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喊了句:“小心!”紀學馬上躲避了它的攻擊。


    “如果被它觸碰到,你就會被活著拖進怨崖了。”黎正笑嘻嘻地說。但又把第二顆釘子打進了紀顏的右腿。紀顏悶哼了聲,差點跪了下去。我和羅蕾想過去幫忙,但被紀顏揮手阻止了,而且他還讓菜伊出去。的確,我們什麽忙也幫不上。


    “二對二,一千多年的怨恨今天應該了結了吧。”說著,紀顏掙紮著站起來,看了看紀學,紀學同樣看了看他,眼神充滿了信任,紀學拔除匕首居然是把雙刃匕首,他把其中一把扔給紀顏,同時在左手手掌劃了些什麽,匕首猛地插了進去,當紀學把匕首拔除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把三尺長的血紅色的劍了。


    “血劍?”黎連冷笑了聲,“可惜它至多隻能維持半個時辰,我到想看看你的血能流多久。”他說完,把返魂香居然插進了自己的身體。“現在三塊返魂香都在我身體裏,我的身體就是怨崖,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如果你們打不倒我,怨崖的門就會打破,這世界到時候會成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嘻嘻,開始吧!”黎連雙手拔出十顆木釘,向紀學撲來,另外一邊,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也朝紀學跑去。


    紀顏也拔出了血劍,可是似乎他的並沒有紀學的顏色鮮紅,而且時隱時現,看來那兩顆釘子對他傷害不小。紀顏對這黎度大喊:“多多!你能聽到麽?我不相信你會變成這樣!我一定會救你出來!”黎度轉了轉頭,依舊沒有反應,我忽然看見她的耳朵好像閃著光,到底是什麽?


    “管好你自己吧!我妹妹沒空理會你!”黎正又向紀顏的左腿扔出了釘子,但這次躲開了。黎正把手合在一起,過了會,肩膀上居然出現一隻像爬蟲一樣的金色的蟲子,慢慢的蠕動著,沒有眼睛,也沒有肢體,不過在額頭上有個黑色的正字印記。


    “這才是控屍充的真麵目,今天我們兩個隻有一個人可以從這塔裏走出去!”控屍蟲以非常快的速度撲向紀顏,紀顏下意識地把血劍揮過去,控屍蟲馬上被砍碎,但又立即全部粘在他身上,如同膠水一樣,動彈不得。


    “你在這裏好好呆一下吧。”黎正走了過來,同時把其餘兩顆釘子分別釘進紀顏的右腿和左手。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說完,黎正衝向正在一旁搏鬥的黎連和紀學。


    “沒想到一千年後還有你這樣水平的後輩啊,紀氏家族果然人才輩出,可惜,今天要在這裏絕後了!”紀學的一下沒站好,腿被那個怪物抓住,他立即用血劍砍掉,那條斷腿一下就消失了。


    “你完了,等我把五顆桃木釘釘進你的四肢和眉心,你將永遠無法超生!噢,我忘記了,你已經沒有一條腿了。”說著迴頭看了看走過來了的黎正。


    “你還真是我的好後代呢!我們黎氏家族很快又會重新迴到這世上了!”黎正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黎連再次轉過來,把釘子插進紀學的眉心,記顏在一旁無奈的看著,我們想衝過去,但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橫在中間。


    釘子離紀學的眉心隻有幾厘米了,但忽然停了下來。黎連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似乎非常痛苦,我仔細一看,原來他的胸膛裏竟然伸出了一隻手!那手還拿著三塊合在一起的返魂香!黎連滿臉不解的低頭看著那隻手,黎正在一旁看著他。


    手的主人是黎度,她悄然站在黎連身後,等他最沒提放的時候,給了他致命的一下。


    “老東西,你真以為我會為了那一千多年的陳年舊事來使你複活?我不過利用你罷了,把你從怨崖召出來隻是想讓你解決掉這兩個麻煩的人,不過我不喜歡看見他們被你殺死,所以,你從哪裏來,還是乖乖迴哪裏去吧!”說完,黎度把手抽了除來,黎連轟的一下倒了下去,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也瞬間消失了。黎度把返魂香交給黎正。


