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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是看上孤王的新寵了?”


    拓跋元羽曖昧地笑著,雙手看似不規矩地在司雨腰間遊走,實則正以內力壓製著她渾身的大脈,後者香汗淋漓,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上去是一副極度惹人遐想的畫麵,然拓跋元羽仍覺得不夠,粗糲的手掌繼而往下探。


    “李將軍若是真心想要孤王這新寵的話,不妨放下刀劍,與孤王好好談一談,興許孤王心情好了,也願意將玩剩下的美人兒送你。”


    他三兩句話說完,李不凡的眸中早已燃起火簇,隔著數百精兵,他長劍一揮,一道強勁霸氣的劍氣便朝拓跋元羽撲麵而來。


    後者正倉皇躲避之際,他卻劍勢一轉,落在了拓跋元羽身旁的侍衛們身上,橫屍一片。


    拓跋元羽的動作也被打斷,司雨得了自由的一瞬間,顧不得渾身疼痛,朝他嘶喊:“別聽他胡說,你快……”


    還有一個“走”字沒有說完,拓跋元羽再次擒製住了她。


    拓跋元羽的臉色極端難看,朝身前的侍衛們惡狠狠道:“還愣著幹什麽?!都給孤王上!”


    他的侍衛,自然是要比那些焱兵強太多的,隻是現在李不凡的身邊都已經圍了數不清的焱兵了,他們就是再想上,也沒地兒站了呀。


    但是沒辦法,王上有令,他們不得不從,於是李不凡周圍的肉牆,就又厚了幾分,已經不止是以一敵百了。


    而在焱營的後方,正有不計其數的火羽流矢從營外射.入,落在營帳上瞬間便燃了起來,熟睡的焱兵從帳中驚醒,抄上武器便往帳子外衝。


    火羽不時地落下,他們隻好四竄著躲避,整個營地都亂了起來,他們不得不提了刀槍往營帳外尋出偷襲之人。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出大營的時候,自方守門的士兵卻突然跟他們動起了手。


    營地裏火光明滅,眾人皆穿著焱服,很快便殺紅了眼,每個人都隻想著殺了別人保自己的命,也不管殺得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哀嚎聲響徹天際,戰鼓聲驚震雲霄。


    眼看焱營後方火光衝天,血腥味這麽遠都散了過來,拓跋元羽終於變了臉色,橫刀於司雨頸上,朝李不凡喊道:“李不凡,你若是不想看她身首異處的話,就馬上束手就擒。”


    其實他這麽說也隻是想試探一下而已,試探這女人在李不凡心中究竟能有幾分地位。


    要知道自古以來兩軍交戰,最忌諱的便是主將被擒,這會嚴重削弱士氣,任何將領都不會蠢到單槍匹馬地出陣,他們身邊必然諸多精兵良將跟隨,然而現在,他麵前竟然當真有這麽一個。


    李不凡將戰鬥火力集中在他營地的後方,孤身一人殺到他麵前,以一己之力單挑數百精兵,他不知該說這是狂妄,還是不知死活。


    這一刻,拓跋元羽的確是有些看不懂李不凡了,所以他隻能猜測,李不凡是為了這女人而來。


    那他便賭上一賭。


    拓跋元羽緊了手裏的刀,朝李不凡威脅道:“你若執意還要殺下去,那孤王隻好先動手了。”


    他話音落下,司雨登時就慌了,張口剛說了兩個字:“不要……”便被身後人點了穴,再也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她隻能像個木頭人一樣,眼帶祈求地看著他,然而對方卻未必能讀懂她的意思,此時的司雨無比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告訴過李不凡——她有不死之身。


    盡管她隻發出了兩個字的音,李不凡也聽得很清晰,他旋身收了劍,身姿挺拔地持劍立在那裏,劍尖上還在不斷地滴血,周圍愣是沒有一人敢上前。


    “我便是束手了,你這裏也無人敢來擒。”


    他抬步,這些人跟著挪移,朝拓跋元羽的方向靠近。


    李不凡視線冰冷地落在拓跋元羽身上,冷峻的麵容似凝了霜一般,“放了她,我即刻撤兵。”


    他沒有說否則怎樣,因為下場已經顯然易見,焱營裏一片混亂,若是一直這麽殺下去,焱國最後的這點兵力也將蕩然無存。


    拓跋元羽沒得選,如今這番局麵唯有息戰才是上策,他跟李不凡耗不起。


    “孤王答應你,不過你要先退兵,而後孤王才能放人。”


    拓跋元羽微微點頭,然心裏卻在另謀他計。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相信李不凡會為了一個女人退兵,他覺得李不凡此舉必定另有陰謀,還是要想辦法殺了李不凡才是首選。


    於是他朝身側的將領遞了一個眼神,眼光又掃過麵前聚集的侍衛,命令道:“你們全都退下。”


    這一聲令下,周圍環繞的人群便散了個幹淨,唯餘司雨一人還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就連拓跋元羽都退開她身後數步。


