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峻忙坐起來,示意蕭沐秋坐下:“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先說吧。”


    蕭沐秋道:“聽了大人在堂上的一番話,我覺得大人好像是指周伯昭被殺一案中的兇手,與之前那些案子的兇手……至少有某種關聯。且不說這兩起案子是不是同一個人犯下的,大人您是不是發現這些案子有些相通的地方?”


    南宮峻微微點點頭:“那些隻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拋開所有的不可能,眼下周伯昭被殺一案隻能是這種可能。從堂上周世昭的表現來看,周伯昭的死顯然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我指出這個兇手與前幾起案子有些聯係,卻讓他十分驚恐。所以,眼下如果周世昭能看口道出實情的話,興許所謂的西湖迷案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說的對……哈哈……正好我帶來的一些線索,或許能給你們幫上點忙。”朱高熙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臉上卻帶著難以掩飾得意。


    蕭沐秋一愣:今天上午一直都沒有見到他,他又去了哪裏?


    南宮峻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是我托你查的那件事情有了線索嗎?”


    朱高熙搖搖頭:“不對。你讓我查的那件事情我的確去查了,不過出了些意外,眼下已經有人替我守著。在我迴來的路上見到了一個人,順帶著發現了一樣很有意思的東西。”


    南宮峻不由得又是一愣,朱高熙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大小不一半張紙來,前半部分已經被燒去,隻留下後麵的一小截,南宮峻看時,卻看似乎是胡亂拚起來的句子,上麵的一張字數較多,從右到左,從上東西分別是:“不見嫦娥二十年,何處教吹xiao。盡鬆陵路,迴首煙波”。第二張僅有幾字可見:“嫦娥……簫……心蕩……誰生……”


    南宮峻小聲讀了幾遍,這樣的殘字,怎麽能猜出來寫的是什麽意思。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紙,根據信紙的厚度和上麵的字體猜測,隻怕也是裝裱過的。見沐秋也湊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就隨手遞給了她,又問朱高熙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朱高熙坐下喝了口水道:“本來上午我已經迴來了,可是到了衙門大門時,卻看見湯大的母親在衙門門口徘徊。她說是包老夫人發現了一些東西,想看對案子是不是有幫助,於是我就跟著去了包家。這兩張紙片都是包老夫人在翻看包仲的遺物時從那些書裏發現的。我就給帶了迴來。”


    南宮峻忙問道:“你是誰這些紙片是從書裏發現的?是哪些書裏發現的?”


    朱高熙從懷裏掏出兩本用細心包好的書:“這可是從包老夫人那裏發現的。我迴來的時候,包老夫人一再囑咐到時候一定要還過去。”


    那兩本書,一本是《白石道人歌曲》,一本《樊川文集》。南宮峻仔細翻看了這兩本書。蕭沐秋在一邊問道:“會不會是這裏麵的字,都和這兩本書有關?”


    南宮峻遞給蕭沐秋一本書:“不妨翻翻開。這些句子讀起來是有點熟悉。”


    果然不出他們的意料,那些殘缺的字果然從那些書裏翻出了了:


    杜牧的《寄揚州韓綽判官》: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xiao。


    南宋詞人薑夔的《揚州慢·淮左名都》: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裏。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還有一首是薑夔的《過垂虹》,附在《揚州慢》之後:


    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xiao。


    曲終過盡鬆陵路,迴首煙波十四橋。


    不過“不見嫦娥二十年”一句卻未找到出處。南宮峻道:“有點意思。這些詩詞竟然和揚州二十四橋有關。蕭姑娘,你有什麽發現?”


    蕭沐秋有點不解地看著南宮峻,心下卻不知道南宮峻問這話的目的是什麽,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南宮大人問的是這些詩的意思嗎?杜牧的這首詩,已是流傳千古的名詩。白石道人的《揚州夢》,看這信上抄來的句子,隻是後半闋的一部分,可能前麵隻有‘二十四橋如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幾句。這上麵,說的應該就是二十四橋吧。”


    朱高熙在一旁歎口氣道:“這可這件案子有關嗎?據包家負責照顧包仲飲食的丫頭說,在他出事的前天晚上,對著兩張信發了半天的呆,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兩封信了。今天上午包老夫人還特意為了一下那丫頭,那丫頭卻識不了幾個字,唯一記起的就是當時包仲曾經問過那丫頭,隻不知道二十四橋都指哪些地方。”


    南宮峻忙問道:“那丫頭是怎麽迴的?”


    朱高熙道:“恩,她當時笑著說,老爺是不是魔怔了。那二十四橋不是在戲文裏才有嗎?那瘦西湖邊,可沒有二十四座橋。”


    南宮峻又問道:“那後來呢?”


