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司城靜對著蘇夫人撒嬌,蘇夫人也是真的心疼,也沒再說什麽了。

    叮囑司城靜好好休息,蘇夫人就帶著梨兒出去了。

    “梨兒,讓徐管家到清風居來見我。”蘇夫人吩咐道。既然司城靜費盡心思為自己鋪路,自己又何必要拖她的後退呢。

    房間裏,司城靜對著房梁喊道:“阿汐,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隻可惜沒人迴話。

    這孩子,怎麽來去無蹤啊。改天得好好教教他,做了好事是要待在原地等著別人說謝謝的,不能這麽悄無聲息的走了。

    不一會兒,梨兒就將徐管家帶到了清風居。

    “來了。”蘇夫人坐在正位上說道。

    “如今快到年下了,府裏正是忙碌的時候,這時候叫你過來,沒給你添麻煩吧。”蘇夫人看似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夫人此言,老奴惶恐。”徐管家一邊彎腰行禮,一邊說道。

    徐管家站在堂下,顯得很是局促不安,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夫人為何叫他過來。

    年節前的各項布置,蘇夫人該得的那部分東西,可是一絲一毫都沒少。

    “徐管家打理司城府,也有好些年頭了吧。”蘇夫人向拉家常一樣,先跟徐管家寒暄。

    “是啊,不知夫人叫老奴前來,有何事吩咐。”徐管家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府裏,一直以來夫人都是不聞不問,所以實際上歸雪苑的容姨娘掌管,徐管家也自然和容姨娘走動得多一些。

    好在他也是個精明的人,深知嫡庶尊卑的道理,即便容姨娘在府裏隻手遮天,他也從未正麵苛待過夫人。

    而蘇夫人看到徐管家如此直言,也不和他繞彎子了,她相信,這位徐管家是個聰明人。

    “族長昨日親自過來清點了嫁妝,這送進皇宮的東西,自然是仔細一些好。”

    徐管家一聽到這話,趕緊跪下稟告。他知道蘇夫人這句話,是在提醒他,二小姐以後就是皇家的人了,身份地位比這府裏的任何人都要尊貴。

    “迴夫人的話,庫房裏的嫁妝老奴已經全部清點好了,打上了府裏的封條,等夫人定奪。”徐管家迴道。

    “如此,辛苦管家了。”

    聽到這話的徐管家正準備謝恩呢,沒想到蘇夫人話鋒一轉說道:“既然已經清點完了嫁妝,為何到現在還不見單子送到我這裏來呢?

    ”

    那徐管家也沒想到,一向不問世事的蘇夫人,居然是殺人不見血。

    隻見蘇夫人站起身,繼續說道:“還是說,在你徐管家心中,覺得這些個瑣碎小事根本就沒必要告知我這個當家主母。”

    “老奴不敢。”徐管家連忙跪下請罪。

    “你最好不敢。從前是我無心過問,可要是被有心之人拿捏住,而失了分寸,這以卑犯尊的罪名,扣上了可就麻煩了。”蘇夫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其實她也沒想真的把徐管家怎麽樣,蘇夫人知道,她想順利接掌司城府,第一個就是要得到這位管家的支持。

    徐管家看著一臉從容的蘇夫人,暗自慶幸自己從前不曾為難過她。不然的話,出生帝師府的夫人,若真的拿起身份壓他,那可比雪苑裏的容姨娘要難應對得多。

    “是老奴疏忽了,老奴這就派人送過來,還望夫人開恩。”徐管家懇切的說道。

    蘇夫人這才抬頭看徐管家,說道:“今時不同往日,即便是我再不喜打理這些瑣碎小事,也不得不開始接手了。靜兒此番進的,可是中宮皇後之地,若是失了規矩,皇後怪罪下來,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夫人說的是。老奴這就將府中各院各房的賬單賬本全部送來主院,供夫人處理。”徐管家很是分清局勢,連忙說道。

    “這嫁妝,是帝師府送過來的,既然族長已經一一驗過,按理這單子你也應該迴一份給帝師府,不過那雪苑,我看就不必了。”

    徐管家聽到蘇夫人的吩咐,看她能夠如此順理成章的搬出帝師府和族裏的威壓,不由佩服。看來從前種種,不是容姨娘手段厲害,而是夫人不願爭取罷了。

    “今日宮中就要派嬤嬤和女官來府裏教導靜兒禮儀,你親自去挑幾個人過來伺候,不得有差池。”蘇夫人吩咐道。

    沒過多久,徐管家就打點好了一切。送人過來的,是後院的主管。一進清風居自然是百般諂媚討好,蘇夫人不想見他那張虛偽的嘴臉,三言兩語便打發了出去。

    吩咐梨兒安排好她們,司城忠身邊的人就過來稟告,說是宮裏的旨意到了,安排兩個嬤嬤和一個女官來府裏,專門教導司城靜皇家禮儀,要她趕緊去前廳接旨。

    “娘。”司城靜扶著門框喊道。

    “靜兒,你怎麽下床了,快去休息。”蘇夫人命令道。

    “娘,靜兒也該去前廳看看。”司城靜說道。

    蘇夫人看了一眼司城靜,隻好說道:“左右時間也不長,你去一下也無妨。”

