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看見林瀟臉上的淚痕,走到林瀟身邊用小手幫林瀟擦掉淚水。小姑娘穿的是素色印花百褶裙,襯著獨一無二的清麗可愛麵孔,儼然是一個活力四射的小天使。


    “你多大了?”小月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瀟看著麵前這個長得很‘天使’的同齡人,在確定對方沒有什麽惡意後,終於如蚊鳴般小聲迴答:“九歲。”


    聽了林瀟的迴答,小月明顯有些失落,好看的臉蛋滿是委屈,撇撇嘴小聲嘟囔:“九歲,比小月大了一歲,小月還是這裏年齡最小的呢!”


    林瀟確實已經很累了,而且是身心俱憊。在小月悉心安排下,小林瀟很快就在房間裏那張柔軟清香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克沒有立刻離開這裏,而是跟送林瀟去休息迴來後的狐狸翻過了半個山頭,穿過一個山洞和一片桃林,來到了後山靶場。


    看著眼前一片寬闊空曠的場地和遠處一排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靶子。林克沉聲問道:“黑鷹的槍埋在這裏?”


    “恩,前麵那棵槐樹下麵。”狐狸說道,聲音無限傷感。


    林克默然走到大約距自己一百步左右的大槐樹下,狐狸緊跟其後。


    看著槐樹上寫著的‘黑鷹’兩字,林克麵無表情,佇立良久後掏出身上那把勃朗寧手槍對著藍天白雲,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林克強力按捺住激動地情緒,將槍口冒煙的手槍放在了大槐樹下麵。


    昔日並肩作戰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如今卻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林克和狐狸此刻的心情都異常沉重,那個臉上長年累月都沒有一絲表情曾經為了掩護自己的兄弟而犧牲的鐵血漢子再也迴不來了……


    砰!


    在兩人轉身即將離去之時,百米之外一聲極具震撼力和穿透力的槍響傳來。林克和狐狸前麵的土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雞蛋大的坑。


    兩人站在那裏沒有動,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慌亂,如閑庭信步般氣定神閑。


    這槍聲……很唯一,他們也很熟悉。隻有被狙擊界被稱之為‘完美十字’的lte-218狙擊步槍才能打出這樣的槍聲。


    這把槍,全世界隻有一把。


    子彈是從遠處一顆鬆樹上打來了,這一點林克和狐狸很輕鬆地就能看出來。


    林克看了眼身邊的狐狸,對著前麵那棵鬆樹的方向朗聲道:“老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一條人影瞬間從鬆樹上跳了下來,右邊肩膀上扛著那把‘完美十字’,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克和狐狸的麵前。


    棕色的鴨舌帽,略微金黃色的頭發,深邃碧藍的眼睛,一身黑色的牛仔裝,端正的五官,挺拔的身高。


    “拉特爾,見了老朋友就是這種迎接方式嗎?”林克輕笑了聲,指了指土地上的那個被子彈打的雞蛋大的坑。


    叫拉特爾的中年人大約三十多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有些艱難地說著不流利不正規的中文:“老朋友見麵,怎麽連……招唿不打一聲就要走?”


    “怎麽樣?林!我的中文講得還不錯吧?”見林克淡笑不語,拉特爾繼續“賣弄”著他沒學多久的中文。


    “不錯!”


    “林!我在這裏很寂寞呢,哦,上帝!我簡直煩透了這該死的鬼地方。不過既然你來了,就陪我練練吧,不知道你的槍法進步了沒有呢?”拉特爾有些期待地看著麵前沉著冷靜的林克,說著標準流利的英語。


    “我沒帶槍。”林克聽的懂英語,迴答道。


    “哦!老朋友,這並不是理由。”拉特爾擺擺手,指著林克和狐狸身後的大槐樹說道:“那棵樹下有一把你兄弟的槍,不妨拿出來一用。”


    “不,拉特爾,我們華夏人講究入土為安,拿出那把槍就是對我兄弟的不敬。”林克沉聲說著英語:“再說,我用那把槍來對抗你的‘完美十字’似乎有些不公平吧!”


    拉特爾伸手扶了扶帽簷,思考了片刻,說道:“那好,我到槍械室拿兩把相同的槍,等我。”


    “好!”


