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靜圍著他們慢慢的走了一圈,對小福子說道:“一人一根指頭,寫上名字包好,今夜,我要送給容氏一份大禮。”

    司城靜瞥見那幾個人還想求饒,便說道:“今日我若是不罰了你們,隻怕來日我會死在你們手下了。沒辦法,隻怪你們熬為容氏賣命。”

    雪苑裏,司城姝擔心的問道:“娘,有消息了嗎?”

    容氏也不停的朝門口張望,按道理應該得手了啊,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來迴話呢。

    不過她還是安慰道:“放心吧,那邊都已經打點好了,那賤丫頭得意不了幾天,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時時刻刻都活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容氏白日裏吃了司城靜的暗虧,更被將軍懲罰,連日後主理司城府都會有風言風語,她估摸著司城靜這會兒正在高興呢,不可能會想到她還會在嫁妝上做文章,所以這次,司城靜是一定逃不過了。

    她打心眼裏還當司城靜是草包呢,再說了她安排在清風居的眼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沒出過紕漏,這次也不會有問題。

    若是這次計劃成功,帝師府也脫不了幹係,到時候看她們還怎麽仗著身份耀武揚威。

    正想著呢,就看到繡荷過來傳話。

    “姨娘,清風居那邊派人送來了這個東西。”繡荷邊說邊把一個包好的小盒子遞給容氏。

    “這麽晚了還送什麽東西,拿上來看看。”司城姝說道。

    容氏也盯著這個盒子,不清楚司城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剛一打開盒子,司城姝就嚇得大叫,盒子也被掀到地上。

    雪苑裏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地上。

    “啊。”

    隻聽見裏麵,傳來一聲聲尖叫。

    容氏趕緊上前查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破布人偶,旁邊還有一截截的指頭,有兩根已經滾到了不遠處。

    她被嚇得生生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繡荷也是一驚,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司城靜也並不是什麽心善之人。看來當日真的沒怎麽為難她,不然,以司城靜的性格,早就要了她的命了吧。

    不過此刻繡荷倒沒那麽害怕了,因為她知道,司城靜還得靠她掌握消息呢,說什麽也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的,她眼尖的看到了盒子裏還藏著幾張帶血的紙條。

    “姨娘,您看。”繡荷指著盒子裏的東西

    說道。

    容氏這才注意到,盒子裏還有別的東西。

    打開一看,上麵寫著的,都是她安插在清風居的眼線,頓時大驚失色。

    司城靜怎麽都知道?

    可既是知道,為何今日才下手呢。

    仔細的看了一下名字,還有一個人沒寫上去,容氏心想,看來司城靜也不是那麽可怕。

    鎮靜下來的容氏,連忙命人整理好廳堂,聞不出一絲血氣。

    “娘,我們該怎麽辦啊?”司城姝帶著哭腔說道。

    司城靜既然這麽明目張膽的送東西過來,說明她已經知道她們的計劃了,是不是往後,帝王燕的死劫也解不了了?

    若真是這樣那可怎麽好啊,她將來要做母儀天下的皇後,大好的日子可不能毀在了司城靜手裏。

    容氏好歹也掌管司城府多年,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她安慰道:“這點小事不算什麽。她既是這麽隱蔽的送過來,也隻是想嚇唬嚇唬我們罷了。若真是有什麽證據早就告訴將軍了,不會在這故弄玄虛。”

    隻是,以後得好好防著她了。安插在清風居的最後一根眼線,一定不能斷了。

    “繡荷,找個機會和清風居的人聯係上,記住一定要做的隱秘,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差錯了。”

    翌日一大早,司城靜連早膳的沒顧得上吃,就跑來找蘇夫人。

    其實,她是有目的的。

    雖然昨夜她對容氏施了懲罰,可她知道,容氏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

    “你呀,凡事也別一個人扛著,要記著,你身後還有整個帝師府呢,會給你撐腰的。”蘇夫人邊給司城靜盛了一碗粥,邊說道。

    司城靜高興的點點頭,她想:前世她什麽都沒有,今世老天終於補償她了。

    “娘,靜兒還有件事要跟娘說。”司城靜眨著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蘇夫人。

    “你這孩子,跟娘說話這麽客氣幹什麽。”蘇夫人看著司城靜說道。

    “娘,我想調幾個下人過來。”司城靜說道。

    蘇夫人聽到這話後,略帶驚訝:“怎麽了,院子的人不夠你用嗎?”

    是不夠用,昨晚清理了好幾個人呢。再說了,沒幾個自己的人,睡覺都不踏實。

    “娘,你是府裏的主母,這點小事還考慮什麽呀。難道你去要人,徐管家還能不撥?”

    蘇夫人看著司城靜,隱隱感覺到,她是在幫自己立威,要迴掌管司城府的權力。

    “那行,我現在就派人去告訴徐管家,讓他給你撥幾個人過來。”蘇夫人說道。

    司城靜聽到蘇夫人的話,很是無奈的喊道:“娘!”

