秦月汐百般設計於他，使她第一次看到易生於平日裏冷漠以外的另外的表情。她不能否定秦月汐的能力。也許，說不定……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方紫苑突然問道。
“在我走投無路之際，將軍府給了我一碗熱飯，還讓我跟著大小姐，讓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受人點滴，報以湧泉。我對大小姐好，那是理所應當的嘛。”秦月汐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秦月汐的刀便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半晌，她的臉上現出一片淒愴之色，眼中已經淚花隱隱。突然，她哀婉地大叫一聲：“主子，月汐沒臉見你啦！”提起手中的刀，就勢便往脖頸中橫切而去。
方炎心中陡地一緊，臉色陰沉得嚇人，立時挺身而出。隻聽“啪”地一聲輕響，秦月汐隻覺虎口一麻，手中的偑刀已經落地。方炎早已收住身形，定定地看著易生。
易生已經握劍在手。在千均一發之際，他來不及細思，隻得長劍出鞘，以劍身急拍秦月汐握刀的手背。秦月汐手上吃痛，寶刀落地。
“易公子，你又上當啦！”秦月汐眨眨眼，眼中的淚花瞬間消失無痕，樂不可支地對易生說。
“唉！”易生歎了口氣，聲音中略帶頹敗之音道：“姑娘你這又何苦？十招已過……”
“那又如何？我也逼得你出劍了呀！”秦月汐明顯已經忘了她是來幫他解圍的，而不是來捉弄他的。沒辦法，看見這張撲克臉有不一樣的反應挺好玩的。
“姑娘足智多謀，易生欽佩不已。既然如此，我就為二小姐舞劍一迴吧！”易生無奈道。
“易哥哥，你要舞劍啦？太好啦！”方玉娥一臉喜色，拍手鼓掌起來。
易生一言九鼎，確為謙謙君子。秦月汐不過使了點歪門邪道的手段，而且人家是為了救她才被迫出手的。一想到此，她也為自己的卑鄙無恥感到無比汗顏。
“易公子，是月汐胡鬧。請易公子恕罪！”秦月汐發自肺腑地說。
“姑娘言重了。易某願為二小姐舞劍，不過姑娘能不能將剛才那四句口訣送給易某呢？”
“哦，你說那首詩啊？這有什麽問題？易公子請聽好：十年磨一劍，寒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耳熟能詳的古詩秦月汐會背的屈指可數，這一首因為比較喜歡所以還記得。急中生智念出來，沒成想幫了她一個大忙。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易生重複了一遍，細細地咀嚼著。接著豪氣幹雲地說：“好一句‘誰有不平事’！秦姑娘，就憑這首詩，也值得易某舞劍一番！”
易生果然言出必行。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已如靈蛇般隨著他的身形遊移擺動。他的劍招輕靈，竟與先前秦月汐看到他和方炎切磋之時大相迥異。他本就生得卓爾不群，舞起劍來更是風流瀟灑，舉手投足之間，令人目醉神迷。
方紫苑早已經看得如癡如醉。方玉娥隻是看熱鬧的，一邊還仿效易生的動作，興奮不已。秦月汐一會兒注視著易生，一會兒凝視著方紫苑，苦苦思索著。
易生舞劍完畢，收劍入鞘，抱拳向眾人告辭。
易公子，午時將至，不如一起吃午飯如何？”見他要走，方紫苑突然出聲邀請道。
“多謝大小姐美意，易生心領了。”易生硬梆梆地迴答道。
方紫苑臉上的腥紅之色愈發豔麗，天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的這麽一句話啊。竟然立馬遭到拒絕！她咬唇不語。
“易公子，您既然為二小姐舞了劍，又豈能厚此薄彼拒絕大小姐的好意呢？”秦月汐盡職盡責地為主子開口說話。
“秦姑娘剛才以命相搏，易某著了你的道才不得已舞劍的。這次你有什麽出人意表的招數逼易某就範呢？”易生語氣不善道。
“你……”秦月汐理屈詞窮，無言以對了。
“今日易某多有叨擾。方兄，多謝你的好茶！易某先行告辭！”語音剛落，人已經去得遠了。
方紫苑癡癡地目送易生的背影遠去，一臉惆悵與落寞。秦月汐正想出言安慰一番，卻被人大力地一把拽了過去。
“呀，你幹什麽？”看清緊抓住自己手臂的人正是一臉怒氣的方炎，秦月汐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問我幹什麽？我才要問你幹什麽呢？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麽不惜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去逼易生就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方炎機關槍般地一句接一句地詰問她。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啊。”秦月汐理直氣壯地頂嘴，“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真的抹脖子啊？幼稚！”
“什麽？”方炎手上用力，秦月汐唿痛不已。“你這個人真是……真是……”方炎一把甩開她的手，生氣地別過臉。
秦月汐趕緊揉搓著被抓痛的胳膊，心裏納悶不已。奇怪了，這個人到底是在生氣什麽？啊，他在怪她把他的寶貝佩刀兩次掉在了地上。該死的！
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秦月汐趕緊滿臉堆歡地迎了上去。方炎早就收好佩刀戴在了身上，秦月汐伸手輕輕撫摸著刀鞘，陪笑著說：“少爺的刀真的是吹發即斷的好刀！今天有幸與少爺的刀並肩作戰，真是月汐三生修來的福氣。”
