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若曦、玉檀竟同日休息。我照每天一樣,有空時必須上敦恪格格那裏報個道。等從她那兒迴來時,卻見玉檀正守在院子門口不知忙掇著什麽。我走上前問了一聲:“玉檀,忙什麽呢,怎麽不進屋?還有,我若曦姐呢?”玉檀抬起頭望著我說:“我呆著沒事在這兒拾掇院子呢!至於若曦姐她正在屋裏沐浴呢,我順便連幫她看著門都有了!”

    聽她說完,我居然驚訝地“啊”了一聲:“你是說我若曦姐在洗澡?”

    看著玉檀的樣子,好似以為我又生出了什麽鬼主意:“是。。。你又想怎麽樣?”

    我沒答她,而是急步奔到光禿禿的樹木旁,折了根極易彎曲的樹枝。又走迴住處,推開房門,進了屋裏,找了個廢舊的小茶杯。之後將樹枝卷成了一個q形。然後拿著這兩樣東西,闖進了若曦沐浴房間的屏風後,卻給她嚇了一跳。待她稍微緩和些,不禁怨怪著我說:“你幹什麽?進來居然不敲門?”我一邊忙掇著,一邊迴答她:“老大,你在洗澡誒,就算我敲門了,你還能給我開是怎麽著?你以為這個門是遙控的?”

    她坐在花澡浴盆中沒什麽太大動作,也沒再說話,隻是盯著我,疑惑地看我拿著小杯子在浴盆內盛了一杯洗澡水,又用樹枝攪了攪。若曦納悶地問:“你這是幹什麽?”我答:“上外麵試個試個,看能不能吹出泡泡來!”她這才醒悟,無可奈何地說:“你多大了?還玩兒這個?”我卻振振有詞地答:“□□說過:《革命人永遠年輕》。我雖然不‘割’命,但是我能‘割’樹枝也是一樣地!”她聽了我無理頭的話,白了我一眼,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就貧嘴吧!”我做好往外衝的準備,答了句:“啊!我會繼續努力的!”未想她竟然向我潑起水來,興虧我有所防備,衝出屋去。

    找了個空曠人少之所,我一手端著杯子,另一手拿著樹棍在杯中占了些水,然後放在嘴邊輕輕一吹,卻隻見水泡瞬間崩裂,毫無會飛出泡泡的跡象。我有些掃興,卻不氣餒,把樹枝的q形折得更小,然後再試驗一下。如此三番兩次後,我終於成功吹出第一個泡泡,這才歎了一口氣:“哎!古代的技術實在是太次了!連吹個泡泡都這麽費勁!”

    剛剛感歎完,隻見從樹後閃出一個人來。我一見此人,頓時大驚,心想:“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原來這個人竟是太子爺。我每次碰到他我都覺得倒黴,這次又在自家門口遇到了他,真是黴上加黴,心裏隻祈禱著這個曆史上有名的好色鬼痛快從我

    眼前消失,可是禮數又不能少,所以隻能走上前私私文文、靦靦腆腆地請安:“太子爺吉祥!”

    他招招手說:“起來吧!”我這才立定站穩,心裏七上八下的,尋思:“他今個怎麽突然想起跑到這兒來溜達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遲延了片刻,突然說:“其實也沒什麽事,隻不過我剛才路過梅園時,看見你跟十三弟在一起。後來,我聽到你還為他唱了一首歌,我忽見輕風吹來,梅花瓣撒落在你身上,你那歡快的樣子看上去實在太美了。。。”

    他往下說什麽我都沒仔細聽,一看就是虛虛唿唿的,我尋思:“大哥,您都有幾個老婆了?別給我來這套了,有話您就快說,有屁您就快放,別跟我扯這沒用的!如果我會被您這位老色鬼打動的話,那隻能證明我的腦袋叫驢踢了!”

