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漁一動三人也立即醒了,緊張地看著她。

    陰九漁抓住她們的手說:“你們聽我說,我來擎天其實是來參加武狀元考試的,今日就是武狀元考試的日子,我必須去。隻要我能奪得武狀元頭銜,我們就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啊?那你那個聞太師外孫的事?”小七忙指著她問。

    陰九漁尷尬一笑:“半真半假吧,不過我確實很想把令狐玨給那個了,賊俊,到時候你們看到就知道了。”

    小七立即豎起拇指:“牆都不扶,就服漁姐。”

    陰九漁揉揉她的腦袋:“所以小七,你這裏可能不安全,你先帶芙雅和昭雪轉移個地方,等我考上武狀元後再來找你們。”

    四人又馬上商量接下來去哪裏躲。

    商量好還吃了頓早飯,才一起出門離開。

    城北的小路上,陰九漁急匆匆走著,她沒有往舉行武狀元考試的京畿地方向走,而是朝城西走。

    她的“準考證”還在寇家!

    沒有那準考證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進不了門不說,就算進了也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有更糟的是,被抓進大牢時她身上的錢全被沒收了,也得弄點錢才行。

    一路疾行,幾乎快跑斷氣才到達寇家。敲過門後,靠在門邊大口喘粗氣。

    門很快打開,五歲的寇小雪以為爹娘迴來了,一臉期待的樣子,看到原來是陰九漁,倒也高興地說:“小漁姐姐,你可算迴來了!”

    “小雪你好。”陰九漁招唿了她,忙朝裏麵走。

    寇小雪把門關上,踮起腳把門閂插進去,忙轉身追她說:“小漁姐姐你去哪裏了,我這兩天都沒有看見你呢,還以為你不來我家了……”

    寇老太看到她怔了一下,隨即陰陽怪氣地說:“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找到金窩不來我家這破屋了。”

    陰九漁懶得理她,趕緊進屋翻找準考證。

    幸好這屋子還沒被動過,準考證依然放在抽屜裏。

    “我要換衣服。”陰九漁關門說,把正往屋裏瞅的老太太隔在外麵。

    打開包裹拿出幹淨的衣服,把裏裏外外的衣服褲子都換了。又拿起新鞋子,從裏麵抽出一遝錢,心裏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幾次落魄的離家讓她心理有了陰影,因此每次出門都考慮得很周全,換洗的衣服鞋子,還有藏錢的地方,都有兩手準備。

    打開門挎著包裹出來,看到慌忙轉頭掩飾的老太太,無奈地吐一口氣說:“大娘,我有事要走了,不會再迴來住了,你幫我跟菡鵲姐說一聲吧。”

    剛一轉身卻又聽老太太叫了一聲“站住”,納悶地轉過身。

    寇老太盯著她肩上的包裹說:“你把包袱打開我檢查一下,萬一你拿了我家東西呢。”

    陰九漁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簡直都無語了,她那破屋子裏有值錢的東西嗎?

    把包裹取下來一把扔地上說:“您別檢查了,這都歸您吧。”說罷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除了一雙新鞋就是幾件髒衣服,懶得跟她浪費時間。

    看她要走,寇小雪趕緊追上來問她要去哪裏。

    陰九漁摸摸她的頭:“姐姐有事要去辦,以後好好聽媽媽的話啊。有機會姐姐再來看你,再見,小雪。”

    小孩子扶在門邊,依依不舍地看著她走遠。

    陰九漁雇上一輛馬車,匆匆朝京畿地的方向趕。此次武狀元考試在兵部的校場舉行。

    車廂裏,陰九漁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這個時間考試肯定已經開始一陣了,守門的人還能放自己進去嗎?

    如果皇帝在的話就好了,闖進去後說明原因,他應該會通融一下。可兵部跟其他部不一樣,裏麵肯定很多高手,自己能闖進去嗎?

    陰九漁皺眉頭苦苦思索著。

    即便有馬車也將近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兵部所在的街頭。天極皇朝的官員等級製度跟唐朝差不多,也是三省六部製。

    “姑娘,隻能送你到這裏了。”車夫說。

    陰九漁趕緊從車上下來說:“行,有勞大哥了。”

    下車後立即朝兵部的大門趕,還沒到大門口就看到兩排侍衛,把大門層層疊疊地擋住。看來皇帝可能真的來了。

    看到她走過來,守衛立馬警覺,有人指著她製止道:“此路今日不準通行,繞道吧。”

    陰九漁忙停下來拿出準保證說:“這位大哥,我是應試的考生,因為其他原因來遲了,這是我的應試證明,還麻煩通融通融。”

    侍衛走過來接過她的準考證看了看,才嚴肅地看向她說:“那你站在這裏等一等。”轉身朝頭領的跑去。

    陰九漁看到頭領接過她的準考證看了看,然後又讓侍衛跑進了大門。估計是去問這個情況怎麽處理。

    沒一會兒,

    侍衛跑出來跟頭領說了幾句,又匆匆跑過來說:“我幫你問過了,你來遲即放棄比試,不能再進去了,請你盡快離開這裏。”

    陰九漁無奈地收迴準考證,知道跟他一個小兵求情也沒用,點點頭轉身離開。這個結果倒也在她預料之中。

    出了兵部大街,陰九漁摸索到背後的圍牆下。

    趁著沒人的時候拿耳朵貼在圍牆上聽,聽到裏麵沒什麽動靜後,脫下外套包裹在右手拳頭上,故技重施,一拳破牆!

