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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隻身而入妖穴,曆萬千磨難艱險而還,貧道欽佩之極。自然竭盡全力,解救甘師兄奇力蝕身之危。甘師兄可別覺得現在神完氣足,尚無堪虞,實是那渾和之力強行壓製之故,一旦此力消去,便是經脈迸斷,血行逆流之局,兇險無比。”看到甘斐還在好奇的仰頭張望,對自己的傷勢卻是滿不在乎,德馨道人忍不住提醒道。


    甘斐轉過視線,看見煙霧繚繞中德馨道人凝重的臉,大嘴咧了咧:“哈哈,生死有命,倒是有累道長這般煩勞,小弟可著實過意不去。”


    德馨道人一怔,旋即淺笑道:“生死度外,凝然不懼,原當是甘師兄這般xing情方擔得起孤身犯險的壯舉。正因如是,貧道又怎忍見如此伏魔道英豪,慘遭妖魔荼毒?甘師兄,且立於香案之前,貧道這便要施法了。”


    甘斐依言靠近香案,見香案之後供奉了一個神像,神像道冠加身,氣宇謙和威嚴,料想便是天師教首任天師張道陵的塑像了。


    德馨道人手上舉著拂塵,對著神像恭敬一稽,口中念念有詞,甘斐依稀聽見他口中說出祖師字樣,便更是做定了那神像就是張道陵了,也就是這位首任天師,被天師教後代弟子們一律稱之為祖師。


    禱念已畢,德馨道人示意甘斐在香案前盤腿坐下,開口相詢:“聽乾師兄所說,甘師兄身上那兩股yin力,內中一股便是那闃水絕浪老怪所致,另一股卻不知是誰人施為?”


    甘斐想起闃水神祭芙蒂雅的模樣,答道:“原是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個女妖所為,長的便是西域人金發碧眼的模樣,本相卻是古怪兇惡得緊。”


    &妖?闃水之中除了鱺妃,竟還有別個女妖有這般修為?依貧道看,此力狠惡強勁,絕不在闃水絕浪老怪之下。”


    &止不在他之下,我看那女妖和鱺妃姐妹相稱,論地位能耐,隻怕更要在絕浪老怪之上。”


    上古大戰,芙蒂雅久居西方,向來不為東土伏魔道之士知曉,德馨道人自是推想不出她的來曆,隻是聽聞闃水又多了這麽一個法力高深的妖魔,心下則暗自jing惕,狠妖厲魔層出不窮,伏魔道愈發任重道遠矣。由此可見,各派會盟更是勢在必行。


    當然,德馨道人原本發問的用意並不在此,思忖片刻便開口道:“如此便知,這兩股妖力雖是一般的yin寒狠戾,細微處卻大有不同。蓋因一為男子所發,一為女子所使,男子所發者乃是罡烈之氣,女子所使者便更多了梟毒暗勁,一陽一yin,混淆不得,因氣而異,貧道化解之術亦可對症下藥。甘師兄,隻管安坐,貧道施法之時,萬莫言語,最好也不要動。”


    甘斐笑道:“我就當我是個木頭一般,道長隻管運術施法。”情知那德馨道人是要使出天師教的獨門絕學控龍**了。控龍**他素有耳聞,卻一直沒有親眼見過,現在看德馨道人收起拂塵,鄭重的在自己對麵端坐,雙目微微閉起,不禁更是心生好奇之意。


    不過片刻之間,頭頂的蒼穹星辰愈發的閃亮起來,星鬥光亮四shè,舉目望去,瑰美異常,忽的星鬥一晃,宛若流星曳尾,飛逝而去。整個夜幕仿佛都活動了起來,而飛逝的星鬥不時發出嗖嗖的聲響,一時間,流星如雨,盡散於空,到得最後,滿天星空便隻剩下了北鬥七星,懸於天際,熠熠生輝。甘斐看的目瞪口呆,好像自己真的處身於浩瀚星海之中,幾乎忘了這隻是七星壇道術仙法形成的異象。


    甘斐被上方的情景吸引,也沒有注意到,那飛逝的流星光芒直落而下,竟是沒入七星壇林立四下的龍虎雕塑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流星注入,連帶著一個又一個的龍虎雕像光華蘊動,漸漸的,七星壇四下裏一片炫影流離。