    終於等到他白話完,我心想:“這下可以放我迴去了吧!”隻見他笑盈盈地看著我,眼裏竟是令我恐懼的帶些愛戀般地笑,他終於對我說:“前階段委屈你了,害得你無緣無故吃了虧,挨一頓板子,像你這麽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就不應該被關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我想好了,宮裏這麽多的奉茶宮女,我看也不差你一個,一會兒,我就向皇上要你去!”

    他剛說到這兒時,我腦袋“嗡”地響了一下,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抬起頭來瞧著他問:“您說什麽?”

    他笑嗬嗬地,一字一句地念給我聽:“我要納你為妾。”

    聽到此,我頓時火冒三丈,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一湧而出:“您是太子爺誒,您老婆也不少了,您怎麽還劃拉啊?要多少是多啊?再說,我跟您也不熟悉,我們不過就說過那麽幾句話,哪兒有感情基礎啊,所以我才不要嫁給您呢?您歲數太大了,跟我都不般配!”

    我剛說完,隻見太子爺剛才喜氣洋洋的臉色刹那突變,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暴雨傾巢。太子爺鐵青著臉,突地朝我罵道:“大膽狗奴才!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數落本太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這一句話把我罵醒,我這才想起來我如今是在康熙年間,而不是2012。我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心中一陣慌亂,一陣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太子爺會如何處置我?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頂多是再把我拉去杖責幾十個板子。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傳來了另一位阿哥的說話聲:“太子爺這是擱哪兒生的氣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見到眼前的他,我心裏才有些緩和,又偷偷地打量著太子爺的臉,卻依然麵目怒猙。

    原來,這個人是九爺。我不知道為什麽他來得這麽及時,反正他走到太子爺身邊,行過禮後,笑嗬嗬地勸著太子爺道:“太子爺何必跟這種不懂事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呢,她們都沒見過大世麵,不識得太子爺的高貴,別理她。。。”他一邊敷衍著太子,一邊向我使眼色讓我走。我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襯背對著太子的時候,趕緊溜之大吉。

    ——————————————————————————————————————————迴到住處後,我心裏仍然不安。我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麽過的,總覺得這事好像還沒完。這種情緒一直伴隨著我,以至於玉檀、若曦幾次跟我說話,我都答不上來。後來,若曦一連追問我有幾次,我才把這事講給她聽。她聽了,也是有些意外和震驚,但為了安慰我,她還是勸我說:“這事既是九爺管了,想必就沒什麽事的,九爺那麽照顧你,他一定能想辦法擺平這件事的!”

    聽她說完,我的心剛稍稍落下。突見紫嫣滿臉驚慌地破門而入,口裏嚷嚷著:“不好了!不好了!”

    她這麽一叫,既而又將我的心拽到嗓子眼,再見她望著我說話,我的心真是更涼了半截,隻聽紫嫣道:“剛才太子爺見了皇上,說:請皇上將若贏姑娘賜給他為妾!”

    我頓時愣在那裏,腦海裏來迴重複著一句話:“怎麽這倒黴事兒都讓我攤上了?”

    我隻是直直地望著某處,心裏卻是百感焦急。聽得耳邊的若曦還在問紫嫣:“知道太子爺為什麽突然想要若贏嗎?”紫嫣答:“我也不知道呀!不過,我出來那會兒,太子爺剛走,隻見九爺、十四爺來了,進了書房,不知道他們都跟萬歲爺說了些什麽?”

    幾人正在躊躇,若曦卻走到我身邊,對我說:“你先不用著急,現在還不是最後時刻。再說,萬歲爺還沒點頭呢,事情未必會如你想的那麽糟。”

    我皺著眉頭,點頭答應,被她扶在榻上,心想:“是不是最糟的,而是更糟的。”又一直懊惱地琢磨:“太子爺這個又好色又愚蠢的蠢材,怎麽會突然相重我了,倒揪著我不放?他蠢得簡直不如我,難道在他眼裏,我跟他是同類?蠢點兒也倒能湊合接受,好色可怎麽辦?我若嫁給他,隻定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至少也是十二輩啊!還有,他35歲時第一次被幽禁,39歲時第二次被幽禁,之後四十多歲就死了,

