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夫人點頭稱是。


    簡妍依著自己看的書,又跟莊老夫人說些該忌口的東西。


    雖先前也有大夫說過,但到底不如自家孫媳婦說的貼心,莊老夫人就拉著她,聽她慢慢說,又細細問了莊政航如今學的怎樣,聽說莊政航很是上進,就道:“我原就說他有出息,隻是叫黑心的女人給害了。”


    簡妍並不搭話,又見玉環拿了一包藥過來,於是道:“我前頭瞧著老祖宗這的一味藥放的陳了,不能用了。老祖宗就將那藥散給旁人,用我拿來的藥配藥吧。”


    莊老夫人點頭,招手叫玉環過來,也瞧了一遍那包藥材,道:“就依著你,你們如今是懂行的。”說著,就叫鎖繡將藥換了,明日叫人拿去配藥。


    正說著話,莊采芹紅著眼睛與莊采瑛一起過來吃飯。


    莊老夫人也不理會莊采芹,隻問莊采瑛:“你三哥可好些了。”


    莊采瑛道:“好些了。”轉而又對簡妍道:“嫂子,我裁壞了兩匹布,你拿匹新的給我吧。”


    簡妍笑道:“你要裁什麽呢?是荷包嗎?依我說,不該拿布,應當叫人將剪刀拿去挫一挫,許是那剪刀太利,才會一剪刀下去壞了兩匹布。這壞了布是小,傷了手可了不得。”


    莊采瑛暗中咬牙,她剪爛了布就是想問簡妍要,好氣她一氣,哪裏要做什麽,此時聽她問,就有意往大了去說,道:“不是荷包,我想給老祖宗做衣裳來著。”


    簡妍拍手笑道:“這可好,明兒個我拿了布給你,你就在祝嬤嬤跟前做吧,祝嬤嬤針線好,又知道老祖宗的尺寸,最是能指點你了。”


    莊老夫人自然也能瞧出莊采瑛是有意的,心裏微微有些惱她敗壞東西還理直氣壯,隨著簡妍笑道:“正是,我原想著你會做荷包已經了不得了,竟然還會做衣裳。明兒個你在我跟前做,我也指點著你。”


    莊采瑛先是愕然,隨即忙道:“孫女手藝不好,不敢在祖母麵前獻醜。”


    簡妍道:“七妹這話有誤,自家人怕這個做什麽。我是巴不得叫祖母替我瞧著呢。”


    “既是這樣,二嫂就在祖母麵前做活,叫祖母瞧著吧。”


    簡妍道:“那可好,隻是我在祖母這,倘若又有人要布,豈不是要擾到祖母?”


    莊老夫人聽她們鬥嘴,也覺有趣,後頭對莊采瑛笑道:“你嫂子忙著呢,你就來我跟前做活。我許久不做了,但指點你還是能夠的。”


    莊采瑛隻得咬牙答應了。


    莊采芹聽她們說話,又見自己插不上嘴,心裏有些著急,瞧見莊老夫人望著莊采瑛的慈愛模樣,鼻翼噏動,心想自己原該養在莊老夫人這邊的,哪家不是都要將那不著調的姨娘與姑娘隔開,怎她們家就非要將她往胡姨娘那邊推,如今出了那賊的事,祖母嫂子更是將她跟胡姨娘說成一對了,張了張嘴,想附和著讚簡妍一句,就瞧見莊老夫人終於看她了。


    莊老夫人道:“可與你姨娘說好了?”


    莊采芹忙道:“孫女日後必定不會叫姨娘再莽撞惹事了。”


    莊老夫人哼了一聲,然後道:“我知道你心裏侯府的太夫人、老夫人才是你親人,隻是隨你愛怎麽在她們身邊的奴才身上使錢,咱們府裏斷然沒有姑娘家當東西的道理,若是個乞丐拿了你的東西來求親,你說我是應,還是不應?”


