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存心要害死他們的,那真的隻是意外。”


    “到底怎麽迴事?”


    “一年前,我還是這艘船的副船長,專門專們負責下層貨物的存放安全工作。就是今天,同樣是這裏,幾年前大海難的紀念日,船行駛到這裏後遇到了暴風雨,非常危險,整個船上彌漫著死亡的氣氛,特別是船員,都說這裏自從發生海難後就非常邪門,經常有船在這裏就莫名其妙的走不動,下去察看引擎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就是走不動。海上的人都傳說,大海難之後死去的人會變成船虱,他們會拖住過往的船隻,直到拖入海底。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如果任憑風暴襲擊,下層的貨物會全部掉進海裏,損失是一方麵,重要的是如果是貨物掉了後船體平衡失控,發生傾斜的話船就保不住了。盡管沒人願意去下層,但我作為負責人,還是找了六名船員下到存貨處。


    下去的時候人根本站立不住,我們七個人穿著雨衣,拿繩子綁在腰間,另一頭係在裏麵房間的下水管上,頂著風雨去固定汽車等大型貨物的纜繩。當時的情景我幾乎每天都會夢到。”唐洛飛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人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口,稍微平靜了點。


    “我們在暴風雨中拚命的喊叫,但那點聲音瞬間就消失在甲板上,這時候已經有幾輛汽車發生偏移碰撞了,如果處理不好,就會著火,到時候就非常麻煩了。我努力拉扯著纜繩,全然沒注意有東西爬了上來。”


    “有東西?”我驚訝道。


    “是的,我們幾個都沒注意,最後是我無意朝後麵係安全繩的地方看了眼,當時正好一個閃電,雖然隻有一秒多,但我完全看清楚了。


    一群隻有小狗大小的白色的人形東西,像蜘蛛一樣從旁邊甲板邊緣爬了出來,有些已經爬到了我們的繩索上,居然在咬繩子,有的在拉扯。


    我嚇壞了,幾乎來不及去叫他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趕快跑到裏麵去。但我的那幾個兄弟,我幾乎連他們的慘叫都沒聽到。全部被卷到了海裏。至今也未找到屍體。而那幾個怪物也消失了。我等腳步軟了才逃迴船艙,我告訴他們我所遇見的,但沒人相信,他們覺得我是被驚嚇了,後來總公司的人賠償了筆錢,這事就不了了之了,車子也掉了幾輛到海裏,這事被嚴令不許再提,怕影響公司的船運形象。


    但有個船員卻告訴我,那些東西就是船虱,他們都是海難中的受難者,隻要有機會,他們就想把過往的船留在事發地點。“


    “船員?”我問他。


    “是的,他現在是這裏的大副,叫劉偉。”唐洛飛抬起頭,“他這次也在這條船上,本來這次他是休息的,但他堅持要上船。”我聽完後有種感覺,一定要找到劉偉,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麽。


    但是,外麵已經發生騷亂了。


    大部分旅客都擁擠到這裏,過道塞滿了人,有部分平日裏衣冠楚楚,高傲的富人們帶著多種表情。


    有驚恐的。雙手揪著頭發,或者抱著胳膊,大聲地哭道:“完了完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有憤怒的,手指著船長和船員們大罵:“你們幹什麽吃的?居然把船開到這麽危險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提到了個詞。船虱。


    “船長,是不是有船虱在船附近啊,聽說隻要它們來了就一定會死人,船也會沉沒是吧?”許多人把腦袋湊過來帶著渴求的眼神問。船長站了起來,結果旁人遞來的帽子。


    “有,船虱的確有。”眾人嘩然。但唐洛飛接著馬上又說。


    “船虱不過是一種昆蟲,也叫海蟑螂,我已經吩咐大家去打掃房間了,希望各位不要被無謂的謠言困擾,在海上大家共乘一船,要同心合力,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會平安到達目的地的。”這番話雖不能完全平息這場風波,但大多數人還是慢慢退散了,極個別在船員們的勸說下也嘀嘀咕咕的迴客艙了。唐洛飛送走最後一個人後長歎了口氣。