    人還傻掰掰的,在九子奪嫡中,他的仗打得算是最沒腦筋、最慘的一個。還好這是古代,他至少能鬧個幽禁死,這要擱現代,八阿哥早就派個狙擊手一槍崩了他。。。”

    腦袋懵了,眼睛也直了,一陣地糊思亂想,隻是覺得自己有點不知所措了。

    一直沒注意周圍人的舉動。而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身邊隻有玉檀陪伴,若曦、紫嫣都不知道哪去了。正在茫茫然躊躇,忽見王喜踏過門檻走了進來,望著我,臉上毫無表情:“皇上有旨,宣若贏姑娘覲見!”

    我的心仿佛再次被揪起,無助地側頭看了一眼玉檀,她起初也是迷茫地、不知所措地看著我,然後卻定了定神,問王喜道:“王公公可知道皇上突然召見她做什麽?”王喜道:“不瞞姑娘,我這也正納悶呢?不過。。。”他說到這兒卻又停了下來,看著玉檀,剛想說,卻猶豫著仍然咽了迴去,隻是催我道:“姑娘還是快走吧,皇上還等著呢?”說完,也不顧玉檀說什麽,竟先走了出去。玉檀喊他一聲,沒喊住,便來勸我道:“沒事的,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話雖這樣說,可我見她滿眼都是焦慮。

    我想安慰安慰她,可嗓子內哽咽著,卻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低著頭,皺著眉,一臉的無奈,也隻能隨王喜去禦書房走一趟了。

    ————————————————————————————————————————

    康熙從麵色上似乎完全看不出怒氣,表情溫和,象往常一樣批閱公文奏章。隻是眉梢眼角處有幾絲冷峻。

    我來到康熙麵前,向他行禮跪拜,隻是今天的我再沒有往日的自由灑脫,就連說起話來也磕磕巴巴的:“皇上。。。吉。。。祥,奴才是。。。馬爾泰.若。。。贏。”

    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幾句話,抬頭看了一眼康熙,見他正將頭轉向我這邊,我心虛地趕緊低下了頭。

    突聽康熙歎了口氣,將手裏的折子往旁邊一扔,隻聽“啪”地一聲,被拋出去的折子擊打著桌麵,也同時震撼著我的心。我不知道究竟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使得這位從來不很重視我的康熙皇帝突然鄭重其事地召見我?

    眼前就隻有我跟康熙,就連平日形影不離的李德全也不在身邊侍候,我對這一情況還真挺納悶。令我更納悶的是,自打我進來以後皇上就沒說過話,隻是埋頭批閱奏折,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好像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我跪得腿

    越來越酸,腳也早麻了。可是我的心卻隨著靜靜逝去的時間和空氣的流動而放鬆下來,心裏反反複複地開始琢磨和嘀咕:“難道皇上就是想罰我跪一會兒就拉倒了?如果不拉倒,他總不能騰到晚上請我吃夜宵吧!不然他一直這麽晾著我做什麽?要不,就是我最開始打的招唿他根本沒聽著?不然幹嗎老視我不存在呢?我看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還是隻是想罰我跪一會兒就得,等他累了或餓了就會把李德全叫進來,說:‘小李子,俺餓了,送她迴去,等俺吃完飯還得睡覺哩!’就是這樣——一切皆有可能!”

    剛得意洋洋地想到這兒,忽聽康熙坐直了身子,抬起頭來,開口叫了聲:“來人!”

    我的心一驚,心想:“這是要傳膳呐,還是要送我迴去啊?”不過,我還是滿心眼尋思:“太好了,馬上就可以迴家了!”

    果見李德全自門外而入,來到皇上麵前,躬身等待著他的吩咐。我心想:“這位果然是隨叫隨到啊!”

