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轉了轉頭,隻見一旁許開光正笑看著他,隻是眼中殊無笑意,而那目光簡直像是x光,令賀星覺得自己簡直無所遁形。


    難道他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了?


    賀星心中一緊,隨後又失笑了。不可能的,他才不信許開光這個看上去庸碌的哥哥能看出他對許襲蘭的企圖,想必隻是身為兄長特有的警惕吧。


    想到這兒,他對許開光友善地笑了笑。


    雖然心中並不怎麽喜歡和看得起許開光,不過在搞定許襲蘭之前,賀星也不可能得罪許開光。


    麵對賀星的善意,許開光古怪地笑了笑,不再看他。


    賀星見狀皺了皺眉,有些不喜,不過很快他就顧不上許開光,興致勃勃地為許襲蘭二人解說起美術館中展覽的其餘油畫了。


    許開光目光看似移開,但餘光還在賀星身上。


    這個賀星雖然歲數不大,可已經有了點城府,還會遮掩自己的情緒,隻可惜他碰上了自己。


    許開光當然看出了賀星似乎對自己的妹妹有些“愛慕”,要說如果僅僅是愛慕,許開光雖然心中會有些古怪,因為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但也不會幹涉,畢竟戀愛自由麽。


    可是,這個叫賀星的居然敢吃著碗裏的還惦記著鍋裏的,這就讓許開光有些不爽了。


    不過他沒有急著把不爽表現出來,畢竟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也沒什麽意義,而且既然這個叫賀星的有了不軌的企圖,自然會有所表現,許開光沒必要急著動手,隻要盯著他就夠了。


    接下來的時間,許開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賀星,時不時還在賀星和許襲蘭調笑時插兩句嘴,不斷打斷賀星的話。


    這在許襲蘭看來,不過是哥哥也對現代藝術有興趣,所以才不恥下問。許襲蘭當然不會不高興,反倒開心哥哥和自己有一樣的愛好。


    至於何雨然……隻是個喜歡炫耀的小女孩罷了,她還希望許開光問得更多,好炫耀她男友豐富的學識。


    隻有賀星一個人鬱悶,本來他都想好了,在許襲蘭麵前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學識令這個女孩仰慕他之後,再找機會和許襲蘭多多接觸,以他的魅力,不需要多長時間,肯定就能跨過許襲蘭的那條線。


    可誰曾想,第一步就出了岔子。


    想到這兒,他瞥了眼一旁的許開光,眼珠子一轉,忽然道:“雨然、襲蘭,我也為你們講解好久了,不如接下來,我們玩個遊戲,讓我考考你們?”


    “考考我們?”許襲蘭和何雨然對視一眼,許襲蘭有些躍躍欲試,何雨然無所謂,“怎麽考?”


    “很簡單,我剛才為大家講解了那麽多,現在就考考大家記得多少。接下來,除了馬蒂斯的那副作品外,你們各找一幅你們認為價值最高的畫作,誰找到的畫作價值最高,誰就勝利!可以麽?”


    藝術品的價值有時候還是蠻難界定的,也不是誰的名氣最高他的作品就一定價值最高,畢加索的早期作品也不一定就比基裏科的代表作價值要高,這個考驗還是挺考驗眾人眼力的。


    許襲蘭和何雨然點點頭,表示同意,許開光沒說話,似乎並不反對。


    “當然了,既然是考驗麽,最後一名可是有懲罰的哦!”賀星笑了笑,“誰如果做了最後一名,待會就得先離開,去接萌萌他們!”


    許襲蘭過生日,當然不可能就請了兩個朋友和自己哥哥,萌萌他們便是許襲蘭其餘的朋友,隻不過晚上聚會時才會到而已。


    這個懲罰聽上去無傷大雅,隻不過是幹點體力活而已,二女沒有多想,都同意了。


    “怎麽樣,光哥有興趣麽?我感覺你對現代藝術也有一點研究啊!”見二人同意,賀星轉頭,對許開光道。


    許開光盯著賀星看了一會兒,看得賀星都有點心虛了,他才緩緩道:“這事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怎麽,光哥不敢?沒事,隻是玩玩而已,圖個樂子麽。”見許開光沒答應,賀星微微一笑,似乎隻是在開玩笑。


    何雨然撇撇嘴,這家夥肯定是怕輸了丟麵子,真是沒種!


    許襲蘭倒是能理解許開光,她不知道許開光對現代藝術有沒有研究,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許開光應該不是很了解現代藝術,到時候輸給她們這些晚輩,臉上不好看啊!


    不過理解歸理解,許襲蘭還是有些失望,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她哥哥可是無所不能啊!


