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說道:“不如你同我的丫鬟去這周圍找找看?”


    小廝微微抬頭,對上季淑的盈盈雙眸,一時之間神魂顛倒,哪裏能拒絕她?臉紅耳赤低頭,便道:“這個,奴才就盡量找找就是了。”


    那小廝便同丫鬟沿著院子旁邊去尋,季淑看了會兒,便邁步走到裏頭,卻見這院子有三間大房,中間那個,開著窗扇透風。


    季淑便衝那門走去,到了門口,遙遙一看,果然見裏頭上官緯正握著一卷書,坐在書桌前頭,全神貫注的不知在看什麽。


    季淑腳步放的輕了,上官緯若有所覺,抬頭一看,沒想到竟是季淑,一時急忙起身,道:“你怎麽來到此處?”


    季淑站在門口,微微一笑,說道:“淑兒方才在外頭找隻跑了的貓兒,聽說老爺在此,就想過來請個安。”說著,便緩緩進來。


    上官緯將手中的書放下,說道:“你有心了。跑了貓兒?可有人去找了麽?”


    季淑說道:“在外頭遇到個小廝,正同我的丫鬟在尋,是我擾了公公清淨了。”


    上官緯微微搖頭,說道:“不必這樣拘泥,左右我也無事的。”兩個說了幾句話,無非是你來我往,客套之流。


    片刻之後,季淑耳邊聽到幾聲淺淺的響聲,兩聲長,一聲短。


    上官緯掃了一眼那臨水的窗子,窗扇閉著,並未敞開。


    季淑便說道:“也耽擱了不少時候,我就不擾公公靜修了,我在此處,她們都不知道,省得她們找到了貓兒,卻找不見我了又著急。”


    上官緯說道:“也好。隻是若是找不到那貓兒,就多叫幾個小廝幫著。”季淑說道:“多謝公公。”便轉身出外。


    季淑走到外頭,正巧那小廝跟丫鬟迴來,果然沒找到貓兒,季淑便說道:“也不知去了哪裏,罷了,讓它自己亂跑就是。”


    賭氣一般離開此處,往迴而走,將走到對麵的水閣之時,卻見夏知跟春曉兩個,從水閣旁邊的竹林裏出來,夏知懷中卻抱了個白色的長毛波斯貓,笑道:“奶奶為了這小東西,竟跑到恁麽遠去找,卻不料它就伏在這林子裏頭,連動也沒有動呢。”


    季淑上前抱起來,說道:“可不是,這貓兒倒是精靈,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卻勞動的主人為它四處轉悠操心。”


    季淑說了會兒,便又看看那水閣,道:“這裏頭無人麽?”


    夏知說道:“方才為了找貓兒,就進去看了看,是無人的。”


    季淑笑道:“走了這半天,也乏了,如此正好兒,進去歇息片刻。”


    如此便同一幹人進了水閣子,坐定之後,季淑說道:“這個地方好,又透亮,又有風,靠著水,人也覺得精神很多。說起來,——近來許是天熱的緣故,不知怎地總覺得胸口悶悶地,方才又走的口渴了,就想喝碗酸梅湯。”


    春曉說道:“奴婢吩咐廚房去弄就是了,立刻給奶奶端來。”當下出外,就命小丫鬟到廚房去傳信。


    裏頭便隻剩下夏知跟季淑兩個,夏知走到門口,將門扇掩上,說道:“奴婢看奶奶這幾日一直都是懨懨地打不起精神,吃東西也吃的少,不會是……那樣兒了罷?”


    季淑說道:“什麽那樣了?”


    夏知猶豫了會兒,便說道:“奶奶會不會是有身孕了?”


    季淑吃了一驚,說道:“什麽?不會罷?”


