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嚇壞了一眾醫生護士們,所有人都腳底發顫,用意誌勉強支撐住。


    醫生命令護士快速做好應對措施,暫時先控製一下。


    她摘下口罩,走到長廊裏,向邊伯淵稟報了幾句。


    邊伯淵臉色一變,示意醫生暫時不要行事,他先去請示一下自家公子。


    當電話飛過大洋彼岸,傳到一座古老的城堡時,月傾城再一次被電話吵醒了。


    邊伯淵知道自家公子會有起床氣,肯定要挨罵了,隻好先聲奪人,“公子,贏先生狀況不佳,裴醫生的建議是或許可以考慮試用一下新藥。”


    “什麽?贏先生的病況已經嚴重到普通藥物沒有效果了?”月傾城倚在床頭上,精致的五官攏在暗色的燈光裏,不辨明晰。


    “是的,贏先生喝了很多烈性酒,酒精濃度過於強烈……”邊伯淵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形容詞。


    “行了,不用描述了。”月傾城沒興趣迴味兒那種血腥畫麵,聲音低沉下來,“新藥可靠麽?”


    月傾城真正擔心的是這件事情。


    當初,那個神秘人尋找到遠渡,提出一些藥理上的建議,試圖和遠渡進行長期合作。


    月傾城身在國外,分身乏術,隻好命令邊伯淵將新藥品拿去藥監局檢測,檢測結果為合格。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問題,但是,月傾城就是覺得不妥,不想盡快促成合作。


    常年經商的他自然有著一套識人標準,他不認為,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所以,月傾城並未輕易答應合作,而是告訴神秘人,等他結束國外出差生活,迴來再談。


    血族人生命漫長,隻要不被殺害就可以永世存活,區區幾十年的外差時間,隻是短暫的一瞬。


    如果那個神秘人連這點時間都不能等,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在遠渡裏,有關新藥這件事情隻有月傾城、邊伯淵,和今晚負責贏荼病例的裴秀信醫師知道。


    裴秀信醫師也是遠渡旗下,醫藥方麵的權威,品格端正,一心為學術而活。


    她自從知道新藥存在以後,就一直尋找機會試用新藥,然而,直到今天晚上機會才出現。


    這位躺在病床上的贏先生,傷勢太重了,或許應該嚐試一下新藥,也算是為醫學做出實驗體貢獻了。


    邊伯淵也不確定新藥是否可靠,“公子,檢測報告上顯示新藥沒有任何問題,臨床試驗也是百分百成功了,您是否考慮一下?”


    “嗯,那就試試吧。”月傾城點頭應允,勾起唇角。


    誰讓贏家那個小子沒事玩自殘,現在又得多挨一針。


    邊伯淵請示完月傾城後,立刻把新藥的事情和暮離說了一遍,畢竟,試用新藥,需要病人家屬同意。


    暮離在聽到新藥的一瞬間,深色的眸底驀地浮起幾粒銀碎,直覺上想起了一些事情。


    “試試吧。”她沒有反對,拿起筆,在用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秀信立刻執行用藥,整個過程短暫而驚心。


    贏荼服用藥物後,出現了大約三十秒的抗藥性,大口血水嘔吐出來,其中夾雜著指甲片大小的內髒碎粒。


    強大的藥性和腐蝕內髒的痛楚,逼迫得他無意識散形,渾身僵硬,拳頭一下下砸在病床上,幾乎要把病床砸彎了。


    十幾名醫生、護士站在病床前,手中挽著勒帶,將贏荼捆綁在床上,不讓贏荼有機會傷害別人。


    他們臉上大汗淋漓,滾落下顆顆汗珠兒。


    傳說中的血族小帝王潛力無窮,哪怕是在病體中,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暮離冰涼的掌心撫摸上贏荼的額頭,那本該涼冷下來的體溫此時燒燙起來,熾熱的溫度燙得她掌心發脹。


    “贏荼,乖,乖……”她的眼底浮現一抹深疼,手指輕顫,想要堵住從贏荼口中吐出來的鮮血。


    此時,她忽然發現,在麵對有可能發生的死亡時,竟然是如此的自責、無力。


    她不該在贏荼麵前談及李慕白,任何一個高傲的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是她在一個錯誤的時間,用了一個錯誤的方式,傷害了一個雖然任性卻深戀了她整整上千年的男孩子。


    “贏荼,快點醒來,等我和你道歉,彌補你所有的不安……”暮離咬破自己的舌尖,吻上了贏荼的唇角。


    一絲絲血味竄進她的唇齒間,那是肮髒的血液,伴隨著辛辣的酒味,令人難以接受。


    然而,暮離卻一直吻著,吸允著。


    她掃淨贏荼的口腔,吐掉那些殘留在贏荼嘴裏的腐蝕性鮮血,將自己咬破的舌尖送了進去。


    她的帝王血,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血液,也是血族人最強大的補藥。


    贏荼已經疼痛到麻木,口腔裏陡然湧進一股甜味的血液,是他痛苦中的救贖。


    他太喜歡那美味的鮮血了,帶著冰涼的溫度飲進喉嚨裏,安撫了他燥熱不安、瘋狂火熱的心。


    慢慢地,他好像不疼了,全身上下都被那種甜味兒感染、包圍了。


    他籠罩在甜味的血液中,感受到了幸福,就仿佛暮離緊緊擁抱住了他,把他鎖在懷裏牢牢不放了。


    亦或是,他好像迴到了幼年時候,那一望無際,天空上總是落滿白雪的北海……


    幼年時期,他尚還沒有長大。


    有一次偷偷跑出家裏玩,就在北海上遇見了那個玩跳房子的美麗少女。


    少女名叫該婭,她有一雙銀色的眼眸,可以燒毀一切東西,包括血族人。


    那時候,有幾名很壞的血族人總是偷窺著該婭,尋找機會綁架該婭,想把該婭據為已有。


    他第一次看到該婭用銀眸殺人,簡直震撼極了,躲在一座雪山後麵不敢出來。


    該婭眯眯眼眸,一把就將他拎出來,威脅他:“你全看到了?”


    “不行嗎?你也要殺我滅口?我告訴你,我是贏家的人,我叫贏荼!你殺了我會後悔的!”他不甘示弱,即使被該婭拎在半空中,狼狽不堪,也高傲的昂起頭顱,狠狠地威脅了迴去。


    贏氏族人永遠都是高傲的。


    不管是在人類的世界裏,還是血族世界裏,都必須一身傲骨,不向任何人低頭。


    “哦,原來是贏家的人啊!”該婭盯著他淺紫色的眸看了許久,好像是在辨別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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