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8。24遊客失蹤”事件,吉喆並沒有放在心上,象琪琅山這種尚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地帶危機重重,擅入者必定會帶來安全問題,而且媒體上也多次報道過此類事件,據杜鵑說以前琪琅山也多次發生過類似事件。

    兩隻50碼的大腳印吉喆也不是非常在意,他還是不敢相信琪琅山上有野人,因為“北美大腳怪事件”已經給喜歡獵奇的世人上了生動一課,課名就叫“忽悠”。

    “什麽?她上了琪琅山?為什麽?”,在聽到有人發現淩含笑冒雨登上琪琅山時,吉喆突然間驚叫了一聲。

    杜鵑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因為含笑一直喜歡獨來獨往,對於她的行蹤我們根本無從知曉,再加上她是校長,我們也不好隨便打聽,9月3號的時候派出所的人來學校調查,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含笑失蹤了”。

    “那麽是誰看到她上了琪琅山?事發時是幾點鍾?當時她和誰在一起?憑什麽能認定她一定上了琪琅山?那個目擊者的證詞是否可信?還有……”,吉喆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杜鵑根本無力招架也無所適從,隻是傻乎乎地盯著吉喆的眼睛,神情顯得非常驚訝。

    “吉老師,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是老師嗎?”,等吉喆問完之後杜鵑突然問道。

    吉喆頓時一楞:“怎麽?”。

    杜鵑盯著吉喆的眼睛,注視了好一陣子後才開口說道:“我覺得你象警察,你此行是來查案子的,對不對?”。

    吉喆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我是很想當警察,而且我也相信自己能當個好警察,不過隻能等下輩子了,下輩子我再重新投胎到一個清白的家庭”。

    “真的嗎?”,杜鵑仍然不相信。

    一聲長歎之後吉喆重重地點了點,爺爺的身影瞬間闖進了他的腦海裏。

    沉默了片刻之後杜鵑開口說道:“吉老師,不管你是警察還是老師,我相信你是好人,隻要有這一點就夠了”。

    “謝謝”,吉喆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定了定神之後杜鵑再一次啟開了牙關,將去年9月3日發生的那一幕說了出來,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淩含笑被警方列入了琪琅山失蹤者的名錄之中。

    對於淩含笑的“不辭而別”,初時完小的師生們並沒有太多在意,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淩含笑的身上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自8月31日後淩含笑音信全無,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包括作為上級學校的琪琅鎮中心小學。

    9月3日下午,琪琅鎮派出所的兩名警察來到了青雲完小,分別找了老師和學生談話,還進了淩含笑的宿舍勘查和拍照,這時候杜鵑才知道有人報了警,不過誰也提供不出淩含笑的行蹤,對於門前的那兩隻大腳印,杜鵑當時也沒有告知警察,況且那兩隻腳印早已蕩然無存。

    下午放學之後杜鵑遇到了村長淩山,從他的嘴裏得知有人看到淩含笑登上琪琅山一事,據說事發時間是在8月31日清晨,也就是說在杜鵑發現大腳印之前淩含笑就已經離校出走了。

    “這樣啊,那目擊者是誰?他的證詞可信嗎?”,吉喆打斷了她的話。

    “聽說是敬老院裏的老人發現的”,杜鵑迴答道。

    “嗯,有可能”,吉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因為進山的山道就在敬老院門前,而且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有早睡早起的習慣,事發當天杜鵑迴學校的時間是早晨5點至6點之間,而淩含笑在這之前就已經離校出走了,這個時候能出來活動的也就隻有老人們了,在農村一般遇到雨雪天氣村民們是不會早起的。

    吉喆:“當時她和誰一起上了琪琅山?”。

    杜鵑:“好象是一個人吧?”。

    吉喆吃驚地說道:“一個人?不,不可能,一個女人絕沒有那個膽子,敢在風雨天獨自離家外出的,更何況是爬山,這太危險了,所以這絕對不可能”。

    杜鵑抿了抿嘴唇後輕聲說道:“吉老師,你了解抑鬱症嗎?”。

    吉喆:“抑鬱症?你是說……”。

    杜鵑點了點頭:“這是後來才聽說的,據說還有醫院的診斷書,而且據我觀察,含笑平時的言行舉止的確很象是患了抑鬱症”。

    “嗯,有可能,那後來呢?”吉喆的興趣變得越來越濃了,連眼神都明亮了不少。

    “後來警察在山上找到了一把雨傘,據此才肯定含笑上了琪琅山”,杜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吉喆,心裏有些發毛。