    夏知道:“怎麽不會?前些日子……爺不是、不是歇在奶奶屋裏了麽,或許真的是有了身孕,讓奴婢說,不如去請個大夫來把把脈,或許是喜脈呢,倘若是的話,看那些背地裏說奶奶不能生的人臉往哪裏擱,老爺太太知道了,也一定很是歡喜。”


    季淑遲疑說道:“我看還是算了,這麽久了都未曾有個準信兒,忽然轟動起來說有了身孕,轉頭卻又撲了個空的話,我的臉才不知道往哪裏擱呢,一準要被人笑話。不行,不準請大夫。”


    夏知說道:“可是……好不容易的要有個信兒了……”


    季淑不高興地說道:“罷了,我心頭有些作嘔,想要吐似的,休要再說了。”


    片刻春曉迴來,廚房裏也快快地弄了酸梅湯過來,季淑便要喝,夏知便說道:“奶奶,這裏頭多放了恁般多的冰塊,恐怕……不大好的。”


    季淑不以為然,說道:“什麽不大好,我口渴著呢,又熱,正好用它來壓壓惡心,清清燥熱。”


    夏知說道:“奴婢是說,對奶奶的身子……萬一……真的是……”


    季淑不耐煩地皺眉,厲聲喝道:“我說不用就不用,我要喝口酸梅湯你也說三道四的,哪裏有那麽巧的事兒就有了?到此為止,不用再提了!”


    夏知就不再說話,春曉摸不著頭腦,見季淑不高興,卻也不敢吱聲。


    如此季淑喝了一碗酸梅湯,才覺得舒坦,掏出帕子擦擦額頭,說道:“舒服多了,這功夫我卻又有點覺得涼了,嗯,這真是個好地方,改天再來,現如今先迴屋罷,又乏了,想睡一會兒。”


    便交由夏知抱了貓,一行人出了水閣,太陽大,季淑拿帕子遮了遮額頭,便向著湖水那頭瞟了一眼。


    將到傍晚時候,不知為何大太太竟到了,季淑正要安歇,趕緊地又著了衣裳出來。


    大太太坐定了,望著季淑,說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最近著了涼?又或者飯吃的不好?”


    季淑說道:“哪裏,近來都挺好的,太太放心。太太這麽晚了來,不知有何事?”


    大太太說道:“唉,說起來,我是想來看看你,你替子正又納了一房妾,我又聽說子正近來都不過來了,就……”


    季淑笑道:“太太勿要擔心,爺他高興就是了。”


    大太太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以前我還覺得你是個小氣之人,如今看來,你竟大度的過了分……唉,對了,你的身子真個無事?”


    季淑說道:“真個無事的,太太怎麽忽地問起這個?”


    大太太道:“是我這兩天覺得身上不爽利,就找了個極好的大夫過來替我把脈,他果然說的極準的……我又見你這臉色發白,缺了些血色的樣子,……不如改日,我叫大夫來順便替你把一把脈,免得你自己害了病,也不知道。”


    季淑說道:“我年紀輕輕的,又有何病呢,還是不用了罷。”大太太說道:“行了,反正也是順便的光景,免得真個病了就晚了,就算是沒病,也可以診診,讓大夫看過了,開幾副補藥給你熬著喝,把這氣色補起來才好。”


    季淑無奈,便說道:“那好罷,多謝太太美意。”大太太這才一笑,說道:“這才好,既然如此,明兒我便叫那大夫過府,嗯……就中午頭好了。”


    季淑說道:“淑兒知道了。”便送了大太太出外。


    次日,紅日當頭,季淑洗漱完畢,用了早飯。又換了件新鮮的水紅色衫子,那衫子料子薄又敷貼,走起路來,裙裾飄然而動,更添風情。


    季淑換了衫子,便出到外頭,照例先在花園裏逛了逛,點評這朵花開的好,那朵差了點兒,如此過了半個時辰,那日頭就漸漸地高了。


    季淑抬頭看看天上烈日,手探出,遮了遮自己的雙眸,說道:“實在敗興的很……”她動作之間,纖腰一抹,身子曲線玲瓏,極是誘人。


    如此又流連了會兒,季淑便說道:“昨日那個水閣不錯的,我如今又有些燥熱,看時候也要正午了,我想喝兩杯,春曉,你去備些精致小菜,一壺酒,送到那裏去。”


