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愣了下,隨後迴道:“哦,不在那裏住著了。我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吧。”


    掛了電話後,沉魚有些忐忑。


    他們找她到底所謂何事?她覺得肯定不止閑話家常那麽簡單。


    二十分鍾後,門鈴聲響起,小莊跑去開了門。


    “阿鯉,快進來,好久沒見了呢。”


    “快進來。”沉魚立刻迎上前去,她發現阿鯉似乎是變漂亮了呢。


    阿鯉換了鞋,直接挽著沉魚的胳膊,將她拖到了沙發前坐下。


    沉魚出於禮貌還是對尋彧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尋總坐。”


    阿鯉上下左右打量著沉魚,最後輕歎道。


    “幸好有驚無險,你啊,真的是福大命大呢。”


    沉魚吆喝了一聲小莊,讓她去沏茶,然後朝閨蜜直截了當地問道。


    “找我什麽事兒啊?”


    尋彧將手裏的資料袋打開,從裏麵抽出一份dna鑒定報告,直接推到了沉魚的麵前。


    沉魚拿了起來,最上麵的一行大字便讓她的心猶如擂鼓。


    這是一份她跟尋氏集團董事長尋啟明的親子鑒定報告,而鑒定的結果確認是父女關係。


    “施施,你是尋彧失蹤多年的親妹妹。”阿鯉一語點明。


    沉魚卻盯著鑒定報告怔忪了將近半分鍾,最後抬眸看向尋彧。


    “我需要一個解釋。”


    尋彧麵色嚴肅至極:“當年,媽生你難產而亡。


    那段時間,爸忙著安排媽的後事,結果讓人把你給掉了包。


    長大後,我對蜜蜜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曾經拿著她跟爸的樣本去驗過dna。


    但結果,她確實是我妹妹。後來直到遇見你,你的容貌跟媽有七八分相似。


    所以,我又重新將二十年前的事兒調查了一番,才發現你一出生就被人給掉了包。”


    沉魚一直以為自己是被丟棄的,卻從未想過自己之所以成為孤兒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被誰掉的包?”


    沉魚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底。


    尋彧直言不諱:“李敏。”


    沉魚將所有的事情從頭開始捋了一遍,然後非常篤定地揣測道。


    “尋蜜是李敏的女兒吧。”


    一旁的阿鯉驚訝極了:“施施,你怎麽會知道?”


    “外界都在傳,李敏跟這個繼女的關係很好,而尋蜜又確實是尋董事長的女兒無疑。”


    沉魚的猜測也是有根據性的。


    二嫂是李敏的妹妹,這麽說來,二嫂恐怕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而她所謂的愧疚應該就是因為這件事吧。或許,當年掉包的事兒,二嫂也有參與。


    尋彧看向沉魚,輕聲道:“對不起,二十多年來,讓你受苦了。”


    雖然證據確鑿了,可是沉魚依舊有些懵。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讓她有些討厭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有了這層身份,她似乎對他也並不是那麽的討厭了。


    隻是,她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這麽狗血的事兒竟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跟我們迴家吧。”尋彧極小聲的,征求著沉魚的意見。


    阿鯉也附和道:“是啊施施,跟我們迴去吧。”


    沉魚卻毫不猶豫地迴絕了:“這裏才是我的家,我老公在這兒,我兒子在這兒,我怎麽可能會離開?”


    “你不是已經跟顧傾城離婚了嗎?”阿鯉微皺著眉頭,疑惑道。


    “離婚隻是權宜之計。”沉魚迴道,“迫於無奈的做法。”


    阿鯉跟尋彧麵麵相覷了眼。


    “我尊重你的選擇。你想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吧。


    若有什麽需要,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一切所能地去幫你。”


    尋彧沒有勉強沉魚,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比別人更寵她,盡他所能地去彌補她。


    “好好,來,讓姨抱抱。”


    阿鯉見小家夥從屋內跑了出來,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朝他拍手道。


    小家夥先是怔了怔,很快便認出了阿鯉,卻因為害羞的緣故跑到了沉魚的身旁。


    “媽媽。”


    “這是好好?”尋彧看著自己可愛的小外甥,唇角立刻露出了笑意。


    沉魚摸了摸兒子的頭,教道:“叫……舅舅。”


    叔叔兩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最後想了想還是改成了舅舅。


    小家夥卻偷瞄了尋彧好幾眼,就是不叫人。


    尋彧直接起身,走過去,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叫舅舅,舅舅改天給你買好多玩具。”


    小家夥抬起小手摸了摸尋彧的俊臉,然後乖乖地叫了聲:“舅舅。”


    沉魚覺得很丟臉,這個小東西,家裏什麽也不缺他的,偏偏別人一利誘他,他就上鉤。


    尋彧待了沒多久就有事兒離開了。


    阿鯉留了下來,陪沉魚聊天解悶。


    “你被掉包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已經超過了法律追溯時間。


    不過,聽尋彧的意思,這件事不會就這麽輕易了結的。”


    沉魚心想,如果當年她沒有被掉包,或許,她的經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坎坷了吧。


    這麽沉重的話題,她突然不想再繼續聊下去。


    “對了,你跟尋……處的怎麽樣?”