    “咚”一聲。

    牆磚爆破,牆麵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

    陰九漁站在洞旁等裏麵的動靜,如果被人發覺的話就趕緊逃為上策。

    等了片刻都沒有一點動靜,心裏不禁一喜,趕緊鑽進去。

    然而,當陰九漁得意地拍拍手轉過身時,頓時傻眼了,右前方三四十名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領頭的男人更是一臉“小賊,自投羅網了吧”的嘲笑表情,敢情他們剛剛本來就在這裏。隻是沒有作聲,就是等著她自己進來送死呢。

    陰九漁哭笑不得,拱手說:“見過各位軍爺,小女子姓陰名九漁,不知諸位是哪位將軍的精兵,果真是有勇有謀,處變不驚呢。”

    我勒個去,這麽沉得住氣這麽團結的兵還是頭一次見,跟擎天府那些蠢材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麽一說,幾十名士兵都忍不住笑起來。

    領頭的男人朝她走過來,一臉威嚴地說:“處變不驚?你是在誇你自己嗎?”

    “那自然不是。”陰九漁忙一臉謙虛地說。

    男人走近了,上下打量她。陰九漁也趁機打量他,這男人身形魁梧,麵龐剛毅,有一對十分英氣的劍眉。目光犀利,方口闊鼻,十分有男人味。

    男人看了看牆上的洞口,又看向她說:“敢砸兵部圍牆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用什麽東西砸的?”

    “哦,用拳頭砸的。”陰九漁舉起右拳說。

    男人蹙眉看了她的拳頭一眼,“死到臨頭了還敢扯謊?”

    陰九漁攤手:“我沒有扯謊。”看他不相信又說,“其實是這樣的,我本是參加這次武狀元比試的考生,可因為有些事情遲到了,剛才走到門口侍衛不讓我進門,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說罷把準考證拿出來給他看。

    男人接過她的準考證仔細看了一下,納悶地看向她:“你一個姑娘來考武狀

    元?”

    “對啊,所以我能用拳頭砸牆啊,您也知道,武狀元比試那是動真格的,沒兩把刷子我敢來嗎?”陰九漁嬉皮笑臉地說。

    也不知道哪裏戳中了男人的笑點,他竟然也笑了笑。

    笑罷轉身看向士兵說:“這位姑娘說牆上這個大洞是她用拳頭砸出來的,我不相信,你們誰來跟她比比腕力?”

    這話讓幾十名是士兵也是驚訝出了聲,頓時議論紛紛,片刻,一名身形強壯的士兵走出來說:“左校尉,我來領教領教吧。”

    “二牛,你這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嘛,我看還是我來吧。”一名偏瘦的士兵笑著走出來說。

    走了幾步被同僚一把拉住,不給他這個機會。大家都不相信陰九漁的話,反而把跟她比腕力看成是去接近小姑娘的好事。

    這樣下去不是浪費時間嗎,陰九漁抬抬手說:“諸位,我看這樣吧,看到大家因此事而爭執不下我也很內疚。”側身指向不遠處的石凳,“那邊的石凳看起來也有百來斤重,我單手舉起來證明一下自己好吧。”

    說著就朝石凳走去。男人們也都立即停下來好奇地看著她。他們倒也不怕她趁機逃跑,她一個人跑不過他們三四十人。

    身為校尉的男人蹙眉看著她,眼神裏也充滿懷疑和期待。

    陰九漁走到石凳旁邊,俯身雙手抱起一個。這石凳是純石頭切割成的,完全實心,的確有百來斤重。

    這個重量對一般男人來說,能雙手抱起來已經不錯了,光憑一隻手根本不可能。

    然而,陰九漁就像舉一個木凳似的,將凳子換到左手上,手臂一抬就撐到了頭頂上。

    此時此刻,在場的男人都愣住了,沒一個人敢開口來挑戰。

    陰九漁舉著凳子走過來,站在左校尉跟前說:“這位校尉,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所以能通融通融讓我趕緊去參加考試嗎?至於這牆,我會找人補上的。”

    左校尉想了想說:“我帶你過去吧。”

    “謝校尉大人。”陰九漁高興地說,趕緊把凳子放下。

    他們一走,幾十名士兵立即上來圍著這個石凳子試,能抱起來的人不在少數,隻有兩個人能單手托起,但很快就放下了,更別說像陰九漁那樣輕鬆地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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