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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寔漲紅了臉,好在觀者都是男子,也不用太過臊臉,況且這雄根的症狀困擾他多ri,早已令他寢食難安,此刻索xing帶著哭腔,幹號著嗓子叫道:“千萬救我一救啊,神仙道長!那話兒著實不堪其負了也,這些ri子騎馬也生生戳著我疼,我都沒好意思對他們說哦。”


    顏皓子忍不住就想笑,但看乾衝和甘斐幾個強自繃住了臉,苦苦按捺住笑意,也就沒好意思笑出來,倒是屋梁上噗嗤一聲笑,就聽到無鱗的聲音傳了下來:“早說了,這是闃水的風月病,死不了的。”


    敢情無鱗一直躲房梁之上,怪道進來時沒見到他呢。隻是這個闃水涉塵使者出身的妖jing到了這般的伏魔道聖地還如此不莊重,和前番惴惴忐忑的畏懼之情倒是大相徑庭,卻令甘斐頗感意外。


    德馨道人卻好像早就知道無鱗在房梁上一般,聽見這話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是還很鄭重看著時寔的那話兒,過了良久才道:“此氣卻與甘師兄身上的yin寒之力不盡相同。甘師兄身上的,是那女妖奮力廝鬥,為取xing命的殺招而泛出的yin戾之氣,yin毒猛烈。而這位先生身上的卻是那女妖的本身體氣,蘊含妖力,卻沒有傷身之患。”


    &何不傷身?一天硬生生挺這許多時辰,誰受得了?”時寔苦著臉喊道。


    &以雄勃之勢而言,本是莖身充血而致,就常人來說,超過兩個時辰便是有害,時間再長下去,便有莖身壞死之虞。但貧道看先生隻是心慌懼怕,體質倒還是康健如常,便是此**實也毫無異變之狀。”德馨道人看的仔細,說的也極有道理。時寔聞言不禁稍稍心安,事實上他也隻是覺得每ri裏雄勃這許久大異常情,故而心虛驚怕,惶惶終ri,但若說真有什麽不適,最多也就是騎馬行路時顛簸碰撞而生的自然微痛,雄根本身倒並沒有什麽異狀。


    乾衝在旁奇道:“師兄既是如此說,便由得他去,早晚妖力自消不成?”


    &解此術之法不難。”德馨道人忽而笑道,這話卻令一旁眾人大奇,時寔聽在耳中,更是jing神一振,隻有那德方道人麵現疑問之sè,他可用了好幾種道家的術法緩解,卻毫無效用,怎麽師兄卻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德馨道人又續道:“隻是此術卻非我天師教所長,反倒是乾師兄門中有擅長此道之人。”


    這下子連甘斐都大感好奇了,乾家能有什麽人能解去這時寔所受的妖女yin氣的?是久曆在外的師尊嗎?還是本門同輩弟子中被推許為術法第一的三師弟汲勉?卻都又不像,這倒猜想不透了。


    乾衝眉頭一鎖,暗自思忖,德馨目視微笑,開言啟發道:“貧道素聞貴派修玄穀中,有一位jing擅知天之術的……”


    &澤上人!啊,我知道了……”乾衝脫口而出,緊接著恍然大悟。


    &位先生已然成通靈之體,但需靈澤上人稍加調理,即可變害為利。”德馨道人點頭笑道。


    甘斐、郭啟懷還有些愣怔未明,乾衝卻已經悉然於胸。凡人與有大靈力者體氣交集,便成為通靈之體,隻是需長時間的修煉,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運轉靈力之士。然而乾家修玄穀靈澤上人冥思得道,自有一種奇妙玄術,便可將擁有此等靈氣化為通靈者自身所用,而不必經過那麽長時間的刻苦修煉,當然,通過此法所擁有的靈力自然也比不上自行刻苦修煉者的修為了,但終歸是更有補益的進階法門。乾家九師妹董瑤就是其中一例。這時寔的情形其實也與她頗為相似,隻不過他所具有的靈氣是闃水女妖的yin褻之力而已,不過這yin褻之力卻非同泛泛,也是靈氣的一種。照這般看來,隻要將他領迴乾家修玄穀,請那靈澤上人略施巧技,不僅破解了這yin力束根的困擾,時寔更是因禍得福,就此能得入靈力之士的門徑。


    乾衝悄悄將此間道理對甘斐、郭啟懷一說,甘斐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那滿麵疙瘩,縱是號稱詩詞滿腹卻也難掩那一股猥瑣之氣的時寔,心中暗道,難道這酸腐書生當真能做了伏魔之士不成?


