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坐起身,替司茵蓋好被子,下床去了隔壁客臥。

    時穆走進浴室,在身體爆炸之前,利用單手解開皮帶,抬起受傷的手,簡單衝了一個冷水澡。

    冬天冷水的刺激讓他徹底清醒。他濕著頭發迴到客臥,潦草地鋪了一張床單,躺下就睡。

    再醒來已經早上十點。時穆一下樓就聞見海鮮餛飩飄香,饑腸轆轆。看著廚房裏那隻小身影,心窩跟著一暖。

    他真是嫉妒司豪有個這樣的妹妹。

    司茵將餛飩端上桌,一抬眼看見他,“你昨晚去哪兒了?”

    “隔壁客臥。”時穆走過去,拉開餐椅坐下,低頭吃餛飩。

    他有點心不在焉,低估了餛飩的溫度,一股滾燙從喉嚨滑入胸腔,痛徹心扉。

    司茵見狀忙擱下手中餐具,去拍他後背,給他順氣兒,“你慢點吃啊。對了,今天我約了陸南,不能留在這裏照顧你。但我已經給薑邵打了電話,讓他過來。”

    時穆差點又被嗆住:“你叫了誰?”

    “薑邵啊。”司茵解釋說:“他聽說你受了傷,自告奮勇來照顧你,他那麽熱情,我不忍拒絕。”

    說曹操,立刻就到。薑邵一進餐廳,看見時穆手上纏的繃帶,大笑三聲:“老禽獸,你沒事兒吧?”

    時穆黑著臉,有事兒沒事兒,不會用眼睛看?

    他低頭喝湯,沒搭話。

    等司茵去了廚房,薑邵拉開餐椅挨著他坐下。

    他比劃出一個“談談”手勢,抵著他的胳肢窩,“老禽獸,坦白從寬,你昨晚有沒有對小司茵做什麽?”

    老狐狸淡淡瞥他一眼,語調冰冷,“你的思想可以再禽獸一點。”

    “哦。”薑邵鬆一口氣,摟過他的肩,“好兄弟。雖然你長得像禽獸,但心還是很純潔滴,我信你!”

    時穆岔開話題,對他說:“我們被起東的人給盯上了,你小心點。”

    “起東?莫東那牲口?”薑邵抓了一把後腦勺,“不對啊,rocket從沒露過臉,他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微博上的視頻。”

    “視頻?什麽視頻?”薑邵仔細一想,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你是說我向小司茵告白那支視頻,他們的人認出了老虎?”

    “嗯。”時穆放下餐具,用餐巾擦擦嘴,“莫東的人看上

    了ak,打算用四十萬購買,被小司茵給拒了。國貿中心的事,我懷疑是他們做的手腳。”

    “我擦?”薑邵皺眉,神色難得凝重起來,“這群牲口,在大陸敢搞這些事?怎麽沒把他們抓起來斃了?”

    “他們敢做,一定會做得幹淨。”時穆往廚房看了眼,盯著司茵的背影,對薑邵說:“莫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最近我們都留意著點兒小司茵。”

    “需要找兩個保鏢嗎?”薑邵想了一下,又改口,“這裏不是台灣,他們應該不敢做出格的事。有ak在小司茵身邊,她的安全暫時應該沒什麽問題。莫東既然找到了你,就應該知道你有什麽背景。那孫子,他敢動你麽?”

    時穆低頭喝了一口鮮湯,“你忘記在比利時的那場比賽了嗎?他們做事不擇手段。小心為上。”

    薑邵抱著雙臂嘴一撅,沒好氣兒道:“這群牲口占了台灣的市場,又想吃了大陸這片肥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有沒有那個本事!老時,我不怕他,我就是怕他玩兒陰的。”

    時穆點頭,開始思慮對策,覺著不能坐以待斃。

    ——

    司茵和陸南約的時間是下午一點。

    陸小姐全副武裝抵達醫院,有狗仔跟到了醫院後樓的訓練場,司茵放了兩條黑背出去,狗仔知難而退。

    司茵提醒陸南,“陸小姐,有黑背夫妻倆在外麵守著,他們不敢進來,你放心吧。”

    陸南摘掉墨鏡扯下圍巾,總算鬆了口氣,開始打量訓練場。

    訓練場內有很多訓狗設施,草坪足夠大,狗狗們在裏麵歡鬧追逐。

    陸南驚喜道:“天啦,這裏是寵物樂園吧?這麽多狗,晚上得一個個送它們迴籠嗎?”