“你知道就好！”方炎冷冷地說。
“雖然手段不太光彩，總算是不辱使命，成功令易公子為二小姐舞了劍。少爺，你就別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隻會令親者痛仇者快！”
“誰說我生氣了？”方炎不以為然地看著她說。
“是是是，少爺宰相肚裏能撐船，怎麽能為這點區區小事生氣呢？”秦月汐嘻笑著說。
“區區小事？”方炎銳利地盯著她，“你以為我在為什麽事生氣？”
“少爺，我也不是有意要出醜的，更不是有意把您的寶刀給毫無道理地扔到了地上。隻是您的刀太沉，我力氣不濟，才不小心扔出去了。”越說到後來，秦月汐越發地聲如蚊蚋。
“哦，原來你以為我在為這個而生氣啊？”方炎本來冷硬的臉色立即柔和了起來，“算了，我說過了，我並沒有生氣。”
“是嗎？如此多謝少爺！”秦月汐如獲大赦般，屁顛屁顛地跑去看她家小姐去了。方炎注視著她的臉色變化，不由感到不可思議起來。他其實是很生氣的。在看到她為了賭氣要贏過易生竟然不惜以身犯險時，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現在想想，他究竟是為什麽如此生氣呢？
迴到海棠齋，方紫苑一直都表現出鬱鬱寡歡的表情。秦月汐自然知道她心裏有多失落了。這是大好機會，好好套套她的話。
“紫苑，這個易生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怎麽好像根本就不把將軍府的人放在眼裏啊？”
方紫苑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卻惜字如金地不肯說話。
“依我看，像易生這樣風度翩翩又武功超群的美男子，也隻有紫苑這樣溫柔賢淑又貌若天仙的女子才堪匹配了。我剛才把你倆這麽一看呀，簡直就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秦月汐一邊看她的臉色一邊恭維說。
紫苑一張俏臉頓時神采奕奕起來，直直地看著秦月汐，眼中閃著如夢似幻的光彩。
“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這麽覺得的啊？”方紫苑滿麵欣喜，倒並不見平常女子該有的扭怩之色。
“不止我這麽覺得，相信隻要長了眼睛了的人都會這麽認為的。”秦月汐雖然有點誇張的意味，倒並不全是假話。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倏忽間，方紫苑臉上的神采又黯然了下去，再次幽幽地歎起氣來。
“是啊，我們紫苑是聞名遐邇的大善人，不知道受到多少的追捧和愛戴，怎麽可能會看上那個自命清高的易生呢。他算老幾啊？”秦月汐故意顛倒是非地說。
“不是這樣的。”方紫苑果然急了，忙解釋道，“是我配不上他啊！”
“小姐你說哪裏話來？你堂堂大將軍的長女，豈有配不上他一個小將的道理？說起來，他還是高攀了呢。”秦月汐不以為然道。
“月汐，你不知內情。總之，我跟他……是不可能的。”紫苑垂下雙眼，喪氣地說。
“內情？是什麽內情呢？”秦月汐追問道。
“這個……以後日子久了，你自然會知道的。”方紫苑避重就輕地說。
秦月汐心想她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了，又不好逼她講出來。但是事關她迴家的重要性，她怎麽能輕言放棄呢？
“好，紫苑，我不問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糾葛，我隻問你一句，你要老實地迴答我。你……是不是很喜歡他，想跟他結為秦晉之好？”秦月汐一本正經地問她。
方紫苑呆了一呆，她料想不到秦月汐會如此坦白地問這樣的問題，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再次飛起紅霞。
“不錯，我是很喜歡他。可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方紫苑低低地說。
“紫苑，你覺得我聰明嗎？”
“啊？”方紫苑還沒跟上她的節奏，迴過神來後才認真迴答說：“當然！你是我所見過的女孩子中最聰明的一個。”
“那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幫助你達成心願，以我的聰明才智？”秦月汐此時也顧不得謙虛那一套了，厚著臉皮問。
“我的心願？”方紫苑疑惑地盯著秦月汐。
“是啊，你的心願。你難道沒有一件極想去完成的事情嗎？是你心心念念都想做成功的事？難道你沒有這樣的心願嗎？”
有的。方紫苑心裏肯定地迴答。頻繁地上山禮佛，除了例行公事外，不是也假公濟私了嗎？她哪一次的許願中少得了他？本來隻是想遠遠看他一眼便覺得心滿意足的，到後來竟慢慢變成了想要與他朝夕相對長相廝守，盡管那個人對她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她以為她隻能在心裏這麽想一想就罷了，誰知道秦月汐突然如此篤定地說出這樣的話，這令她止不住地心潮澎湃起來。今天，秦月汐百般設計於他，使她第一次看到易生於平日裏冷漠以外的另外的表情。她不能否定秦月汐的能力。也許，說不定……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方紫苑突然問道。
“在我走投無路之際，將軍府給了我一碗熱飯，還讓我跟著大小姐，讓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受人點滴，報以湧泉。我對大小姐好，那是理所應當的嘛。”秦月汐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