    眼角瞥見璀璨的光芒,甘斐這才驚覺,收迴了舉頭仰望的眼神,才要極目四顧時,德馨道人陡然睜眼,目中金光流轉,拂塵一擺,口中一聲清叱:>


    一束絢爛的晶光從旗幡下一隻盤體探爪的蛟龍金像上應聲而出,刷的飛向了香案前盤坐的甘斐,甘斐隻覺得眼前一亮,還未及反應,絢爛的晶光已然沁入體內,霎時間,一股滾燙的熱流在甘斐的經脈間流轉,甘斐既覺得燙意生痛,卻也不無酥麻舒爽,不由輕輕啊了一聲。


    這便是龍虎山的不傳之秘控龍**了。此法暗合龍虎山地要之理,據傳龍虎山共九十九峰,便是九十九條龍群集在此而化,而控龍**正是遍含這九十九條蛟龍的陽剛雄渾巨力,一旦施展,盡可吞噬一切yin寒之力,皆融於九十九條蛟龍的烈陽之氣中,而世間妖魔,妖術功法中總有yin寒邪氣,這控龍**,便恰好成了妖魔施法的克星,用於降妖除魔最是厲害不過。相傳正是張道陵天師昔年在龍虎山修行煉丹,以無上修為自創此術,馭龍驅虎,用以護鼎衛法之用。自此便成了天師教的獨門絕學,唯天師及天師繼任者才能修習。至今已傳了五世,隻是此法非功力深厚,jing擅道法者極難運使。天師教五代天師中,張道陵祖師最為了得,又是創藝之人,但以其絕頂玄功,卻也不過隻可馭龍三十六之數,他也曾有歎,雖知這極巔玄妙道術,然人力終究有窮時,倘真能運使九十九條蛟龍之力,則誅除虻山闃水全境之妖,亦是不費吹灰之力;其後三代天師,雖都是明道修xing的大智慧之人,可受限於玄力造詣,最多便是馭龍十數條;到了第五代道融天師,參玄知機,實為伏魔道幾百年來不世出的一代宗師,終可馭龍二十八條,已然是震古爍今的通神修為了,卻比之昔年祖師還少了八條之力,道融祖師這些時ri的閉關修行也正因為此,若能在伏魔道同盟之會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將控龍**修煉jing深,再多上那麽幾條馭龍之數,則於自己被公推為伏魔盟主更為便利。


    德馨道人雖將是第六代天師,現在卻畢竟年歲尚輕,功力也遠遠未至登峰造極之境,加之才習練此術不久,竭盡全身修為,卻也隻有馭龍七數之力。即便是此刻在七星壇登壇施法,運用控龍**時,也是借助七星壇蘊含道門仙玄靈法的外力,至少這北鬥星幕,龍虎協光便顯得於控龍**似是而非,好在其術雖未jing純,但吸噬yin寒妖力的效果卻是大體不差,用於救治甘斐的古怪傷勢倒是正好對路。


    甘斐不明所以,隻看到越來越多的絢爛光束從四周的龍虎金像上飛shè而出,盡數隱入了自己的身中,奇經八脈中流淌的滾燙熱力愈發雄渾,他看不到的是,此刻他自己身上滿是一條一條如同蜿蜒遊動的小蛇般的金sè光流,往來奔複。


    也不知過了多久,德馨道人忽然一聲:“起!”,甘斐身上不住遊走的金sè光流順著德馨道人駢指一揮的手勢倏的從甘斐體內飛出,刹那間,甘斐就覺得熱力一散,奇經八脈為之一輕,飛出的金sè光流很快便在半空化作一團,細眼相辨之下,金sè光流之中似乎還隱隱包含著一抹淡淡的紫黑sè氣體,沒有任何停頓,這些金氣立刻飛迴了四周佇立的龍虎雕像之中,龍虎雕像上又是光華浮現,遠遠看去,好像這些雕像都活了一般,虎踞龍盤,凝視待發。


    鬥室中隨之一亮,這是恢複了原有的光線之故,甘斐再抬頭看去時,唯見頭頂雕梁畫棟,那北鬥七星耀映的蒼穹天幕已不複可見,而四周原本不住飄舞的旗幡也停止了動蕩,香案上的三柱高香燒到了最底端,香爐上積了好一層香灰,便是先前濃濃的煙火香霧此刻也變的渺渺淡淡。


    甘斐唿了口氣,再看對麵的德馨道人時,才發現他大汗淋漓,一臉蒼白之sè,雙目又閉了起來。甘斐急喊:“道長!”立時站起身來,迎上探視。


    &之術已畢。”聽到甘斐喊,德馨道人才睜開眼來,笑容疲憊,“貧道無能,修為不jing,馭不得神龍大力,隻能用這法子替甘師兄徐徐化解之。方才是以控龍之術先行消解了一些那女妖的yin毒妖力,總算是將這兩股yin力削弱了些。甘師兄身體未複,萬不可再行運使靈力,這些時ri每ri都要這般設壇作法一番,旬ri之內,才能盡消甘師兄體內奇力,到那時,才算真正救下了甘師兄。”


    甘斐和德馨道人雖同為伏魔道中人,卻也是素昧平生,見德馨道人這般大耗功力,竭心救助,不禁大為感動,上前一步,攙住德馨:“道長,甘某一介匹夫,何敢勞動道長這般相待?”


