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確實還不知道,震驚道:“竟有這事!那朱小姐也是奇怪,既然與人有情,怎麽會跑到別人家裏私會去?若在自己家裏被捉住了,總還會替她捂著的。”


    青鸞搖頭道:“可是也有人說,朱小姐是被人暗算的,隻因伏波將軍私下裏,想與英親王結親。”


    “英親王?”蕊心隻頓了一頓,瞬間想到了兩件事之間隱約的關聯,“那嚴如珂是什麽人?”


    蕊心是個聰明人,青鸞隻想點到為止,就說:“聽說嚴家小姐一直傾慕英親王,隻是她自幼被嚴首輔嬌養慣了,跋扈得很……”


    青鸞還沒說完,後頭一個丫頭追上來道:“青鸞姐姐,太太叫你吩咐廚房,午膳做一道酸筍雞皮湯,預備著解酒用的。”


    青鸞答應了,道:“我要去廚房了,三姑娘凡事要想開,珩少爺這人奴婢打小就認得,是個極好的人。”


    蕊心默默地朝涵芬榭走去,她心裏一團亂麻,英親王,嚴如珂,沈雲飛,錦心,宋珩,一張張或有形或無形的臉在她麵前搖來晃去,如正午的豔陽一般晃得她眼花繚亂。


    才進屋,櫻桃迎上來,笑道:“今兒有陽翟侯家的大姑娘給姑娘送來的新羅錦,姑娘來看一看。”


    蕊心聽著這個人名兒陌生得很,她成為謝蕊心之後,不時與先前的幾個手帕交走動,隻是這些人裏頭,從未聽說過什麽陽翟侯的大姑娘。就連櫻桃她們素日說起帝都貴女的八卦時,都完全沒有這樣一個影子。她又怎麽會突然給自己送東西了?


    蕊心小心翼翼地尋根究底,詢問櫻桃關於陽翟侯大姑娘的前塵往事。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謝蕊心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不小心穿到別人身體裏,接的竟是這樣一個爛攤子。


    原來陽翟侯家的大姑娘嚴文珂,本是謝蕊心的鐵杆閨蜜,陽翟侯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嚴文珂卻從不貪圖謝家權勢,在與謝蕊心交往時,也很照顧蕊心,還多次提醒蕊心叫她留心平氏。


    就因為這個原因,嚴文珂得罪了平氏母女,錦心日複一日地打著為蕊心好的旗號,勸她與嚴文珂走遠些,謝蕊心耳朵根子一軟,竟真的與嚴文珂漸漸地疏遠了。


    嚴文珂雖然家境差了些,為人卻極剛正,見蕊心有意疏遠,也不再上趕著蕊心,所以兩人竟有大半年不走動了。丫鬟們看出二人的疏遠,隻當是兩位姑娘有了隔閡,也都不敢在言語中再提及嚴文珂。


    隻是先前蕊心與嚴文珂好時,曾送給她兩匹倭緞,因是飄洋過海進來的,所以倒成了稀罕物,嚴文珂這迴不知從哪裏得了新羅錦,大概是想起了先前蕊心的饋贈,才遣人送給她的。


    蕊心暗歎,看來這嚴文珂倒真是個耿直的女子,可惜這樣的閨蜜,先前的謝蕊心竟不知珍惜。又拿起新羅錦來一看,是鎖子連環紋樣的,其實外邦的織錦技術都是中原傳過去的,織得精致的也不過與官用的差不多,不過是“物以稀為貴”罷了。


    櫻桃見蕊心麵色和軟,有心趁機勸導,就說:“其實嚴家大小家也是個好人,姑娘也不宜與她弄僵了。”


    蕊心抬頭,笑道:“我何曾要與她弄僵了?不過是最近疏於走動罷了,既然她給我送了東西來,我也要禮尚往來才是,明兒也挑幾樣禮物,去府上瞧一瞧她。”忽然心念一閃,又覺得嚴文珂這名字為何聽著如此耳熟呢,對了,方才青鸞說過,那個嚴首輔的歹毒女兒,好像叫什麽嚴如珂來著。