    “船長,船周圍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幾乎快連成一片了。”果然,屏幕上到處都是白點。


    “你確定你們的雷達不會出現故障麽?”我問他。唐洛飛還沒迴答,一盤的一個船員搶著說:“這是日本產的mr-1000r2船用雷達,具備最新的自動跟蹤功能,提供了可靠的船舶避碰保證。有很強大的4千瓦發射功率使最大量程達到36海裏,上個月才剛剛裝備的,絕對不會出錯。”


    “保持這個速度吧,我去找劉偉,你們派些人去安撫旅客,在讓部分人去加固下貨物層的固定措施。”唐船長點點頭,隨即不解問:“找劉偉作送什麽?”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可以迴答些我的問題。”我走出指揮室,但該去哪裏找劉偉啊。等等,如果剛才的旅客是聽了劉偉的煽動的話,那他應該在娛樂室附近,隻有在那裏這個時間段人才最集中。果然,在娛樂室的房間裏,我看見劉偉叼著根香煙,在一個人玩牌。


    我走了過去,他頭都沒抬,很專注的地看著撲克。


    “你來了?”劉偉悶著聲迴答。


    “你到底想做什麽?煽動旅客,說船被船虱困住了,告訴唐洛飛那次他遇見的事船虱,讓他到現在都活在恐懼中。你到底是什麽人?”我不間斷地盤問他。但劉偉沒其他的反應。


    “我有兩位親人,隻有兩位,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弟弟。”劉偉把香煙掐滅,慢慢說著。


    “母親死於幾年前的那場大海難。當時死的有好幾百人,如果不是貨艙固定裝置老化,如果不是船橫風行駛或許不會發生那種事故,不過算了,那畢竟不是誰都想看到的。


    但是我弟弟,也就是和唐洛飛一起下去固定繩索的六人中的一個,他絕對不該死。”劉偉的口氣變了,變得非常急劇,非常激動,他隨手翻起了一張黑桃k。


    “那天本來是我下去的,但腿有點不舒服,你知道長期在海上的人多少都有點老毛病。所以弟弟代替我去了。唐洛飛一定告訴你那次事故不關他的事對吧?而事實上當時我也在現場,因為我不放心弟弟,負責幫他們看住係安全繩的地方看著。我親眼看見那些怪物從甲板爬上來,在啃咬拉拽那些繩子,當時唐洛飛嚇呆了,他壓根沒去幫忙固定,你想想他一位副船長會去麽?他也和我一樣在裏麵用對講機指揮,當他和我同時看見船虱的時候,他一下就跑了,連對講機也扔下了。我隻好拖著病腿,拿起對講機叫他們趕快迴來。因為我也沒勇氣去看那些船虱,它們像軟體爬行動物一樣,居然可以在光滑的甲板上行動自如。


    他們六個人拚命往迴跑。我差點就可以接住我弟弟的手了,他渾身是水,歪歪斜斜的伸著手艱難的跑過來,就在那一下,一隻船虱飛快地從旁邊把他從我麵前撲到,雙手夾著他從另外一邊甲板跳下去帶到海裏,我隻是傻傻的伸著手,弟弟的哀號很快淹沒在暴風雨中,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六個人要麽被咬斷繩子被吹進海裏,要麽被船虱抓走。


    最後幾個海虱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音向我爬過來,我這才想起自己不能死,我已邊拖著腿往後跑一邊把剩下的繩索綁在身上,好在後來很多人跑了下來,船虱才跑開了,全部跳到海裏。”有部分人看到了,但都嚇得說不出話,因為船虱隻在傳說中才會出現,沒人親眼看過。”


    “現在船旁邊的就是船虱?”