    莊采芹不禁打了個冷顫,忙要辯解,就聽莊老夫人道:“日後就聽你姨娘的,在家安生一些吧。”


    莊采芹漲紅了臉,卻不敢落淚。


    莊采瑛瞧見有人比自己還要落魄,心裏一時舒坦起來。


    簡妍伺候了莊老夫人吃飯,因莊老夫人有意要留她說話,就在莊老夫人這邊也吃了飯,然後才出了門。


    出門之後,莊采芹跟在簡妍身後道:“對不住的很,今日叫嫂子看了笑話。日後我定會看住姨娘的。”


    簡妍心想自己在莊采芹這個年齡的時候,簡夫人一句重話就叫她關著門不肯出來見人,今日莊采芹典當東西的事應當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卻依舊能做出坦然模樣出來,可見自己在她這個年紀,是輸給她的。心中想著,麵上笑道:“算不得是什麽笑話,隻是你這事我當真不好處置,投鼠忌器這四字,我還是知道的。”


    莊采芹心中一喜,暗道這簡妍說這四字,定是心裏也顧忌著她呢,於是越發欣喜,道:“聽說嫂子也是喜歡讀書的,侯府幾位姐妹也喜歡,不如哪一日我們聚會,也請了嫂子去如何?”


    簡妍笑道:“我識字不多,還是不去給你丟人了。”因見莊采芹眼看著就錯了迴自己個屋子的路,就催著她快些迴去。


    莊采芹雖被拒絕,但那投鼠忌器四字卻一直在心中迴響,心想今日的事簡妍不肯幫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胡姨娘那麽個性子,又是那麽個出身,與簡妍好也有限;且簡妍不去追查當鋪,定是隻想在自己那邊嚇唬人,想嚇出真賊,並沒有要不給自己臉、從自己屋子裏拉人的意思。但聽著簡妍與胡姨娘說的話,且瞧著簡妍對秋棠的態度,簡妍喜歡的,應當是快言快語的人,因想莫不是自己素日裏太過溫婉含蓄,叫簡妍隻當她與她是兩類人,這才屢屢對她敬而遠之……思量一番,隱隱有了與簡妍交好的法子,於是心裏又放下一塊石頭,忙迴去與春橋合計著怎麽才能夠與侯府姐妹聯係上。


    且說簡妍迴了棠梨閣,問了人,聽說莊政航還沒迴來,金枝也沒迴來,就去了西廂,在裏間桌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書。


    忽地麵前一本書砸下來,抬頭,就見莊政航陰沉著臉立在桌子前。


    簡妍笑道:“怎地了?誰又惹著您老了?”


    莊政航冷笑道:“說的好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我在藥房裏呆了一日,翠縷過去纏著;金枝也來,還打著你的幌子光明正大的過去,擾得我心煩看不下書。偏等著你過去抓人,你又不去。”


    簡妍又拿了一粒瓜子遞到嘴中,忽地笑了,仰頭道:“我今日被人求著去捉賊,你又巴望著我去捉奸。聽人說捉賊跟捉奸仿佛,俱是見者有份的,可是不是這樣?”


    莊政航將簡妍擠出去,在她原先的椅子上坐下,拿著她的書瞄了一眼,見也是醫書,將書丟在一旁,瞧著她道:“你倒是輕描淡寫的很,就不怕我當真跟旁人一般被人見者有份分了,然後在藥房裏顛鸞倒鳳,又將先前說要上進的話忘了?”


    簡妍道:“你這不生龍活虎地迴來了麽,可見你還沒有被她們分了。”又坐在椅子扶手上,問:“那翠縷、金枝是如何算計著要分你的,說給我聽聽,也叫我多學一手。”


    莊政航推了她一把,見她身子斜了下險些掉到地上,又將她拉過來,道:“你學那些不正經的做什麽,若不是等著你去,我還當真叫她們生吃活剝了。”前頭說著,後頭卻也跟她說:“天都這樣涼了,翠縷還穿了一身紗衣過來,有意將領口拉得低低的,過來就說心口疼,叫我給她瞧瞧。我才看了幾天書,哪裏知道怎麽治心口疼,就叫她迴去多燒香少得罪人,沒人咒她那胸口自然不疼。等會子金枝來了,又在一旁搶著磨墨,鬧鬧哄哄的,有意沒意往我身上蹭,還叫我在她們身上看穴位。”


    “那你為何不攆了她們走?”


    莊政航道:“那你為何不過來抓了她們?”


