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指著悅王的方向大喊著:“是他們安排好的一切,是他們要奪白家的家業,不關我的事,我隻是被逼的,被逼的,是他們要我說假話的,是他們啊,他們統統都不是好人,不是……”紅玉的手指了葉雨晴,指了二爺,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就一頭栽倒在地上,蘇悅兒咬著嘴唇的轉了眼去,台子上的老太醫則顫巍巍的挪到跟前抓了紅玉的手一把,再摸了脖頸和扒了眼皮後說到:“她,死了。”


    蘇悅兒垂了眼皮心裏嘆息著,她已經知道紅玉是必死的了,因為她早已通過紅玉的舉動判斷出紅玉的腦神經受損,而罪魁禍首不用說,就是那隻紅色的螞蟻,而主謀更是自己。


    紅玉一死,悅王立刻使眼色給幾乎呆住的二爺,於是二爺立刻招唿人把紅玉抬了下去,但此時的情況卻已經使悅王處在了尷尬的地位,而聰明非常的三爺自是上前說到:“王爺,這紅玉的話,我們到底該信前麵的還是後麵的?還有我的二嫂,你的話又能信幾分?”


    葉雨晴和二爺對視了一眼,似豁出去般的說道:“我怎麽知道這丫頭為什麽發起瘋來,瘋子說的話怎麽能信?要信也是信前麵的。”


    “可是我怎麽覺得後麵的才是實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前還騙人的隻怕世間少有!”三爺絲毫不客氣,那葉雨晴哼的一下甩了袖子,卻把身邊的青紅一推:“大爺幾時有能力人事了?若是有為何眉夫人遲遲再無動靜?還有這大奶奶,到底是不是完璧的身子一驗便知!”


    “驗了又能如何?”忽然的,倒地的青紅開了口:“我非完璧就要說我是通jian嗎?你們究竟還想怎麽陷害我?”


    青紅的言語嚇的葉雨晴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而三爺聽見青紅說話,趕緊伸手把青紅扶起來,蘇雲兒也起身跑到了跟前幫忙。


    青紅的神誌似是清醒了,但好像整個人的身子卻無力一般,她靠在蘇雲兒的懷裏說到:“二爺,善惡終有報,你和你的二奶奶必有報應!”


    說著她費力的轉頭盯著葉雨晴說到:“我以為你還有一絲善,卻發現你和你的丈夫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狼狽為jian,我呸!你以為下毒控製了我,就能做到白家的家主?就能從我嘴裏套出大爺的下落?哈哈,你錯了!東方宇那個畜生她糟蹋了我,可是你們都上當了,我,我不是大奶奶,更不是蘇月兒!你們這些窺探紅門,覬覦白家家業的畜生們,你們記住老太太的話,白家的當家人以子嗣而論,為白家第一個剩下孫輩子嗣的,才是白家的家主,那個孩子才是白家基業的東主!而你們所有居心不良的人,都會惡夢纏身!”


    青紅剛一說完一口血噴了出來,立刻她臉上的皮膚好似移位一般扭動,片刻後還原了青紅本來的麵目,如何還是白家的大奶奶呢?而她則嘴角揚起了笑,似一個勝利者般掃了一眼大驚小怪的賓客們,繼而一偏頭耷拉了脖子。


    蘇悅兒驚的就要起身,但理智在提醒她不可以,這個時候周和安卻在賓客的亂紛紛裏伸手拉住了她,用極低的聲音說到:“這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女子,也是第一個用意念殺死蠱蟲的人,隻是很可惜,她早無求生的心思,在衝破蠱的同時,也把心底的恨意用所有的靈力種進了心虛者的心裏。”


    蘇悅兒聽的詫異,她看著周和安動唇:“種進心虛者的心裏?”


    周和安點點頭:“這人一定是紅門的人,用幻相易容令我們不察就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是在中了蠱的情況下還能維持,而這最後的言語,她是用心血做祭,那句惡夢纏身,等於是把幻象的種子種在他們的心裏,除非他們死了,否則,真的會惡夢纏身,不得安寧!”


    蘇悅兒聽著周和安的解釋,人看向中間那已經一團糟的靈堂前,青紅倒在蘇雲兒的懷裏,三爺似是癡傻的愣著,而蘇雲兒卻已經伸手小心的解了青紅的領口,自己扒拉著看,最後哭嚎倒:“她不是我姐姐,她,她沒有胎記!”


    混亂的情況令宗族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而悅王更是臉上青紅相接的立在那裏,似是尷尬又似是不甘。


    蘇悅兒轉頭看了眼周和安:“那是什麽蠱?”