    得到許可的司城靜,迴頭給了素錦一個眼色,蘇夫人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前廳裏,果然熱鬧非凡。

    眾人看到司城靜和蘇夫人過來,自覺地給她們讓出一條道,司城靜想,這天家的威嚴,果然不同凡響。

    待公公宣完旨意,司城靜才知道,來的是皇後跟前的嬤嬤,以及宮裏正六品尚儀局的掌事女官盧月。

    看來,皇後娘娘很是看中這門婚事啊。

    司城忠和蘇夫人領旨謝恩後,司城靜又單獨跪下給嬤嬤和女官盧月行禮,可她們又哪敢受得起呢。

    趕緊將司城靜扶起,這一來二去,司城靜手臂上的傷痕就展現在了大家麵前。

    素錦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急切的說道:“二小姐,你的手臂怎麽了。”

    司城靜連忙手忙腳亂的遮掩,可她越是這樣,旁人就越覺得好奇。

    一旁的容氏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今日有宮中女官和嬤嬤在場,若是讓她們知道了,她故意阻攔侍醫,要是怪罪下來,連司城忠都救不了她。

    “郡王妃,若是身體抱恙,是不可行大婚禮的。”年長的那位嬤嬤說道。

    “是啊,若是有什麽事當如實告訴我們,待我稟明了皇後,也可以從宮中請太醫過來檢查一二。”女官盧月也說道。

    司城忠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眼看大婚之日在即,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司城靜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成功的吸引了過來,連忙向大家欠身行禮。

    她解釋道:“不必麻煩了,隻是一點小燙傷而已,娘已經幫我請了大夫,不礙事的。”

    “請大夫?”嬤嬤和女官盧月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聽到這話的司城靜,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她的眼光不住的飄向容夫人,臉上還露出害怕的神情。

    嬤嬤和盧大人相視一眼,出宮前皇後娘娘特意交代過,郡王妃身後的帝師府,才是娘娘最看重的。因此她們此番前來,說是教導,更多的是拉攏吧。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二小姐在府裏,怕是受盡欺壓。

    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郡王妃是這個樣子。怕是她們兩個都不好交差了。不過若是幫郡王妃在府中立足,想必郡王妃一定會心存感激,也能更好的拉攏。

    “難道府裏連侍醫都沒有嗎?”嬤嬤明知故問。

    司城靜忙說:“嬤嬤錯怪了,府裏有當值的侍醫,嬤嬤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容姨娘查一下名單。”

    司城靜偏頭偷偷用餘光看了一下容氏,隻見她的臉色,略顯蒼白。

    司城靜之所以這麽說,是想借此機會告訴旁人,容氏越俎代庖,更坐實了她不尊主母之實。

    司城靜繼續說道:“是因為長姐不巧,也身體抱恙,她先一步去請了侍醫,所以娘就隻好給靜兒去找府外大夫了。”

    “靜兒,爹平日怎麽教你的?你是司城府的嫡女,當存仁孝之心。”

    司城忠一聽到司城靜的迴答,便知後院又生出了許多是非。但是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樣的場合,她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他狠狠的瞪了司城靜一眼,隨即對兩位嬤嬤和盧月說道:“府中自是有侍醫當值,可也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小女胡鬧慣了,還請諸位費心教導才是。”

    司城靜看司城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如此袒護容氏母女,此時此刻不知宮中那三位,會怎樣看待自己和蘇夫人呢。

    畢竟宮中之人,全身上下都是看著主子的臉色行事的。所以,嬤嬤她們當然不難看出來,這個準郡王妃在府裏的地位,還比不上庶出的長女呢。

    司城靜知道,今日當著宮裏的人麵,在府裏都還受此欺辱,若是傳到了宮裏,她司城靜還沒踏進宮門半步,所有人都將知道,她是隻軟柿子了,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笑話呢。

    所以,她要趁著這次機會,讓容氏乖乖交出手裏的權力。

    司城靜上前一步說道:“爹,女兒知錯了。女兒一定會聽從教導,掌一宮主位,不會給爹丟臉,更不會辜負皇後娘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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