    隻見康熙冷冷吩咐李德全道:“傳朕旨意:奏茶宮女馬爾泰.若贏,恃寵生驕,言行惡劣,責打二十板,遣送浣衣局,專為宮中太監洗衣。”李德全低聲道:“喳!”

    我這才如夢初醒:“不會吧!又打?”

    ————————————————————————————————————————

    什麽世道?我就該這麽倒黴?你說要打我,我就該任你打?雖然一念之間是理直氣壯的,可整個人卻早傻在那兒了。

    李德全見我不動臥,竟吩咐兩個太監將我拖了出去,並對王喜吩咐:“準備刑凳。”王喜看了眼驚慌失措的我,又看了眼李德全,也不多話,匆匆去備。

    不大會功夫,刑凳備好,執杖人靜立一旁。李德全淡淡吩咐:“把若贏的嘴堵住,杖責二十。”

    我聽了,方如夢初醒,正欲逃脫,卻被兩邊的太監強行摁住,並將我“嘰嘰呱呱”亂叫的嘴塞住。

    一聲悶哼,好痛!起先還能默記板數,一板板打下,慢慢身子開始痙攣抽搐,痛得心中黑亂,任何聲音都發不出。

    “送她迴屋。”王喜忙叫人抬春凳,送我迴屋,一路上不停地說:“若贏姑娘,你忍著點。”

    若曦、玉檀、紫嫣聽到響動迎出來,驚愕立了一瞬,連忙幫助王喜和太監把我擱置好,王喜又揮手打發了那幾個太監。

    王喜欲走,卻被若曦攔住問:“王公公,這到底是怎麽迴

    事?”

    王喜微皺著眉頭,對若曦道:“這事兒我也不太知情,我隻知道之前太子爺、九爺、十四爺都見過萬歲爺,下午的時候十三爺來了,也見了萬歲爺。後來萬歲爺就下旨令九爺、十三爺、十四爺閉門思過。再後來,萬歲爺就召若贏姑娘書房覲見,可那會兒就連師傅也不在近前侍候,不知道萬歲爺對若贏說了些什麽。”

    玉檀、紫嫣端水拿藥過來,王喜襯機向若曦告別道:“姐姐,我先走了,若有事我會來通知你的!”若曦答道:“多謝!”看著王喜的背影,內心百感焦急。

    玉檀、紫嫣、若曦替我上完藥後,攏好被褥。隻聽若曦低頭問:“究竟發生何事?”我道:“我也不明白,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們給我上了一迴藥,你們的這份恩情,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了。”她笑道:“快別說傻話了。。。”她突然站起身,又幫我攏了攏被褥,說:“你傷勢這麽重,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別的事你不必多想,我自會幫你料理。”

    說完,她和玉檀、紫嫣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並關上門。

    ————————————————————————————————————————

    我行動不便,隻能請若曦、玉檀、紫嫣不當值時,幫我整理東西。

    這幾日,又見向菱來看我,她憂鬱沉悶地向我傾訴著:自打敦恪格格知道我又被杖責後,即而舊病複發,這幾天更是下不了榻,想起身來看看我,卻全無力氣。每天都自怨自艾地哀怨著。

    我聽了,安慰她幾句,然後叫她捎話給敦恪格格說:“‘多愁善感、杞人憂天’可不是格格的性格,若贏雖被杖責,但是這兩天緊著用大魚大肉往迴補呢,格格可千萬別難過和操心了,自個要注意多加保重。別忘了,就算我不在跟前兒,你至少還有個十三哥呢!”

    待她臨走時,我又讓她找兩個太監把我那一箱子陶瓷娃娃都搬了去,並對她說:“這些都是我小時候自個畫的,每個娃娃的表情都不一樣,正好送給格格解解悶悶,沒事兒時拿出來看看,也別有一番風趣。”她笑收了,隨即叫太監搬走。

    ——————————————————————————————————————

    若曦推門而進,手中拿著一大株杏花,屋中立即平添了幾分□□和喜氣。若曦插好花,人立在花旁問:“好看嗎?”我看著她黑如點漆的雙眼,色若春花的容顏,笑說:

    “好看,人比花更美。”若曦努嘴道:“人家讓你賞花呢,你倒來打趣我。”

    我笑看了會杏花道:“你若有空,幫我理個包裹出來吧!”她剛聽我說完,立即扭過身子,不言不動。我歎道:“其實也沒什麽可理的,隻是理一些常用的。其實有你在,就是我的大本營還在,隻要有你在,我就什麽都放心!”

