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尷尬一笑,撓著臉頰說:“我迴屋給你拿塊抹布。”

    話落,他轉身快步往殿內走。

    奚舟迴頭瞥了他一眼,想開口讓他快些,卻又抑製不住胃裏的翻滾,唿啦吐出來。完了,八成是要玩完了。這要是持續下去,很快老娘就得去見閻王了。

    片刻,夏桑從床頭的櫃子上找到一塊幹淨的抹布,當他拿起時,卻見下麵放著微微閃光的手機。他一愣,拿起手機仔細瞧著。本宮記得,就是因為這玩塊黑色板磚,舟兒和趙濯才慌忙跑出去商量那些事情,所以說,若是沒了它……

    “你磨磨蹭蹭地在幹什麽?抹布找到了嗎?”

    奚舟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嚇得他一哆嗦,手機險些落地。他快速把手機和抹布放迴原處,轉身摸著後腦勺,笑嗬嗬地應道:“本宮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愛妃,你這是……結束了?”

    他說完,內心歎了一口氣。不是很懂,每次要做壞事時總有人出現在本宮身後,這是什麽操作?就不能讓本宮好好的完成一件壞事嗎?

    奚舟撫著胸口,眯了眯眼,說:“肯定是沒幹什麽好事。今夜我不舒服,你別在眼前晃悠,出去睡!”

    她說著,撿起地上的枕頭被褥塞給他,然後深吸一口氣,把他推出了殿外,插上了殿門。夏桑一臉茫然,等他反應過來時,殿內的燭光已熄滅,任他如何敲門都無人迴應。

    良久,他實在受不住外麵的寒風,裹緊了被褥一路小跑至書房,蜷縮在床榻上,咒罵著奚舟……

    翌日,蝶雙命人去書房打掃時,一開門嚇得魂丟了半截。她眨眨眼,仔細瞧著床榻上蜷縮成一坨的被褥,輕輕戳了戳。那坨被褥動了動,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慵懶,道:“誰呀,敢擾了本宮休息!”

    蝶雙一愣,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太子殿下?是您嗎?殿下……”

    這時,那坨被褥展開,夏桑睡眼朦朧,發絲淩亂,道:“廢話,不是本宮還能是誰!這一大早的砰砰鏘鏘的做什麽呢!擾本宮的清夢怕是想領板子了吧!”

    此話一落,打掃的宮女們嚇得不輕,紛紛跪地。

    蝶雙一臉尷尬,不慌不忙地說:“迴殿下的話,年關將至,咱們東宮的書房許久未動,得清掃一下。敢問殿下……昨夜是在這書房入寢的?”

    奇怪,殿下是和娘娘吵架了嗎?為何昨夜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夏桑打著哈欠,伸

    了伸懶腰,道:“哦,那什麽,昨夜太子妃身體不適,本宮怕她吐到本宮身上,所以臨時到書房來睡了。啊哈~”

    他說完,緊接著打了個哈欠。嗬,本宮也是不易,愛妃虐我千百遍,為了麵子我把口才練。

    蝶雙挑了挑眉,有些質疑,但礙於對方是主子,也不好再問,她輕咳兩聲,恭敬地說:“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來人,取衣服端水!”

    話落,掃地的宮女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手忙腳亂地伺候著夏桑,生怕他有一絲不如意就賞板子。

    此刻,奚舟翻了個身,險些滾落下去。她抓著床邊是紗帳,又翻了迴去,長舒一口氣。她望著天花板,撫了撫額頭,想想平日裏外麵有蠢太子擋著,怎麽滾也掉不下去,如今他才一夜不在,我就……奇了怪了,遇到他之前我也不這樣啊,莫不是我老了?不不不,這副身軀不過十七,何處談老!大約是我睡蒙了。

    奚舟搖了搖頭,直起身子,下床時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她皺了皺眉,揉著太陽穴,喊道:“來人,本宮要洗漱更衣!”

    話落,進來三四個宮女,她們抬著一盆溫水,服侍奚舟洗漱。片刻,其中一宮女問:“娘娘,今日是兩位佳人給您請安的日子,您是否穿那件新做的紅襖裙?”

    “哦,請安啊……”奚舟思索片刻,道,“那便穿那件紅襖裙吧!”

    既然我是這東宮的主母,那就要拿出點主母的樣子來,首先從穿著打扮上就不能輸!想到這裏,她忙吩咐道:“把我成親時,皇上賞的那串翡翠瓔珞拿出來,本宮今日要佩戴。”

    “是!”宮女應著,取來了翡翠瓔珞給她佩戴上。

    待發髻梳好,插上簪子,她起身轉了兩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甚是滿意。

    這時,夏桑緩緩走來,打趣道:“哎呦,愛妃今日打扮得真是隆重,不過,母後昨日去了尼姑庵小住,不在宮中,你這是要……去見什麽重要人物?”

    他說完,臉上滑過一絲憂傷,耳邊迴響起昨日她說過的話,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奚舟白了他一眼,道:“還能見誰?左右不過是你的兩位佳人。他們都是官宦家的小姐,而我隻是個鄉野丫頭,當然不能從裝扮上輸給她們,否則日後怕是要受氣嘍!”