    時寔此刻聽說有了救,早就喜形於sè,提溜起褲子,上前一把抱著乾衝,歡天喜地的道:“乾大哥,千萬救我,千萬救我!我就知道,我這是跟貴門結了緣啦。甘兄弟從妖怪那裏救了我來,您再替我除了這噩患,我這輩子都得給乾家名門做牛做馬!”


    乾衝隻能苦笑:“時先生不必著急,待我二師弟傷體複愈,我們便帶你同往本院一行,請上人解你……”


    &請早些,還請早些,這riri雄勃當真是苦不堪言,小人怕是等不了這許久哦。”時寔打蛇隨棍上,他剛才聽的分明,甘斐起碼還得由那道士救上個十天,自己難道再苦捱十天?這幫會降妖除魔的褐衫漢子們本領高強,耳根子卻軟,還是繼續可憐巴巴的央宛哀求,必有奇效。


    時寔想的倒對,乾衝最終隻能無奈的點點頭:“也罷,讓顏皓子先帶你飛迴去,好歹先解了你這病根再說。顏皓子,帶時先生今晚便飛迴去,沿路小心些,至多三ri也迴了,跟你嫂子和五師弟說聲,請靈澤上人垂慈一顧。”


    顏皓子本是心懸甘斐傷勢,有心常伴左右,現在卻得了這苦差事,可老大發了話,老二也附和著點了頭,再看看時寔這般哀求的模樣,顏皓子隻得老大不情願的答應了。


    這個疑難一解,室內難聽的幹嚎頓轉作眉飛sè舞的歡讚:“乾門高士,義薄雲天,容小生作賦一篇,以彰尊範……”


    甘斐趕緊惡狠狠的道:“再廢話可就不讓顏皓子帶你迴去了!”時寔要作賦,這還了得?甘斐在屏濤城塢的迎賓宴上已經領教過了,那酸臭不可與聞,便連附庸風雅的絕浪老怪虞洺瀟當時都忍無可忍,更因此對時寔起了殺機。現在若再聽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辭賦,隻怕甘斐自己也會忍不住掐死他的。


    時寔語聲一停,很乖覺的住了嘴,命根子要緊,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罷。


    這邊廂,德馨道人卻已經對著房梁之上微一稽首:“這位梁上的道兄,何妨下來一敘?聽聞足下出身闃水,現下棄暗投明,貧道正有事請教。”


    唿的一聲,無鱗瘦長的身形落了地,眼神帶著jing慎和些微的畏懼看著眼前氣度謙衝的道人,其實他的惴惴之情依舊,盤在梁上就是為了躲避那許多天師教道人炯炯shè來的目光。不過,這位道人的目光卻柔和清澈得緊,無鱗不敢怠慢,勉強笑了笑:“除了問我闃水本境的所在,其他我知無不言。”


    無鱗很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一個由於一時之憤而背離闃水的妖怪,知曉太多妖魔地界的隱秘,而這些卻都是伏魔道中人亟待知曉的事情。除了由於密咒裂體而不能說出通往闃水妖境的咒語和術法,其他的,自己倒是盡可娓娓道來。隻不過,他又能說些什麽呢?一個在闃水位卑言輕的小妖,上層的關要像來不得與聞,恐怕隻能說些小妖怪之間的瑣碎了。


    ※※※


    德馨道人沒有從無鱗的口中知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但這不妨礙他把無鱗作為龍虎山上清宮的上賓相待,規格和乾家的幾位弟子一模一樣,連帶著仲林波一起,居憩在上清宮中鋪設清雅的廂房,一ri三餐,悉心照料,更妙的是,還有酒。天師教不禁葷腥,酒飯倒是適口得很。


