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占你便宜。”


    阿阮又是一個大踏步,瞬間抬起右腳,身體向左擰轉,一個右掃橫踢在即將與林克親密接觸的刹那被林克一個後撩腿給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略占上風的林克一個閃步,一個衝步,左腳蹬地摩擦出一個土坑借力躍起,一記後蹬腿勢如破竹地踹出。


    原本被稍微逼退像殺神般屹立在那裏的阿阮身影如鬼魅般閃動了起來,抬起右腿一個衝膝砸向林克的後蹬腿。當真擔得起‘靜若處子動如脫兔’這八個字。


    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身為旁觀者的狐狸和拉特爾自然是內行,當然身為頂尖狙擊手的拉特爾赤手空拳的格鬥雖沒他的槍法那樣變.態,但也勉強算得上個高手。在他們看來,林克和阿阮的這場較量雖不至於是生死之戰,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一個泰拳練到巔峰,一個掌握七八種雜亂的功夫和格鬥技巧,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是重傷。


    狐狸苦笑著暗自搖搖頭,看來瘋醫那老頭有的忙了。


    麵對阿阮如潮水般湧來的一連串兇猛淩厲的攻擊,林克以守為主,以攻為輔,見招拆招。因為身體素質不如阿阮,自然不能以硬打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對林克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阿阮的雙腿各綁有五公斤的沙袋,雙腿的力量和速度自然而然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林克在打鬥中盡量避免與阿阮貼身肉搏,減少阿阮上半身對林克造成的損傷。


    阿阮畢竟是人肉之軀,並不是格鬥機器,麵對林克的一味避讓躲閃,阿阮隻能趁勝追擊。這種消耗體力的打法屬於兵家大忌,明白這一點的阿阮在此刻沒有那麽多的顧慮。自從被林克打敗來到華夏後,阿阮整天夢寐以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和林克再一次一決高下,今天迎來了這麽一刻,阿阮的好勝心和滿腔如火的鬥誌使他忘記了以往比賽時的冷靜和沉著。


    又是一連串摧枯拉朽的攻擊後,阿阮看準林克退避的步法,一個衝布逼近林克,右肘一個虛招幹擾林克的判斷後,淩空一個下劈腿勢不可擋地向林克的劈去,力壓千鈞。


    以守為主的林克一直都在保存實力存儲力量,眼見阿阮這一必殺技,林克右腳瞪地,轉身,將全身的力道集中在左腿,一個後旋踢直直踹向阿阮的胸膛。


    嘭!


    咚!


    阿阮的右腿劈中林克的左肩,林克的左腿踹中阿阮的胸膛。


    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打法。


    林克被幹脆地劈倒,重重地倒在地上。而阿阮則被淩空踹出幾米後,身體同樣重重地砸在地上。


    塵土飛揚,大地顫抖!


    第五章 無良師父


    林克和阿阮之間的較量因為兩敗俱傷而告一段落。


    兩人在地上躺了一段時間後,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狐狸扶著身受重創的林克,說道:“跟阿阮去瘋醫那裏。”


    林克擺擺手,說道:“不著急。”


    對麵的阿阮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林克,宛如一尊雕塑。


    “怎麽樣?老朋友,這樣的結果滿意嗎?”林克迎著阿阮赤.裸裸的目光沉聲道。


    “不滿意。”


    阿阮的憤懣和不甘在那張狂傲不羈的臉上展露無疑:“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平手’這麽一說。我……輸了!”


    林克輕笑著搖搖頭。


    “為什麽沒有下殺手?或許那樣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阿阮突然說道。


    “簡單的較量而已,我們本來就不屬於一路子的人,你接受的訓練是為了永久得站在擂台上,而我所學的卻是製敵和殺人的技巧。兩者不同,下殺手的話就失去了決鬥的意義。”林克鄭重其事地用越南語說道。


    “當初之所以對你說出挑釁的話,完全是想把你帶到華夏來做一名泰拳老師。那次的較量我用殺招製住了你,換來了你的一個承諾。當然,我利用了你,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不會有任何的阻攔。”


    “你們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大丈夫言出必踐’,我不會走!”


    阿阮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克,微微低下頭說道:“華夏國的男人都漸漸失去了血性,而你不同。你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對手,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次交手。”


    後山腰,梧桐樹下。


    兩個鬼鬼祟祟明顯有做賊嫌疑的兩個身影同流合汙地聚攏在一起。


    “三子,我說跟著我有好戲看。怎麽樣?沒騙你吧?”一個身穿‘白色’破爛休閑裝的男子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說道。衣服的卻是白色的,不過僅限於幾個月前,現在已經在慢慢向黑色靠攏了。有的人,穿一身的破爛都能成為‘犀利哥’,有的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顯然,葉聰屬於前者。


    桃花眼,精致的五官,中性的麵孔,嘴角仿佛永遠不會消失的邪魅笑容。年輕男子完全不能用‘帥’這個字眼來形容,隻能說‘美’。


    十一二歲的孩童似乎還沒有從靶場上比試給他帶來的震撼中迴過神兒來,兀自喃喃道:“沒想到拉特爾師父和阿阮師父這麽強!太不可思議了。”


    心智和見識遠遠高出同齡人的馬遺賢那雙似乎蘊藏著無窮智慧的憂鬱眼神中不禁閃爍著訝異的光芒。


    “雖然拉特爾師父是我們的槍械老師,可我們幾個卻從來沒見過他開槍,他隻給我們講解槍械的理論知識和一些射擊技巧。我們幾個還懷疑這個師父是南郭先生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還有阿阮師父,跟今天看到的相比,他教我們的一些泰拳簡直是花拳繡腿太小兒科了。”


    年輕男子拍了拍馬遺賢的頭,笑道:“你沒想到的事多了,比如你葉師父我想當年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一樹梨花壓海棠人送外號‘無敵小郎君’,哎——臭小子,別走啊你!好吧,我承認我在說謊。”


    馬遺賢看著靶場上的林克,思考了片刻問道:“葉師父,你說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是誰?怎麽那麽變.態?”