    蕊心道:“文珂姐姐與嚴首輔之女嚴如珂,是……”她很適時地停頓,等著櫻桃解答。


    果然,櫻桃立刻就把陽翟侯與嚴首輔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原來,嚴文珂的父親與嚴首輔是親兄弟,嚴文珂的祖母生了兩個嫡子,嚴文珂的父親是長子,嚴首輔是第三子,既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按理說應該更親厚的,可嚴文珂的父親襲爵之後,因著為人耿直,不擅與權貴交際,漸漸地陽翟侯府就衰落了,倒是嚴首輔,自幼讀書就十分聰明,後來中了進士,又兼他在官場上長袖善舞,如今已成為內閣首輔,混得比襲爵的兄長還要春風得意。


    嚴大老爺本來就不喜弟弟的為人,而嚴首輔卻認為是兄長妒忌他,嚴家分家之後,兩府人走動得就更少了。


    蕊心輕輕撫著手中的新羅鎖子錦,心想這嚴文珂倒算個可交之人,她一定得想法子彌補這段友情才好。又想起錦心結交的那些貴女們,不是貪慕侯府權勢,著意奉承錦心的,就是地位比侯府高,錦心奉承人家,渴望籍此抬高自己身價的。


    蕊心冷冷一笑。


    這時,檳榔端了冰糖雪梨羹來,蕊心道:“吩咐馬房裏一聲,備輛馬車,明兒一早我要去陽翟侯府。”


    檳榔一聽,就知道是去拜訪嚴文珂的,笑道:“姑娘若去嚴小姐那裏,不如後日再去,明兒是她放小定的日子,想必不得空!”


    哦?這個檳榔,消息還真是靈通,蕊心笑道:“是嗎?不知嚴姐姐許的是哪一家?”


    檳榔道:“聽說是錦鄉侯程家。”又忽然壓低了喉嚨,神秘道,“奴婢聽說,二姑娘跟宣城侯沈家換了庚貼,錦鄉侯就是沈大公子的外祖家,嚴姑娘往後隻怕要與二姑娘做姑表妯娌呢!”


    蕊心啐了一口,“就沒有你這蹄子不知道的!”


    檳榔撅嘴道:“奴婢隻是為嚴姑娘一歎,與二姑娘做妯娌,嗬嗬……”檳榔被錦心塞過柴房,對二姑娘沒一點好印像,又扳著手指手,自顧自說道,“錦鄉侯府雖然也是今不如昔了,卻比陽翟侯府還要好些,聽說那程大公子也還算上進,嚴大小姐這門親事,倒也還劃得來。”


    看著檳榔的一臉八卦媒婆像,蕊心覺得她應該去開婚介所。


    蕊心沒理她,一心隻想著後日去拜訪嚴文珂,千萬不要露出什麽馬腳來,她還沒去過陽翟侯府呢。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


    第30章 嚴如珂


    到了後日,蕊心帶上櫻桃和檳榔兩個,坐一輛淺綠色油車,去了陽翟侯府。陽翟侯府離長寧侯府並不遠,不過半頓飯的工夫,也就到了。


    因為兩家小姐交好,下人們之間也是極熟悉的,陽翟侯府角門上守著的小廝見謝三姑娘到了,熟門熟路地請了三姑娘下車,叫小丫頭引著蕊心去嚴文珂的院子。


    蕊心一路走,看見府裏青磚碧瓦,百年的老樹,難怪是開國十大侯府之一,隻是不少房屋可以看出年久失修的痕跡,來往下人的穿戴也多是半舊的衣裳鞋襪,顯現出寥落之像。


    嚴文珂的院子周圍種著一圈高大的榆樹,如今是深秋季節,院裏內外,落木蕭蕭而下,荒疏之景中,卻見一口一口的紅漆大箱子,黑油大櫃子,想必是錦鄉侯府送來的定禮。


    嚴文珂已經聽說謝蕊心來了,連忙迎出來,笑道:“妹妹快屋裏坐。”言語爽朗,絲毫看不出大半年不走動的生疏來。


    蕊心悄悄地打量她,隻見嚴文珂穿著半舊的絳紅紗夾襖,蔥綠撒花綾子褲,烏油油的頭上簪著一支碧玉簪並兩朵玫紅的絹花,那絹花的顏色有些舊了,也並非時新的樣式。


    蕊心聽著她進去,一進屋,發現桃心木暖炕上坐著一位盛妝打扮的小姐,穿著粉色亮緞圓領的對襟褂子,玉色印暗金竹葉紋的軟緞裙,插金戴銀,鑲藍綠寶石的攢珠四蝶步搖,銜珠累金絲鳳,在她頭上搖曳生輝,好不熱鬧,蕊心看了,直替她感到脖子疼。