    季淑說完,便轉身往外,走了片刻,到了水閣,水閣這邊兒是一圈竹子,竹子後麵就是高高的牆壁,如圓弧狀護著這水閣,水閣那邊卻是一片的湖,同對麵上官緯的書房,相隔大概有二三十米遠。


    季淑隻身入了水閣,果然涼森森地,她迴頭說道:“夏知,你帶人去拿點兒靠墊軟被之類的,這裏如此之妙,午覺也在此睡了。”


    夏知就領著丫鬟迴去,頃刻春曉把酒菜也送來,季淑就著小菜,喝了幾杯,外頭夏知把軟枕靠墊,薄薄錦被搬來,在裏麵的斜靠椅上鋪陳好了。


    片刻季淑說道:“我自在這兒覺得清淨,你們也別光站在外頭了,就先迴去吃飯,吃完了再迴來找我。”


    夏知春曉兩個行禮,就帶著小丫鬟們離去。


    季淑喝了半壺酒,酒力上湧,就有些撐不住,昏頭昏腦地向後望椅子上靠了靠,慢慢合了雙眸。


    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卻覺得有一隻手輕輕地在臉上摸過,耳旁有人說道:“好……寶貝心肝……”


    58.牡丹:池上芙蕖淨少情


    上官青眼珠兒不錯開地,看著麵前的美人兒,此刻她縮在躺椅之上,仿佛柔若無骨的貓兒一般,又因吃了酒,那臉上人麵桃花,紅撲撲嬌嫩嫩地看得人口幹舌燥。


    自打上迴他吃了癟,可她也沒得了好兒去,——也算是半斤八兩,大家得了個平手。本以為這娘兒以後會收斂些,或者做出些怒顏厲色來給他,卻沒想到,她竟比先前更為“風騷淫-浪”,若無其事的去太太大太太那邊請安,咳跟秋霜紅嫣院子裏盡情嬉戲,這也就罷了,他遠遠地看上一眼,幹咽幾口唾沫了事,最令人意外的是,她竟還敢時常過來他屋裏,借口探望瑤女,閑話家常。


    上官青因被上官直訓斥,不敢出去流連些煙花柳巷,近日來就隻憋在家裏,他那兩個小妾又沒了一個,實在是悶殺了人。


    瑤女的姿色本也算上等,可惜有了身孕不太方便,又再跟季淑相比,跟儼然是塊木頭一般,高下立判。


    而那女人竟如此不知死活的跑到他跟前來,在他身邊兒轉來轉去,就好似是個小白兔跑到老虎嘴邊兜風般的,惹得上官青心裏頭又癢又恨,暗地裏抓耳撓腮,熬了半月。


    近來天熱了,女眷的衣著自比昔日要輕薄些,上官青的目光從她絕色的臉上往下,看到領口那一絲欺霜賽雪的顏色,不由地咕咚一聲,咽下老大的口水。


    那手輕輕地摸過季淑的臉頰,剛念了一聲“心肝寶貝”,恨不得將人一口吞下,那人迷迷糊糊,悠悠醒轉過來。


    上官青目光一利,生怕她叫了出來,手探向前,便欲動手。


    卻不料季淑睜開眼睛,並無一聲言語,卻隻向著上官青微微一笑,這笑的如嬌花初綻,上官青的骨子都酥了,那手探向前,卻又垂下,哪裏能動。


    “二爺?”季淑這才開口,疑惑問道,卻並沒有想動的意思,瞟著上官青,淡淡地問道,“二爺怎麽來此間了?莫非是走錯了路?”


    上官青見她毫無驚詫懼怒之色,一顆心從喉嚨口緩緩滑入肚子裏,幹笑兩聲,裝模作樣說道:“偶然路過而已,嫂嫂一個人在此作甚?”