    劉偉沒迴答,繼續翻著撲克。我把他提了起來,揪住衣服望著他。他沒有表情的對我說“走吧,你是好人,我不想看著你死,再過幾個小時,你想走都來不及了,船尾有救生艇和救生衣,這裏離海岸不遠,你運氣好可以遇見過往的船,艇上還有燃燒彈和信號燈和一點食品,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你太殘忍了,唐洛飛是貪生怕死,但你需要用整船人來祭奠你弟弟麽?他們有什麽錯?”


    “你錯了,這船一年前就該沉了,船虱在海底等了一年了,它們絕對不會再放棄這艘船,現在這船上的艘有人,除了你,都是一年前船上的人員。”說著,他又翻開了一張撲克。


    我想起趙胖子的話,難道世上真有這麽湊巧的事?


    “我不管,既然我在這條船上,就要組織這件事。”我把劉偉提了起來,“你必須幫助我。”


    “我沒法幫你,在海上它們是最強的,我們鬥不過它們,我說過了,船虱是那些死者的怨靈,它們在海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和船拖進海底。我們阻止不了。你剛剛應該從指揮室出來吧,應該看見雷達上有多少東西,在過會,船就走不動了,然後它們會把船整個拖下去,一個都不留。”劉偉撥開我的手。轉過身又點著根煙。


    “你不去我不強迫你,但我不希望這麽多人都和你弟弟一樣長眠在海底。”劉偉依舊沒有說話,我對他失望了,一個人往指揮室走。結果還沒走出這裏,船轟地一聲停住了,我沒站穩,差點摔倒。劉偉的臉色都變了,煙葉掉在了地上。


    “它們來了,船停下來了,很快它們就會把船和我們全部拉下去。”劉偉的嘴唇哆嗦著,絲毫沒注意香煙都掉了,仍舊把手放到嘴邊。


    “快告訴我!你一定知道有什麽辦法。”我衝過去抓著劉偉的肩膀搖晃著。


    “信念。”劉偉的眼睛恍惚著,隻說了兩個字。


    “信念?什麽信念?”我急著問他。但已經沒時間了。我已經聽到了人群的尖叫聲和騷亂。


    “活下去的信念,我說過了船虱是海難中死去的人化成的,它們隻要嗅到恐懼和絕望,就會把你抓走。”劉偉望著我,“隻要活下去的信念足夠強烈,就可以逃出去。”劉偉站了起來。“我聽海難活下來的人說,隻要堅信自己不會死,才能有機會活下去。”他的眼睛又恢複了生氣。


    “剛才你告訴那些人又船虱,就是想讓他們的信心垮掉?”我問他,劉偉點點頭。


    “那時候我覺得反正逃不了,當時我要求上船,不過想充當這些人的領路人罷了。”


    “你知道會出意外?”我驚訝道。


    “隻是感覺,因為一年來,隻有這次船是再次經過這個航道。所以我要求上船,當那次你說看見那些東西後其實我也看見了,我不想讓你知道,向讓你一個人走,畢竟和你無關。”劉偉說。


    “我製造恐慌,是希望船能開迴去,但現在晚了。”劉偉把自己身體縮了起來。


    “不晚,你也說了隻要有活下去的信念才能活下去。”我鼓勵他,劉偉看了看我。


    “姑且試試吧。”他站了起來。


    “我們先去指揮室。”我拉起劉偉往前走。過道上到處都是亂跑的旅客,有穿這睡衣的,還有貼著麵膜的。臉上都是驚恐和不安。


    “船長呢?”我走進指揮室,裏麵已經亂成一團,很多人都在準備棄船,都在慌亂的穿這救生衣。根本沒人理會我。


    “唐洛飛呢!”劉偉怒吼一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了我們幾秒,我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想要堅持下去的決心。這時候船又劇烈震蕩了一下,我扶著門才沒摔倒。


    “他跑了。”剛才那個介紹雷達的船員冷冷地說,“我們也要跑了,你們也快點吧,晚點救生衣就不夠了。”說完,大家又忙著收拾衣物。


    “都他媽放下!”劉偉喊道。過道裏的人也安靜下來,望著我們。


    “我們是船員,如果我們都急著逃走,他們怎麽辦?我們又責任最後一個離開這艘船,除非能確定船一定沉沒,否則船員一個都不準先離開,即使要棄船,船員也要最後走!”