    簡妍道:“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叫她們見你吧,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與其防著她們,不如我隻防了你。”


    莊政航笑道:“你要如何防我?”


    簡妍轉身坐在莊政航身上,牽了他的手放在胸口,脈脈含情道:“奴家胸口疼的很,嗓子也幹的很,晚間總是驚悸醒來,身上空落落的,不能安睡,還請聖手夫君給瞧瞧,看看奴家晚間如何才能安睡。”


    莊政航伸手勾著她的臉道:“那就叫我來瞧瞧。”手指滑下,摸著她脖子道:“這嗓子疼乃是因為你吃多了幹燥之物,需用那酸甜苦辣試味軟玉來鎮痛;這胸口疼,隻合用極樂五指散來外敷。”說著,低頭吻住她的雙唇,手在她胸口揉了揉,聽她喉中溢出細碎的呻吟,不覺也動了情,忽地向她腋下咯吱過去,笑道:“晚上你比誰都睡得香,還說睡不著!”


    簡妍怕癢,忍不住要避開,腰上被莊政航勒著,隻得在他身上不住動彈躲避,忽碰到一處硬東西,不敢再動,心想方才不該魯莽,若是在這西廂裏鬧出事,那才是沒臉見人呢。


    莊政航牽了她的手在他身下撫摸,然後又將她托起,去解她腰帶,將她下衣剝下,又脫去自己褲子,然後將前襟掖在腰帶裏。


    簡妍掙紮著道:“住手,不能在這裏胡鬧。”


    莊政航笑道:“夜裏驚悸多夢,身上空落落的,隻合針灸。”說著,又含住她的櫻口,然後在她腿間磨蹭,手指撥開花瓣,然後伸進去探了探,見簡妍嗯地一聲後就要掙脫,就將她困在懷中,喘息道:“我不弄進去就是,前頭是才碰了你的身子,不敢那樣試。”


    簡妍不覺也來了興致,含笑道:“那你如今是藝高人膽大了?”


    莊政航笑著,忽地抱著簡妍站起來,將她放在椅子上,然後將她腿分開按到她頭頂,瞧著簡妍上穿艾綠衣裳,下麵露著兩條白生生的腿,竟覺比床上脫光了還要動人,兩手按著她的腿,又伸了手指探進桃源幽穴之中,手指動了動,就覺被吸住一般,抽出手指,瞧見手指上連著一道銀絲,將手指遞到簡妍嘴邊,見她撇過頭去,就自己張嘴含住那手指。


    簡妍方要叫他不要做這猥瑣舉動,莊政航就低著頭,俯身親吻她下麵花蕾。


    簡妍隻聽到嘖嘖聲,臉上越發臊紅,身子不禁扭動戰栗,見他稍稍離開,又忍不住自己將身子湊過去。


    莊政航稍稍離開,望著她嬌嫩粉紅濕漉漉的地方,伸手按住露出頭的蕊珠,見下麵桃源入口自動吞吐流出清液,又在旁邊白皙的腿根子裏親了親,笑道:“我還喜你一樣,你臉麵算不得傾國,這隻能叫我瞧見的地方卻是傾城的。”


    簡妍呸了一聲,紅著臉嬌嗔道:“嘴裏就沒個正經,這些話如何能說?”


    莊政航勾著嘴角笑笑,心知有些事做得說不得,忽地立起來,猛地屈身挺進,然後一腿跪在椅子上,一腿立著,不時低頭看兩人相接之處進出,瞧見自己將她那粉色花瓣搗開,興致更濃。


    簡妍先哼出聲來,後不覺就咬住手指,一雙美目含情地望著莊政航。


    莊政航見她如此,又探頭去要去親她,簡妍嫌惡地避開,臉向一旁扭去。


    莊政航笑了笑,下麵依舊聳動,上麵就追著她的紅唇,待到一觸即發之時,忙抽身出來,就流在她腿間,然後人壓了過去,臉就貼在她臉頰邊,耳鬢廝磨,見她無力地癱著,就趁勢在她唇上點了點。


    簡妍癱在椅子上,顫栗喘息之後,道:“果然是針灸。”


    莊政航伸手掐了她一把,□又撞在她身上,然後就聽簡妍先是哼了一聲,隨後道:“定是那老嫗黑心,這沒磨好的鐵杵就拿出來當針賣了。”