    “不用,它們會自己迴籠,”司茵帶著陸南進入犬舍。

    好紅聽見司茵的腳步聲,搖著尾巴去門口迎接。

    它以為司茵過來送狗糧,卻沒想到她帶來一個陌生女人。它尾巴僵硬,一臉警惕望著陸南。

    牛頭梗也屬於烈性犬,但長相招人喜歡。陸南沒養過狗,但第一眼看見好紅,就立刻喜歡上,她蹲下身,按照司茵教的方法去摸它的犬肩。

    好紅也很快放鬆警惕,拿舌頭在陸南手背舔了舔。一人一狗一見鍾情,相互喜歡,陸南立刻說:“司茵,我很喜歡它。”

    司茵將牽引繩遞給陸南,“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好紅的主人了。”

    她彎下腰,去摸好紅狗頭,“從今天起,你就有新主人啦,從此吃香喝辣。”

    好紅知道要離開,不舍司茵和老油。但它也羨慕ak,可以有一個一心一意對它的主人。

    好紅喜歡陸南,因為陸南和去世的奶奶用同一款香水。奶奶已經去世兩年,它以為已經忘了奶奶的味道,可直到遇見陸南,它才明白,原來它一直都沒忘記愛過的人。

    陸南花了三個小時學會了司茵教給他的所有指令。

    陸南帶好紅離開醫院。坐上車,好紅將嘴筒子搭在車窗上,望著逐漸遠去的醫院,思緒萬千。

    陸南拿下巴在狗頭上蹭了蹭,聲音溫柔:“好紅,以後跟我混,我會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經紀人調侃:“這狗的名字旺你。隻是這狗看起來很憂鬱,真的可以當保鏢嗎?”

    “我相信薑邵,他推薦的,一定沒錯。”陸南一臉愛惜地摸著好紅,感慨說:“這狗挺可憐的。”

    “嗯?”經紀人不解。

    陸南:“你還記得兩年前z市第一女首富蔣楠去世,子女爭家產的新聞嗎?當時媒體報道,蔣楠要把家產給這條狗繼承,聽說還立了遺囑。後來蔣楠的子女上訴,才爭迴了遺產繼承權。”

    經紀人點頭:“記得,這事兒未免太搞笑了。老人家寧願把遺產給狗繼承,也不給子女,可見子女的不孝。”

    陸南歎息一聲,說:“蔣女士葬禮後,這條狗一直守在墓地,奄奄一息時,被蔣女士12歲的孫子送去了醫院。蔣家沒人願意養這條狗,後來被時院長留下。我今天能領養它,也是緣分。”

    好紅呆呆地望著窗外。

    藍天上,有一團棉花雲被吹散,變成了奶奶的輪廓。

    它是個暴脾氣的狗子,卻對奶奶很溫柔。

    因為,奶奶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奶奶。

    ……

    送走好紅,司茵牽著ak迴宿舍,隔壁的護士姐姐幫她取了快遞。

    她將快遞抱迴屋,納悶地去看快遞單,上麵沒有署名。她不記得在網上買過東西,難道是老狐狸送的?

    拆開快遞盒,裏麵有一遝她的照片、一封信,還有一隻手機。

    這遝偷拍照片共有三十張。司茵皺眉拆開那封信,內容寥寥,隻有幾句話,寫信人讓她拿快遞裏的手機,迴個電話過去。

    整個過程搞得像間諜風雲。

    司茵先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然後才撥過去。

    電話接通,聽筒裏傳來台灣男人的聲音。

    “司茵小姐,你好啊。”莫東笑了一聲,莫名滲人,“你考慮的怎麽樣?有沒有打算將ak賣給我?我跟你保證,這條犬在我的手上,比在你的手上更有價值。”

    司茵覺得挺好笑,“你大費周折給我送照片,又送手機,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先生,您幼稚園畢業了麽?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就算你出四百萬,我也不會賣。”

    “行。那我就出四百萬。”莫東語氣很輕鬆,仿佛四百萬於他來說隻是拔一根牛毛。

    司茵低頭看了眼ak,調侃道:“老板您真的很大方。ak能跟著您吃香喝辣,是它的福分。您要是誠心買,我就誠心賣。如果老板您肯出九千萬,我就忍痛割愛。”

    ak對著她叫了兩聲,表示不滿。

    莫東語氣一沉:“司茵小姐,您的犬不值這個價。哪怕是rocket的冠軍犬,身價也隻有兩千萬。”

    “在我心中,ak就這個價。”司茵不打算再跟男人周旋,準備掛電話。

    莫東發出警告:“司茵小姐,你知道跟我作對什麽後果嗎?”