    嚴文珂拉著蕊心的手,對榻上那女子笑道:“這就是我先前提起的謝家的三姑娘,名喚蕊心,你年紀比她小兩個月,喚她姐姐就好。”


    榻上的女子草草地打量了蕊心一眼,倨傲地點了點頭,並不喚“姐姐”,連禮都沒見一個,於是謝蕊心也如法炮製,皮笑肉不笑地衝她點了個頭完事。


    文珂似乎對這女子的無禮不大滿意,又不好說什麽,語氣中就有些不滿,道:“蕊妹妹,這是我堂妹如珂,你們先前沒見過。”


    嚴如珂!蕊心立即就想起了她的英雄事跡,看她的眼神也就像是在看一個陰謀家,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名啊,本來進屋的時候,蕊心還覺得她的姿貌在文珂之上,可如今看她一雙丹鳳三角眼,怎麽瞧怎麽可怖!


    嚴如珂好像感覺出了謝蕊心的眼神,煩躁地抱怨了一句:“姐姐的炭盆裏燒的什麽東西?怎麽這屋裏寒浸浸的?”丫鬟立時走過來,拿起放在嚴如珂身旁的一件鵝黃色錦緞紅綢裏滾毛邊的長鬥篷,替她披在身上。


    嚴如珂往前走了兩步,探身往炭盆裏看看,拖腔拖調地笑道:“原來是黑炭呀,我說怎麽籠著兩三個炭盆還這樣冷——真是的,煙氣還這樣大!”一邊說,一邊抬起白嫩嫩的手,放在鼻尖上扇了扇。


    嚴文珂不悅,冷冷道:“咱們這裏哪比得上妹妹府上呢,誰不知道首輔家都快要用白蠟當柴燒了!”


    白蠟當柴燒的是西晉權臣石崇,生平極盡豪奢,最終也沒得善終,如珂聽了,憋得臉通紅,蕊心擔心這位小姐使點兒什麽性子,給嚴文珂大喜的日子添晦氣,忙說道:“當今聖上祟尚節儉,再說如今尚未入冬,這些炭盆盡夠了,我倒覺得嚴姐姐的屋子裏暖洋洋地呢。”


    如珂見蕊心替文珂說話,鼻管裏重重地哼了一聲,緊接著卻換上了一副甜絲絲的笑容,道:“久聞謝三姑娘大名,聽說姑娘最近,終於把令堂的嫁妝從令伯母那裏拿迴來了呢!哼,令伯母也真是,自己窮困,沒本事弄銀子,就惦記旁人的錢財,可見是‘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啊!”


    嚴如珂指桑罵槐,且又正好戳到了文珂的痛處,還順戴挑拔了一下蕊心與文珂,蕊心不禁暗歎,怪不得嚴首輔能做到內閣首輔呢,隻看其女兒的詭計淩厲,就知道其父的手段了。


    她不想得罪這位心狠手辣的嚴小姐,可是對方欺負到頭上來了,她若再不還擊,倒是給人留下軟弱的印像,往後對她會更加肆無忌憚。


    蕊心暗暗地握了握文珂的手,笑道:“嚴小姐是從哪裏聽的這些不經之語?大伯母是正經的侯夫人,何來‘窮困’一說?至於貧富,這世間多少貧轉富,又有多少富轉貧,況且待人接物,最重要是性情品德,又怎能以貧富論高低?嚴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麽不懂這個道理?”