    莊政航笑道:“不是老嫗偷懶,是小媳婦心裏有鬼,明著買針,暗中買了鐵杵要在紅鸞帳中使用。”


    簡妍笑了笑,然後推開他,自己拿了帕子擦身子。


    莊政航靠著桌子將自己的帕子也遞過來,道:“給我也擦一擦。”


    簡妍臉紅了一下,接了帕子側著臉給他也擦了。


    兩人穿好衣裳,莊政航還要鬧,簡妍遞了茶盞給他漱口,然後豎起手指衝他噓了一聲,忽地揚聲道:“金枝,好聽嗎?不如進來聽吧。”


    82東風西方


    簡妍出聲後,門外久久無人應話,半天,金枝就滿麵潮紅、膽戰心驚地繞過屏風進來,進來後,就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簡妍不覺笑了一聲,心想這可好,果然有個丫頭過來說生兒子了,問:“你聽了多少?”又見莊政航疑惑地看她,便指著金枝手腕道:“跟著我的人裏頭,就她一個愛在手腕上戴四五個鐲子,那叮叮當當的聲音,最是好認了。”


    莊政航摟著簡妍下巴擱在簡妍肩頭,去吻她臉頰,笑道:“才剛說見者有份,如今也要分她一半不成?”說著,在她身上蹭了蹭。


    金枝方才聽他們夫妻行房,心中正澎湃,隻覺得腳上輕飄飄的,心裏空落落的,聽了這話,不免咬唇望了莊政航一眼,更覺腰胯酸軟。


    簡妍伸手向莊政航下麵用力一抓,笑道:“好啊,你瞧著怎麽切好呢?”見莊政航變了臉色,又放了手,起身對莊政航道:“你還沒有吃飯吧,你先去吃,免得餓壞了身子。”


    莊政航由著簡妍給他理了衣裳,然後就去了。


    金枝低著頭,見莊政航隻她進來時瞧她一眼,再沒看她,忙給簡妍跪下。


    簡妍道:“起來吧,從哪裏開始聽的?”


    金枝低著頭,臉上漲紅,半響道:“奴婢跟著少爺過來的。”然後磕了頭,又道:“奴婢瞧上玉葉的哥哥了,厚顏求少夫人成全。”


    簡妍訝異地看著她,忽地了然地笑了,心想金枝果然機警,笑道:“你方才都聽見了,也該知道我與少爺說的那見者有份的事。”


    金枝忙諂媚道:“少爺一心隻有少夫人一個,才剛在藥房裏翠縷百般勾引,少爺如柳下惠一般巍然不動。奴婢怎敢奢望分了少爺呢。”


    簡妍笑道:“你果然是明白人。隻是藺大娘原先瞧上的是娉婷,娉婷嫁了王義,她很是失望了幾日。不知她如今心意如何,我也不敢勉強。”


    金枝笑道:“奴婢素來與藺大娘好,藺大娘也讚奴婢生得好,人又機靈。先前金釵與阮二哥的事挑明了,藺大娘就與奴婢說過一會子話,試探了奴婢。若是少夫人與她說一說,藺大娘必然會答應。”


    簡妍點了頭,忍不住又笑了,“如此也好,我迴頭與藺大娘說說。你先去玉環那領了布匹,自己做了嫁衣吧。”


    金枝忙答應著,暗道玉葉的哥哥相貌也算堂堂,如今每日往返於園子與香草鋪子間,也算是有才幹且勤奮之人,於是忙含羞帶怯地又謝過了簡妍。


    簡妍見金枝果然是聰明人,不是蝶衣那般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於是又笑道:“先前你將咱們園子裏的東西看得很好,不叫旁人摸了,日後就還看著那些香草,與玉葉的哥哥也算是夫唱婦隨一同做事了。”


    金枝原先心裏有兩個主子,如今這一要嫁人,自然就隻有簡妍一個了。因方才也算是得罪了簡妍,有心亡羊補牢道:“奴婢起先去翠縷那邊聽了一耳朵,雲想一直打聽少爺、少夫人房裏的事,還說二夫人先前就說過少夫人霸著少爺不像話,要給少爺物色一個人過來呢。”