    片刻工夫後……


    後山靶場,拉特爾和林克各自抱著一把從槍械室裏拿來awm-8.58mm口徑狙擊步槍。


    林克很熟練地拉了下槍栓,嘴角習慣性地勾勒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


    “哦,林!你拉槍栓的動作還是那麽的帥!希望你的槍法並沒有退步!”拉特爾興奮地說道。


    當然,林克和拉特爾之間的比試自然不會是兩人端著槍對著靶紙射擊,最後誰打的環數大誰就是贏家。如果那樣的話,兩人就算打上個三天三夜都不會分出勝負,因為槍槍打中十環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林克的槍法很恐怖,見識過他開槍的人都知道,可惜見識過他開槍的人並不多。


    很多年之後,華夏國的‘軍魂’戰俠歌在他的迴憶錄中這樣寫道:林克,唯一一個可以做我對手的神槍手。不過,他是我的朋友!


    空曠的土地上站著三個人,林克,狐狸和拉特爾。


    “遊戲開始!”狐狸笑著對抱著狙擊槍的兩人說道,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抹微笑。隨即,率先發足狂奔了起來,衝出一段距離後,彎腰,撿石子,射向天空,動作連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狐狸將石子射向天空的同時林克和拉特爾也不約而同地舉槍射擊。


    砰!砰!子彈出膛的聲音響徹山穀,震耳欲聾。


    三人像躲避獵人的獵物又像追逐獵物的獵人般在廣闊的靶場肆無忌憚地奔跑,追逐。渾身上下散發著豹的速度,馬的活力,狼的野性。林克和拉特爾隻要看見狐狸把石子射向高出,立馬舉槍射擊,動作幹淨,利落,而且相當專業。


    砰!——砰——


    持續了約十分鍾的斷斷續續的槍聲後,靶場迴歸於平靜。


    狐狸射出的一百枚石子落在地上後至少多出了一倍。


    林克將手裏那把從槍械室拿來的狙擊步槍還給拉特爾說道:“滿意了嗎?”


    拉特爾看了眼林克,轉過頭將視線放在了奔跑了十分鍾後額頭微微出汗的狐狸,抱怨道:“為什麽是一百枚?而不是九十九或者一百零一?”


    狐狸緩緩走到拉特爾的麵前,用英語說道:“一分高下很重要嗎?今天是你來這裏後第一次開槍,為了‘爭強好勝’開槍。”


    “打成平手不是很好嗎?與以前相比,你已經有所突破了。”林克從口袋了掏出駱駝香煙,點上緩緩吸了一口,眯著眼睛看著拉特爾:“忘掉過去,這裏不是歐洲,你也不再是魔鬼雇傭軍團團長了。而我,也不再是你要狙殺的獵物。或許,那個弱肉強食,槍林彈雨的世界並不適合你。”


    拉特爾點點頭,若有所思。


    “很精彩的槍法。林克先生!”遠處桃林裏傳來一個洪亮雄渾擲地有聲的聲音,是越南語。接著,從桃林裏走出一個人影,從容地向這個方向走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克看了一眼,隻看了一眼,然後便對狐狸苦笑:“麻煩又來了,或許我不該來這裏。”


    第四章 比較拉風的決鬥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是林克此時此刻複雜心情的真實寫照。


    剛擺平了一尊大神,結果又來一菩薩。林克看著對麵那個越走越近的同樣帶著帽子瘦高的身影,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灰色的簡短練功服,纏著白色布條的手腕,集匪氣和野性與一體的麵孔,綠色的——帽子。


    當然,越南人帶綠帽子純粹是戰爭遺留下來的習慣和傳統,並沒有什麽略帶鄙視性的深層次意義。


    林克把此次‘麻煩’的始作俑者嫁禍到狐狸的身上,道:“身為這裏的主事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把他們手腳都捆住的義務和膽量。”狐狸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越南人的名字叫阿阮,是個泰拳手,一身泰拳臻入化境。


    主要利用手肘,膝蓋攻擊對方的泰拳以淩厲兇猛霸道無比聞名世界,泰拳鼎盛時期,十個男人,九個打拳。如今,泰拳仍然是一些特種部隊的必修課程。由此可見,一個真正的泰拳高手會有多麽的恐怖?