    沉魚察覺到,自己再叫尋總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讓她叫哥哥,好像又有點兒難以啟齒。


    阿鯉聳聳肩:“就那樣唄。”


    沉魚找了個輕鬆的話題:“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阿鯉有些赧顏:“說什麽呢!我們還沒結婚呢。”


    沉魚故意打趣道:“那種事兒一定要等到結婚後才能做嗎?”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沉魚當然還是希望阿鯉能夠好好保護自己的。


    “他尊重我。”阿鯉低眉淺笑著。


    “那接吻呢?他吻過你了嗎?”沉魚故意逗弄著對方。


    阿鯉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那擁抱呢?牽手呢?”沉魚唇角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


    阿鯉老實地迴道,笑容帶著一抹苦澀。


    “就訂婚那天,抱了一次。”


    沉魚覺得她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如果阿鯉跟尋彧最後能相愛的話,自然再好不過了。


    但若是他們兩個分開了,她想……她還是會選擇站在阿鯉這邊的。


    “阿鯉,如果你確信他就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麽你就得主動點兒了。”


    阿鯉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在他麵前,我主動不起來。算了,就這麽靜靜地守候著,我覺得也挺幸福的。”


    接下來的幾天,沉魚都沒有再見過顧傾城。


    直到電視裏報出了有關傾城集團的最新新聞。


    “小叔的公司也破產了?”


    顧婉茹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了起來,很尖銳,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沉魚換台的動作就這麽定住了,手握遙控僵在半空,目光略帶一絲呆滯。


    迴過神後,她忙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顧傾城撥了過去,結果根本沒人接聽。


    沉魚緊握著手機在客廳內來迴地踱著步,忐忑不安的心情讓她變得更為焦躁。


    進屋換了一件衣服就準備要出門,結果剛走到門口,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快速地打開門,果然就看見顧傾城正站在門外,一臉的疲態。


    西裝外套半搭在臂彎中,襯衫有些褶皺,領口敞開著,下巴處已經冒出了胡渣。


    見到是沉魚開門,顧傾城略微有些驚訝,再看了眼她的穿著,便知道她是要出門了。


    臉上的頹廢很快便消失不見,唇角微微一揚,朝她笑了笑。


    “要出門啊?”


    沉魚沒有問他公司破產的事兒,直接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抱住了他。


    “以後,我養你。”


    簡單的五個字,在顧傾城聽來,卻像是首最動聽的曲子,直擊他心髒最柔軟的一處。


    “那我豈不是成了小白臉了?”


    顧傾城結實的雙臂將懷裏的女人用力地圈緊,然後湊在她耳邊低喃了句。


    “放心,養老婆孩子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沉魚見顧傾城的心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於是想要鬆開他。


    可是對方卻突然抱著她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門外的牆上,直接俯首吻住了她。


    一個纏綿的吻持續了將近十幾分鍾,最後兩人氣喘籲籲地相視一笑。


    “別人破產後都抑鬱想不開,怎麽你卻這麽開心啊。”


    沉魚故意朝對方調侃道。


    顧傾城在女人的額頭上親了下,然後低聲道。


    “以前太忙,陪你們的時間很少。趁此機會,我要好好地補償一下。”


    沉魚開心地點點頭:“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場婚禮呢。”


    顧傾城淺笑著,聲音雖然有絲疲憊,卻也絲毫不掩它的磁性。


    “記著呢,等過過這陣子,我給你補上。”


    沉魚說著又抬起手,晃了晃:“還有戒指,求婚。”


    “好。”顧傾城很爽快地答應了。


    沉魚想了想,然後湊到男人耳邊,輕聲道。


    “還有,等好好再大一些,我想再給你生一個女兒。”


    顧傾城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濃:“這件事,我很樂意配合。”


    沉魚轉動著眼珠子,繼續想著:“還有還有,等孩子們長大後,我要你陪著我環國旅遊。”


    “就這點兒追求?”顧傾城挑眉,忍俊不禁道。


    沉魚立刻抬了抬下巴,懟他:“那我想上火星去看一看,你是不是也能帶我去啊。”


    顧傾城微微皺著眉頭,迴道:“看來,我以後得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了。”


    沉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突然覺得,再大的困難,隻要有他在身邊,她都會特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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