    甘斐卻沒有太多的興致去享用上清宮jing美的饈饌,迴想這一月間的點點滴滴,時ri並不長,卻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屏濤城的死裏逃生,血蒼穹的奮命搏殺,隻會掉文弄墨的陽翟時寔意外的和伏魔道有了交集,而那位朝廷的司稽司馬,清古先生仲林波,這一生也將由於這短短時ri間的奇幻經曆從此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甘斐也知道,為什麽仲林波一直留在這裏,而沒有迴東陽郡,向那位郡守大人複命。除了對這伏魔名門的好奇,更重要的,就是他承自己的救命之恩,鐵了心要等自己真正康複了才會離開,這是豪俠好漢的脾xing,換作是甘斐,他也一定會這麽做。就像甘斐已經有了決定,那德馨道人,還有這整個天師教,都對自己有再造之恩,往後無論天師教有什麽變故犯難處,自己都將義不容辭。


    顏皓子在當天晚上就帶著時寔飛走了,料想幾ri之間就能把這個庸俗不堪的書生變成一個身具靈力的同道之輩,假如這些通靈者與原先提起交集的那股子靈力一脈相承,不知道時寔會不會成為一個渾身發散著yin褻氣味的家夥?一想到這裏,甘斐就忍不住有點好笑。


    德馨道人運用控龍**的儀式,在每ri的固定時辰施展,地點還是在那北鬥天幕的七星壇上。隨著ri複一ri的被控龍**消解妖氣,甘斐越來越覺得自己jing神委頓起來,總是蔫蔫的犯困。也不知是上清宮溫暖的氣溫所致,還是因為連ri來傷體未複,氣力不足。


    這已是第十天上了,當鬥室中光線複亮,煙霧香塵嫋嫋浮散之時,最後幾束金sè光流裹著絕浪老怪殘留的墨綠sè妖力,沒入龍虎雕像之內,德馨道人長舒一聲:“成了。”雖然還是大汗淋漓的模樣,神態間卻頗有喜氣,便是說話時也顯得jing神健旺,“總算十ri之期已滿,貧道幸不負托,甘師兄體內妖力盡解,再無xing命之憂了。”


    甘斐又驚又喜,顧不上自察己身,而是對德馨道人攤手屈身,以額觸地,這是乾家拜謝的最鄭重的禮節:“道長恩同再造,甘斐銘感於衷。”


    &嗬,隻是玄功修為盡附而去,還需再行修煉,總是留下了有為之身。來,甘師兄,你我迴去先用飯,貧道這裏還有些調息法門,或可一助。”德馨道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手一揮,鬥室的房門自行打開。


    甘斐沒有聽明白德馨道人話裏的意思,也沒有太在意,笑嗬嗬起身跟上,在這時候,才悄悄的提聚靈氣,看看是否運使通暢如常。


    一動念之下,丹田中空空如也,往ri裏隨念而起的渾厚玄力竟是蕩然無存。甘斐一怔,隻道是自己久未運力,術法生澀之故,當下連連催穀功力,卻全無效應,這下子,甘斐頓時冷汗涔涔。


    &師兄,怎麽了?”德馨道人轉頭看到甘斐焦急的模樣。


    &道長,莫不是控龍**有什麽遺症?這一治好的時候不能運用玄靈之力?我遍運玄功,卻唿之不出……”甘斐心裏還存著僥幸,眼巴巴的看著德馨道人。


    德馨道人驚愕的止住腳步,看了甘斐半晌,澀聲說道:“甘師兄事先竟不知曉?”


    &曉什麽?”


    &股妖力已將甘師兄本身玄力盡挾其中,彼此糾纏,再難分開。是故化解之道唯有將妖力與甘師兄玄力盡數吸蝕而出,雖是妖力得消,甘師兄的玄力卻也一體消弭,再不複存了。不僅是玄力,便是甘師兄本身習武的真力也一並而散。這……這其間道理,我道乾師兄已對甘師兄言明,是故那ri初會之時,貧道亦有所歎,怎麽?甘師兄竟全然不知麽?”


    一瞬間,宛如五雷轟頂,耳旁嗡嗡作響,甘斐渾身震了震,僵在原地。


    在步入上清宮前,德馨道人的那句話又在耳旁縈繞:“……如此雄奇之士,卻遭此橫劫,委實可慨可歎,不過總是留下有為之身,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什麽可慨可歎,什麽不幸大幸,現在甘斐全都明白了。


    一個自小修習伏魔之術的斬魔士,現在卻成了全無靈力,甚至連舞刀弄棒的真氣體力也沒有的肉身凡胎,難怪自己這些ri子時常困頓無力,竟是這個緣故?


    我……我成了廢人?甘斐頹然一軟,癱坐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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