    “好了,礙事的人都消失了。”黎正高興得握著返魂香,然後抱著黎度,撫摸著她的頭發。“很快,很快我們和媽媽又可以團聚了。”黎度依舊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到底想幹什麽?”倒在地上的紀學和被困的紀顏同聲問道。黎正沒有搭理他們,隻是向我們走來。他一下就把落蕾抓了過去,我和萊伊衝過去想搶迴落蕾,但發現腿已經被控屍蟲的殘肢粘住了,根本邁步開步子。


    落蕾幾乎嚇哭了。黎正輕聲對她說:“別怕,母親的迴來需要一個身體,隻要勉強為難你一下了。”黎正讓黎度抓住落蕾,自己把返魂香舉過頭頂,在塔的正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洞內隱約能聽見非常悲鳴的唿喊,我看見無數的赤身*的人都在掙紮著朝洞外爬,但塊到出口的時候又落了迴去。


    過了一會,一個類似人體的東西像泥巴一樣從洞裏流了出來,然後來到塔頂,漸漸恢複成一個人形。


    是一位麵貌非常慈祥的中年婦女,長相和黎正非常相似。黎正看見她,居然哭著喊道:“媽媽!”一邊的黎度似乎也有所動容,也朝那婦女走去。那女人微笑著看著他們,然後朝落蕾走了過去。


    落蕾癱軟在地上,那婦女再次化為黑色的泥巴狀的東西,朝落蕾滑去,正當快要接觸到落蕾的腳時,忽然被什麽東西擊碎了,四散開來。我們都驚呆了,尤其是黎正和黎度,黎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黎度的表情更嚇人,她的耳朵開始發出刺眼的光。


    “臭小子,你居然為了複活你死去的母親而利用我,我把你母親的魂魄打碎,看你怎麽辦!”黎連居然還未消失,掙紮著把一顆桃木釘扔了除去。黎度的耳朵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一道,兩道,三道,直到第十三道光芒後,她已經被光芒吞沒了。在場的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尤其是黎連,忽然若有所思地喊道:“我知道皇上為滅我族的真正原因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金色的光吞噬掉了,再也看不見了。困住我們的控屍蟲也不見了。黎正滿臉蒼然的跪在地上,手裏握著返魂香。黎度的光也消退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塔頂的黑洞越來越大了,似乎快要有更多的人從裏麵爬出來了。


    “黎正!快關上怨崖!否則來不及了!”紀顏雖然沒有被控屍蟲所縛,但身體受傷太多,也動不了了。我們跑去扶助他的身體。紀學也慢慢爬了過來。


    黎正站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的黎度,又看了看我們。平淡地說:“來不及了,本來我是等母親可以複活後再關閉,現在晚了,除非有人可以帶著返魂香進取,平息那些人的怨恨,怨崖就會徹底消失了。”說完,轉過身,朝怨崖走去。


    “黎正!難道你”紀顏朝他喊道。黎正把在地上的黎度抱了起來,放到紀顏麵前。


    “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再打開耳朵上的封印了,我做的錯我自己會去承擔。另外。”黎正說道這裏頓了頓,居然拍了拍紀顏的肩膀。


    “有你這樣的對手真好。”說完對著紀顏笑笑,拿起返魂香飛快地衝向怨崖,黑洞一下就把他吞沒了,緊接著,開始慢慢縮小,直到消失不見了。


    塔頂又恢複了寧靜。


    “你沒事就太好了。”紀學對著紀顏笑了笑。紀顏內疚地望著他。


    “叔叔,你的腿。”


    “沒事,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


    還好紀顏迅速為自己止住了血。我們稍微休息下就攙扶著下了樓。菜伊感歎著說:“返魂香就這樣從世間消失掉了。”