    “李將軍的人,孤王便給你放在這裏,保證絕不傷她分毫,隻要你退了兵,馬上就可以帶她走。”


    “將軍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妨親自過來察看一番,這點時間孤王還是等得起的。”


    李不凡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對他心中的盤算了如指掌,這樁交易根本沒法談,拓跋元羽今天必須死。


    看著李不凡一步步往前,拓跋元羽心中喜意更甚,但麵上卻是不顯,他話音一轉:“不過若是李將軍食言的話……那就別怪孤王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李不凡心知他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埋伏人手擒拿他,但他此刻仿若未覺,隻是看著司雨不停流淚的眼角,心疼得厲害,恨得也厲害。


    她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從林子銘的船上逃出來,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在這焱營裏還能活到現在。


    “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李不凡點開她的穴,單臂攬她入懷,她後背不著寸縷,觸手一陣寒涼,他能感覺到她脊椎都在顫抖,頓時心底殺意橫生。


    “不要退兵……”她噙著淚仰首,抱緊他使勁搖頭。


    拓跋元羽已經退遠,輕輕一抬手,身後便有數百弓箭手湧現,圍成三圈將他們困在中間,前排的人蹲著,中間的人半彎著,後排的人站立著,密密麻麻的箭頭對著他們。


    多餘的話拓跋元羽也懶得說,直接下令:“放箭!”


    李不凡的動作更快,單臂抱緊司雨便趴在了地上,就勢一滾,隻一劍便將他們的包圍圈破開了一道口子,他隻有護著司雨的那條手臂受了一點擦傷。


    而那些被他們躲開的箭矢卻是直直的射中了對麵的弓箭手,隻須臾,方才的數百弓箭手就已經死傷過半。


    拓跋元羽頓時大怒,他今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下李不凡的命。


    弓箭手退開,埋伏在了遠處,準備伺機而動。


    拓跋元羽指派出身旁的得力幹將,狠厲道:“你們三個一起上,給孤王殺了他,取其首級者,孤王給他加封一品元帥。”


    這三人可不同於李不凡初時對付的那些士兵,他們都是混跡沙場數十年的,出手招招狠辣,直取命門。


    李不凡要護著司雨,一下子就暴露出了自己的弱點,三人自然是隻管將劍往司雨身上捅,李不凡以劍相抵,擋不住的時候便隻能拿身體去護。


    十幾招下來他的手臂,後背,還有腿,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渾身上下血流不止。


    司雨哭著求他:“別管我了,你自己走吧,我不會死的。”


    李不凡置若罔聞,隻專心地應付著那三人,避開身體的要害,他在估算著要如何才能撐到方仲愷帶兵過來。


    後營的廝殺聲已經越來越近了,他隻要再拖上一炷香的時間,就足夠了。


    李不凡已經殺成了血人,卻仍是出招不見慌亂,反倒是那三名焱將幾次三番被他刺中了要害,隨著打鬥的繼續,他們已是愈發急躁,全然沒了初時的配合默契。


    拓跋元羽忍不住怒罵:“一群飯桶!三個人都打不過一個,孤王養你們何用!”


    言罷他直接提了劍,親自上陣。


    拓跋元羽身手自是了得,他一加入戰局,李不凡的壓力陡然變大,不止他自己又挨了許多劍,就連司雨他也護不住了。


    她的手臂被劍劃傷,衣衫被劍刺破,隻不停地留著淚重複:“我不會死,不會死,你走吧……”


    可李不凡聽不見。


    一刀刀割在她身上,就如割在他心上,初時端穩的心也逐漸亂了節奏,他已陷入瘋狂地廝殺,一連三劍,終於絞殺了一名將領。


    局勢瞬間又迴到最初,隻是李不凡已經逐漸脫力,他已無法再去進攻,隻剩下了抵擋。


    而後上場的拓跋元羽他還體力充沛,揮開身邊礙事的兩名將領,他道:“都退下,孤王今日要親自取了李不凡首級。”


    兩人驟然離開,李不凡的壓力瞬間減輕,拓跋元羽意在取他性命,卻未將司雨置於劍下,這倒是令他稍寬了心。


    一來一往間,又是過了十幾招,拓跋元羽也未能占到上風,然而隻要繼續下去,李不凡終有血流而盡那一刻。


    可他不願等了,他打不過李不凡,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便使些陰損的招式,又有何妨呢?


    突然,他一道淩厲劍招使出,猝不及防間又劍勢一偏,直直朝著司雨的後心刺去,然速度卻是降慢了下來。


    李不凡眸色驟變,一旋身又要替她擋下,這一劍,也許他再也躲不開要害。


    明知是火,飛蛾也還是會撲上去,隻因那是光明。


    “噗——”


    長劍刺入肌膚,又去勢不減,將人一劍貫穿。


    司雨仰首望著他,終於笑了——她又多轉了半圈。


    “李不凡……我真的,不會死。”


    話落,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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