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二月二十 先負 冷風
早晨起來洗漱完畢，秦月汐先是去方紫苑房裏轉了一圈。院子裏積了薄薄的一層碎雪，有粗使丫頭正在掃做一堆。秀兒把大小姐的一切都打點得滴水不漏的，於她隻是多餘的份。這也正好順了秦月汐的心。她可不知道怎麽伺候人呢。無聊之際，索性來到院中，伸伸胳膊踢踢腿，做起廣播體操來了。
“秦姑娘，你這是練的什麽功夫啊？”秀兒從紫苑房中出來，好奇地問道。
“這個麽，說來話長。”秦月汐突然賣了個關子，腦海中靈光一閃，徑直奔到方紫苑房中，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死活拉著人家到院中來。
其時雪已經停了，不過站在室外還是有點冷嗖嗖的。
“秦姑娘，天寒地凍的，你拉我出來做什麽？”方紫苑一直稱唿她秦姑娘，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口。
“小姐你有所不知。我昨日給你解毒的時候，你體內的毒並未全部清除。需要配合一定的運動才能完全根治。你一定要好好練啊！”又開始忽悠了。
“真的嗎？”方紫苑仍然半信半疑。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而且也不怎麽有食欲？”
“是啊。”方紫苑老老實實地答道。
秦月汐心中暗笑，剛起床可不就是軟綿綿沒有力氣嗎？大病初愈的人自然是沒什麽食欲的了。忽悠你，沒商量！
“所以呀，你想不想快點好起來？沒有好身體，又怎麽能完成你的心願？”
“我的心願？我哪有什麽心願？”方紫苑不解地問。
嗬，還不承認呢！也是，她跟自己還不夠親近呢。再等幾日吧。秦月汐也不點破，隻一味強調說身體最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雲雲，把個大小姐說得一愣愣的。
總之，秦月汐成功說服大小姐跟她做廣播體操了。她一招一勢無不淋漓盡致地講解給紫苑，還幫她喊節拍。方紫苑平常不大運動，不過隻學了兩節，便已覺得香汗淋漓。吃飯的時候竟然胃口大好，一個勁兒地誇獎秦月汐。秦月汐便趁熱打鐵地因勢利導，說以後每天早上都要跟她一起做操。方紫苑竟也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秦月汐多教了兩節給方紫苑，並且強行拉著秀兒也加入其中。方玉娥也是住在海棠齋裏的，與秦月汐正好遙遙相對。她是小孩子心性，一看大家都在甩胳膊踢腿，秦月汐還不斷地重複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之類的口號，她大感新奇，便也成為了體操隊的一員。不過就做了兩天的廣播體操，這一屋子的女子一下子變得要好起來。方紫苑身子已經大好，飲食已經恢複正常，於是她便跟玉娥，月汐以及秀兒都坐在一起吃飯了。放肆之處，彼此都已經直唿其名了。
其間，那位少將軍方炎也來探望過方紫苑一次，看她恢複得極好，眉目間自是喜不自勝。但對秦月汐還是冷冷淡淡的。秦月汐也沒指望他有什麽好臉色。
吃過晚飯，秦月汐自告奮勇說要給大家說書。反正閑來無事，幾個女孩子便起哄般地鼓掌。秦月汐便講了越劇中最經典的《梁祝》，直聽得幾個女孩子眼淚汪汪的。
方紫苑身子見好以後每天早上是要去給大人們請安的。給二夫人請安時，見她仍是病懨懨的樣子。秦月汐便問她有沒有好好吃藥，吃飯情況如何，睡眠情況如何。