    朱高熙迴道:“後來,包仲就把那丫頭打發出去了。第二天晚上就帶著夥計湯大去了瘦西湖邊上。接下來的,你們就都知道了。”


    南宮峻開口道:“恩,我們不妨試一試。”


    再次升堂,南宮峻決定分開審問,第一次審問的是周氏。南宮峻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周氏大驚:“夫人在周伯昭死後,進入他書房的目的是什麽?”


    周氏被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吞吞吐吐半天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又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迴道:“大人為什麽會這麽問?自從……他死了之後,書房不是一直鎖著嗎?”


    南宮峻道:“你難道忘了。在我去搜查周伯昭的書房時,管家曾經告訴過,周伯昭死後,那間書房的鑰匙一直由你保管。……夫人不是一向謹慎受禮,留在後院竟然也能知道我去了書房,還派出個丫頭守在書房外麵?眼下周伯昭被殺一案,恐怕牽涉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如果你繼續隱瞞下去的話,隻怕……你是個聰明人,肯定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替罪羊吧?”


    周氏瞠目結舌,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不錯。在……他死後,我的確進過那房間。”


    南宮峻想了一會兒又問道:“從周伯昭書房裏找出來的東西,交給了綺紅?還是交給了那個被稱為吳媽的女人?你要找的是什麽東西?是不是周世昭讓你去找的。”


    周氏點點頭:“是……世昭說我家……老爺書房裏有不少書畫,那些書畫雖然不值錢,可是如今在市麵上卻很少見到。我以為……所以就把那些書畫拿出來,本來是想要委托桃兒姑娘轉交給世昭的,可是她沒有時間,就派了一個老媽子取走了。”


    南宮峻又問道:“除了那些書之外呢?周伯昭櫃子裏的衣服明顯已經被動過了。”


    周氏低下頭道,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迴道:“恩。我知道我家老爺愛好出藏金石書畫,隻是不知道藏到了什麽地方,所以我想看看在書房裏能不能找出點兒什麽線索。”


    南宮峻點點頭:“從書房裏拿出去的書畫都有哪些?”


    周氏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恩……隻是幾部唐人的詩集。大概有四五本,都是我家老爺平日裏翻看的。書畫隻有一幅,是我家臨摹的《四景山水圖》。隻是……我現在卻想不明白,他要這些書畫有什麽用?”


    南宮峻沒有接周氏的話,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又問道:“在你拿出去的那些書裏,有沒有《樊川詩集》和《白石道人歌曲》這兩本書?”


    周氏點點頭:“恩。的確有。”


    南宮峻又問道:“除了這兩本書之外呢?”


    周氏道:“剩下的三本都一樣,都是唐宋詩鈔。”


    隻怕這詩集裏麵還另有玄機。眼下看起來周氏知道的並不多。看南宮峻問完了話,劉文正命人把周氏帶到了旁邊的側房裏,等候傳喚。不過這個被稱為吳媽的女人卻漸漸地浮現了出來。吳媽曾經在花月樓出現過,隻怕與綺紅、花月樓老鴇子都有關係。眼下暫時還沒有到打草驚蛇的時候。


    還有一點也讓南宮峻心中起疑,雖然同樣的書在不同的地方出現並不奇怪,可眼下包仲房中發現的那本書,以及書中夾的信件,已經把這些不同的案件聯係到了一起。周氏既然還提到了唐宋詩鈔。沒有找出出處的那句話是不是能從那些書中發現呢?南宮峻讓差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蕭沐秋,讓她趕快找幾本唐宋詩鈔,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又派人趕快前往周世昭家,看看還有沒有從周伯昭帶出去的那幾本書。


    周世昭又被帶了進來。按照南宮峻的安排,劉文正看看周世昭,口中卻念起了詩:“‘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xiao。’‘二十四橋如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南宮峻卻在細心地觀察著周世昭的表情變化。在劉文正吟詩的時候,周世昭的臉色變得蒼白,那表情就像是活見鬼一般。趁著這個功夫,南宮峻突然發問道:“周世昭,這些詩是不是覺得有些熟悉?是不是在給你兄長的那封信中,上麵就是這些內容?”


    周世昭沒有答話。看起來想讓他開口,真的沒有想得那般容易。為什麽這些內容就能讓周伯昭離開家呢?而且還走得那麽倉促?包仲也是如此?難道幾乎這些事件的關鍵,就是這些詩?


