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笙調整了一下表情,陪著季青墨給皇上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在行跪拜禮,除了季青墨,額,坐輪椅也有好處的。他隻是拱拱手:“見過皇兄,別來無恙?”


    “全部起來吧,都是一家人。”皇上特意過來扶起蘇涼笙,貪婪地打量著她,還體貼地撫摸了兩下她的手背:“尤其是我這個弟媳婦,前些日子你受苦了。手都粗了好多,朕記得我上次牽的時候還是纖纖玉手,宛如溪水般柔美。”


    蘇涼笙抬頭審視著皇上。


    皇上愣愣地看著蘇涼笙,她似乎比宴會上那天更美了,她那天展現出來的熱情妖嬈和大膽一下子就俘獲他的眼睛,當即諾她入皇家。


    後來,聽說離奇失蹤,皇上怎麽可以有這種不清不白的女人呢,天下恥笑啊!他當即善心大發賞給了六弟。反正賞出去了,六弟也沒有辦法憐愛,最終還是自己的。


    今天的蘇涼笙很美,一雙眉目含情卻疏離,眼角的桃花似乎開盡了許多美好的哀愁,尤其是那種氣質,可遠觀不可褻玩,仿若美人如花隔雲端,讓人忍不住想要擁有。


    蘇涼笙的內心是暴走的,這皇上可真會聊天啊,一句話就傷了兩個人。他要傷他家皇弟自然是隨意,蘇涼笙哪敢管啊。可是皇上說她手粗就是皇上不對啦,她手粗關皇上什麽事啊,她是一個專業的風裏來雨裏去分分鍾挖洞盜墓的人。


    蘇涼笙欲拒還迎地把手抽了出來,低下頭:“臣妾貌醜,臣妾惶恐。”


    “誒,哪裏話,最是那低頭一笑,千種風情繞眉梢。你在群臣宴會上的一舞,簡直是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皇上又說起了蘇小姐的風流往事,意味深長地看著季青墨。


    季青墨似乎很低落地低下了頭,蘇涼笙還是看見了他眼角的嘲諷。


    就連蘇涼笙都忍不住嘲諷了,……這皇上,怎麽那麽幼稚啊?


    蘇涼笙立刻退到季青墨身後,很委屈的樣子。她的眼角抽了抽,但願她真的看起來是很委屈,而不是很扭曲的樣子。


    皇上似乎還想過來靠近蘇涼笙,季青墨瞬時就插了進去:“皇上,這邊請,臣弟不才,略備薄酒與佳肴,皇上這邊請。”


    蘇涼笙看著這兩兄弟離開的背影,覺得雞皮疙瘩全身地循環,我擦!那個該死的皇上居然肆無忌憚地當著弟弟的麵調戲她,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種色情的眼光……他再這樣看蘇涼笙,蘇涼笙說不定會沒忍住戳瞎他。


    真是狠狠地刷新了我的世界觀。蘇涼笙不喜歡這個皇帝。


    酒宴上。皇上坐在上座,季青墨坐在對麵,蘇涼笙則站在他身後。


    一場家宴,就兩個人落座,荒涼得很呢。


    皇上眼神灼灼地看著蘇涼笙:“臣弟可滿意寡人為你挑選的王妃?”


    季青墨就沒有抬頭,隨口一應:“陛下喜歡就好。”


    “外麵的傳言雖然真真假假,但是六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涼笙可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啊。”皇上一直在揣測麵紗之下的麵容。若隱若現,最是風情。


    蘇涼笙一直低著頭,眼不見心為淨。


    這時,巧婆婆端上菜肴,樸素而簡單。


    皇上蹙了蹙眉頭:“六弟啊,你就吃這些?”


    “嗯。”


    蘇涼笙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一句,有本事你別吃啊!春水的手藝真的是無人能比的,雖然隻是一些簡單的小菜,但絕對不丟人現眼,勝過許多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哎呀,怎麽搞成這樣子?六弟生活如此艱辛嗎?”


    “是啊。”


    皇上似乎找到其他樂子啦,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會批評一下府邸荒涼,一會講一下茶水老舊……


    蘇涼笙真心不知道這皇帝那麽幼稚,是怎麽當上皇帝的,難道真的看不懂季青墨到底有多敷衍嗎?真的看不出季青墨淡然地表情完全在碾壓他的智商嗎?


    蘇涼笙趁著他們對話之際,好好地打量了他們一番,皇上倒還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隻可惜眼睛實在難看,似乎很……猥瑣惡心,目光短淺……感謝聖母瑪利亞沒有讓她進宮服侍皇上,她實在不能忍這樣一個人對她動手動腳。


    這副皮囊真是生生浪費啦。在季南骨身上,她看到了炯炯有神,溫潤如玉。在季青墨身上,她看到了神秘壓迫,清冷自傲。可在皇上身上……


    蘇涼笙以為,她真的努力看皇上的靈魂,可是皇上的靈魂真的沒有他的外表好看。


    所以明明是在打量一下所謂皇上是什麽東西,蘇涼笙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遊移到季青墨身上。對比之下,季青墨真是好看極了。


    “六弟,如此美好良夜,怎麽沒有歌舞助興呢?”