    “但船長都逃了。”一個船員小聲嘀咕道。劉偉立即喊道:“他不配做船長,現在開始我就是‘天順’的暫代船長,我需要知道船體現在的情況,在決定是否要疏散大家,還有,大家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可以活著迴到陸地上!”船員似乎有所觸動,都放下了救生衣,過道裏的人們也稍顯平靜了點。


    劉偉吩咐大家各守其職,我則被囑咐帶幾名船員去安撫旅客。


    在船尾,我意外的看見了唐洛飛。他帶著個大箱子,喘著救生衣正手忙腳亂的解這救生艇的固定繩。我走過去的時候,他也看見了我。


    “別怪我,我不想死。”他搖著頭說。我沒說話。


    “你可能會說我自私膽小怯弱,但我沒辦法,我的兒子才兩歲,他還等著我迴去。”唐洛飛解開了繩索,救生艇掉到了海裏。借著船燈,我看見他跳了下去。


    “你就這樣把船拋棄了?你的確不配做‘天順’的船長,你連和船共生死的勇氣都沒有。”我嘲諷他,但他不為所動,依舊劃著救生艇,還沒走幾米,水裏跳出數個白色的船虱,救生艇搖晃了幾下,唐洛飛連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就被拖下去了,水裏的浪花一下酒慢慢消失了,救生艇又迴到了船邊。我站在甲板上,船虱在下麵,和那次一樣隻露出上半個腦袋,睜著眼睛盯著我,月亮出來了,把它們照得分外清楚。


    “我不會怕你們.”我也盯著它們說了句,然後繼續去安撫旅客。


    船體搖晃的更加厲害了。我們幾乎無法立足。雷達上已經白色一片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虱在這裏。


    即便再三勸說,依舊有乘客要逃生,但隻要跳下去的無一例外都被船虱迅速拖進海裏。它們就這樣守在船邊,像看待籠子裏的獵物一樣看我們。


    剩下的旅客不敢再離開船了,大家抱在一起低聲哭泣著,整個船似乎都在顫抖。


    “怎麽樣?”我迴到指揮室,劉偉正在和大家商量。


    “不行,它們太多了,按照現在船的馬力,我們隻有選擇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所有下層的貨物全部扔掉,才能拚一下試試。”他話剛說完。門外就炸了鍋。幾個人馬上衝了進來,反映最劇烈的就是趙衛東。


    “不行!二十輛車啊,我的下半生全靠這些了,這些車沒了我就欠一屁股債了,我還不如死在這裏呢!”他激動地朝空中揮舞著收,接著索性坐在指揮是門口,堵住門,也不管後麵的人罵他。其他幾個人也是大同小異的說法。


    “現在不是你的問題,是全船三百多號人命的事,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有一絲希望也要試試,在晚這點希望也沒了!”劉偉大聲喊到,看了看我,我在他眼睛裏終於看到我們可以活下去的希望,盡管非常渺茫,船體繼續搖晃著,這次更厲害了。劉偉和我帶了另外五名強壯的船員,決定去下層把所有貨物扔下去,減少船重。


    路上劉偉一直喘著氣。我問他怎麽了,他半天不說話,當走到下麵甲板的時候,他終於說了句:“謝謝你,這一年我活得太痛苦了,希望我們都可以活著迴去。”說完,開始為大家係腰間的安全繩。


