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江麵,看到幾條巨型的船。


    “我想我知道了。”我指著那幾條船。“那是采沙船,以前這裏的泥沙資源很豐富,不過最近幾年開采泛濫了,都拿去工地施工用。開采泥沙幾乎沒什麽成本,現在采沙的人越來越多,昨天好象還說連橋基都有坍塌的危險。”


    他低頭想了下,“對,沒錯,水猴不堪被擾才這樣瘋狂的報複。這個水猴已經拿走三個孩子的靈魂了,我怕它能力在長的話會對成人下手了。”


    還沒說完,河邊遊泳的人發生了騷亂,原來又有人出事了。我們趕到河邊人已經被衝走了,據說是個大學生,他的同學都在旁邊嚇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


    我趕緊問其中的一個怎麽了,他非常害怕的答道:“猴,猴子把他拖走了!”


    “糟糕,現在普通人也能看見它了,我們必須馬上讓他們停止采沙並讓水猴迴到它應該呆的地方去。”那個年輕人收拾起東西朝公路走去。河岸的旁邊就是公路,也是填河造的。


    “等等我,還有,我該怎麽稱唿你啊?”我也趕過去,我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並不是我想報道什麽,而是我向來對這種事很感興趣。


    “我叫紀顏,你叫我小四吧。”他轉向我,“你呢?”


    “歐陽軒轅。”他聽了笑道:“你名字夠拉風。”


    我也笑笑,“小四也很有趣啊。”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水上公安局。


    “已經死了四個人了,我希望你們趕快組織他們采沙,而且暫時封鎖河岸,隻需要給我一天時間就夠了。”紀顏對著值班的警察求道。


    值班警察戲謔地看著他,做了個出去的動作,又看報紙去了。紀顏剛要發作,我搶先故去攔住他,做了個讓我來的手勢。


    “我是xx報社的記者,最近多人溺水身亡已經引起廣大市民恐慌,如果你們再不配合我們,我報將以不作為的失職為標題報道你們。”說完把我編輯證按住編輯二字在它麵前晃了晃。值班警察的臉色變了下,但馬上又恢複了,不過語氣好了點,沒想到我們報社居然還有點名氣啊。


    “這個,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讓你們去見下局長,他正在裏麵。”


    我心想也對,能見個頭也好。


    局長很瘦,顛覆了我一貫認為官銜與體重成正比的想法。看的出他經常在外工作,皮膚黝黑,我看不清楚他什麽樣子,因為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看什麽報告。


    “你好。”我拿出編輯證打算繼續忽悠。


    “收起來。你們在外麵我就聽到了。”局長頭都沒抬,讓我汗顏。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你們必須給我個明確的理由。”局長抬起頭,一張如鉤般的雙眼直視著我們,看得有點發毛。


    紀顏走過去,雙手撐在桌子上。“現在隨時都有人會遇害,至於證據在事情結束後我會讓你信服的。”


    局長搖了搖,“封鎖河岸不是小事,沒有一個說的過去的原因叫我如何執行?”


    我拉了拉紀顏,小聲說:“不如告訴他水猴子的事吧。”


    “他能相信麽?”紀顏嘀咕道。不料局長突然站起來,聲色嚴厲的喊道:“你們剛才說什麽?什麽水猴子?”


    我被局長嚇到了,到是紀顏正色道:“的確是水猴,它受到采沙船的影響所以出來襲擊人類,今天它剛剛襲擊了一個大學生,在不阻止它我怕就來不及了。”


    局長盯著紀顏看了好久,終於說:“好,我會盡快去封鎖河岸,並通知沙船離開,其實早叫他們不要過度開采,但他們不聽。”我驚訝局長為什麽這麽容易就相信了,真奇怪。


    河岸隻能封鎖六個小時,不過紀顏說足夠了。等到黃昏之後河水變涼最適合對付水猴。


    我們隻好在河岸邊焦急的等待,結果我居然睡著了。也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猛的醒來天已經漆黑一片,我趕緊看了看時間,七點了,差不多了。但我沒看到紀顏。整個河岸就我一個人,寂靜的有點嚇人。


    “紀顏!”我站起來高聲唿喊,結果隻有風聲。


    “別叫了,我在這裏。”我朝聲音處看去,果然,他從河裏慢慢走上來。


    “現在河水溫度已經到二十多了。有點涼。我們現在要引它出來。”


    “恩,恩,是個好方法,不過現在沒人啊,它怎麽會出來。”我點著頭,然後看見他壞笑著看我。


    我趕緊擺手,我看過水猴拖人,我可不想這麽早就死在它手裏。


    “這怎麽行,萬一我掛了怎麽辦?”