    阿阮能在沒有輸贏隻有生死的泰國黑市拳場保持一百零三場完勝的記錄,並連續三年被稱為冠以‘黑市拳霸’的名頭完全憑借他令人發指的身手和悍不畏死的精神。


    看過《拳霸:盜佛線》的人或許會被裏麵主演丁滿的強悍泰拳所折服。而這個叫阿阮的越南人與劇中人丁滿相比,隻高不低。


    “林克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阿阮走進後,麵對林克摘下帽子露出頭上係著的一條黑色頭帶。


    “恩,在這裏住得習慣嗎?”林克輕吸一口煙,用越南語淡淡地問道。


    “不錯!”阿阮點點頭,有些鬱悶地說道:“不過終歸是不適應這種平淡的生活。自從我離開泰國曼穀的地下拳場,我就感覺自己是離開了水的魚。”


    “你並沒有離開水,你隻是從有著狂風巨浪的汪洋大海來到了平靜安寧的小溪,換了個環境而已。”林克搖搖頭笑著說道。


    “那又有什麽區別呢?現在想來,我真不該當初答應你的那個‘約定’,來這裏當什麽泰拳老師。”阿阮苦澀一笑,配合那張具有狂野氣息的臉構成一幅吊詭的畫麵。


    “你應當學會適應環境,而不是去抱怨當初年輕氣盛的自己。我當時說過,我打不過你,但可以殺了你,你卻不信。”林克看著阿阮,沉聲道。


    “當初,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你的挑戰,或者說是‘挑釁’。”阿阮堅定地說道,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克。


    的確!倘若你身為一個名震四海的黑市拳霸,有一天一個站在你的麵前對你說:我打不過你,但可以殺了你。你會怎樣?基本上百分之百的人腦子裏都會立馬跳出一個念頭:幹翻他!同樣,阿阮也不例外。


    輸者永遠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每次打完仗後,戰敗國總是要委曲求全簽署一係列不平等條約一樣。阿阮付出的代價則是留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當一名泰拳老師。當然,他這個老師是沒有工資的。


    當林克的掌刀放在了阿阮脖子上的那一刻,林克擊潰的不僅僅是阿阮一百零三場完勝的神話,更是身為一個優秀拳手的尊嚴。


    “好了,林克先生,不介意再陪我來上一場吧?”阿阮沉思了片刻,露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有選擇嗎?”


    “沒有。”


    “出手吧。”林克很幹脆地說道。這場架終究是要打的,與其一味地躲避倒不如痛快地應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畏首畏尾的人終歸成不了大事。


    狐狸和拉特爾感受到兩個高手之間默契的氣氛,不約而同地向兩邊退出一段距離,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與林克有朝一日再打一場是阿阮來到這裏以後每天所夢寐以求的事情。聽了林克的話,阿阮毫不猶豫地一個大衝刺步逼到林克的麵前,力蓄千斤的右拳淩厲地砸向林克的麵門。再阿阮的思想世界裏,兩人的交手沒有點到即止和互相切磋的概念,有的隻有傷人或者被傷


    殺人或者被殺。當然,麵對林克,他自然不會下殺手,林克同樣也不會。


    看著阿阮迎麵的千鈞一擊,林克左腿向後滑出一步,整個身體向後傾倒,霸氣淩人的拳頭貼著林克的臉擦了過去,很正宗的‘鐵板橋’。


    高手之間的交鋒,速度很重要。一擊落空的阿阮咧了咧嘴,迅速抬起左手,手肘猛然向處於後傾狀態重心不穩的林克胸前砸下。


    站在一旁的狐狸和拉特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一肘下去倘若砸中的話,人還能活嗎?


    林克並閃爍著堅定冷漠的眼神,沒有躲閃,況且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時間和速度,兩臂驟然收縮,當胸而架。與此同時,右腳閃電般踢向阿阮的小腿。


    這迴,兩人的攻擊都結結實實地落到了對方的身上。林克由於身體後傾,結果被阿阮手肘那麽一擊,身體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而阿阮,則小腿被林克踢中,接著手肘下擊的力道,稍微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真正的功夫高手之間的較量,永遠沒有飛簷走壁的虛浮,沒有華而不實的‘表演’,沒有中看不中用的招式。有的隻是擊倒對手的信念,訣竅和力量。


    原本被擊倒在地上的林克一個迅捷簡單幹淨利落的鯉魚打挺站立了起來。剛才阿阮那麽一擊,縱然被自己雙手擋住,可胸口也被那一肘給撞得有些疼痛。


    站立起來的林克麻利地脫下黑色外套,皺眉沉聲道:“你綁了沙袋?”


    當林克那一腳踢上阿阮的小腿上時就發現上麵幫著個沙袋。


    阿阮眼神犀利地看著林克,坦然道:“你剛才比槍時消耗了一些體力,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這是一個真正的拳手,一個在擂台上值得你尊敬的對手!


    林克愣了片刻,眯起眼睛道:“你知道雙腿綁著五公斤的沙袋和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較量時意味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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