    【第一卷】 風月桃花 第三十二章  牽涉舊案


    本章字數:5259


    就在南宮峻考慮接下來先問哪些問題的時候,卻聽到外麵吵吵嚷嚷亂作一團。原來是徐大有吵著非要見南宮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對周世昭的審問不得不暫停。徐大有上堂之後有點激動地說道:“殺死周伯昭的人肯定是周世昭。大人您還記得嗎?當初就是他讓我來衙門提供線索的。讓我說出牛二可能與周伯昭的死有關。”


    跪在一邊的周世昭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南宮峻迴想起來,在周伯昭被殺案的第二天,徐大有就來到了公堂之上,說牛二借錢不還,被周伯昭堵上門去要賬。為什麽徐大有突然扯出了這件事情。劉文正問道:“你這麽說的話,牛二欠錢是不是真的?”


    徐大有迴道:“牛二的確是欠了錢,那賬還是我去放的。”


    劉文正摸著下巴道:“唉呀!這可就不好說了。我看看,當時你不是還說你被牛二打了嗎?說不定是你自己想要報複牛二,所以才把他扯出來的?”


    周世昭的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徐大有也沒有想到劉文正竟然會這麽接自己的話,結結巴巴道:“大人,當時被牛二打了一頓我的確恨他,可是我可沒有想到他跟周伯昭被殺有關。後來他——|”徐大有指著周世昭道,“他去了前院,讓我想想有沒有人什麽人跟我家老爺有仇。老爺,你想想看,我是替周伯昭放賬的人,那些欠了周伯昭錢的人,恨我家老爺的人有多少?數都數不過來。因為欠了周伯昭的錢被害得家破人亡的都不在少數。當時他卻說牛二可能有嫌疑,就讓我來官府報案。”


    南宮峻身上打了個冷戰,聽完徐大有這麽說,他突然想起來當初牛二指出的另外一個人:綺紅!


    劉文正還想要開口說什麽,卻被南宮峻攔住。南宮峻問徐大有道:“既然話是這樣說,向周伯昭借賬的人,在揚州城東還有什麽人?”


    徐大有道:“迴老爺的話,周伯昭曾經說過,借賬不能借給不知底細的人,怕人借了不還。所以一般都是借給周家周圍的人。所以基本上都是借給城南的一些人。”


    南宮峻又問道:“向周伯昭借錢的都是些什麽人?”


    徐大有仔細想了一下道:“向周伯昭借錢的差不多都是些生意人。這也是周伯昭曾經再三教過我的,說隻有生意人才知道怎麽去賺錢。”


    南宮峻思考了好大一會兒,才謹慎地開口道:“你可知道周伯昭當初放賬給花月樓綺紅姑娘家的事情?”


    聽完南宮峻問的這句話,跪在一邊的周世昭猛然一震,他沒有想到南宮峻竟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徐大有想了很大一會兒才迴道:“那是在我進周家之前的事情了,後來還是在花月樓的時候,我聽那裏的人說過幾句。”


    南宮峻點點頭,讓人把徐大有帶出去。徐大有大聲道:“老爺……眼下我算是被他們利用了,隻要能為桂花報仇,我什麽都願意去做。隻請老爺一定要為桂花報仇……”


    徐大有突然提出的這個情況觸動了南宮峻的神經。這一係列的事件似乎有某些聯係,似乎也出現了一些亮點,可是到底是哪裏呢?南宮峻想要抓住它,可是卻又不太肯定。周世昭已經不像剛才那麽鎮定。難道說周世昭的目的是把線索指向綺紅?這樣一來案情就變得有些複雜。


    問題似乎又迴到了起點。信件——西湖舞女——周伯昭之死,雖然之前南宮峻曾經假設過先把周伯昭的案子與西湖謎案拆開解決,可眼下這些案子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又讓案子變得複雜起來。南宮峻為徐大有道:“你跟了周伯昭這麽長時間,他與太白酒樓的老板還有包仲、包大同經常在太白酒樓見麵,他們都討論些什麽問題?”


    這個問題把徐大有問住了,他老老實實地迴道:“他們每次見麵的時候,都不帶別人進去。原來的時候都是拿一些收藏的東西,大家互相比一比。可是後來……大概開始收藏一些前朝的古書了,他們每次見麵的時候,都拿著幾本書,不過每次帶去的都是同樣的書。”


    南宮峻眼前一亮:“你可記得都是些什麽書?”


    徐大有想了一會兒道:“這個嘛。小的鬥大字識不了幾個,那些自然不認得。不過周伯昭在家的時候,每天看的都是那些書,想必還在他的書房裏。”


    南宮峻心下明白了,徐大有說的那些書,隻怕還是周氏從周伯昭房中拿出去的那些書。不過徐大有的話卻證實了一件事情:那些詩與這些案子扯上了關係。


    正當南宮想要繼續問話的時候,一個官差小快步跑過來,對著南宮峻耳語了幾句。南宮峻眼前一亮,對著劉文正使了個眼色,從堂上退了下去。蕭沐秋正眉飛色舞地等在後堂裏,看南宮峻走過來,忙舉了舉手中的書道:“找到了。還真是找到了。快看……”


    那句殘缺的“嫦娥二十年”正出自唐宋詩鈔,是唐後期李涉的所寫的《遇湖州妓宋太宜二首》,詩中這樣寫道:


    曾識雲仙至小時,芙蓉頭上綰青絲。


    當時驚覺高唐夢,唯有如今宋玉知。


    陵陽夜會使君筵,解語花枝出眼前。


    一從明月西沉海,不見嫦娥二十年。


    從信上的字體來看,抄下來的應該是第二首:“一從明月西沉海,不見嫦娥二十年”。眼下能確定詩中寫的是瘦西湖二十四橋,隻是這開頭的“一從明月西沉海,不見嫦娥二十年”指的又是什麽呢?