    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賀星不為人知地笑了笑。


    許開光無論答不答應他都算達成了目的。許開光不答應,他就會在二女麵前丟麵子,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威信。然後很明顯,比起對現代藝術頗感興趣的許襲蘭,輸的肯定是他女朋友,正好他可以支開女友,也方便和許襲蘭說話聊天。


    許開光如果答應,那就更好了,他隻要稍微提點提點女友幾句,輸的肯定是許開光,到時候就能把這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總在壞他好事的家夥支開。


    賀星雖然有小心思,但施展手段堂堂正正,許開光無論進退,都要受其所製。


    許開光深深看了眼賀星,假如賀星不是對自己妹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許開光都要欣賞這個年輕人了。


    年紀輕輕就這樣心思百變,是個人才。


    隻可惜,他招惹上了自己。


    “我的意思是,何必麻煩女孩子去做體力活呢,”許開光淡淡道,“我們倆賭一賭吧,誰輸了誰就去把事做了。”


    賀星楞了一下,片刻後,嘴角勾了起來:“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既然光哥有這個雅興,我們就賭一賭唄!”


    聽到許開光竟然向男友發出了挑戰,何雨然再度撇嘴,看向許開光的目光愈發不屑。原來這家夥這麽沒氣量的,這就惱羞成怒了啊!還想和星仔比,真是不自量力。


    許襲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這哥哥的性格她還算有些了解,這要是待會輸了,不會惱羞成怒吧?這可怎麽收場?一個是比親哥還親的親人,另一個是閨蜜隻是開開玩笑而已的男友,兩個人鬧起來,該怎麽辦?


    想到這兒,許襲蘭忍不住有些埋怨許開光,實在太容易激動了。


    “現在開始我就不解說了,逛一圈之後我們再分別說出自己認為最有價值的作品,可以吧?”


    二女點點頭,便向前去了,臨走前許襲蘭還擔憂地看了眼許開光。


    “年輕人,做人不要太貪心,吃著碗裏就別瞧著鍋裏的了。”就在賀星準備追上二女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賀星看了眼許開光,微微一笑,分不清是嘲弄還是客氣,說:“光哥的意思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隻要知道,如果你敢對我妹起什麽心思,你絕對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許開光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道。


    那一刻,賀星隻覺得像是被什麽噬人的猛獸盯上了一般,身子竟然忍不住顫了一下。


    許開光見狀,滿意地拍拍他的肩頭,自顧自去了。


    反應過來,賀星那張白皙的臉頓時一片通紅。


    他居然被威脅了!


    那家夥,憑什麽看不起他,威脅他?


    他咬緊牙關,快走兩步,追上,輕聲道:“光哥今天開車來的麽?要接好些人呢,車太小可能坐不下,等會我把車借給光哥。”


    賀星聽上去一片好意,可經過剛才的那番對話後他很明顯是在嘲諷許開光了。


    他在嘲諷許開光在他眼中就是個窮鬼。


    就憑你個窮鬼,憑什麽威脅我?


    許開光看了眼賀星,失笑一聲,搖搖頭,走了。


    賀星見許開光居然還敢笑,心裏頓時更憋屈,下定決心要給許開光點顏色看看!


    接下來,一行人繞著美術館轉了一圈,因為賀星不再講解,幾人看得很快,不過一刻鍾,眾人就轉了一圈。


    一圈下來,四人表情各不相同。


    許襲蘭柳眉微皺,似乎在想什麽,而何雨然卻一臉成竹在胸,因為她剛才已經得到了男友的暗示,至於賀星則時不時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許開光,眼中的挑釁已經十分明顯。


    之後許襲蘭先選了一幅她認為是美術館中價值最高的作品。


    她選得是基裏科的一幅作品。作為早期現代流派的代表人物,基裏科在美術史中十分出名,他的作品,價值當然不低,隻不過美術館今天展出的這幅作品卻有些聲名不顯。


    但即使如此,這個選擇也稱得上是不功不過,至少不會太錯誤。


    許襲蘭選完之後,就輪到何雨然出場了,她在男友的提示下,選擇了一副莫蘭迪的作品。


    莫蘭迪出名得很晚,一直到二戰結束,才被公認,並開始研究,因此在一般人之間聲名不顯,但以價值而言,他的作品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以說,許襲蘭和何雨然選擇的兩幅作品價值上差不多,並不好分出高下。


    這也是賀星故意安排的,隻是玩玩而已,沒必要分出個勝負不是?


    當然,他和許開光之間就不同了。


    “光哥有答案了麽?光哥覺得這座館內哪副畫作價值最高啊!”


    “不如你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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