    我見若曦緩緩走到我身旁坐下,臉色不好看,眼睛紅彤彤的,已經濕潤。我忍著痛,勉強笑了聲:“你瞧你,我這不還沒什麽呢嗎?你怎麽就哭起來了?痛快地把那些傷心事和傷心話收起來吧,千萬別對我講掃興話,不然,我的傷口恢複得更慢了!”

    她破涕一笑,這才對我認真起來:“到底皇上都對你說了些什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迴想著前幾天發生的事,對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反正,皇上下旨將我杖責二十大板,過兩天會將我遣送浣衣局給太監洗衣服。”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叫道:“為什麽?怎麽可以這樣?”在地上盤旋一會兒,突然立住,“要不,我去求求萬歲爺,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正欲出門,卻被我叫住:“迴來!”見她止步,我又叫了聲:“若曦,來,坐到我跟前兒,咱姐倆說會兒話。”

    她轉迴頭來,苦著一張臉,靜靜坐到我的身旁。我對她說:“其實,咱姐倆認識這麽久,好像我還沒跟你打過正經嘮呢,我成天跟個無厘頭騷年似的,沒有你那麽心細,闖下這樣的禍也是難免的。這裏必竟不是咱們的那個21世紀自由社會,這裏是清朝,男尊女卑也是必然的。別說我被罰杖責了,就是叫我死,也是正常的。。。”說到這兒時,她不高興地道:“你再提‘死’字,我就不聽你說了!”我急忙糾正說:“好,我不說了,行吧!”

    話落,我繼續說:“不過呢,我是個樂觀派,隻要我有一口氣,我基本上就不會憂鬱死。到是你跟高哲,你們兩個可怎麽辦啊?我這被貶浣衣局,也不知道乃百年能出來,你們兩個一對悲觀者,以後要如何麵對自己的人生?”

    這時的若曦笑了聲:“你還是怛心自己吧,不夠你操心的了!”

    “你還真別挑我?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對悲觀者。自打咱們三個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我從來就不知道何為憂、何為愁,但是從你們身上我看到了,你每當思念父母時,就會悲天憫人;暗夜裏,不知道你落淚了多少次;而高哲呢,我發現自打我進宮後,他就沒有笑

    模樣,即便有時笑,也都是假笑。我看你們兩個挺般配的。要不,等我走了後,你倆連絡連絡感情得了,實在不行,湊合到一塊,抱頭痛哭也行啊。。。”話說到這兒,她臉紅著,突然上手掐我,我連忙求饒道:“唉呀!行、行、行,我這是老毛病又犯了,你饒了我吧!”

    她這才鬆手,責怪著我說:“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不過,若曦,女人遲早是要嫁人的,左右這件事也是躲不過去的,與其無著落被動地讓皇上給你挑婆家,到不如自己先踅摸一個最好的歸宿。我看過曆史,雖說雍正是最後的勝者,但是他隻在位十三年,並且這十三年內,他嘔心瀝血,雖算得上是曆史上最勤政的皇帝之一,但是他為了鞏固他的朝綱,在位時殺的人也的確不少啊!就算你將來嫁給這個最終的勝者,你覺得你一定會幸福嗎?至於八爺、九爺,是這個時代最淒慘的人物,活到四十幾歲,就被雍正□□酒害死了;還有十爺,雖說最後被軟禁,可他也是四十多歲時就憂鬱而終了;還有十三爺也不比他們任何人好哪去,也是四十幾歲就去了,隻有十四爺安享了晚年。所以,我覺得等我走了後,你還是跟十四爺在一起吧,必竟,如今的你們都是現代人,共同語言也能多一點兒;再說,他那人挺老實的,雖說有些內向、不太愛說話,但也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若曦抬起頭來,搭了一眼窗外,然後迴頭對我說:“別再胡說了,你再胡說了,隻怕多了一個更傷心的人。”