    如珂狠狠地瞪了蕊心一眼,她大概從來沒在貴女交際時,吃過這樣的虧,但很快,就又笑生兩靨,道:“三姑娘說得是,如珂受教了!就比如我未來的堂姐夫吧,就是個德行高尚的,隻可惜錦鄉侯府好像並不那麽安貧樂道,聽說堂姐夫的妹子,一心想嫁給她的表兄——宣城侯的長子沈雲飛,也是了,那宣城侯家確是個真正的鍾鳴鼎食之家,嫁過去就能享福!不過後來聽說被壽昌郡主罵了一頓,也就熄了心思。”


    蕊心有一瞬間的出戲,這個沈雲飛,還是個搶手貨,不知道他能不能將那句“誓無異生子”恪守一世?


    抬頭看見盛氣淩人的嚴如珂,蕊心毫不示弱,說道:“嚴小姐請慎言,我和文珂姐姐都未曾聽說過程家小姐的事,況且女兒家的婚事,豈是咱們這些閨閣女子能妄言的,弄不好,就要壞人名聲!”嚴如珂想反駁,蕊心不留給她說話的空隙,“至於壽昌郡主罵人的事,就更是聞所未聞了,郡主是皇室貴女,必定謹守禮儀,豈容旁人亂加指摘!”


    這句話徹底把嚴如珂的嘴堵上了,她機關算盡地想嫁給英親王,若是叫外人知道她背後說壽昌郡主的閑話,隻怕要壞了自己的大事。


    嚴如珂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這個謝蕊心這樣厲害,還真是小看她了!她狠命咬一咬嘴唇,重重把茶杯一放,道:“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衝旁邊侍女喊道,“寒花,咱們走!”


    文珂見堂妹吃了癟,心中大樂,立即喜氣洋洋地說道:“本想多留妹妹的,隻是三姑娘好容易來了,我還有一籮筐的話要跟她說呢!”


    嚴如珂恨恨地看了文珂和蕊心一眼,似乎在想像著那一籮筐的話裏頭有多少內容是嘲笑她的。


    如珂頭一揚,挺著胸脯子就往外走,文珂見了,拉了蕊心的手,笑道:“妹妹走慢些,姐姐和蕊妹妹一起送你出去。”


    文珂知道如珂這個時候,一定會無比地討厭她和蕊心這兩個尾巴粘著她出門,才更加執意地要送如珂出去,隻要能讓嚴如珂生氣的事,都是她樂意做的。


    出了院子,拐上一條小徑,又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二門了,如珂頭也不迴地冷冷說道:“姐姐請迴吧。”


    正在這時,隻見二門裏走進兩個人來,有一個蕊心不認識,另一個正是英親王身邊的穀雨,蕊心沒來由地心口一跳。


    穀雨也認得蕊心,離得老遠就堆起一臉笑容,快步上來道:“奴才給三位姑娘請安。”又特別地轉向蕊心,問道:“三姑娘可好?最近怎麽沒見姑娘去恪親王府上。”


    蕊心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得迴答:“家裏事情多,況且也不好常去攪擾大姐姐。”


    穀雨“哦”了一聲,笑道:“那麽奴才替王爺向姑娘問好的,請姑娘一定要保重。”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又難以當著人講。


    嚴如珂的眼睛已經瞪圓了,迴過頭來死盯著蕊心。


    蕊心對穀雨笑著點點頭,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穀雨笑道:“大姑娘放小定,”說著看了文珂一眼,“王爺也有一份賀儀要送來,在垂花門那裏正好碰到了趙三哥來接嚴小姐,就一同進來了。”


    原來另一個是嚴如珂家的小廝,來接她迴府的,蕊心想起來了,開國的十大侯府,近百年來都在與皇族通婚,後宮嬪妃,也是多從這些人家的姑娘中選出的,所以這些公侯之家就沒有不與皇家沾親帶故的。


    蕊心笑道:“那你快去辦差吧。”


    穀雨的賀儀當然不能直接送到文珂手上,是要先交給府裏總管入賬的。


    穀雨打個千兒走了,愣在當地的如珂才有點兒緩過神兒來,對著那個被穀雨稱為“趙三哥”的,厲聲道:“還愣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滾去套車!”