    “不知道。”葉聰搖搖頭說道:“不過好像看起來他跟那兩個老外挺熟的。聽說他今天還帶來了個小孩。”


    “你也聽說了?”


    “廢話,就這麽個屁大的地方,鳥不生蛋的。突然多了兩個大活人誰不知道?”葉聰說道,沒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對此,馬遺賢已經習慣了。


    葉聰有些好奇地問道:“三子,你見過那小孩沒有?”


    馬遺賢點點頭,說道:“見過一麵。”


    “怎麽樣?”


    “那孩子根骨不錯,是個可造之才。”馬遺賢老氣橫秋地說道。這一刻,他似乎忘了他其實才比林瀟大三歲,在大人眼中也是個小屁孩。


    “哦?”


    葉聰眯起了那雙狹長幽深的眸子,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葉師父,在想什麽呢?你笑得好奸哦!”馬遺賢看著這個無良師父,促狹地笑了起來。


    “臭小子!”


    葉聰一揮手,纖細修長的五個手指結結實實地拍到馬遺賢的腦袋上,很有範兒地甩了甩自己的長發,說道:“三子,走!去看看那小子。”


    雅致的院落裏,鳥語花香,落英繽紛。


    兩個靈氣四溢的孩子坐在由藤條和榆木製成的秋千上,自由自在地晃悠著,儼然構成一幅金童玉女圖。


    夜明月的嘴巴自從林瀟醒來後就沒有閑過,一直在林瀟的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你比小月大,小月就叫你瀟哥哥好不好?”


    “瀟哥哥,你怎麽會來這裏呢?”


    “瀟哥哥,你在上學嗎?功課好不好啊?”


    “瀟哥哥,在學校有沒有小女生喜歡你啊?嘻嘻!小月猜一定有,對不對?”


    “瀟哥哥,今天帶你來的那個叔叔是你的爸爸嗎?”


    “瀟哥哥,小月都叫你瀟哥哥了,你就告訴小月嘛!”


    “……………………”


    麵對夜明月排山倒海洶湧而至此起彼伏的問題,小林瀟表現出老僧入定般的沉穩和淡定,愣是隻字不答。


    一個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潑婦和一個十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實巴交的人吵架,就像一個身材魁梧體魄強健的壯漢和一個骨瘦如柴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打架一樣。都灰常灰常沒意思!


    比如,一男一女親熱,隻有一方激情四射,而另一方跟性冷淡似地沒有迴應,那主動地那方該怎麽想?


    同樣,夜明月一個人說了這麽長時間,而林瀟卻絲毫沒有迴應。這讓夜明月感到無聊的同時,自尊心也深受打擊。


    “哼!大木頭!不跟你玩了!”夜明月皺了皺可愛的小瑤鼻,從秋千上下來。


    心裏憤憤不平的夜明月從秋千上下來後就看到了迎麵走來的葉聰和馬遺賢。


    “葉師父!三哥!你們怎麽來了?”夜明月走上前去,剛才一臉的不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嗬嗬!當然是來看看我們的小月啊!”葉聰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哼!小月才不信呢!”夜明月向葉聰吐了吐可愛的舌頭。


    葉聰走到秋千旁,輕聲詢問:“林瀟?”


    林瀟沒有迴答,麵無表情地看著葉聰。


    林瀟討厭這個陌生的地方,和一些陌生的人。


    第六章 史密


    葉聰看到了林瀟眼中的敵意,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難道自己長得像惡人嗎?惡人長得有咱這麽天生麗質有內涵嗎?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想通這一道理的葉聰眨了眨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一本正經地


    對林瀟說道:“我帶你去個跟你父親有關的地方。”


    林瀟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瞬間大放異彩,急切地問道:“在哪裏?”


    葉聰欣喜的說道:“跟我來。”


    葉聰向馬遺賢和也明月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林瀟屁顛屁顛地跟著葉聰離開了雅致的院落,留下一臉錯愕的夜明月和馬遺賢。


    被夜明月說了半天都無動於衷的林瀟居然被葉聰的一句話給搞定了。


    夜明月被氣得咬牙切齒,俏臉通紅,對著葉聰遠去的背影嬌嗔道:“哼!太卑鄙了!太狡猾了!大騙子!”


    馬遺賢也忍不住感歎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風格古樸裝飾陳舊的房間裏,林克和狐狸相向而坐,中間放著個圍棋棋盤,香爐裏的青煙嫋嫋升起。


    狐狸手執白子,緩緩落下一枚,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林克說道:“你的傷?——還是去瘋醫那裏吧!”


    林克笑著擺擺手,輕聲道:“無礙。”


    狐狸欲言又止。


    林克落下一枚黑子,淡淡地說:“下完這局棋我就走。”


    狐狸食指和中指夾著枚白子,沉默了片刻道:“還有一個老朋友你還沒見。”


    “你是說史密斯博士?”


    “不錯!”


    林克笑了笑,說道:“那個瘋子,見不見都無妨。”


    十八歲畢業於美國麻省理工學院,並獲得信息技術,生物工程,機械力學,建築工程,光電學,能源新技術等九個專業的博士學位並先後兩次在洛杉磯和紐約成功越獄的史密斯博士在林克眼中是個貨真價實的瘋子。


    “可是那個家夥應該會很想見你吧?”狐狸低著頭研究著麵前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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