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是是!”奚舟迴過神,正襟危坐,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你二人與本宮年紀相仿,既然進了東宮那便是自家姐妹,希望爾等日後和睦相處,切勿徒生事端,記住了嗎?”

    話落,她衝夏桑微微一笑。怎麽樣,我看起來蠻像個主母的吧!

    夏桑挑了挑眉,道:“愛妃你是戲曲聽多了嗎?說話的語氣都不是你平日裏的風格,如此端莊是吃錯了藥嗎?”

    噗——

    奚舟聞言,瞪了他兩眼,強壓著怒火,溫柔地說:“殿下這說的什麽話,臣妾平日裏不都是如此嗎?你這樣說,倒是把兩位妹妹搞懵了。”

    喂,蠢太子,你拆我的台是幾個意思?怎麽說我也是東宮的主母,不能在這個時候失了威嚴,以免讓她們覺得我好欺負,不把我這個正妃放在眼裏。你倒好,不幫忙反而拆台,我是嫁給了個假夫君嗎?

    夏桑撓撓臉頰,掃著底下的二人,聳聳肩說:“你看她二人楚腰蠐領,即便是想與你爭吵也爭不過你,愛妃啊,切勿杞人憂天啊!”

    奚舟深吸一口氣,臉上努力保持著笑容,咬咬牙道:“殿下,臣妾近日食而無味,也是纖瘦了許多。對了,你也該去禦書房幫父皇批閱奏折了吧?若是遲了,定少不了父皇的責罵。”

    這個夏桑,明擺著和我過不去是吧?嘴上說著隻是好吃好喝得伺候著她們,如今見了二人的容貌,怕是春心蕩漾了。我就知道,男人都一副德行。罷了,再忍他幾日,待時空大門打開,我也就與這一切說拜拜了。

    底下的二人一臉詫異地瞄著夏桑夫婦,皺了皺眉。這太子妃與太子……當真是如傳聞中的夫妻和睦如膠似漆嗎?怎麽看起來……是互相看不順眼呢?

    曹良娣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娘娘,妾身……”

    “曹良娣是吧?”奚舟冷不丁打斷她,道,“你看你那腰細的,哎呦呦,感覺都快斷了,這可不行!本宮現在就吩咐人每頓飯給你加肉,你可得多吃點,吃的白白胖胖才有力氣伺候太子,懂嗎?”

    嗬,瞧你那小蠻腰,欺負本宮沒有是吧?夏桑,你再看,再看眼珠子都出來了!等本宮把這瘦美人變胖,我看你還看個鬼!

    曹良娣聞言,臉色難看,婉拒道:“娘娘,妾身很滿意現在的身材,別看妾身纖瘦,力氣卻大得很,夜夜伺候太子都沒有問題,就不勞娘娘費心了……”

    我真是小瞧了太子妃,剛見麵

    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不過……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哦?夜夜……嗬!”奚舟握了握拳,道,“妹妹,你年紀尚輕,即便是力氣大,這夜夜伺候也是受不了,更需要多補補了。”

    我勒個去,你還想夜夜跟老娘搶男人,你腦子瓦特了!也不看看蠢太子是誰的床伴!你丫不來大姨媽啊!夜夜你個鬼!

    這時,夏桑打了個哈欠,起身揉著肩膀說:“你們繼續,本宮要去禦書房了。”

    話落,他背著手,快步朝殿外走去,還迴眸掃了曹良娣一眼。這女子……生得雖說美,但總讓本宮覺得不舒服,不舒服啊……母後是如何瞧上她的?

    奚舟望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眼裏全是怨氣。她愣了片刻,對著底下的二人說:“好了,你二人迴自己的寢宮待著吧,記著本宮說過的話,好自為之。”

    “是,娘娘!”二人應著,一前一後往殿外走去。

    待她們消失於殿門口時,奚舟鬆了一口氣,放鬆著身子,站起來蹦跳了幾下。哎呀媽呀,可把我憋壞了,這威嚴的主母真不好做。但願那二人能夠安分守己,不要和我鬥,否則……我特麽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良久,蝶雙緩緩走來,微微欠身道:“娘娘,皇後……請您走一趟。”

    “皇後?”奚舟一愣,問,“她有說喚本宮何事嗎?”

    蝶雙搖搖頭,說:“奴婢也不知道,隻是皇後的貼身婢女琳琅姑娘來去匆匆,說話遮遮掩掩,怕……不是什麽好事。”

    “噓——”奚舟連忙捂住蝶雙的嘴巴,環顧四周,小聲道,“蝶雙,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你應該知道皇後素來看不慣我,也有可能在東宮了安插了眼線,你可切莫揣測她的心思,否則又是一個把柄被她抓住。”

    蝶雙瞪大雙眼,猛地點點頭。奚舟鬆開手,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發飾,朝皇後的寢宮走去……

    皇後寢宮內,曹良娣跪在她的腳邊,哭哭啼啼,數落著太子妃的不是。皇後聽了,一臉憤怒,瞪著眼恨不得把奚舟大卸八塊。

    “表姨母,你可要給兒臣作主啊!”她摸著眼裏乞求道。

    皇後看著哭成淚人兒的曹良娣,甚是憐憫,撫著她的額頭道:“放心,有本宮在,絕不會讓你受委屈。本來這太子妃之位本宮就心屬你,可皇上執意要履行那個破婚約,也是讓你受委屈了。”

    “表姨母……”

    她

    說著,低下頭嘴角摸過一絲邪笑。嗬,奚舟,敢和本小姐鬥,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這太子妃之位,遲早是我的!