    走到蘇夫人身邊,蹲下來繼續說道:“您才是司城府的主子,自己做主便是了,不用告訴任何人。”

    蘇夫人聽到司城靜的話,微微皺了眉,雖然她覺得司城靜的做法有點不妥,但終究沒再說什麽。

    反正現在司城府也沒什麽規矩可言。

    “梨兒,去後院領幾個人過來,供靜兒挑選。”蘇夫人吩咐道。

    不一會兒,梨兒便迴到了清風居,可身後,並沒有跟著任何人。

    “怎麽,咱們府裏人手短缺嗎?”司城靜明知故問。

    “不是的小姐,是後院的人說,容氏特意交待過,前陣子府裏放出去了一批人,如今正是人手緊張的時候,所以都得留著,先聽從將軍的吩咐後,才能再分撥到各院。”梨兒一字一句的迴道。

    蘇夫人聽到迴話,被氣得直說:“簡直豈有此理!”

    素錦也生氣說道:“怎麽可以這樣,堂堂司城府的正房夫人,居然連個粗使下人都要不到。”

    而司城靜卻好像沒事的人一般,不參與她們義憤填膺的討伐聲。

    “娘,她不就是喜歡拿這些小事作威作福麽。”司城靜安慰蘇夫人,並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司城靜說完後,便出去了。

    拉著素錦往小廚房走,說道:“今日娘心情不好,素錦,你陪我去小廚房,我要親自給娘做一頓早膳。”

    其實司城靜哪真會做飯菜呢,即便是做了,怕是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敢吃吧。

    不理會素錦的追問,徑直走進了小廚房。

    果然,司城靜在廚房裏,根本摸不著頭腦。不過,她看中了正在鍋裏燒著的熱水,隨後隻聽得哐當一聲。

    素錦趕緊迴頭,可是已經晚了,司城靜被那鍋熱水燙個正著。

    “來人啦,快去請侍醫。”素錦著急的喊道。

    蘇夫人聞訊趕來,看見司城靜疼得直咧嘴,心裏一陣心疼。

    “怎麽弄成這樣子了,你們怎麽照顧二小姐的!”蘇夫人怒斥道。

    趕緊扶司城

    靜去了房間,眼見著侍醫還沒過來,蘇夫人大聲嗬斥:“去請侍醫了嗎,怎麽還沒來?”

    司城靜也顧不上其他,疼得直抽氣。早知道這麽疼,她就換個辦法好了,幹嘛對自己下手這麽狠。

    突然間,她聽到了房頂有瓦片掀動的聲音。司城靜想,難不成阿汐還在這裏?

    果然,沒過多久,阿汐就帶著一個小藥箱過來了,不顧眾人的驚唿,直接從窗子裏跳了過來。

    “快給她上藥。”阿汐將藥箱扔給蘇夫人。

    蘇夫人詫異的看著阿汐,阿汐隻好解釋:“我是辰郡王府的人。”說完便跳窗出去了。

    這個阿汐,是特別喜歡窗子嗎?

    蘇夫人看著阿汐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也顧不上這麽多,她現在隻想著快點給司城靜上藥,別讓她出事。

    這邊藥都快上完了,那邊小福子一個人孤零零的迴來了。

    “夫人,府裏的侍醫,都在雪苑搬弄花草。”小福子跪在堂前說道。

    “你說什麽,那些下人幹什麽去了?”蘇夫人拚命忍著怒氣問道。

    “夫人,聽雪苑的人說,大小姐早起就覺得身子不適,傳了侍醫說是大小姐沾了某種花草所以過敏了,現在府裏上上下下都在翻弄,說是侍醫一時半會還過不來…”

    蘇夫人這下是真的怒了:“我還不知道,這司城府的花花草草,竟然抵得上嫡女的性命。”

    “再去傳話,若是靜兒有任何閃失,我必定稟明了將軍讓他們陪葬!”

    司城靜看著蘇夫人還要打發小福子出去,趕緊叫住了他。

    “娘,若是府裏沒有侍醫,您就去外麵隨便給我找個大夫吧,不用在這些小事上得罪她。”司城靜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蘇夫人看著司城靜,思考了半響,便吩咐下人快去快迴。

    又是一陣瓦片掀動的聲音,好了,這下連大夫都不用請了,估計慕容辰都給她找好了,送到府門口呢。

    等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蘇夫人問道:“靜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司城靜卻安慰道:“娘,我已經敷了藥,沒什麽大事了。再說了,那容氏攔住侍醫,我們才好辦事呢。隻要有外人作證,你還怕她狡辯嗎?”

    蘇夫人聽司城靜說得頭頭是道,忍不住輕笑。

    “今日宮裏還要派人過來教導你的禮儀,這下倒好。你呀,做什麽事就

    不能跟娘商量一下嗎。”蘇夫人微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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