    “你說黎正是不是就這樣死了?”我問道,身邊的落蕾一邊扶著樓梯,一邊靠著我肩膀。


    “不知道,但或許他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麵前了。”紀顏略有些傷感,躺在他後背上的黎度仍然沒醒過來,我們不知道是否該如何向她解釋這一切。


    一星期後。紀顏在家休養,黎度照顧著他。紀學已經迴去了,他說不習慣在城市裏呆著,而且他也需要趕快迴去報個平安。菜伊也繼續她的古墓報數事業了,並一再要求紀顏傷好後去她那裏玩。我們答應了。


    我和落蕾去探望紀顏的時候,黎度正在照顧他。聽紀顏說,黎度醒來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或許對她來說未嚐不失件好事。


    “我總覺得,我總覺得似乎最近做了個好長的夢,而且好像失去了什麽非常親近的人呢,還好紀顏哥哥沒事,嚇死我了。”我們還是習慣地叫她李多。


    “多多沒事的,我不過是被車子撞了一下而已,恢複很快的。”紀顏趕緊敷衍她。我們也跟著打馬虎。李多狐疑的看著我們,嘟囔著嘴說:“我總覺得你們在瞞著我什麽一樣。”


    “那裏,你那麽高的智商,我們那敢騙你。”我笑道。


    “那倒是,今天你和落蕾姐姐別走了,留下來吃我做的飯吧。”說著哼著歌走了進去。我們三人看著她的背影,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以後吧,我不想欺騙她,等她心理再成熟些,我會告訴她的。”紀顏低著頭說。我點點頭,走進去看著做飯的李多。她耳朵上的十三顆耳釘發著耀眼的光芒。


    第二十六夜 船虱


    李多(我還是習慣這個名字)的飯菜的確不太行,我們勉強著吃完了。當我在她進去樂嗬嗬的去洗碗的時候,我問紀顏,到底黎連在消失前的說得話是什麽意思,黎正說得別在讓李多解開耳朵上的封印又是為什麽。紀顏搖頭,他說自己也詢問過紀學,也查詢過資料,但那裏也沒有關於黎氏一族的是事,更別提什麽十三耳釘了。我隻好作罷。


    紀顏的傷並不重,我甚至開始佩服他那野獸般的恢複力了。才過了幾天,他的手腳已經可以動了。不過隻是還不能洗澡,大概還要過幾天傷口才可以遇水。


    “再不洗澡,身上就要有虱子了。”落蕾削著一個蘋果笑道。


    “我到不會有虱子,對了,你們知道麽,輪船到是會生呢,船虱。“紀顏說。


    “哦?那是什麽意思?”李多也洗碗迴來,靠著沙發盤腿坐在地板上。


    “船虱本來並不算什麽,但有的時候,卻是致命的。”紀顏用手肘把自己撐了起來,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


    “去年夏天,我打算乘船從大連出發去煙台,坐的是一艘客貨混裝船,船裏不僅載著幾百號人,還有幾十輛汽車。上部是客艙,下部裝載著過海的汽車和其它物品。我上去的時候,一些工人還在清理船底。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穿者黑色上衣的男人指揮著,他把褲腿挽到了膝蓋處,赤著腳在碼頭走來走去。我走了過去,想和他攀談一下。


    他叫劉偉,是船上的大副,為人很熱情,開船還有段時間,我們做在碼頭聊了起來。劉偉雖然才三十多歲,但臉上被海風侵蝕的很厲害,鼻梁似乎被砸過,斜歪向左邊,紅紅的像一顆折彎的辣椒一樣。手上,臉頰紅彤彤的,而且粗糙,幹裂的厲害,我不禁想起了常年缺水的田地。