“夜裏睡覺總是不塌實。每睡到二更時分，必要醒上一陣。然後又得好些時辰才能入睡。剛睡著沒多久，卻又天明了。”美婦蒼白著臉說。
“二夫人，您願不願意試試看練氣功？”秦月汐建議說。
“氣功？那是什麽功夫？可以助人安眠的嗎？”二夫人喜道。
“嗯，如果天天練的話，肯定有效果的。”
“是啊，娘。我現在天天跟月汐學體操，你看，我精神頭多好！”方紫苑現在已經對秦月汐深信不疑了。
於是就在二夫人的房內，秦月汐開始傳授太極拳。秦月汐不喜歡嘣嚓嚓嘣嚓嚓的迪斯科，反而喜歡到公園跟老人家學打太極拳。同學們都取笑她是老古董。
“呐，這個既簡單又不費力。兩腳張開，紮好馬步。你看我的姿勢，是不是像在切西瓜？所以它有個很容易記的口訣。”秦月汐一邊示範一邊念口訣：“一個大西瓜呀，從中切兩半啊。一個送給你呀，一個送給他……”二夫人聽她念得有趣，姿勢倒像在跳慢舞一樣的，不禁也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幾日。這天天氣極好，秦月汐心情也一片大好。她央著方紫苑帶她到園子裏參觀參觀。再怎麽說也來將軍府好幾天了，她都沒怎麽好好逛下這園子。方紫苑看天色稍霽，不似平日般寒冷，便欣然應允了。
出了海棠齋，避開了平日來往頻繁的芝蘭室，往另外的方向而去。眼前是一條翠帶也似的青石子小徑，兩旁都種了些樹，樹木之間卻留出相當大的空間。以至於有人正在空間裏刀劍相向。
一片刀光劍影晃得秦月汐眼前發暈，隻見到一青一白的兩個人影交錯來迴，壓根兒看不清招式，反正也看不懂。忽爾又傳來兩聲刀劍相交發出的“鏗鏘”之聲，接著倏忽分開。然後越來越快，兩個人影簡直舞成一團，卻又在最膠著之際陡然分開。兩人各據一端，分別還刀劍入鞘。
“承讓！”那個白衣人當先抱拳道。
“慚愧！易生的劍越發地出神入化了，方炎甘拜下風！”青色衣衫的人抱拳，同樣有禮地迴道。
早晨起來洗漱完畢，秦月汐先是去方紫苑房裏轉了一圈。院子裏積了薄薄的一層碎雪，有粗使丫頭正在掃做一堆。秀兒把大小姐的一切都打點得滴水不漏的，於她隻是多餘的份。這也正好順了秦月汐的心。她可不知道怎麽伺候人呢。無聊之際，索性來到院中，伸伸胳膊踢踢腿，做起廣播體操來了。
“秦姑娘，你這是練的什麽功夫啊？”秀兒從紫苑房中出來，好奇地問道。
“這個麽，說來話長。”秦月汐突然賣了個關子，腦海中靈光一閃，徑直奔到方紫苑房中，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死活拉著人家到院中來。
其時雪已經停了，不過站在室外還是有點冷嗖嗖的。
“秦姑娘，天寒地凍的，你拉我出來做什麽？”方紫苑一直稱唿她秦姑娘，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口。
“小姐你有所不知。我昨日給你解毒的時候，你體內的毒並未全部清除。需要配合一定的運動才能完全根治。你一定要好好練啊！”又開始忽悠了。
“真的嗎？”方紫苑仍然半信半疑。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而且也不怎麽有食欲？”
“是啊。”方紫苑老老實實地答道。
秦月汐心中暗笑，剛起床可不就是軟綿綿沒有力氣嗎？大病初愈的人自然是沒什麽食欲的了。忽悠你，沒商量！
“所以呀，你想不想快點好起來？沒有好身體，又怎麽能完成你的心願？”
“我的心願？我哪有什麽心願？”方紫苑不解地問。
嗬，還不承認呢！也是，她跟自己還不夠親近呢。再等幾日吧。秦月汐也不點破，隻一味強調說身體最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雲雲，把個大小姐說得一愣愣的。