    貨物眾多,光汽車就好幾十輛,但人手不夠,我們還要分出任照顧旅客,所以隻有我們七個了。


    汽車和貨物一個一個被推進海裏,隻飛濺起了少許的浪花,馬上就沉沒了,我在甲板邊上看著下麵的船虱,它們的眼睛裏似乎充滿了迷惑。


    “還有一半!大家加油,早一秒卸完就多一份希望!”劉偉和我推著一輛別克大聲喊著,忽然一個人衝了過來,猛地拉開了我和劉偉,一把抱著汽車大哭起來,原來是趙胖子。


    “別,別再扔了,給我留及輛吧,我求求你們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地上,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聽到了什麽東西爬行的聲音,從汽車那頭爬過來的一隻船虱證明了我的猜想,趙胖子絲毫沒有發覺。船虱猛地一撲就趴到了他頭上,把他腦袋死死抱住,趙衛東拚命拉扯,但仿佛被吸盤吸住了一樣。我們剛想過去幫他,馬上又來幾隻,他和那輛別克一起被拖了下去。就在幾秒鍾,我和劉偉幾乎沒反映過來。


    “沒時間了,趕快,否則它們會馬上把船拖下去。”劉偉拍了拍我。我們一麵提防著船虱,一麵加油把貨物推下去。其間上來過幾隻,被劉偉用擰螺絲的大扳手打跑了。五分鍾後,所有貨物都卸光了。我們迴到指揮室。


    “現在讓船以最大馬力往前!”李偉喊到。但船依舊無法動彈。外麵的人群從開始的希望變成了絕望的咒罵,罵劉偉罵他出的餿主意。劉偉沒理會他們,隻是繼續命令全力開船。漸漸的,咒罵聲減弱了,取而代之地大家齊聲的默默祈禱。


    僵持了一分鍾後,船終於動了。


    看著雷達屏幕上的那群白點慢慢消失,指揮室裏外響起了慶祝的聲音,大家喜極而泣,互相擁抱起來。我看見劉偉終於放鬆下來,一下癱軟在椅子上,所有的船員都圍了過來,擁抱我和劉偉。


    一天後,我們迴到了港口,這次雖然包括船長唐洛飛在內還是葬身了十二人在海底,而且所有的貨物都沒了,不過大部分船員和旅客都生還了。


    這以後我沒在見過劉偉,因為我已經對船產生了恐懼了。不過他每年都寄賀年卡給我。上麵每次都是同樣的兩字。‘信念’。”


    紀顏說完,終於換動了下身體的位置,我感慨道:“或許,人生存的信念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紀顏點點頭,落蕾也同意地說:“的確,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們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隻是李多去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一章樂譜,絲毫沒注意我們說話。紀顏好奇地問她幹什麽呢,她則神秘地說:“下星期二,一定要來學校啊,有我的演出!”


    “哦?是什麽?唱歌麽?”我問她,李多搖頭又點頭,“是唱歌,但又不全是,反正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我和落蕾答應了一定去,李多才放我們離開。我看看日記,今天是周末,也就是說後天就是了。她到底要我們去看什麽呢?我和落蕾都很好奇。


    第二十七章 合唱團


    很久沒去過大學了,仿佛已經隔了很久似的,其實我也不過畢業幾年而已,但再次看見美麗的校園,即便不是自己的母校,那種親切感也油然而生,隻是大學大都在城市偏遠處,我借了輛采訪車,當然,其實是落蕾借的。


    李多告訴我們,今天下午有她的演出。原來她參加了合唱團,我到一直沒注意她有唱歌的天分,不過想想她平時的高分貝或許很適合。


    能考進這裏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也是個全國重點,到不像我,要不是擴招恐怕也進不了。隻是著擴招擴招,其實是把闊的招了進去,每年照例都有數千成績優秀的畢業生要靠大家的捐獻才能上大學。雖然那些名牌也好重點也好,一本也罷,二本也罷,即便是賺的缽出盆滿,收起貧困生的學費也絲毫不手軟。


    三人坐著采訪車進了大門。但裏麵路卻不熟悉,隻好打電話叫李多出來。車裏太熱,隻好下車等,順便也可以看看裏麵什麽樣子。


    我正往前走,忽然身後被人撞了一下,我到是沒事,迴頭一看,地上坐著一個短頭發穿著學生裝的女孩子,一臉孩子氣,旁邊還散落了些音樂書和樂譜。她揉著手肘,似乎很疼。


    “不好意思,是我跑太快了。”她站了起來,不住的向我鞠躬,搞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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