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珠心中一喜,便想起身,又動作一頓,對著鏡子一照,鏡中嬌俏的女子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雖說她出身貧寒,可這模樣身段卻是富貴人家的女子都比不上的,尤其是在妝容之後。看到鏡中的自己,她略有嬌羞,忙起身相迎。

    “表哥,你怎麽來了?”她笑迎道。

    今日的屈修筠身著一件深藍色直裰,身材挺拔修長,眉目飛揚,笑道:“我來看看你。”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緞包著的小盒來。

    羅筱珠未語先笑,“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

    羅筱珠滿懷驚喜打開,見裏麵是一對白玉滴珠耳墜,不由得笑逐顏開,“謝謝表哥!我好喜歡!”

    屈修筠笑,道:“就知道合你心意。”他又道,“凝霜走了,我怕你這裏沒人伺候,昨夜讓慎行找了兩個會武的丫環貼身保護你。她們二人都是見識過慎行手段的,可放心信任。”說罷,便將門外的人喚了進來。

    隻見外麵進來兩個相貌平平的丫環,二人雙雙跪下,齊聲道:“奴婢見過小姐!”

    屈修筠從懷中掏出一紙信封來,“這裏麵裝著她們二人的賣身契,若二人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可將她們交給慎行處置。”

    “奴婢不敢!”二人忙抱拳,緊接著,其中一個丫環道,“奴婢請小姐賜名!”

    羅筱珠打量了二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忍冬花,笑道:“你便叫忍冬吧,你叫芍藥。”

    “忍冬(芍藥)謝小姐賜名!”

    “都起來吧。”羅筱珠抬了抬手,“我身邊的大丫環月銀是二兩,可我看你們兩個人當是身手不凡,便給你們四兩銀子。”

    “謝小姐!”

    羅筱珠勾唇一笑,“希望你們對得起這四兩銀子的價值。”

    “奴婢當定盡心伺候!”

    “好了,退下吧,你們到外間守著,沒我的命令,不許人進來。”

    二人領命退下。

    一退下,羅筱珠便跳起勾住了屈修筠的脖子,笑著去親吻他。

    屈修筠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抵在屏風上重重親吻她,二人很快便纏住了,相擁著倒在了一旁的貴妃榻上。

    羅筱珠雙手抵著他的胸口,不肯他再親吻下去了,屈修筠喘了幾口粗氣,在她唇上狠狠啃咬幾下,“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羅筱珠低笑不止,解

    決了屈筱玉這個死對頭,她覺得通身舒暢。想到前日之事,她心裏真是痛快,那日多德一直徘徊在思賢軒門口,悄悄進來後還與凝霜交頭接耳,讓慎行看出了破綻。慎行將多德打了個半死,凝霜便嚇得全招了。結果就是她一根毫毛都沒少,將計就計,便將這屈筱玉給拉下馬了。嗬,想派小廝來毀她的清白?這仇她記下了,來日定百倍奉還!

    屈修筠自然知道她心情愉悅的原因,低聲問道:“要不要斬草除根?”

    羅筱珠想了想,“還是別那麽快動手的好,你那個二嬸也不是傻的。”

    “自然不是現在就動手。”屈修筠慢條斯理道。

    “別著急,看著有合適機會再動手吧,我是不願她迴來折騰我的了。”羅筱珠想了想,又問道,“你那個二弟……要如何?”這個屈筱風也是傻,不僅沒有因為屈筱玉的事遷怒於於她,反而心生愧疚,昨天還專程來和她道了歉。

    屈修筠沉吟片刻,道:“我二叔待我不薄,二弟也不曾虧待於我,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他這麽說,是不打算對屈筱風出手了。

    羅筱珠點了點頭,“也是,將來他們二人在你仕途上多少還有些幫助。”表哥這個月初在會試上名列前茅,再有十來日便要殿試了,若到時能在殿試上名列三甲,便前途無限了。

    羅筱珠想了想,又提醒道,“屈檀欒那邊,你要多留個心眼。”

    屈修筠不以為然一笑,“夜夜笙歌,沉迷女色,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笑道,“就就讓他繼續這樣,死於安樂。”

    “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羅筱珠忽地有些慪氣,“若不是他,你至於受了這麽多年苦?”