    在他旁邊我可以清晰地聞到那種混合著海水和體味的特殊味道。他開玩笑的撫摸著自己的鼻子。


    “被桅杆打的,那次出海遇到了暴風雨,我在甲板上收帆,結果腳一滑,砸在上麵,結果就歪成這樣了,不過也沒什麽,能活著我就很感恩了。說完他微微抬了抬頭,粗大的喉結滾動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我看著輪船,好幾個人在水裏麵擦洗著,於是問他船員們是不是每天都要擦洗輪船,因為我覺得船麵並不髒啊。


    劉偉的眼睛很深邃,像那種希臘雕像似的,他望著,忽然說:“他們擦得不是那種髒東西,而是船虱。”


    “船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名詞。


    劉偉見我驚訝的表情,微抬了抬嘴角。“知道你會奇怪,直到鯊魚麽?他們是海洋的霸主,大部分魚看見它們都會走遠,當然除了鮣魚,鮣魚長的像一個梭子一樣,細長細長的,背上有一個吸盤似的東西,它們就吸附在鯊魚的腹部,享受著免費的旅遊,還可以從鯊魚的嘴巴裏撈點殘羹冷炙。當然,輪船這種大家夥在海裏麵形勢也會招惹到這類家夥。但它們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們需要提防的是另外一種髒東西。”忽然說到這裏,劉偉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跟前,我看見他那像彈簧鋼絲般的頭發一根根卷曲著,和打了摩絲一樣。


    “你知道麽?在那海裏有多少冤魂,他們都是發生海難事故中死在大海裏的人。冰冷的海水把他們無情的永遠留在了海地,大多數臨死前的人心裏都期望著什麽?當然是輪船,他們渴望被救起再次進入輪船,所以那些死者隻要看見海裏的輪船,都會執著的想要進來,然後把整船的人都帶進海裏,我們一般叫她們做‘船虱’。”李偉說完,又拍了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起來。我被他的話所驚訝,然後又被笑迷糊了。


    “別害怕,跟你開玩笑呢,我都這麽多年在海上了,從來沒見過‘船虱’呢,那不過是傳說罷了,大家隻不過載清理船壁上衣服的貝類動物而已。”說完爽快地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


    “這味道真好,老子隻要一天聞不到這鹹鹹的海風味就不舒服。”他把我拉起來向輪船走去。“走吧,在過下我們要啟程了,和你談話蠻舒服,如果等在船上有什麽需要到船員休息室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我感激了幾句,跟著他上了船。


    這艘船叫“天順”號,已經服役五年了,船上刨開船員和廚師之類的工作人員,光我這樣的遊客有三百多人,下午五點,太陽就躲起來了,溫度驟然降低了下來,我不想呆在甲板上做人體冰棒,於是走進了娛樂室看看熱鬧。外麵陰沉沉的,輪船開始遠遠的駛離碼頭,我透過玻璃窗,望著漸漸遠去的大陸,忽然有種很不實的感覺,怎麽形容呢,或許可以說是第一次做船的人一種沒有安全感吧。


    娛樂室大概有八十多平米,有一些棋牌類玩具和書報,另外還有個小型的商店,你可以買點吃喝小點,我看了看,大都貴的嚇人,但我有些暈船,於是買了包薑片,含在嘴巴裏,效果不錯。而且我認識了幾個人,其中就有一位是拖貨的。他名叫趙衛東,四十上下,典型的老板,腦袋大脖子粗,每次談得開心都會爽朗的笑著把頭仰過去,然後立即出現一圈圈的輪胎。


    “這次拖了二十輛,不過感覺這次船載的汽車還真不少,以前最多才五十多,今天居然裝了六十多輛,看得都堵得慌,我真怕一個不小心他們的鋼索固定不好掉進海裏一輛那我就要哭死了。”趙衛東喝一下一大杯牛奶,他說醫生說他有嚴重的胃病,所以他戒酒改喝奶了,有時候真是的,人在出生的時候是最健康的,身體往往是自己糟蹋的,轉了一圈,又迴到自己以前的飲食習慣上了,不有句老話說麽,年輕的時候人追病,年老的時候病追人。