    司茵掃了眼他寄來的偷拍照,冷哼一聲:“有本事你放狗咬我,沒本事就給我滾蛋!”

    掛斷電話,司茵將快遞裏的東西拍下來,發至群裏,將事情經過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群裏瞬間炸鍋。

    老油:“所以他這是幹嘛?真打算放狗咬我們?我老頭什麽都不怕,就是不怕這些黑社會。也不去打聽打聽,老頭兒當保安前是做什麽的。”

    薑邵:“666666,抱緊老油粗大腿,被人偷我拍好怕怕,求罩!”

    時穆問:“他在電話裏跟你說了什麽?”

    司茵將音頻發到群裏。

    薑邵老油聽了之後,差點笑成羊癲瘋。

    薑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小司茵懟得好!”

    老油:“丫頭別怕,這種人也隻會嚇唬小姑娘。”

    時穆沉默片刻,提醒說:“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小司茵,最近你無論去任何地方,都記得帶上ak。”

    想起莫東的話,司茵倒有些擔心時穆,“老狐狸,他剛才提了rocket,我怕他可能會對你不利。薑邵身邊有老虎,你身邊隻有一隻貓

    ,你更要小心才是。”

    薑邵:“小司茵你別擔心他,他還有隻鸚鵡呢。誰敢拿老禽獸怎麽樣?倒是你,一個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昂。”

    她收到了威脅快遞,老油怎麽也不放心她一個獨居。

    他提議說:“要不這樣吧。也快過年了,小司茵你搬來我家一起過年。”

    薑邵附和:“對。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你先去老油家裏住著。”

    司茵怎麽能叨擾老油一家?她正準備拒絕老油的好意,時穆卻說:“老油家裏人多嘴雜,不太方便。小司茵可以帶著ak搬來我家,這樣我也放心些。”

    薑邵:“我靠……老禽獸你!!我才不放心!小司茵,你來住我家吧,我家不僅房間大,床也大!睡我倆和兩條狗完全沒問題。”

    司茵:…………

    琢磨來去,搬去時穆家裏的確更方便。她同意時穆的建議:“那我搬去和穆叔叔住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台灣男人忘記這茬,我再搬迴醫院。”

    就這麽愉快地定下。第二天上午,老油和薑邵幫著司茵和ak搬了家。

    為了迎接小司茵的到來,時穆找了個有陽光的午後,邀請薑邵和老油來家裏燒烤。

    薑邵最近和陸南走得很近,也帶著她來湊熱鬧。

    後院。時穆將燒烤架擺在草坪上,炭火燒得很旺,將食材烤得油滋滋。

    大臉貓趴在圓桌上曬太陽,綠毛鸚鵡在院子裏四處飛,最後停在ak腦袋上。老油和薑邵帶著老虎去一邊訓練老虎,司茵和陸南負責給時穆打下手。

    好紅趴在陸南腳邊,寸步不離。

    時穆將手裏兩串雞翅翻麵,塗抹上蜂蜜,撒上調料,火一烘烤,爆出香味。這股香味饞得ak湊上前,它拿嘴筒子頂了頂時穆,下巴貼著他的腿,仰頭巴巴望他。

    司茵過來將它趕走,遞給時穆一把串好的五花肉,“真香,好餓……”

    小姑娘彎腰下去聞烤雞翅,起身時頭頂與他下頜相撞。她的發絲膩著一股甜香,縈繞在他鼻尖,久久不散。

    司茵低頭仔細串食材,他卻仔細盯著她的側顏。男人的目光從她的眉眼漸往下移,停在她嘴唇上。

    看癡了神,雞翅烤焦也渾然不覺。

    還是司茵聞著糊味兒,拿胳膊肘在他腹部戳了一下,“穆叔叔,糊了。”

    他立刻收神,將烤翅翻麵兒。

    司茵去幫陸南串蔬菜。

    陸南往時穆的方向看了眼,低聲問她:“小司茵,時院長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嗯?”司茵反應片刻,搖頭,“他喜歡我?不可能。”

    陸南將串好的土豆片擱進餐盤,“你要相信我的直覺。他剛才看你的眼神,也忒癡漢了。”

    “癡漢?”司茵抬眼去看她,質疑道:“你眼花吧?是我癡漢他吧?”

    “你喜歡他?他知道嗎?”陸南問。

    司茵點頭:“知道。”

    陸南:“既然知道你喜歡他,又讓你搬過來,他什麽意思?擺明兒是想找機會吃了你。男人啊,表麵兒看著多君子,裏麵就有多禽獸。”

    司茵搖搖腦袋,不同意她的說法,“他對我,絕對君子。如果不是因為哥哥,他估計也懶得管我。我其實不奢望他會迴應我的喜歡,保持現狀我就很知足了。”

    “傻啊你,”陸南開始給她指點迷津,“你現在跟他同住一個屋簷,有很多機會撩他。姐妹兒,長得帥又事業有成的好男人可不多,你可要抓住機會啊。錯過了,可就是別人的了。你能接受喜歡的男人娶其它女人嗎?”