    我正納悶,突見她站起身,向立在門口的高哲說了句:“過來了,進裏坐吧!”然後自己卻退出屋去。

    我看到是他,驚訝地道:“你怎麽來了?我聽說:皇上不是讓你閉門思過嗎?”他不屑地答:“他是讓他的兒子思過,我又不是他的兒子,我思什麽過啊?”我“切”地一聲,白了他一眼:“說的到是挺像迴事,可之前你卻是張口‘我額娘’,閉口‘我額娘’的,你既然已經把他的老婆當成媽了,那為什麽還不能把他老婆的老公當成爹啊?”

    “如果你不喜歡我稱唿她為‘額娘’,那我以後可以不這樣稱唿。”

    我見他表情嚴肅,內心一震:“我是開玩笑的,何必較真呢?”

    他的表情這才放緩,打量了我一會兒,半天無話,隻是垂頭喪氣的。

    我忍著痛擠出一個笑容說:“我還沒怎麽地呢,你怎麽就愁上了?”

    他這才說話:“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想不到在這個時代中,還有天家王

    子辦不到的事!但是下麵的事你放心,接下來我會為你打點好浣衣局一切,以後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我覺得他今天怪怪的,本想跟他開幾個玩笑放鬆放鬆,可卻欲言又止。

    我們倆對坐著半天,誰也沒說話。

    終於,還是我開的口:“等我走了後,你娶了若曦吧!”

    他突然看著我,眼神古怪,好像我又做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事了!我也搞不清那到底是恨,還是怨,反正,瞪得我隻得低頭,就像我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似的。

    他不再瞅我,但還是沒說話,眼睛凝神望著門外,眼裏好像都是悲憤和痛苦。

    我是一點也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內向人就這樣,語言表達得少,心裏活動太多了。但是有些話我覺得必須跟他說清楚,因為我怕現在不說,萬一將來沒機會了呢?

    我還是開了口,不管他是願意聽,還是不願意聽;不管他是繼續瞪我,還是不瞪我:

    “必竟我們三個屬於一個時代,從現在的局式看,我的前方一定是很糟糕的,正如那句老話: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皇上的兒子都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命運,像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就更難說了!再說,這是個男尊女卑的奴隸製時代,身份顯赫的才能在世上立足;無權無勢的,生存的期望都是渺茫的。還好,你是生在帝皇家的王子,也是曆史上康熙年間最長壽的奪嫡九子之一,而若曦又是個才女,並且深得皇上喜愛,你們若在一起,將來從各個方麵,你們都能互相理解,也有個說話人,等於你還是娶了一個現代人。再說,小說裏也是這麽寫的,最後若曦嫁給了十四爺。你看看這些年在你們身上發生的事,哪件不是跟小說裏的重複?既然事情的最後就是這樣的發展,也許很多事就是命中注定的,你不如早些做決定把她娶家去算了。。。”

    說到這兒時,他突然站起身,仿佛要走,卻又立著停在那兒,一動不動,隻是怒視著我。我小心地繼續說:“這樣,如果有一天,就算我不在了,你們兩個現代人也一定可以互相照應的。。。”

    突聽他打斷我的話,怒目問我:“你說完了沒?”

    我被他的表情瞪得傻在哪裏,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迴答:“說。。。完了,暫時。。。說完了!”

    “說完你就好好休息吧,別人的事你就少操心吧!”

    說到這裏,他拿出一盒藥放在我身邊道:“用法都在裏麵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野蠻鬼女友-步步驚心.兩世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胖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胖子並收藏我的野蠻鬼女友-步步驚心.兩世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