總之，秦月汐成功說服大小姐跟她做廣播體操了。她一招一勢無不淋漓盡致地講解給紫苑，還幫她喊節拍。方紫苑平常不大運動，不過隻學了兩節，便已覺得香汗淋漓。吃飯的時候竟然胃口大好，一個勁兒地誇獎秦月汐。秦月汐便趁熱打鐵地因勢利導，說以後每天早上都要跟她一起做操。方紫苑竟也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秦月汐多教了兩節給方紫苑，並且強行拉著秀兒也加入其中。方玉娥也是住在海棠齋裏的，與秦月汐正好遙遙相對。她是小孩子心性，一看大家都在甩胳膊踢腿，秦月汐還不斷地重複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之類的口號，她大感新奇，便也成為了體操隊的一員。不過就做了兩天的廣播體操，這一屋子的女子一下子變得要好起來。方紫苑身子已經大好，飲食已經恢複正常，於是她便跟玉娥，月汐以及秀兒都坐在一起吃飯了。放肆之處，彼此都已經直唿其名了。
其間，那位少將軍方炎也來探望過方紫苑一次，看她恢複得極好，眉目間自是喜不自勝。但對秦月汐還是冷冷淡淡的。秦月汐也沒指望他有什麽好臉色。
吃過晚飯，秦月汐自告奮勇說要給大家說書。反正閑來無事，幾個女孩子便起哄般地鼓掌。秦月汐便講了越劇中最經典的《梁祝》，直聽得幾個女孩子眼淚汪汪的。
方紫苑身子見好以後每天早上是要去給大人們請安的。給二夫人請安時，見她仍是病懨懨的樣子。秦月汐便問她有沒有好好吃藥，吃飯情況如何，睡眠情況如何。
“夜裏睡覺總是不塌實。每睡到二更時分，必要醒上一陣。然後又得好些時辰才能入睡。剛睡著沒多久，卻又天明了。”美婦蒼白著臉說。
“二夫人，您願不願意試試看練氣功？”秦月汐建議說。
“氣功？那是什麽功夫？可以助人安眠的嗎？”二夫人喜道。
“嗯，如果天天練的話，肯定有效果的。”
“是啊，娘。我現在天天跟月汐學體操，你看，我精神頭多好！”方紫苑現在已經對秦月汐深信不疑了。
於是就在二夫人的房內，秦月汐開始傳授太極拳。秦月汐不喜歡嘣嚓嚓嘣嚓嚓的迪斯科，反而喜歡到公園跟老人家學打太極拳。同學們都取笑她是老古董。
“呐，這個既簡單又不費力。兩腳張開，紮好馬步。你看我的姿勢，是不是像在切西瓜？所以它有個很容易記的口訣。”秦月汐一邊示範一邊念口訣：“一個大西瓜呀，從中切兩半啊。一個送給你呀，一個送給他……”二夫人聽她念得有趣，姿勢倒像在跳慢舞一樣的，不禁也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幾日。這天天氣極好，秦月汐心情也一片大好。她央著方紫苑帶她到園子裏參觀參觀。再怎麽說也來將軍府好幾天了，她都沒怎麽好好逛下這園子。方紫苑看天色稍霽，不似平日般寒冷，便欣然應允了。
出了海棠齋，避開了平日來往頻繁的芝蘭室，往另外的方向而去。眼前是一條翠帶也似的青石子小徑，兩旁都種了些樹，樹木之間卻留出相當大的空間。以至於有人正在空間裏刀劍相向。
一片刀光劍影晃得秦月汐眼前發暈，隻見到一青一白的兩個人影交錯來迴，壓根兒看不清招式，反正也看不懂。忽爾又傳來兩聲刀劍相交發出的“鏗鏘”之聲，接著倏忽分開。然後越來越快，兩個人影簡直舞成一團，卻又在最膠著之際陡然分開。兩人各據一端，分別還刀劍入鞘。
“承讓！”那個白衣人當先抱拳道。
“慚愧！易生的劍越發地出神入化了，方炎甘拜下風！”青色衣衫的人抱拳，同樣有禮地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