    說到這裏,司茵忽然有點心酸。

    她不敢去想時穆娶別的女人,可她又能怎麽樣呢?這隻老狐狸對她過於君子,她似乎找不到機會下手。

    陸南望著遠處的薑邵,嘴角彎得甜滋滋,“你等著,讓姐們兒給你示範下追男人的正確姿勢。我打算用一個月的時間,拿下那哥們兒。”

    司茵順著陸南目光去看,落在薑邵身上。

    司茵了然,給她打氣:“你加油。”

    時穆將烤好的食物整齊碼在烤盤裏,端上桌。

    冬天午後陽光明媚,幾人坐在草坪上,圍著一張小圓桌擼燒烤,再搭配一杯啤酒,這日子瞬間就有了意思。

    老油往嘴裏扔一顆花生米,問時穆:“院長,今年過節你打算給放幾天啊?”

    時穆從烤盤裏撿出那隻最肥美的雞翅,放在司茵餐盤裏,“還沒想好。”

    老油一臉痛苦,“時院長,今年我可要跟家人去海島玩兒,您可千萬別把假期縮短啊。”

    “海島?”時穆想起小姑娘初中那會兒寫過一篇《我想去海邊》的作文,他扭過臉問司茵,“你想去嗎?”

    正啃雞翅的司茵一愣,眨著眼睛望著

    他:“啊?”

    時穆解釋:“你想去海島過年嗎?我帶你去。”

    司茵瞪大眼睛,看著他:“啊?真的啊?”

    長這麽大,司茵沒去過海邊。腦補那邊的藍天白雲,司茵激動地心都要飛出去。她忙點頭,表示想去。

    時穆:“那好,今年我帶你們去海島。”

    “你們?”司茵疑惑,還有誰?

    時穆扯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油膩膩的嘴,“還有我家老爺子。如果條件允許,把ak也帶上。”

    薑邵看見時穆給司茵擦嘴,恨得牙癢癢。

    老禽獸到底是怎麽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這麽親密曖昧的舉動,居然能做得這麽坦然?

    司茵對時穆的爺爺,早有耳聞。

    她初中那會兒就聽司豪說過,時穆的爺爺是個老將軍。司豪小學那會兒,跑去時穆家裏寫作業,還得被搜身檢查。

    時爺爺雖然已經退休,但軍人的那陣兒剛毅威嚴,是肯定還在。

    要見真正的家長了,司茵瑟瑟發抖。

    ——

    晚上。

    司茵送陸南迴家,兩個姑娘想說點悄悄話,沒讓時穆跟。

    她們在小區門口等司機開車過來,又聊了會。

    好紅和ak突然衝著一個方向叫,聲音很不友好。然而那個方向隻有一個花木叢,黑黢黢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司茵握住陸南的手腕,囑咐說:“你迴家小心點。”

    “放心,司機是我的保鏢。還有好紅在,沒事兒的。”話雖這麽說,可陸南總覺背後涼颼颼。

    上了車,陸南與司茵揮手作別。

    在離別墅區兩百米的地方,有兩條路。一條是下山迴城的路,一條是往山上的路。

    從上車起,好紅的狀態就不太對,它惡狠狠瞪著司機。陸南想起經紀人換了一個保鏢,覺著是好紅認生,也就沒多想。司機把車往山上開,她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

    她去看司機,發現對方也正用那雙陰狠的眼睛通過後視鏡看她,四目相對,嚇得她頭皮一麻。

    陸南抱緊好紅,叫了一聲:“停車!”

    司機將車靠路邊停下,下車,繞過車頭拉開後座車門,用陰冷的眼神瞪著她,“陸小姐,下車吧。”

    陸南往後縮。好紅齜牙,對男人

    發出警告。

    男人從兜裏摸出一把手槍,對準她,“下車。”

    看著那支黑洞洞的槍口,陸南將好紅抱緊,怕它衝動撲上去,被對方一槍擊斃。

    好紅沒有收到主人進攻的指令,暫時將情緒壓製。

    男人伸手去拽陸南,她下意識掙紮,卻被打了一個耳光。

    主人被攻擊,好紅終於不再克製,找準時機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腕。與此同時,“砰”地一聲槍響,打破山道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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