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一轉頭就看見兒子仰著小臉朝她樂著,本以為他會撲上來,結果他又轉身進了屋。


    “媽媽,你快來找我。”


    沉魚被兒子這見麵方式弄得是啼笑皆非。


    “你躲好了嗎?媽媽來找你了啊。”


    顧傾城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暖意,唇角也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顧不悔唇角的笑意驀然消失,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為何她覺得小叔跟魚兒的感情似乎更好了呢?


    顧傾城正準備跟進去,結果一通電話讓他臉色驟變,立刻又轉身出了門。


    顧不悔盯著門口發了一會兒呆,直到沉魚抱著好好從臥室出來。


    “你小叔呢?”環顧了一圈四周,沒看到顧傾城的身影,沉魚皺眉道。


    “哦,他……他剛才又出門了。”顧不悔迴了神,結巴道。


    沉魚將兒子從身上放下來,牽著他的小手來到了沙發上。


    “媽媽好累啊,來,給媽媽捶捶腿。”


    小家夥當真揮著小拳頭在沉魚的腿上重重地砸著。


    “好好真乖。”顧不悔在旁邊坐下,誇獎道。


    沉魚抬手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想起那天被綁架的情景,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她差點就見不到她的小寶貝了。


    顧不悔繼續說道:“好好還真是不認生呢。這些天陸警官天天來看他,他都認陸警官做幹媽了。”


    沉魚動作一頓,隨後笑道:“陸小姐人很不錯,好好能有她這樣一個幹媽也是他的福氣。”


    幹媽兩個字讓小家夥一個激靈,立刻跑到屋子裏拎出來一個籠子,裏麵裝著一隻小倉鼠。


    “媽媽,倉鼠。”小家夥將籠子舉的高高的,吐字還是有些不清。


    沉魚接了過來看了看:“這小東西還真可愛。”


    顧不悔插話道:“這是那天陸警官給好好帶過來的,她好像很喜歡好好呢。


    身上散發的那種母性讓我以為她已經結婚了呢。”


    沉魚將籠子放在了地上,然後笑道:“我家好好這麽可愛,誰不喜歡啊。”


    顧不悔見沉魚不上鉤,於是假笑道。


    “對了,我聽小叔說,你們離婚了啊。”


    沉魚麵不改色地應了聲:“嗯,離了。”


    顧不悔追問道:“因為什麽呀?你們連好好都有了,怎麽說離就離了呢。”


    沉魚這才轉頭看了顧不悔一眼,然後抿唇一笑,並沒有解釋。


    “是因為陸警官嗎?”顧不悔追問了句。


    沉魚覺得今天的顧不悔似乎有些太過八卦了,詫異地睨了她一眼,然後反問。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們離婚跟陸警官有關係呢?”


    顧不悔頓時有些心虛:“因為,你們離婚後,小叔天天跟陸警官在一起,所以……”


    沉魚則替兩人解釋道。


    “你小叔跟陸警官是戰友也是朋友,又因為顧家命案的事兒,天天在一起也很正常的。”


    顧不悔沒想到沉魚竟然會這麽信任小叔,於是尷尬地笑了笑。


    “你就這麽相信小叔啊?”


    沉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顧不悔,然後笑道。


    “你小叔的為人你應該也了解才是。更何況,陸警官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顧不悔有些不甘心,於是故意支支吾吾道。


    “魚兒,有些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算了……反正你跟小叔也已經離了婚,其實也跟你無關了。”


    沉魚見對方賣著關子,然後故作好奇地問道。


    “什麽事兒啊?話都說了一半,故意吊我胃口啊?”


    “不是。”顧不悔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就是那天晚上,我看見小叔跟陸警官抱在一起。”


    沉魚皺眉,在思考這件事兒的真實性。


    但她想,這種事兒顧不悔應該不會撒謊,畢竟她也沒道理撒謊。


    更何況,隻要跟顧傾城一對質,不就露陷了嗎?


    顧不悔緊接著又補充了句:“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隻是不小心,或許真是我多想了吧。”


    沉魚沉默了幾秒,然後莞爾道:“好像也確實跟我沒什麽關係了。”


    “你不生氣?”顧不悔有些驚訝,也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沉魚反問。


    “我以為,你還愛著小叔。”顧不悔低聲迴道。


    沉魚聳聳肩,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顧不悔見沒有達到目的,但又不能表演的太過,於是隻好起身迴了屋。


    沉魚盯著顧不悔臥室的房門看了許久,她總覺得對方有些怪怪的,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顧婉茹正坐在窗台上,見顧不悔推門進來了,淡淡地問了句。


    “不是說離婚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顧不悔攤攤手,一副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好好還在這兒,她作為孩子的媽媽,過來看看孩子也很正常。”


    顧婉茹還是對沉魚有很大的意見,尤其在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時。


    她總覺得,顧家的命案跟那個女人有關,偏偏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該不會也要住在這裏了吧?”