    “不會有事的,影晶石你帶著,這是經過高僧開光的,有驅邪的作用,而且他一旦抓住你我可以通過影晶石作為導體逼它上岸,上了岸它就是普通猴子一隻了。”說的到是頭頭是道。


    終於我還是答應了,但是當我真的走進冰涼的河水我又後悔了,好奇心真是害人啊。


    我慢慢遊到離深水區不遠的地方。紀顏則站在岸邊。水麵很黑暗,什麽也看不見。偶爾一陣河風吹的我渾身打抖,沒想到還真冷。


    按照他的話說,隻有在河水溫度下降,人的體溫可以迅速擴散的時候水猴會出來,它的視覺不好,在水裏靠感應溫度來攻擊人。


    我大概和岸邊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即便我不動,似乎河水仍然在不斷把我往深處送。我隻好不停的劃動著。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感覺實在冷的不行了,對著岸邊的紀顏喊了句要上來了,就往岸邊遊。


    這個時候左腳一陣疼痛,起初以為是抽筋,但很快那種針刺的灼熱感讓我知道這決不是肌肉抽筋。


    那力量很大,拚命把我往深出拉,還好,紀顏沒騙我,起碼我沒被它把魂拉出來,我一邊大喊,一邊往會遊。於是在開始的幾秒我幾乎在原地沒有動。可能水猴第一次拉我這樣有準備而且力氣比叫大的。


    但很快我發現我的氣力已經早在冰冷的河水裏消磨怠盡。我被水猴猛的一扯,整個人拖到水裏。


    我的口裏鼻腔馬上浸滿了水,很難受,接著是無法唿吸。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的拉著我。我馬上屏住一口氣,打開了手上準備好的防水手表的應急燈。以前老覺得這功能純屬多餘,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能救我一命。


    燈筆直的照在水猴的臉上。燈光不強,但把它嚇住了。憑借著燈光,我看清楚了它的臉。


    這次與上次不同,水猴完完全全的真實的展示在我麵前。它比那次體型更大了,而且毛發也豎立了起來,整個麵部姑且還保留著幾分猴子的特點。但眼睛鮮紅,嘴角居然還露出了獠牙。臉上很多部位的肌肉都凸了出來,很嚇人。抓住我腳的正是它的尾巴,尾巴末段長著帶著倒刺的手,難怪那麽痛。


    我心中暗叫,那個死家夥去哪裏了?


    眼看著我就要被拖到深水區了,而且我也憋不了多久了,難道真要命喪與此?


    這個時候手腕帶著影晶石忽然發出耀眼的紅光,把整個河底都照的紅彤彤的。水猴居然放送了我的腳,呆呆的裏在原地,跟傻了一樣。


    機會難得,我馬上往上遊,一出水麵立即大口的唿吸空氣。我迴頭一看,那小子正站在岸邊,他手中的影晶石也在發光。


    “快把它抓上來!”他一邊扶著手,一邊向我喊。


    沒搞錯吧,拉它上來?我不情願地再次下去,水猴還在發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正考慮從那裏下手。


    看來看去,隻好抓它的尾巴了。


    尾巴足有2米多長,我沒敢抓它帶著倒刺的手掌,直接抓著尾巴慢慢遊向岸邊。整個過程它如同被催眠般一動不動。


    我也不知道遊了多久,總之遊一下迴頭看一下,深怕它突然醒過來。手腕上影晶石的光芒也在減弱。


    我知覺感到一旦光消失水猴會恢複常態,急忙加快速度,好在在紅光消失前上了岸。


    一上陸地我雙腳無力,攤倒在地上。水猴在河裏還不覺得有多重。上了岸發現它大概有兩個成年人那麽重。


    “來幫忙!”我高喊道,心想我差點都掛河裏了。但紀顏麵白如紙,一下暈倒了。我大驚,跑過去一看發現他手腕上好深一道傷口,地上全是血。我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紀顏自己蘇醒過來,苦笑了下,安慰我說:“沒事,隻是大量流血有點虛弱,我會按住傷口,你趕緊用我的血在水猴頭頂畫個萬字。”


    “萬字?”我奇怪問。


    “是的,佛教裏的萬字,也就是納粹黨標誌反過來,快去,它馬上就要醒了。”他朝地麵上的水猴指過去,果然,水猴已經開始動了。


    我把手指蘸上紀顏的血,在水猴頭頂寫下萬字,水猴突然發出吱吱的叫聲,就像指甲劃在黑板上聲音一樣,翻滾幾下就消失了。


    “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受傷了?”我把紀顏扶起來,他看上去好多了,止了血,不過說話還有點喘氣。


    “我說過了,影晶石是相通的,我已我的血為屏障暫時控製了水猴的思維,所以你能製服它。”