    “一把雨傘?真的是淩老師的嗎?不會認錯吧?”,吉喆將信將疑地問道。

    杜鵑:“這個沒有疑問,學校裏大家都知道,她很珍惜這把傘,平時都不太輕易地拿出來用,我估計可能與她的初戀有關”。

    “有可能吧?”,吉喆沒談過戀愛,所以對於感情的事不甚知曉,所以便及時地續上了話題:“那麽淩老師失蹤之後你們有沒有上山找過?”。

    “找了,不過沒有找到,可能是進了原始森林,然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了,那幾天學校裏很多學生都哭了,要不是大家攔著,學生們都想上山去找淩老師”,說到這裏的時候杜鵑哽咽了,她用雙手捂著臉在小聲地抽泣著。

    吉喆默默地點了點頭。

    “嗚------”,寒風吹滅了蠟燭,屋內漆黑一團,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沒有動,黑暗中隻聽得一陣低沉的抽泣聲,還有一聲接一聲的長歎。

    片刻之後吉喆把蠟燭重新點燃,看到杜鵑還在掩麵而泣,連嗓音都變得有些嘶啞,看起來真的挺感人的。

    吉喆默默地走到杜鵑跟前,彎下腰身從床底拉出了自己的旅行袋。

    “嘶------”,拉鏈被拉開了。

    杜鵑看到吉喆從裏麵翻出了一把短刀和一個蘋果。

    “吉老師,我不用”,杜鵑知道吉喆想為她削蘋果,所以客氣地拒絕了。

    “別客氣,給”,話音剛落吉喆就三下五除二地把蘋果削好了,然後微笑著遞到了杜鵑眼前,他這神乎其神的削皮技藝把杜鵑的眼睛都看直了。

    杜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也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她不想拒絕吉喆的一番心意,所以慢慢地伸出手去,準備接過蘋果。

    不過最終這個蘋果還在吉喆的手上。

    杜鵑把視線轉移到了吉喆的右手上,盯了一會兒之後她驚訝地問道:“吉老師,怎麽你也有這把刀?”。

    “怎麽?你看到誰還有嗎?”,被杜鵑這一問,吉喆猛地一個激靈。

    杜鵑湊近了蠟燭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之後肯定地說道:“幾乎一模一樣啊,還有這個數字,嗯,沒錯,是差不多”,說著又指了指刀柄上“1644”這個神秘的數字。

    “哦,是嗎?這麽說你也見過這樣的刀嘍?”,吉喆立時來了興趣,因為這把刀身上也隱藏著一個秘密,隻是爺爺至死也沒有透露過。

    杜鵑稍稍皺了皺眉頭輕輕地說道:“和他的那把真的很象啊”。

    “他?他是誰?”,吉喆連忙問道。

    “淩山”,杜鵑肯定地說道。

    “村長?真的嗎?”,吉喆反問道。

    杜鵑:“是的,樣子都差不多,隻是他那把比較舊了,我見過一次,就在他家裏”。

    “哦?那我得找個時間和他聊聊了”,吉喆突然感到這把刀的秘密有解開的希望了,心裏頓時欣喜不已。

    杜鵑:“有一點你不知道,淩山是含笑的叔叔”。

    “叔叔?是親叔叔嗎?”。

    杜鵑:“是的,我聽說含笑讀大學的錢都是淩山提供的呢”。

    “你是說淩老師是青雲村人?”,吉喆問道。

    杜鵑點了點頭。

    “那她家裏還有什麽人嗎?”,吉喆覺得有必要查一查這件事,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問題,因為淩含笑的失蹤疑點太多了,更何況還有所謂的野人成份在內,這一切都激起了吉喆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杜鵑搖了搖頭:“沒了,隻有一間快要倒塌的老屋,不過含笑很少去,她一直就住在學校裏”。

    “真的沒有嗎?”,吉喆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男朋友也算的話,那就是有”,杜鵑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酸溜溜的。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

    杜鵑:“是的,是鎮林業站的站長,叫……”。

    “叫鍾哲”,吉喆立即想起了這個友好的陌生人,頓了頓之後他的眼中忽然放出了一絲異樣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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