    簡妍笑道:“沒想到二嬸那樣清閑,咱們這還有孝,她就擔心那事。”說完,心想莊敏航雖對莊二老爺說了那些話,莊二老爺是聽懂了的,不然不會由著莊敏航跟莊二夫人理論;莊二老爺心中便是依舊覬覦著侯府的富貴,隻怕也隻是算計著靜觀其變,等著塵埃落定後再圍到侯府那邊;莊二夫人雖被莊二老爺約束不敢自作主張跟侯府交好,但她那性子也不是服軟的,定怨恨姚氏叫她栽了跟頭。如今隻怕她瞧著自己與姚氏同聲同氣,想拿捏住自己,將自己與姚氏都納入她的麾下,聽她指使;至於翠縷,必是從莊二夫人那邊借了膽子,敢去藥房裏勾引莊政航。


    金枝再接再厲道:“少爺從藥房裏出來後,奴婢與翠縷鬥了幾句嘴,翠縷說了句少夫人脖子上還留著印子,哪有臉去管她去不去藥房。奴婢想,這話定是雲想跟她說的,不然翠縷多少日子沒見過少夫人,哪裏會知道這事。那雲想問了這麽多,又不是替大少夫人問的,那必然是替二夫人問的。少夫人還需小心些,心裏想好了應對二夫人的法子。”


    簡妍點了頭,笑道:“多謝你關心。迴頭按著娉婷的例,叫玉環拿了布匹衣裳銀子給你。既然你愛聽牆角,沒事你就去翠縷、碧枝那邊給我聽著,她們若有什麽動靜,你迴頭來與我說就是。如今傳我的話給翠縷,叫她給大夫人抄百遍往生經,三日之後給我送來。”


    金枝忙答應著,見簡妍並不厭煩她,才安心地走了。


    簡妍叫了藺大娘過來說話,藺大娘聽說是金枝,也忙笑著答應了,又領了給她兒子成親的賞銀,然後就出去了。


    簡妍又喚了玉葉來,叫她安排人將金枝的活計接了,然後對金釵道:“你去瞧瞧大少夫人那邊如何了。”


    金釵答應著,過一會子與玉環一起迴來,道:“二夫人定是逮著空子排揎了大少夫人一迴,大少夫人雖沒露麵,但奴婢聽著她聲音都哭啞了。”


    玉葉因與姚氏好,不免為她喊冤道:“大少夫人那樣的好人,二夫人還成日裏想法子折騰她。”


    簡妍點了頭,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心想莊大夫人沒了,竟然還有人想著拿捏她,又怨莊政航沒事就留了印子在她脖子上,對玉環道:“你好好孝順著祝嬤嬤,就將她當成老祖宗一樣哄著,嬤嬤缺了什麽,咱們這有的,你隻管先拿了給她。有事沒事問問她,二夫人可跟老祖宗說了什麽沒有。”


    玉環道:“嬤嬤先前說過有人提少夫人不該一直跟少爺同床,又說屋子裏沒人伺候,少爺洗頭洗澡少夫人親自動手服侍,一點不叫旁人沾手,實在不像話。嬤嬤說老祖宗一向是不愛管這事的,萬事隻要不煩著她,不鬧大了,隨各房裏如何她也是不管的。嬤嬤還說少夫人隻管伺候好老夫人,其他的不要管,老夫人還在,誰都翻不了天。”


    簡妍點了頭,心想約摸是上輩子莊老夫人不喜歡她,聽人攛掇兩句才給了個人過來,至於洗頭洗澡的事,院子裏的人都瞧見了,也不一定就是誰去跟莊二夫人告的密。


    簡妍又去見莊政航,見他已經吃了飯、正在榻上斜倚著,就過去坐在他身後給他揉眼眶。


    莊政航閉著眼睛,看了一日的書眼睛酸澀的很,隻覺她軟軟暖暖的手揉在眼圈上很舒坦,就躺在她腿上,問:“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才剛將金枝給了藺大娘兒子;又叫人去問了大嫂如何。聽說二嬸那邊正費心思要給你選人呢。”


    莊政航笑道:“她操心的太多,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摻和咱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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