    “哦?以前難道發生過麽?”我一聽這話,饒有興致的問他。趙胖子忽然把我拉到一邊,極低聲地說:“你是不知道,有次大風,下麵層的車子載的太多,掉了一輛,後來幾個船員想去重新固定,結果幾乎全死了,隻迴來一個。這事被船長瞞了下來,總公司也就不了了之,但據說每次出船,下層貨艙都能看見那幾個冤死的船員趴在汽車上。”我有點想笑,但看見胖子一般正經的表情又忍住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呢?”我問他。趙胖子認真地說:“我當然知道,那次就是我幫著運貨的,還好不是我總負責,我的上司就是出了這事才被開了,於是我才有機會上來啊。”說完,他灌下一大口牛奶,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連嘴角都沒擦,就跑去看人家打牌了。我百無聊賴的在這裏轉圈,忽然想起了李偉,於是便想起去找他。


    我走到娛樂室的下一層,船員休息室在配電室下層,旁邊不遠是廚房,負責整船人的夥食,這個時段裏麵已經很熱鬧了。船艙的過道的空氣還算是比較好的,雖然離這廚房很近,不過看來通風設施作的不錯。過道隻能容一個人舒適的走過,這時候前麵走過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他穿這質地非常不錯的短袖的天藍色絲製襯衣,不過下身卻穿這黑色金邊的製服褲子和黑色皮鞋,我從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穿上的工作人員。他走近了,不過沒有絲毫讓的意思,看來我必須讓了。


    “請讓一下。”他終究還是說了句,但卻是升調,長長的幹淨的方形下巴略微抬了抬,細長的單眼皮動都沒動,嘴上雖然客氣,但步子沒有絲毫停頓。我躲讓及時,沒有被他撞到。我看著他的背影,有點不快。走過去後,好像廚房響起了很高的訓斥聲。


    “啊,你不是在碼頭的哥們麽?”前麵過來一人,高聲喊到。果然是劉偉。兩人寒暄了下,他執意要帶我去廚房吃點海味,其實我對海味的接觸僅僅停留在魚類而已。


    “大嘴,去搞點吃的來,我肚子餓了。”劉偉朝著一個身材矮胖的廚師背上狠狠拍了下。那人迴過頭,果然嘴大,估計一斤重的蘋果可以自由進出。


    大嘴一臉愁容,“剛才船長來訓斥我了,說我們廚房最近水平下降了。”


    “船長?”我問。


    “是啊,剛才來的。”大嘴答到。我問劉偉,船長的容貌。李偉不屑的說:“高長高長的,跟個小白臉一樣,樣子很欠揍,尤其是那下巴,真想拿拳頭上去招唿。”看來我遇見的就是船長了,果然有點傲慢。


    劉偉從大嘴哪裏弄來了點海產,大都是我沒見過的.海參、魷魚、鮑魚海膽是刺蝟狀的,剖開生吃,肉如同常見的鯽魚魚籽的顏色和形狀。我這次大快朵頤一番,原以為坐船必是沒什麽胃口,沒想到卻還有這樣的美食.喝了兩瓶*的“黑獅”啤酒,仍然意猶未盡,但是沒好意思再叫。


    兩人吃完後,和廚房的師傅打了招唿就去甲板聊天了.


    海風不大,現在已經快入夜了,在海上看天漸漸變黑是件很美妙的事,因為不隻是天慢慢變的墨色,大海也慢慢變色.我和劉偉站在這裏享受著入夜後的舒適的空氣.


    我伸了極長的懶腰,忽然看見了前麵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東西,之所以會有感覺,因為我覺得那好象是雙眼睛.我的視力極好,所以我眯起了眼睛仔細看去.


    果然,在船尾處露出了幾個青白色的半圓人頭,隻露出了額頭和眼睛,盯著我,或者說盯著船更合適.最後幾絲光線反射在那些個光華的腦袋上,返著白光.