    禦書房,夏桑剛翻開奏折,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手中的毛筆不慎碰到了奏折,朱砂在上麵留下了印記。他頓時一愣,天呐,這可是……曹禦史的折子,那家夥向來吹毛求疵,不把本宮放在眼裏。若是折子返迴去,他必定以此理由打壓本宮,這可如何是好?等一下,我記得昨日入宮的曹良娣便是他的女兒……

    皇上合上奏折,瞥了夏桑一眼,見他兩眼發愣,問:“桑兒,你想什麽呢!再不抓緊,今兒個是批不完這些折子了!”

    夏桑恍惚片刻,迴過神,連忙道:“沒……沒什麽,父皇,兒臣去趟茅廁!”

    話落,他把奏折揣進袖中,撒腿就跑。

    皇上一愣,還想喊住他卻沒了蹤影。

    “這皇兒一晌午跑了不下三趟茅廁了,也沒見他飲了多少茶水,莫不是……那裏出了問題?若是如此,這可不得了,得趕緊讓太醫們瞧瞧,朕還等著抱皇孫呢!”

    皇後寢宮,奚舟一進門,目光就對上雙眼通紅的曹良娣。她皺了皺眉,跪地道:“兒臣給母後請安!不知母後著急忙慌地喚兒臣來所謂何事?”

    奇怪,曹良娣怎麽會在這兒?瞧她那眼圈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哼!”皇後冷哼一聲,指著奚舟嗬斥道,“你還敢問本宮喚你何事!你欺負人都欺負到本宮的頭上來了!你瞧瞧,本宮的表外甥女剛進宮就被你嚇成這副模樣,日後可如何在東宮生活?你說說你,有個主母的樣子嗎!”

    這一頓嗬斥著實把奚舟驚住了。她輕輕抬頭,打量著曹良娣,百思不得其解。老妖後方才說什麽?曹良娣是她的什麽?表外甥女?那這麽說就是蠢太子的表妹嘍?哎呦我去,怪不得他一直盯著曹良娣不放,原來是表哥表妹青梅竹馬,嗬!好你個夏桑,竟敢把如此大事瞞著我,看老娘迴去不剝了你的皮!

    想到這裏,她抿抿嘴,道:“兒臣愚笨,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麽欺負良娣妹妹了,還請母後明示。”

    不過,這曹良娣也是個有心機的主兒,我不過是吩咐廚房多給她加些肉,吃不吃全在她自己,嗬!她倒好,直接跑皇後這裏來告狀了,八成是嫌我礙著她和她的好表哥卿卿我我了吧!

    我勒個去,怎麽說著說著感覺自己被三了?

    皇後聞言,擼起曹良娣的胳膊,指著對她說:“你看

    看你看看,你今日不過初見她,就嫉妒她的姣好容顏,你瞧瞧你抽的,真是吃|人的鬼不眨眼!”

    奚舟一愣,抬頭看著曹良娣的胳膊。隻見白皙的肌膚上出現幾道紅印子,甚是刺眼,的確看了讓人新生憐憫。可是……我何時抽她了?我都沒有走下來好嗎?話說這也太快了吧!她前腳剛出我的寢殿,後腳便進了皇後宮裏吧!這期間搞出紅印子,我也是佩服。

    “母後,那您可冤枉兒臣了!”奚舟眨眨眼,不緊不慢地說,“兒臣的宮中可沒有鞭子這種東西,也一直和和氣氣的教導她。這抽人……兒臣是萬萬不敢的,畢竟她是母後親賜的,即便是做錯了事總要給母後幾分顏麵。如果您不信,大可問問太子,她可以給兒臣作證。”

    嗬,老妖後,你不信我總得信你兒子吧?這個曹良娣,覺得自己有幾分關係就想拉我下水,真是天真,莫不是以為我是吃素的?得了吧,老娘嗜肉如命!

    皇後聞言,遲疑片刻,看向曹良娣。曹良娣見狀,連忙跪下哭訴道:“表姨母,你可要相信兒臣啊!太子妃她心狠手辣,兒臣怕是在東宮待不下去了,表姨母!”

    不是說這太子妃是鄉野村婦沒讀過書嗎?怎麽這般伶牙俐齒?看她句句刺到點子上為自己開脫,倒像是久經風霜之人。

    奚舟見狀,耷拉著臉,哎呦我去,這演技也是沒誰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等著你上吊,最好快些,本小姐忙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歡迎收藏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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