    顧不悔也不確信:“應該不會吧。不過,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讓她留下也是有可能的。”


    顧婉茹抱怨了幾句:“小叔也真是的。婚都離了,幹嘛還牽扯的不清不楚的。”


    到了晚上,三個人免不了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顧婉茹原本不想一起吃的,但轉念一想,她幹嘛要躲?


    沉魚正給兒子拌著飯,就聽見顧婉茹在那冷嘲熱諷道。


    “這次被綁架又能平安迴來,運氣還真是夠好的。”


    “婉茹。”顧不悔清咳了聲,示意她收斂些。


    “我說錯了嗎?一次次的遇險卻又一次次的化險為夷!


    難道別人都是衰神附體,都把好運積攢到她一個人身上了嗎?”


    顧婉茹冷哼一聲,繼續譏諷道。


    沉魚麵不改色,也不想跟顧婉茹一般見識,將拌好的飯放到兒子的餐椅上。


    “把它們吞吞吃光,媽媽有獎勵。”


    小家夥晃著小腿,一把拿住勺子,將碗裏的米飯往嘴裏塞,吃得到處都是。


    沉魚一邊幫兒子擦著嘴,收拾著,一邊又聽見顧不悔小聲地提醒道。


    “婉茹,別太過分。人不能忘恩負義,別忘了你現在還住在……”


    顧婉茹直接打斷了顧不悔的話:“什麽叫忘恩負義?我住在我小叔家怎麽了?


    再說了,都已經離婚了,還拿這裏當自個家啊!就算要趕我走,也輪不到她說話。”


    小莊聽不下去了,插了句嘴:“婉茹小姐,你說這話可就昧著良心了。


    你憑什麽懷疑少奶奶?你又沒有證據!


    少奶奶是跟少爺離婚了,可是少爺的財產已經都歸到少奶奶名下了。


    你現在吃的住的用的,哪樣不是花的少奶奶的錢。”


    小莊這話一出,不僅讓顧不悔驚呆了,就連顧婉茹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說什麽?所有財產?小叔是瘋了吧!”


    始終保持著沉默的沉魚終於開口了。


    “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麽僵。婉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是兇手。”


    一頓飯又鬧得不歡而散。


    “少奶奶,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小莊趕緊安慰起了沉魚。


    沉魚迴以一笑:“我沒事兒。”經曆了太多,這些對她來說已經構不成什麽傷害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沉魚見顧傾城還沒迴來,就用小莊的手機給他打了通電話。


    “這兩天,我會很忙,可能會很晚迴去,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還有,最近一段時間若是沒有重要的事兒就先不要出門了。”


    “好。”沉魚隱隱已經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不過她並沒有多問。


    掛了電話後,她坐在沙發上沉思。是不是,傾城集團出事兒了?


    第二天醒來,身旁沒有熟悉的身影。


    沉魚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他昨晚一夜未歸?


    “媽媽。”小家夥也醒了,爬起來,往她懷裏蹭。


    沉魚在兒子額頭上親了下,然後抱著他直接去了浴室,讓他踩在板凳上自己往馬桶內尿。


    脖子似乎有些落枕,沉魚抬手揉了兩下。


    垂眸去看的時候,正好看見兒子拿手去捏他的小鳥,還抬頭朝她笑著:“媽媽。”


    沉魚瞬間有些忍俊不禁:“不許亂摸。”


    母子兩人收拾妥當離開臥室後,發現桌上多了一部手機。


    “哦,是少爺叫人送來的。”小莊立刻解釋道。


    沉魚打開,發現手機裏已經安了卡,還是她的手機號。


    手機突然在手裏震動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見是一串陌生號碼,於是皺眉接通:“你好。”


    “我是尋彧。”


    沉魚聞言眉頭蹙的更緊了:“尋總?找我有事兒嗎?”


    “我現在在a城,聽說你已經迴來了。有時間嗎?出來見個麵吧。”


    沉魚對尋彧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很反感,於是不客氣地迴道。


    “尋總有事兒可以直接在電話裏說,我覺得沒必要見麵吧。


    還有,我跟阿鯉是閨蜜,單獨跟你見麵著實不太合適。”


    尋彧聞言輕笑出聲:“我想你是誤會了。阿鯉跟我一塊來的,不止你我二人。”


    沉魚正疑惑著,那頭便傳來了阿鯉的聲音。


    “施施,你現在還在那裏住著嗎?我們直接過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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