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好的時間,莊太太派來的人果然已經在公司樓下等我。


    還好,我在辦公室放了一條裙子,這樣才不至於會失禮。


    起初我一直以為來接我的人,是莊太太派來的司機。


    到了莊太太的別墅,我才知道我認錯了人。


    莊太太穿著一條紫色的長裙加上淺色的披肩,自然是貴氣逼人。


    車直接開進了別墅的車庫裏,莊太太親自來車庫接我們。


    “莊太太。”我第一時間上前同莊太太握了握手。


    等莊太太見到停好車下來的男人,又忙笑著上前跟他擁抱了一下。


    “斯域,好久不見啊!”


    祝斯域脾性不錯,從頭到尾都十分的禮貌,“莊太太,來的太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還望見諒。”


    說著,祝斯域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下午經過珠寶店,看到這對耳釘就覺得跟莊太很配。”


    莊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對於這種會來事兒又紳士的男人,哪個人不會動心啊。


    莊太太一臉燦爛,忙拉過祝斯域的胳膊走到我跟前,“斯域,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許總。”


    我有些尷尬,想起剛剛拿人家當了一路的司機,就覺得十分的窘迫,隻得趕忙伸出手。


    “你好,我是許亦如,剛才多謝你。”


    祝斯域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淡淡的酒窩,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能跟許總同一輛車,是我的榮幸。”


    我對這種向來客氣的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隻覺得有些虛偽了。


    大概是,一直一來遇到的人都太接地氣,脾氣也好,生活也好。


    像祝斯域這種,仿佛生活在雲端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祝先生客氣了。”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都進屋吧,別在這兒呆著了。”


    莊太太很自然的挽著我的手,我驚訝了兩秒鍾,但最終沒有躲開。


    客廳裏,莊太太擺了一個麻將桌,和莊太太一起打麻將的還有莊太太的另外兩個朋友。


    我從梁超口中聽過,這兩人都是金清市有名的貴婦。


    有錢人一起打麻將,總歸目的不是那麽單純的。


    我莫名的有些害怕,對於打牌和麻將,我是一點都不擅長。


    “莊太太,您終於來了。”莊太太的朋友見到莊太太帶著我們進屋,忙一臉笑意迎了上來。


    “是啊,剛好三缺一。這位是?”另外一位貴婦指著祝斯域問。


    “這位是我大學同學的表弟祝斯域。這位你們都聽過吧,‘念遠’的老板許亦如。”


    必要的寒暄還是要有的。


    一陣客套之後,莊太太便指著空位說:“斯域,許小姐不會打牌,你多教教。”


    “那是自然。莊太,我也打的不好,還望你們不要介意。”


    一來二去,我大概也明白了打麻將到底是個怎麽迴事兒。


    祝斯域帶了我幾把,然後起身接了個電話。


    這會兒我是真慌了。


    祝斯域接完電話迴來,搬了個凳子坐在我的身邊。


    “沒事兒,別緊張。輸了算我的。”祝斯域衝我淺淺一笑。


    他的這一舉動,倒惹得拍桌子上的另外兩位貴婦笑意連連。


    “許小姐,你看祝先生都這麽說了,你也別有顧慮。”


    莊太眉梢都是笑意,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我牌技懶,幾圈下來,我已經讓祝斯域輸了不少錢。


    再繼續,自然麵子也掛不住了。


    祝斯域一直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看著輸出去的大把錢,也不生氣。


    “許小姐,打這張。”


    “祝先生,您這可是放水啊!我們怎麽是你們兩個人的對手啊!”其中一個貴婦意有所指。


    祝斯域笑,“您可別這麽說。一會兒許小姐該不好意思了。”


    祝斯域說完,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怎麽,還不允許他們兩個人一起打啦。你們可真是的,淨欺負人許小姐。”


    “莊太,您可不能這麽說,許小姐今天可是有祝先生保駕護航了,不像我們。”


    那人說完,大家都笑了。


    隻是我,越打越如坐針氈。


    我算是明白了,這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最終打完,三家都贏錢,隻有我一直再輸。


    祝斯域也不惱,“許小姐已經很有進步了。以後我們多練練,一定能贏迴來。”


    莊太衝我眨了眨眼。


    我心一驚,隻得笑笑,“好的。”


    晚飯莊太親自下廚,我和他們有沒有共同語言,隻好跑到廚房幫忙,來緩解尷尬。


    隻是沒想到,祝斯域也跟了進來。


    我在一旁洗菜,他就幫忙準備莊太做菜的作料。


    莊太問祝斯域,“這次迴來,還走嗎?”