    &是受妖魔荼毒的素不相識之人來龍虎山求助,貧道也無袖手之理。更何況甘師兄因探魔壯舉故受此厄,同為伏魔道一脈,貧道又怎能不傾力救治?甘師兄不必說見外話來。”德馨道人說話時有些氣力不繼,喘息了好一陣,才淡笑著推開甘斐好意相扶的手,站起身來,“貧道隻是一時耗力過巨,休息一晚便好。倒是甘師兄你,兇險之危未解,還要好生靜養才是。”


    甘斐心下大熱,一時說不出話來。


    ※※※


    德馨道人和甘斐迴到上清宮待客廂房的時候,已然是暮靄沉沉的時分。乾衝快步迎了上來,雖是什麽都沒說,但執著德馨的手,臉上關切詢問的神情已是不言而喻。甘斐卻注意到,除了郭啟懷和顏皓子,那仲林波和時寔也在一旁坐著,時寔身邊還坐著個杏黃sè道袍的道人,看到德馨進房後,那道人便立時起身,輕聲對德馨一招唿:“師兄……”


    德馨對那道人微笑一頜首,算是迴應,然後便對乾衝道:“今ri隻是第一天,甘師兄體內妖力太過雄厚,貧道隻能徐徐化之,以後每ri此時,貧道都要開壇設法,總之是化解妖力,暫緩發作,如是十ri,當可盡除。”


    &生生苦了師兄……”乾衝見到德馨疲憊的模樣,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對甘斐終於有望痊愈感到歡喜,竟不知說什麽好了。


    顏皓子親熱的靠了上來,對甘斐扮了個鬼臉,而郭啟懷已經拍了拍甘斐的肩膀,滿是欣喜之情,德馨則對著仲林波和時寔稽首為禮:“這便是乾家貴友了吧,貧道德馨。”


    仲林波jing神抖擻的抱拳還禮,時寔站起身,卻隻是怏怏的欠了個身,臉上憂sè忡忡,無jing打采的。


    &方師弟,此間如何就你一人?其他師弟呢?”德馨又轉向那道人問道。


    德方恭敬的迴道:“現下是晚課時分,德修師兄帶著諸位師兄弟都去晚課了,也不知道師兄是這時候出來,小弟卻是為了救治這位先生,故而留在此處。”說著,指了指神思不屬的時寔。


    &位先生貴體何恙?”德馨隻是一眼之下,便發現這時寔隻是個毫無玄靈之力的普通書生,這樣的凡體世人卻又怎麽成了和乾家斬魔士並路同來的客人?


    德方附耳過去,低語幾句,他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眼神都不自禁的瞄向了時寔的下身處,那裏褲襟隆起,狀及不堪。


    德馨不停點頭,眼神越發鄭重起來,到了末了,就聽到德方說了一句:“小弟多曾施法,可此症好生怪異,那雄根就是勃之不下。”


    時寔臉一苦,難道當真沒治了?“媽媽呀!”嚎啕之聲陡然而起,乾衝甘斐幾個和他一路同行ri久,早知道他的脾xing,倒是毫不為異,德馨和德方兩個清淨修行的道人卻被這公鴨嗓子嚇了一跳。


    仲林波急忙把時寔一拉,寬慰了幾句,好歹讓他止住了這難聽的哭聲。


    &很勇敢。”甘斐出聲道:“生死關頭,還敢去摸那個闃水女妖的…原本是想說nǎi子的,但看到德馨道人謙祥有道的模樣,倒底沒好意思說出來,“就是我說的那個金發碧眼不知哪裏來的女妖,然後那個女妖就把他……給……怎麽說呢,反正是糟蹋了。從那裏脫身出來後,他就成了這個模樣,也許這病根和我身上的妖力如出一轍。”


    甘斐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在時寔晃著滿是疙瘩的腦袋愕然相視之時,將他的褲襟一扯。


    醜陋而不失粗壯的雄根宛如擎天一柱般昂然高挺,隱隱便能見到一絲紫氣在上麵旋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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