    蕭沐秋在旁邊接話道:“如果說這裏的嫦娥指的是《霓裳羽衣舞》中跳舞的仙子,是不是就好理解了?這不見嫦娥二十年指的又是什麽呢?”


    “會不會指二十年前瘦西湖邊那件轟動一時的案子呢?”一個柔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南宮峻轉身看時,卻是那天周氏突然暈倒時出現在那裏的女子。


    蕭沐秋忙起身:“三娘?你怎麽出來了?”


    這稱唿讓立在一邊的南宮和朱高熙二人都是一愣:這個女人難道就是劉文正的如夫人,就是傳說中也是出身揚州瘦馬的女子嗎?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散發出來的那種高貴的氣息已經讓人心折。莫非外麵的傳言並不真實?心裏雖然也有點懷疑,可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對她微微施了一禮。


    那女人衝南宮峻和朱高熙還禮:“賤妾歐陽氏見過兩位大人。聽說沐秋正在翻開一些詩書,可能還與這件案子有關,所以我過來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蕭沐秋扶她坐下:“三娘,你快點說說,二十年前曾經有什麽案子?”


    歐陽氏的點頭道:“恩。當時那案子轟動了整個揚州城,當時在西湖邊上發生了一起命案,死的是個女人。那女人死的時候,手上還抱著一個珠寶匣,據說發現的時候裏麵全是石頭。後來傳說那女人是南京城內有名的妓女賽嫦娥。當時報案的據說是賽嫦娥的侍女,不過她卻說不出來是什麽人害死了賽嫦娥,被牽涉進案子裏的人不少,卻因為沒有什麽證據,再加上死的是個妓女,三個月之後,那侍女突然不見了蹤影,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歐陽氏的敘述停下來之後,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沉靜。如果說賽嫦娥一案跟這件案子有聯係的話,那“不見嫦娥二十年”這句詩就有了很好的解釋。南宮峻問道:“請問夫人,可記得當時賽嫦娥被殺一案是什麽時間?”


    歐陽氏仔細想了一下,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迴道:“當時好像是八.九月份的模樣。因為時間太長,我記不太清楚。”


    朱高熙在邊上接道:“揚州的檔案,興許能找到。”


    在塵封的檔案裏,竟然找到了關於那件案子的最初記載。就像歐陽氏描述的那樣,賽嫦娥是脫了樂籍後剛從南京來到了揚州,並在吳橋附近買下了一處院子。八月十六,賽嫦娥帶著侍女出門遊玩賞月,剛出門之後不久卻遇到了歹人,侍女被打暈,賽嫦娥被帶走。案卷上對當時發現賽嫦娥時的情景也作了描述:全身赤裸,下體、乳房有被抓傷的痕跡……可奇怪的是,賽嫦娥的懷中竟然還抱著一個珠寶匣,匣子裏麵是石塊和沙子。


    後麵還寫著當時知府審案的記錄和一些推測:因為賽嫦娥到這裏的時間並不長,與人結仇的可能性也並不大,所以被殺的可能無非是為錢和為色兩種可能。雖然賽嫦娥到揚州之後行為低調,可她的名聲在揚州並不比南京小。當時在南京城內,不少達官貴人都是他的裙下臣,到了這裏之後想一睹佳人風采的登徒子不在少數。曾經去吳橋投過名帖的人不在少數,可惜都吃了閉門羹。在長長的名單裏,竟然也有包仲、包大同、關祥和張大財的名字。現在推算起來,那時這些人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年齡,或者更年輕。不過都因為有證據,最後都被放了出去。


    沐秋問南宮峻道:“大人,從這些案卷中可看出些什麽名堂?”


    南宮峻微微搖搖頭,繼續向後翻去,在案卷的最後,南宮峻看到了那名報案的丫頭的名字:舞兒。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記載著那舞兒的生平:本為貧家女,後被賣入青樓,入了樂籍。被賽嫦娥收為侍女,並與賽嫦娥同時脫了樂籍。當時那侍女已經二十五歲,可後來卻不見了蹤影。這個舞兒後來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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