    夏桑挑了挑眉,反諷道:“瞧你說得,誰能讓你受氣?就算有那個膽,也吵吵不過你啊!況且你是主母,她們是妾室,難不成還能逾越尊卑?本宮倒是擔心,他二

    人會受你的氣咧!”

    “嗬!”奚舟冷笑一聲,道,“怎麽著還護上她二人了?唉,也不知道是誰,昨夜就是嚷嚷著不去她二人的殿裏睡覺,說什麽心裏隻有我一人,嗬,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甜言蜜語說得比誰都溜,就是不知道給多少姑娘說過。”

    好你個夏桑,了不得了,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不,現在嘴上也很誠實。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三天不打上|床揭瓦,嗬,看來是時候在床上教訓教訓你了。

    “喂喂,說著說著你又扯偏了,這樣下去,這東宮的醋壇子都要被你打翻了!”夏桑一臉無奈,歎氣道。

    “所以說,殿下你昨夜……其實是被娘娘趕到書房的嗎?”蝶雙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眯著眼問。

    “啊!”夏桑一驚,扭頭打量著蝶雙,斥責道:“蝶雙,你越來越沒規矩了,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子!一聲不吭地跟來做什麽!”

    天呐,這丫頭是覺得人嚇人嚇不死人嗎?本宮的小心髒哦~

    蝶雙歎了口氣,說:“殿下,是您吩咐奴婢跟著的,奴婢也是好奇,已經給您更衣完畢,卻還讓奴婢跟來所謂何事?殿下,年關將至,東宮還有許多事物等著奴婢去處理的。”

    “啊……本宮有說過這話嗎?”夏桑裝傻,拜著手說,“行了,你下去忙你的活吧,走走走!”

    “是,奴婢告退!”蝶雙應著,快步離開,踏出殿門的那刻長舒一口氣。一大早這二人的火|藥味就濃得讓人窒息,此時能躲則躲,免得一觸即發連累了自己。

    奚舟搖了搖頭,還想說什麽,卻被剛進門的宮女搶了先,她微微欠身道:“殿下,娘娘,曹良娣與趙美人已在殿外等候,是否現在傳她們覲見?”

    “嗬,來的真快,怕是著急見太子吧!”奚舟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瞅著夏桑嘲諷道。

    夏桑雙手抱臂,抬頭挺胸道:“嗬,本宮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自然是平陽城小姐們爭先想一睹容顏的對象。”

    話落,他邁著大步朝屏風外走去。奚舟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礙於時宜隻得強壓著怒火,使勁用腳踏著地麵跟在他身後。

    殿外,曹良娣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看似唯唯諾諾的趙美人,不由得內心冷笑。好一朵白蓮花的模樣,骨子裏卻是個勾引人的下賤胚子,長得不過如此,日後有機會整你,別太得意。

    趙美人微微一笑,微微欠身道:“妹妹見過姐姐,姐

    姐便是曹禦史的千金吧!姐姐的大名妹妹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哎,看這位曹良娣的麵相,絕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瞧她那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昨夜太子怕是在她那兒歇息了。不過,我也不稀罕。

    曹良娣皮笑肉不笑,道:“妹妹抬舉了,早聽聞妹妹琴藝精湛,那雙巧手,姐姐可比不得。”

    嗬,這小嘴也是伶俐,就靠這個魅惑太子了吧!早晚有一天我要給你縫上!

    這時,殿內走出一宮女,給二位行禮道:“曹良娣,趙美人,太子和娘娘有請。”

    話落,二人微微一笑,同步邁進了殿,互不相讓地走到了夏桑夫婦麵前,跪地行禮道:“妾身給殿下,娘娘請安!”

    夏桑揉了揉眼睛,淡淡地說:“起來吧!”

    二人聞言,緩緩起身,微微抬頭瞄著夏桑夫婦。

    奚舟掃了一眼二人,目光落在曹良娣身上。隻見她穿了一身橘黃色繡著梅花的襖裙,發髻上的步搖一閃一閃得極為奪人眼球。再看她那巴掌臉,丹鳳眼,嗯,是個美人胚子。不過……讓人感覺……不大舒服……

    “咳咳,”夏桑見奚舟一直盯著曹良娣看,輕咳兩聲道,“愛妃,你作為主母,是不是要說些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夏桑與作者醬日常3】

    夏桑端著一碗麵,邊看作者醬敲鍵盤邊說:老實講,你竟然讓我睡書房,這還有個男主的樣子嗎?

    作者醬冷冷地吐出四個字:你沒地位。

    夏桑放下麵,沉著臉說:你搞清楚,本宮可是男主!你這樣做,過分了吭!

    作者醬冷冷地吐出四個字:你沒地位。

    夏桑急了,拍著鍵盤吼道:沒地位本宮還怎麽當男主!別寫了別寫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作者醬沉著臉:大冬天的,我看你要造反。

    夏桑愣了片刻,拿起鍵盤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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