    周和安搖搖頭:“不是蠱,紅玉不過是被欲望蒙了眼,我若用蠱反而會容易驚動懂蠱的王爺,所以我隻是讓火蟻停在她的腦中,適才啃噬她的腦髓,讓求生的欲望迫使她說出實話而已。”


    “王爺是懂蠱的?”蘇悅兒眯fèng了眼,周和安點點頭:“是的,所以我昨天並未給王爺下蠱,隻是順手在他的血肉裏留下了一滴我的血,若有朝一日他瘋狂的要毀掉鉞國,我也能節製他。”


    蘇悅兒點點頭,而此時董大人和族長大人也湊到一起嘰咕了半天最後董大人一臉悻悻的出來說到:“這個,這個事變成這樣,的確有些亂。”他說著看了眼悅王,而宗族的人幾乎是齊齊的盯著悅王,眼裏竟有不怕死的憤恨與厭惡。


    畢竟名節為大,若真是大奶奶和太子通jian,不但名節叫白家人無法抬頭,隻怕滅族的事都能有,所以這會的他們也算劫後重生,怎能不瞪著王爺,就算他們不能辱罵不能動手,但眼神裏也表示了不歡迎。悅王當下一跺腳伸手扯了腰間的白布帶子,大步而去,同時一些家丁也隨著出去了,不過,隻是一小部分。


    蘇悅兒明白她是破了悅王的局,但看來,這事還沒完。


    此時,董大人清了下嗓子,看了看族長又看了看喪家犬一般的二爺與二奶奶,當下便說到:“不過呢,亂是亂,但大家也算看清了是非,所以族長的意思是這樣,本來呢,該是按照長幼有序由二爺來繼承的,可是現在二爺這邊似乎……”董大人大概是因為是官員,要考慮自己的前程,所以不好說什麽,話鋒一轉說到:“那個老夫人的遺訓是以子嗣來定,可現在也沒男丁落地,更無哪房有孕,所以族長的意思,既然三爺在這裏,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他隻怕也不好去外出闖蕩了,所以不如就由三爺來……”


    “慢著!”忽然一聲女子的高喝從後堂裏傳來,竟是青袖扶著穿了素服的眉夫人從後堂裏出來,繼而在大家疑惑一個小妾也敢在堂前亮眼的時候,那青袖卻沖太醫招手道:“太醫,麻煩您給我家小姐把一下脈!”


    這忽而的一出叫人詫異,董大人甚至都擠起了眉頭,族長們也臉有鄙色,覺得一個妾就是背後再牛也不能這麽不知規矩,但青袖已經動手拉了太醫到了跟前,在太醫號脈的時候,青袖更是一臉的得意。


    於是蘇悅兒知道事情又要變,果不其然,在太醫說出眉夫人是喜脈已有身孕的時候,宗族們的臉色都是顏料鋪了,而青袖更是扶著眉夫人說到:“我家小姐懷了大爺的孩子,按照老太太的遺訓,這個家該我們小姐來當!”


    第二百零九章長幼有序vs庶脈嫡係


    青袖的言語加上眉夫人一臉的希冀,使得這一早上都在看戲的賓客們覺得事件走到了高cháo處,竟是齊齊的表示激動與感慨,使得議論聲轟然炸響在堂前,把宗族裏的人逼的是進退兩難。


    進者,認這子嗣有繼承權,可也等於就要認眉夫人是當家人。但眉夫人再是世家之女,再是背後有關係的,但她畢竟之前與大爺行為不檢丟了臉麵,連正門都沒走,走的偏門是貨真價實的妾,由一個妾來當家,白家人的臉往哪裏擱?


    退者,不認這子嗣有繼承權,避免了一個妾來當家,但也等於是把田氏的遺訓丟到了一邊不說,更在三房都無子嗣的情況下要進行長幼有序的安排,可剛才的事,大家都看的清,聽的清,白家二爺明顯的做了背叛家門的事,就算宗親們不好在賓客麵前處置而故意不提,但也不敢把家主之位給到二房去,免得成為族中罪人,可跳過二爺到三爺手裏,卻需要一個理由,這使得他們都很不自在看,因為那意味著他們必須在賓客的麵前放逐了二爺,剝奪了二爺的資格,但白家的聲名可真就被放在地上任人踩了。


    宗親們頭疼的難以定奪,蘇悅兒在賓客群裏也犯愁的蹙眉:一個小妾想當家長,足足是挑戰封建社會的規矩,她憑什麽敢?憑什麽壓的住呢?而且懷孕?以大爺的意思他早就不碰眉夫人了,至少成親後的日子裏可是沒機會碰的,她拿什麽懷孕?是放的假消息?那收買太醫的是東方家的還是悅王?究竟現在是已經破局了,還是他們展開了b計劃?


    蘇悅兒的腦中正亂著,族長再次用拐棍砸地:“東方氏,你乃妾室,如何敢掌家主之位?不如這事咱們放放再議吧,還是先把田氏下葬,入土為安……”


    “我怎麽就不能?”眉夫人忽而就厲聲質問起來:“照理我才是白家的大奶奶,若不是大爺燒糊塗了,焉能我被人輕視?你們好好思思,當初我可是和大爺親近著,兩家都在說親事了的!隻是我,我命苦……你們隻知道蘇氏,那蘇氏算什麽?不過是個末流的名門小姐,她有資格掌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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