    季淑道:“沒什麽,心裏頭悶,在此處隻兩杯酒……”說著便打了個哈欠,雙手伸出,伸了個懶腰,冷笑道:“二爺來的不是時候,真會惹人清夢。”


    她這動作之間,身上蓋著的錦被便滑落地上,露出底下曼妙身段,又因半躺著,那等玲瓏婀娜,不可言說,長裙下露出雙腳,小荷尖尖,飽滿圓潤的,仿佛是邀人品評一般。


    上官青神魂顛倒,彎腰把那床被子撿起來,不舍得給,先在鼻端嗅了嗅,才放開,雙眼覷著季淑,說道:“嫂嫂是做了什麽好夢?睡得這臉兒都紅了,不知可否向我說一說?讓我也跟著高興高興。”這裏頭就帶幾分不懷好意。


    季淑哼道:“二爺你是什麽意思?好夢?我又有什麽好夢。怕你聽了之後,高興不起來。”雖如此說,卻不曾逃開或者其他,反而一派自在。


    上官青心裏意動,想道:“今日她怎地如此反常,莫非是她想開了?故意來撩撥我?對了……這幾日她頻頻前去我那屋裏頭,莫非真的是對我轉了念?這賤人如此騷浪,倒真個說不定,不然的話,此刻見我來到,早就大聲疾唿起來了……但她怎地變得如此之快?上迴還做出貞節烈女之態,百般不從……”


    上官青便悄聲說道:“嫂嫂願意說,我就願意聽。嫂嫂這樣的絕色佳人,說什麽都是好聽的,我也是愛聽的。”他說著,便靠前一步,試探著就把季淑放在椅子把上的手輕輕握了,——刹那隻覺得那小手滑而輕軟,恨不得握在手心裏百般蹂躪,又想:隻一隻手就如此,那倘若是把這身子擁入懷中得償所願的話……


    上官青望著那隻小手,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抬頭一看季淑,卻見她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此刻便說道:“這話聽來有些古怪,此處沒有他人,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要避嫌的,二爺你還是早點離開吧。”


    上官青見她嘴裏雖然說著這話,卻仍任憑他握著自己的手,他就大了膽子,盡情地把那小手摩挲了一遍,才戀戀不舍地送入被子底下,蓋了蓋,說道:“什麽授受不親,避嫌,我對嫂嫂的一片真心,天日可鑒。”


    季淑道:“二爺說的越發有些不像話了,還是別要瘋言瘋語的,叫人聽了成何體統!何況我這心裏頭已經夠涼的了。”


    上官青道:“嫂嫂怎地心涼了?”


    季淑冷笑著說道:“二爺你不知麽?上迴你強拉著我,要行不軌之事,害得我九死一生,苦不堪言,可是你哥哥不但不責怪你,反罵了我一頓,我這心裏頭一口氣沒處發,你說心涼不心涼。”她說著,便將那被子掀開,雙腳落了地。


    上官青見她忽然舊事重提,不由地有些心驚,可見季淑沒什麽慍怒之色,便訕笑說道:“嫂嫂何必說起以前的事,很是煞風景。”


    季淑迴頭看他一眼,臉上笑的淡淡地,道:“煞風景?什麽風景……二爺你倒好了,事情一過就忘了麽?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可就連被你欺負了,我也要活活地咽下這口氣,白白吃個啞巴虧,我怎麽會忘?”


    上官青不知她重新說起來是什麽意思,隻道:“這個……”


    卻聽季淑又說道:“你哥哥那個人,真是個好兄長,念著‘兄弟如手足’,反讓我忍氣吞聲,生怕把二爺的事張揚出去,也生怕壞了上官府的清譽,你們可真真是兄弟情深,我又算得了什麽?哈哈,活該就死了算了!”