    然後搖頭擺尾地走掉了。


    文珂也對穀雨和蕊心的熟稔暗暗吃驚,不過見嚴如珂氣成那樣,她總是樂見其事,當下隻是勸蕊心道:“我堂妹這壞脾氣也沒辦法,蕊妹妹千萬別同她一般見識!”


    蕊心笑道:“怎麽會呢?誰家裏沒有一兩個難纏的姊妹?姐姐……”蕊心握住文珂的手,有些激動,“妹妹先前不懂事,誤聽了二姐姐的話,才冷待了姐姐,姐姐不會怪我吧!”


    文珂當然知道是錦心從中挑撥,笑道:“還提這些做什麽,妹妹今兒能親自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冬天很快就來了,當窗邊的臘梅打了嬌嫩的花苞時,涵芬榭落了第一場雪。屋裏也開始籠上炭盆,細膩的銀絲炭在黃銅盆裏燃得極旺,烤得整間屋子都暖烘烘的。


    蕊心現在除了偶爾到淨植居,在清如那裏學著看更加繁難的賬本子,到楊氏那裏請請安之外,基本上就不出門了。


    隔上四五日,楊氏就要把宋珩叫來,讓小廚房給她做些精致的飯菜,當然,每次宋珩都會留下一些自己熬的新鮮枇杷膏,給蕊心用,蕊心堅持用了一段時間之後,咳嗽果然好多了,楊氏知道了,更是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男主的事,其實真的很確定的,親們往下看就知道了~~~~~~~~~~~~


    第31章 捉奸


    這一日,蕊心正與丫頭們圍著炭盆烤栗子吃,荔枝一臉興奮地走進來。荔枝向來少言寡語,喜怒不形於色,此時見她這樣,蕊心也就明白了幾分了。


    荔枝走過來,笑道:“姑娘,那條蛇終於出洞了!”


    聽了荔枝話,圍在火盆邊上的櫻桃,枇杷和檳榔,眼睛裏齊齊一亮。


    蕊心心花怒放,但她經曆了大半年的侯府生活,也是逐漸地學會叫人不辨喜怒,隻淡淡地點頭道:“在什麽地方?”


    荔枝道:“鑒湖邊兒上的賞雪亭,那姓蔡在那裏占下了一座亭子。”


    蕊心唇角微微一揚,道:“那咱們也去鑒湖吧。”


    一屋子的丫鬟,尤其是檳榔,都曾受過赤金的暗算,頓時群情激昂,荔枝卻伸手一攔,道:“姑娘且稍待片刻,方才二姑娘才吩咐馬房備車,咱們不要與她撞上了!”


    蕊心凝眉道:“她要出門?這會子出門做什麽?”


    荔枝詭秘一笑道:“自然也是要去鑒湖賞雪呀!”


    “咦?”竟有這樣的巧事,若是能叫錦心親眼看見她貼身丫鬟的能耐更好,蕊心也不是沒想過這個計劃,可惜難度太大,憑錦心與蕊心結的梁子,一定是蕊心叫她往東西,她一定要往西的。


    蕊心笑道:“她們主仆倒是心有靈犀啊,一個兩個都想去那裏賞雪。”


    荔枝道:“不是她們心有靈犀,是有人刻意為之!”


    蕊心瞧著荔枝計謀得逞的笑容,便知此事一定與她有關,笑道:“好丫頭,你是怎麽做到的!”


    換作枇杷或檳榔,早就會劈哩啪啦地說出來了,可荔枝隻是淡淡一笑,道:“姑娘快更衣去吧,穿了衣裳出門去正好,那些不打緊的事,咱們迴來再說!”


    怎麽是不打緊的事呢?檳榔一幹人見荔枝賣關子,一個個都納悶得很,隻是蕊心沒有追問她,也都不好問。


    蕊心對枇杷道:“你就不必隨我的馬車去了。”聽聞要錯過這樣一場八卦,枇杷好似五雷轟頂,表情悲摧。


    蕊心隻好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枇杷這才轉憂為喜,幹脆爽朗地拍著胸脯保證,“姑娘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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