    我立即拍了拍劉偉,但當我們一起望去的時候,天一下就黑了,那裏還有什麽人頭.


    “你眼睛花了吧。海上經常看過去會出現幻覺,加上快天黑了,你一定看錯了。”劉偉肯定地說我看錯了,但我對自己的眼睛是非常有信心的,不過這種問題多爭無意。


    在黑夜中,巨大的海輪在海洋裏遊弋,或許在陸地上它算是巨無霸了,但在海洋中,它依然十分渺小。


    “紀先生。”我聽到後麵有人叫我,迴頭一看,居然是船長,也就是那個在過道中遇見的傲慢男子,我對他印象很差,但還是禮節性的點點頭。


    船長非常謙遜的老遠就伸出左手,他胳膊極長,比之常人要多出截。我也伸出了手。


    “實在對不起,剛才我忙著去廚房訓示他們的食物問題,因為有些旅客抱怨東西做的難吃,所以著急了點,可能對您多有冒犯。”船長笑眯眯地,雙手互相搓,似乎略有不安,使什麽使他態度大變呢。


    “沒事,我向來遭遇這些了,早已習以為常。”船長聽完,更有些尷尬。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但欲言又止。


    “有事您不妨直說。”我知道這類人若非有事相求,斷然不會卑躬屈膝來央求,果然,這位船長遇見麻煩了。攀談中,我知道他叫唐洛飛。


    “我知道您向來是處理一些麻煩而又無法解釋現象的專家,剛才我們在雷達上發現船的周圍有很多不明物體,很多,而且數量在增長,開始我們以為是魚群,但我們派了潛水員下去看過,但是。”唐船長忽然臉色變了,而且停頓了下。


    “怎麽了?”我問到。


    “三個潛水員,他們都說下麵什麽也沒有。”唐船長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他的眼睛看著鞋底,仿佛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那裏有一船之長的威嚴。我能看得出他的恐慌,畢竟這麽大的船他的壓力非常大,萬一有什麽事故,像幾年發生的那次大海難,他不以死謝罪的話真的一輩子都會受良心的折磨。


    “帶我去看看吧。”雖然這樣說,但我也不確保自己一定可以解決的了,因為我極少接觸海洋的。


    指揮室很寬敞,裏麵的儀器我打都不認識,不過雷達我還是了解的。果然,屏幕上的白點在不停的增長,而且有慢慢包圍船的趨勢。


    “現在船速已經12節了,但好像那些東西還跟著我們,剛才派潛水員下去的時候它們卻又和船一起停了下來。”一位工作人員向船長報告說。唐洛飛麵帶苦澀地望著我。


    “太像了,和那次一樣,我們全都會死的,全都會死。他們迴來了!”一名船員提著一個酒瓶,衣冠不整,淌著口水衝進指揮室。


    “把他拉走。”船長厭惡的喊到,馬上兩個人上去想要拉走這位喝醉的船員,但他力氣很大,居然掙脫了出來,踉蹌的走道船長麵前,一隻手搭拉在他肩膀上,醉醺醺地笑道。


    “別裝了,上次幾個兄弟怎麽死的你最清楚了,還有,現在這個地方就是幾年前大海難的事發地點,他們迴來了,迴來找你鎖命來了!”聽他的說話並不像是喝醉沒有理智的人。唐洛飛氣的臉都紫了,暴跳如雷地吼到:“還傻子樣看什麽,快拉下去,這人完全瘋了!”那兩船員馬上惶恐的把這人拉走了,直到外麵,還可以聽見他在喊叫著大家都會死。


    指揮室出奇的安靜。


    “你還是告訴我吧,如果有隱瞞,我無法幫你了。”我對著唐洛飛說。


    “船長,別再瞞下去了。”多個指揮室的船員都圍了過來。唐洛飛痛苦的咬著嘴唇。雙手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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