    她說著便笑了兩聲,又賭氣般從桌上拿了那酒壺,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氣喝盡,將杯子握在手心裏捏了捏,終於又緩緩放在桌上。


    上官青尾隨而至,站在季淑伸手,目光從她麵上落到那胸前逡巡,說道:“嫂嫂是在生哥哥的氣?”


    季淑皺眉,抬手去倒酒,手卻一直在抖,酒水灑了出來,季淑惱的將個杯子摔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臉,哭著說道:“生氣?我生氣又有何用?隻怕把自己氣死了嘔死了,都沒人知道我是怎麽死的,這幾日我這心裏頭憋得極為難受,一口氣沒地方出,有淚也哭不出來……”她放下手,眼紅帶淚看向上官青,道,“二爺你還不走?難道又要故技重施,或者打我一頓?”


    上官青試探著伸手,勾住她的肩,說道:“嫂子別這樣,嫂子這樣嬌貴的人兒,我怎麽舍得動一根指頭?……其實當日我也是逼得無法,嫂子你若是乖順些,讓我遂了好事,豈不就是天下太平,難道我會把此事張揚給哥哥知道?我還會對嫂子你加倍好呢……”


    季淑將他的手打開,可力道卻沒用上十分,竟有些半推半就般的,嘴上卻冷冷地,義正詞嚴說道:“住口!我難道是那些不知廉恥之人?你自己禽獸不如也就罷了,休把我也看錯!”


    上官青見她“口是心非”,心道:“這娘們兒果然是發騷了,若是先前早就一個耳光打過來,如今卻是個欲拒還迎的姿態,……隻是大概還抹不開麵子,待我哄上一哄,少不得就上了手了。”一時飄飄然地,骨頭又軟了幾分。


    上官青便說道:“我的確是錯看了嫂子,不料嫂子果然是個堅貞的,隻恨我太心急了些,用錯了法子。”


    季淑抬手又擦了擦淚,又說道道:“你給我滾!什麽法子!我勸你別來惹我,現如今我隻能借酒澆愁,……倘若被你逼急了,大家魚死網破。”


    上官青說道:“嫂子金玉般的人,怎麽輕易就說死?若論起來,要該死的是我,我是禽獸不如的,竟對自己親嫂子動了心,可誰叫嫂子你生的這般好,讓我睡裏夢裏都想著,嫂子你就是觀音菩薩,當可憐可憐我……”恨不得一把將人抱了,盡情輕薄。


    季淑後退一步,道:“你也知道你該死,是禽獸不如!當日你強逼我不成,反而誣賴我跟楚昭有私,我倒也真的很佩服二叔你的急智,你明明慌著走了,卻又那麽快引我們爺迴來,我先前還以為二叔你畏畏縮縮,是個猥瑣不堪毫無用處的人,如此看來,這份急智,倒是比你那癡心護著你的哥哥強上三分。”


    上官青心頭一動,聽她語中帶譏諷,偏偏雙眼水汪汪地看自己,不由真個貼了上來,說道:“如今嫂子才知道我的好麽?”


    季淑伸手,將他當胸一推,說道:“你是好!如今我想想看,別說那天二叔你沒得手,就算真給你得手了又如何,爺仍舊不會說什麽的,或許……還會把氣撒在我身上,隻說我勾引你之類,可是他怎麽不想想,我要真的勾引你,又怎麽會打的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她露出委屈憤恨之色,又落了幾滴淚,抬手,又要倒酒,卻沒見到有杯子,便把酒壺拿起來,對著嘴倒了下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將酒壺放下,轉頭看向上官青,說道:“你還不走?再不走,我要喊人了!”那眼中勾魂奪魄地,冷笑說道:“快些給我滾的遠遠地吧!”


    上官青見她不勝酒力,醉得東倒西歪,手按著桌子才撐著,隻道要手到擒來,便忍不住得意,笑了幾聲,卻又掩飾道:“當時我一時心急……不留神傷了嫂嫂,如今你隻要乖順些從了我,我又怎麽舍得傷你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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