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笙還是低著頭,算了算了,既然皇上要看戲,季青墨要演戲,她便成全那麽吧。


    蘇涼笙收拾了一下情緒,準備哭得梨花帶雨,博取皇上的同情。


    她需要這位皇帝的溫柔和憐惜,同時她還要大大地取悅他一把。


    我擦,哭不出來啊。


    蘇涼笙向來就是一個倔強的女孩,慢慢的一個人成長,麵對生活的摧殘,祖國的花朵硬生生的摧殘成了母老虎,她長成了不會哭的人了。


    命運啊,當初就讓她長得跟女漢子似得,現在讓她怎麽哭啊?上蒼,真是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那些女明星的眼睛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到底是怎麽做的的?


    如果說,非要掉眼淚的話……她隻能這麽做啦。


    麵對龍顏大怒,蘇涼笙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個驚慌,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壇子,它落到地上,摔成了幾篇。蘇涼笙立刻惶恐地去撿,眼神快速地搜索,將一片比較鋒利的碎片劃過腳踝。


    阿西!痛!


    疼痛地感覺迅速席卷神經,眼睛瞬間都紅了。蘇涼笙將碎片拾起,可憐兮兮地站起來,看著皇上:“皇上,舞雖好,但是隻為有緣人跳,我與皇上無緣,請皇上不要勉強,臣妾……會不小心勾起曾經的迴憶。”說著說著,蘇涼笙的聲音已然哽咽,淚水盈盈。


    一雙狐狸眼泛起秋波,凝起霧氣,楚楚動人,麵紗飄飄。


    皇上的感情馬上給蘇涼笙帶動了,他對漂亮的女人是永遠沒有抵抗力的,馬上跟她的感情唿應。


    暗送秋波,眉來眼去……季青墨覺得自己完全被無視啦,低著頭,一副沉鬱的樣子。他是不是該去上解個手什麽的。季青墨看了一眼蘇涼笙,再看一眼她正在滴血的腳踝,嘖嘖……還真下得了狠手。


    就是為了不跳舞?


    如此深情款款地被皇上看著。蘇涼笙覺得感情快要克製不住啦,胃裏的排山倒海真是……皇上啊,果然長得比較不合她意,蘇涼笙立刻低頭:“為表歉意,涼笙自罰三杯。”


    蘇涼笙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眼角含情卻哀怨地看著皇上。


    蘇涼笙眨了眨眼角,一顆眼淚滑過眼角。


    季青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雙手也握得緊緊的。唯獨眼中的諷刺,無法抹去,便低著頭,不展露自己眼中的鋒芒。


    皇上也注意到了季青墨的臉色,很開心:“涼笙啊,我是有苦衷的。寡人心中也苦悶啊,過來,陪寡人喝酒。”


    蘇涼笙怔怔地站在那裏。


    “過來啊。”皇上的聲音分外溫柔。


    蘇涼笙瞬間就握緊了酒杯,我擦,差點沒hold住給吐了。她躊躇了好久,最終還是抉擇地跪到季青墨麵前:“夫君,我與皇上餘情未了。就讓我們用這杯酒當成忘情水,喝下之後,大醉之後,從此不相幹。”


    盡一切努力去取悅皇上,打壓季青墨。


    這皇帝和六王爺,簡直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季青墨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但他還是咬牙切齒地說:“準。”似乎暗含著無力的怒火,但是蘇涼笙就是知道,他一點都沒有在意!


    所以這一場本應是兩兄弟的家常便飯,變成了……哥哥與弟媳婦的感情伴酒。


    六王爺,你心不心酸啊。


    蘇涼笙一杯一杯地給皇上敬酒,不動聲色地把酒往後一潑,實際上也沒沾到幾滴。


    酒盞之間。


    “涼笙啊,我後悔啊。我負了你。”


    “不,我負了你。”


    “涼笙,你怪我嗎?”


    “不怪,我舍不得怪你。要怪就怪這命運把我們分開。”


    “都是寡人的錯,寡人不能保護你。”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皇上,你我之間注定無果,便彼此銘記吧。”


    言語之間。


    皇上這廝是越靠越近,他的手攀附在蘇涼笙的手臂上,微微用力,蘇涼笙就跌坐在皇上的懷裏。


    ……我擦!蘇涼笙真的沒有想到他已經變態到這種地步啦。


    荒!淫!無!度!簡直都不夠形容啦,蘇涼笙握緊拳頭,她真的很想很想揍他了,演戲對她來說已經很困難了,犧牲很大了,你他媽動手動腳!