    “臣弟家中並無舞女歌姬。”


    “沒事,我知道弟媳婦擅長歌舞,涼笙啊,給寡人來一段。”皇上笑得讓人覺得如沐寒風,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來了,要開始攻擊自己了。


    蘇涼笙本來就靜靜地呆在季青墨身邊,她以為皇上會狠狠羞辱她,說她清白不保,說季青墨專挑破鞋,以達到羞辱季青墨的目的。而她,則需要表現得諂媚無比,好像恨不得離開季青墨飛奔到皇上懷裏的樣子就行了。


    可是誰知道,她本該竭盡所能地去諂媚,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這個皇上是在太猥瑣啦,如果對他諂媚,讓蘇涼笙覺得這樣做實在太掉價。她雖然和季青墨達成了一致目的,她本應該幫著季青墨更好地取悅皇上。


    但是她取悅一個傻逼,她不幹!如果這個皇上是一個梟雄什麽的,她絕對盡力。


    所以,才不要給皇上跳舞什麽的!就算是季青墨也沒有權利讓她如此犧牲,這事關尊嚴啊。要跳舞,皇上叫季青墨跳。


    蘇涼笙很想問一問蘇小姐,她當著群臣對皇上表白的時候,內心是不是在哭泣啊。


    蘇涼笙低眉,委婉地拒絕:“臣妾不才。”


    季青墨瞟了蘇涼笙一眼,向後傾斜了一下:“不是要勾引他嗎?大好機會啊。”


    “我本來是想這樣幫你的啦,可是……他太挫,我下不了手。”蘇涼笙小聲地說,有點抱歉。


    “幫我?”季青墨笑了,諷刺的笑容大大地綻放開來,陰雲瞬間籠罩在蘇涼笙的身上。


    季青墨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落在蘇涼笙的心裏,敲得她的心髒生疼生疼,字字如刀,句句如冰:“不是在幫你自己嗎?迴到皇上身邊,錦衣玉食。”


    他……就是這樣看自己的嗎?蘇涼笙有瞬間的難過和生氣,在現代,也許有人誤解她,但是從來沒有人覺得她是一條依附別人的寄生蟲,她一直就是那麽倔強地站著,拒絕天地所有的施舍。蘇涼笙的臉色冷硬下來:“寧為殘骨做孤魂,遊蕩天地無所依,不做籠中金絲雀。”


    她的聲音也不大,足夠季青墨這個變態聽到,皇上是絕對聽不見。


    但是皇上看到了她的表情,冷硬的惱怒的。


    一個清白不保的女子,也想拒絕他的要求,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一個蘇涼笙算什麽?!皇上的臉色變得冷硬起來。


    “怎麽?不願?寡人肯看是給你臉,寡人命令你跳。”皇上似乎有些生氣了,他將酒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蘇涼笙看著依舊猥瑣的皇上,但是龍顏就是龍顏,就算你比他牛逼,他還是可以置你於死地。一般荒淫無度的皇帝都還會有另一條缺點,那就是……殘暴無道!自己和季青墨覺得不能死在這裏,她還要看看這大好河山,季青墨還要坐擁天下。


    可是不是她不給皇上跳,是她真的不才啊。


    怎麽辦?這個舞決計是不能跳的,若她那狗刨舞真的跳了,皇上立刻覺得傷及眼睛,將她斬了怎麽辦?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如何跟陛下解釋為什麽不能跳舞?蘇涼笙緊緊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讓她陷入一下沉思。


    季青墨看著皇上的臉色,果然還是把他給惹怒了。


    蘇涼笙說不願攀附皇上,實在矛盾啊。若果不願意勾引皇上,何必在群臣宴會上跳舞示愛;若果願意勾引皇上,為何現在不再為皇上跳舞呢?


    季青墨也就隨便地想著,倒沒有準備伸出援手,難道聰明如蘇涼笙,會想不到辦法解決嗎?大不了她就跳唄。


    現在季青墨說什麽皇上估計都會生氣。


    除了,表現出懦弱恐懼的話。


    季青墨迴頭看蘇涼笙,留下後腦勺給皇上。


    蘇涼笙正在沉思,季青墨突然迴頭,蘇涼笙隻覺得不妙。


    非常不妙。


    果然,季青墨對她詭異一笑,聲音裏有輕微地顫動和懇求:“蘇小姐啊,你就為了陛下跳一支舞吧。”


    蘇涼笙沉思的表情瞬間就碎了,這個變態,蘇涼笙在心裏狠狠地罵著,明明是恐懼的聲音,可是那個人的臉色盡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人,藏得很深,也很會演。


    ……以後看來不能和平共處了,友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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