    祝斯域看了我一眼,“本來是打算還迴去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我隻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繼續摘菜洗菜。


    莊太又問:“許總,斯域在金清市也沒有個朋友,不如勞煩您抽空幫我陪著斯域在金清市轉轉吧?”


    被點到名字,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許小姐,不知道可以麻煩你嗎?”祝斯域也是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話被說到了這個份上,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好啊。其實我也不常出門,隻要祝先生不嫌棄我這個導遊不稱職就行。”


    實際上,我心裏恨不得掐死自己。


    幹嘛聽了梁超的話,為了多拓展圈子,而答應來打這個牌。


    莊太太的意圖太明顯不過了。


    她最初也說的明白,這個局,就是為了撮合我和祝斯域才組的。


    現在看來,祝斯域好像也並沒有反感。


    我隻求,下一次和祝斯域見麵的時候,能跟他說清楚,我沒有再戀愛或者是再結婚的打算。


    不過,今天也隻能應付下去了。


    “怎麽會。我感謝許小姐還來不及呢!”祝斯域拿出手機,“許小姐,方便留個電話嗎?”


    “方便。”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吃過飯,祝斯域很自然的送我迴家。


    車子裏放著純音樂,曲調輕快,不會讓人覺得緊張。


    “許小姐,聽莊太說,你有個女兒?”


    “是啊。我和前夫的孩子。”


    “那她平時喜歡什麽?”


    “她挺喜歡看動畫片的。”


    車內陷入了安靜,很快也到了我的公寓。


    祝斯域依舊很紳士的將車停在了公寓門口。


    他下車幫我打開車門,又將手擋在車頂,以免我下車的時候撞到頭。


    “許小姐,今天多有打擾了。”


    “哪裏。是我挺不好意思的,害得祝先生輸了這麽多錢。一會兒我轉給你吧!”


    說著,我拿出手機,“祝先生您支付寶多少?”


    “許小姐客氣了,說好了今天輸贏算我的。”祝斯域走到後備箱,“今天下午經過商場,剛好看到了這個布娃娃,我想你女兒應該會喜歡。”


    我楞在原地,拿著手機的樣子顯得蠢極了。


    祝斯域將布娃娃遞給我,過了好一陣我才伸手接過。


    “許小姐方便的話,明天能陪我看看房子嗎?我剛迴國,一直住在酒店,既然決定安頓下來,有個自己的家總歸要方便一點。”


    我心咯噔一下,這祝斯域怎麽陰魂不散?


    “行,你明天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謝謝你的禮物。”


    “許小姐早點休息。”祝斯域衝我揮手告別。


    我看著祝斯域將車開走,過了好久我才緩過神來往公寓裏走。


    我這是被套路了吧?


    越想我越覺得不對勁。


    迴到家,洗完澡,就聽到手機響了一下。


    微信上一個好友申請,我看著陌生的頭像,猶豫了幾秒鍾,還是點了通過。


    “你好許小姐,我是祝斯域。很冒昧加你微信,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我趕忙迴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謝謝你的玩具熊。早點休息,晚安。”


    這條消息發出去,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將手機關了靜音扔在了床頭。


    這一晚,我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樂知來敲我的房門。


    “媽媽,我看到你放在我房裏的布娃娃了,是你買給我的嗎?”


    昨晚幾乎都失眠了,我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喜歡嗎?”


    “嗯,喜歡,謝謝媽媽。”樂知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我的平靜生活,從祝斯域這個人踏入的生活開始,便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了。


    早上我送樂知去幼兒園,然後就趕迴公司開會。


    忙了一大早,終於得空,又收到了祝斯域的微信。


    “許小姐,中午有空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我擰眉,本能的想要拒絕。


    祝斯域又發來了第二條消息,“不好意思,主要這個城市我真的不熟。”


    這人話說道這個份上,我怎麽能拒絕的了。


    “好。不過我在等一份合同,可能要麻煩你等我一下。”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介意我到你公司等你嗎?”


    祝斯域穿了一身休閑服,和昨天的打扮截然不同。


    他捧著一束鮮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我的公司。


    秘書說有個祝先生來了,門一打開,我就被祝斯域手裏捧著的一束百合花給驚呆了。


    “許小姐,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他依舊十分紳士,說話得體,讓人找不到可以發火的點。


    秘書含笑看了我一眼,忙退出了我辦公室。


    祝斯域坐在沙發上等我,隨即我接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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