    蘇涼笙喝了幾杯酒,已然有些醉意,她狠狠地掙紮開來,麵紗滑落,皇上有些愣怔,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見過蘇涼笙,簡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蘇涼笙趁著他發呆的時候站起來,聲音裏有一些沙啞:“不要碰我。是你把我丟了,是你不要我啦。”


    蘇涼笙的腳步有些蹌踉,在以前,她就不喜歡喝酒的,因為她酒量很淺很淺很淺,今天她真的拚了命地把皇上想要灌醉他,直接讓人把他抬迴宮裏,省得他在這裏亂吠叫。


    可是荒淫無度的人都有酒池肉林,換句話來說,皇上真的是海量,這估計是他唯一的優點啦。蘇涼笙覺得自己想灌醉他的想法很傻很天真啊。


    現在她已經醉了,斷然不能陪他繼續喝,因為蘇涼笙真的擔心自己沒控製住就把一壇子酒全部扣在還是的腦門上,然後開罵。


    蘇涼笙深唿吸,好,蘇涼笙該退場了,再不退場,她估計這個皇上就會把她帶迴宮裏了,她踉蹌地後退:“放棄我是你一生的錯,你現在也許沒感到,但是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我這一輩子,我的喜歡,全部都給了你,我當著天下人的麵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可是你不要……我天真地以為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看起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真是配不上你!我再說一句愛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萬劍穿心!此次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以後我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你個魂淡,都說我是真的隻愛過你一個。”


    蘇涼笙站在那裏,沒有任何感情,聲音清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跟仇家說話呢。說完之後,蘇涼笙立刻轉身就跑了。嗯……記憶力棒棒噠,居然能夠把某一狗血電視劇的台詞搬了出來。


    皇上出來沒有被這麽彪悍的表白過,他也愣在原地……真是一個奇異的女子啊。


    季青墨看著蘇涼笙的背影,臉色很難看很難看很難看很難看,他偏頭看了一眼畫扇,畫扇立刻會意,跟上蘇涼笙。


    “讓皇兄見笑啦。”季青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季青墨話鋒一轉:“我們來討論一下我跟蘇小姐的嫁娶事宜吧。”


    “啊?嫁娶?哦!嫁娶!”皇上的臉色很精彩,思慮片刻之後,一臉正色地說:“寡人今日乏啦,要先迴去休息啦。”


    季青墨立刻低頭恭送皇上,若有所思,皇上的心思改變了。看來,剛剛的一出戲,再次成功地惹得皇上龍心大悅。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皇兄會不會又下旨意把蘇涼笙給要迴去,算了算了,這不是自己應該操心的問題。


    蘇涼笙一邊說著不願意攀附皇上,一邊又用行動繼續攀附。若果她真的如此想迴到皇上身邊,倒也不是不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皇兄,請留步。”季青墨高聲喊道。


    皇上有些醉態地迴頭看季青墨。


    季青墨立刻恭敬地低頭:“臣弟很喜歡皇兄挑的王妃,臣弟知道外麵的傳言轟轟烈烈,但是臣弟沒在放在心上啊。涼笙可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啊。臣弟希望早日將她娶迴來,省得被人覬覦去了,況且臣弟半廢之軀,能得如此佳人實在感謝陛下的隆恩。”


    “……再議吧再議吧。”皇上看了季青墨一眼,有些惱怒地轉身了。


    季青墨看著皇上遠走的背影,皇上嘛,習慣搶他要的東西,如果他想要蘇涼笙,皇上說不定會想搶迴去呢。也算是幫蘇涼笙一把吧。


    隻可惜,像蘇涼笙這種女子,也難逃爭寵的命運:“去看一下蘇涼笙。”


    千雀奴立刻將輪椅推動起來。


    “六王爺!”畫扇端著水盆迴來,剛好看到六王爺過來,有些吃驚,小姐說了那麽多不守婦道的話,六王爺你還那麽關心她,真是……情深意重啊。


    “你家小姐怎麽樣啦?”


    “小姐好像喝醉啦。”畫扇捧著水盆進去,聲音低低卻有些納悶:“小姐的酒量什麽那麽差啦?”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季青墨猛然抬起頭。


    酒量什麽時候那麽差了,也就是說以前蘇涼笙酒量很好咯。季青墨又想起春水說的,此蘇涼笙非彼蘇涼笙。看來春水丫頭的直覺是越來越狠啦。


    如果她不是蘇涼笙,那她是何許人?有何目的呢?


    季青墨不著急,以後還有時間慢慢問,他來這裏是為了吩咐一件事:“你家小姐的腳踝那裏割傷了,記得給她上藥。”蘇涼笙穿的是紅衣,畫扇不一定會留意到她的傷口。


    季青墨吩咐完之後,剛準備走,突然聽到水盆落地的聲音,還有畫扇尖叫的聲音,季青墨不禁問:“怎麽啦?”


    畫扇一臉委屈地走出來,滿身上下都是水跡:“六王爺,你就別為難我啦,我小姐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你都不知道她已經打翻我幾盆水啦,我看她今晚是不會安分下來的。”


    “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吧。”季青墨移開眼睛,擺擺手讓畫扇下去,時值夏日,衣物單薄,畫扇的衣服被水濡濕,勾出女生隱隱性感的輪廓。


    “可是小姐……”畫扇猶豫地說。


    “我幫你照顧。”季青墨揉揉鼻梁,皇兄歸根結底都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若不是蘇涼笙為了平複皇兄的怒氣也不會如此。


    這敢情好啊~六王爺要照顧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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