    “它就這樣消失了?沒了?”我看了看剛才的地方,除了一個印子之外什麽也沒有。


    “不,我們隻是消滅它的實體,它本來就沒有實體,隻是吸收人之後產生的,以後隻要不在去打擾它,就不會有事了。”他的臉色終於好看了點。


    我們在河邊坐了好長時間,接著打電話通知局長,他馬上派了車把我們接迴醫院。還好,我隻是皮外傷,紀顏的恢複力更驚人,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我奇怪他流那麽一地血卻恢複這麽快。


    後來警察全麵停止了無照采沙,即便要采也嚴格控製。果然後來沒在聽見有人傳聞被不明物體拉進深水區的事了。


    局長之所以相信我們,因為他在幼年時候也目睹過水猴,不過很幸運,那時水猴不傷人。這是局長後來告訴我們的,他還說,以前水上人家的孩子大都見過水猴,其實以前它們很安全,從不輕易靠近人,而現在居然把它逼成了殺人的惡魔,局長長歎一口氣。


    “我要走了,其實我是醫學院的大四學生,利用暑假出來轉轉的。”紀顏身體恢複後就向我辭行。


    “為什麽你的血可以製服水猴呢?”我一直想問他,沒機會,再不問我就憋死了。


    “不知道,不過聽說我小時候我的血就有辟邪的作用,加上影晶石的作用,所以我試了試。”他開心的笑到。


    “試試?”我大寒。“原來你以前從沒有過抓水猴的經曆?”


    “恩,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他摸著後腦勺笑了笑,說著告別我上了汽車。把我一個人傻楞在那裏,連再見都忘記了。一想到當時如果辦法不靈估計我就長眠與河底我就泛寒。


    兩年後,沒想到在這所城市我們又神奇的相遇,或許注定我們一定要走到一起,完成各自的使命。


    “想什麽呢?”旁邊的他推了下我。


    “沒,我在想我們第一見麵抓水猴的事呢。”我被他推醒。


    “哦,很早以前的事了,還是很有趣的,對了,還有幾分鍾就到了,準備一下吧。”他開始收拾東西了。


    “你真準備去相親啊?”我好奇地問,不知道他是否會真的娶一個家鄉的姑娘做妻子。


    “不知道,看看說吧,不過我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你知道我身邊一向都沒什麽好玩意出現。”他隨口一說,然後自知失言,趕快解釋:“當然,我不是在說你。”我斜了他一眼,不在說話。


    車上的報務員已經在提醒,我們的終點站到了。


    第十一夜 獨眼新娘


    在城市呆久一下來到空氣清新,地廣人稀的農村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朋友暫時充當了導遊。他們的村子三麵環山,正好一個出口,據說村子裏各家個戶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個高人設計的,在環繞村子的山後麵是一條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這裏人習慣用水路與外麵的世界聯係。


    由於被山環繞,這裏的氣候一直保持濕潤,每年的豐收讓這裏的人過的很幸福和豐裕。


    我們兩個來到村口,看見一塊高大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應該很久了,而且殘缺很厲害,朋友說,這個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時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看見我和紀顏,興奮地迎了過來。


    他和紀顏長的有幾分相象,寬額高鼻,嘴唇很薄,不過他的臉要稍長一點。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衣,下身黑色西褲,站在前麵。


    “二叔!”原來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奶奶叫你迴來相親看來你都不記得二叔了。啊,這位是?”這位二叔終於看見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來這裏看看,城市呆久了想唿吸點新鮮空氣。”他熱情地想二叔介紹我。


    “恩,我叫紀學,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們家的客人。先隨我進村吧。”說著他在前麵帶路,我們跟在後麵,我一邊走一邊看,發現這裏的路彎彎繞繞甚是難走。


    “這裏的路外人進來是很容易走丟的,所有的建築都保持著幾百年前的布局,沒有村裏人帶路,一旦走進拓碑就算指南針也會失靈。”雖然我隻能看到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話讓我很詫異,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


    “但這並不表示村裏人把自己完全與外麵隔離了,很多年輕人都闖出去了,包括我哥,當然還有小四。”紀學說到朋友的父親有點慢,可能還是有一絲感觸。


    “這個村子以我們紀姓人局多,但並不叫紀家村,一輩一輩的老祖宗們都叫這裏是——梵村。”


    “煩村?很煩惱?”我傻傻地問。


    “不是煩躁的煩,是佛教梵語的梵,意思是清淨之地。”紀顏幹淨解釋。


    後來紀學沒在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話,總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才來到紀顏的家。


    他的家建在一個高坡上,上去要經過一個十二層的台階。台階上去後在正門前麵是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圓形場地。是太極的八卦圖案。正門並不寬,高二丈,恰恰容納三人進出。所有的東西都是木製的,看得出有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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