    屈修筠輕抬起她的下巴,笑道:“若不是這樣,我又如何能有你這麽個溫柔體貼的表妹?”他恢複了身份後,二人仍是以表哥表妹相稱,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無可替代的愛稱。

    羅筱珠這才一笑,“也罷了,有得必有失,若你從小在屈國公府長大,指不準現在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就是你呢!可是表哥,你別小瞧了人家,保不準人家這兩年一直在韜光養晦呢。”

    屈修筠微微擰眉,“有老頭子在,我是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他的,要是讓老頭子覺察出點什麽,還會覺得我心胸狹隘,容不下他。”就姑且讓這個小雜種先這麽享樂上幾年吧,到時,可有幾十年的窮困潦倒等著他呢,如今越是紙醉金迷,到時他心理落差便越大。

    羅筱

    珠有些不平道:“你這祖父也真的是,你才是他的親孫子啊……”她咬唇,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這個老不死的,雖然從不插手府中之事,可是誰不知道整個國公府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真是一隻老狐狸!

    屈修筠知她的心疼,他同樣也覺得心中憋屈,這會兒摸了摸她的臉寬慰道:“他到底還是我祖父,我今後仕途也要靠他,不過你放寬心便是。”他身為嫡長孫,到時這老東西駕鶴西去了,整個屈國公府不都是他的?再者,就算這老東西命長,可再過個三五年,他仕途也上去了,翅膀一硬,國公府還不是他說了算?

    “是吧,”羅筱珠輕輕擁住他,“不過,這屈檀欒……我看他日日那般奢侈,隻怕沒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簡單。”他雖說一直呆在疏竹齋中,可是那些吃喝用度,哪一點不是同先前般金貴著?可從沒委屈過自己半分。他們暗中查了一下,才發現那老頭子暗中將那些利潤大的鋪子莊子全給了他,足夠他一生無憂了。

    “你要是不放心春生和夏長,這疏竹齋近來新入兩個小廝,一個是新人,我讓人看看能否收買了。再有一個是多福,收買都不用,直接套他的話就成。”

    羅筱珠想到多福那傻胖子,笑點了一下他的俊臉,“就應該這般做,防人之心不可無。”

    屈修筠抓住她的小手,放至鼻前深嗅,“怎麽這麽香?”

    羅筱珠嬌笑著要躲,“不告訴你!”

    屈修筠哪裏會放過她,按住她一頓親吻,二人在榻上纏綿了好一會兒,屈修筠才起身,羅筱珠在榻上跪坐起來,給他輕理著有些褶皺了的衣袍,待見了他下身的異樣,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扭過身子故作生氣去了。

    屈修筠笑,“我的好表妹,我是個正常男人,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自然反應,你莫怪我孟浪。”

    羅筱珠又羞又喜,隻道:“若你真想……可是,以我現在的身份,我是配不起你的,我是萬萬不肯做妾的。”

    “表妹,我又怎麽會這般羞辱你?”屈修筠輕執起她的手,“這一生,我隻讓你做我唯一的正妻。”

    “表哥……”羅筱珠動容,二人緊緊相擁著,呢喃了許多情話。

    疏竹齋這邊,北屋中時不時有空靈悅耳的琴音傳出,賴明明抓著一把竹掃帚賣力地掃著庭院,依稀聽得琴音是從書房窗口傳出來的,心中感慨:這假少爺真會享受啊!她幾乎能想像出書房裏的場景——

    白衣仙子般的白菱彈著七弦

    琴,性感-妖嬈的紅桑則在假少爺背後幫他輕輕揉捏著肩膀,時不時喂幾顆葡萄到他口中,這假少爺就吃著葡萄,像那隻慵懶的美少年貓一般,閉目享受著美人的愛撫,他時不時睜開眼來,與十指在琴上輕挑慢撥的白菱眉目傳情……

    傳著傳著,紅桑有些吃醋了,按摩的玉手緩緩探入假少爺衣襟內,假少爺一把抓住她的手,壞笑著將她拉入懷中……

    此時的書房內,白菱確實在彈著七弦琴不錯,可榻上的屈檀欒卻是在棋榻上和紅桑下著圍棋。

    一子落,輸贏立現。

    “又讓爺贏了!”紅桑趴在棋桌上嬌笑,“奴婢不依了,爺以後還是去和虞公子下吧!”

    屈檀欒一笑置之,看向了琴座上端坐彈曲的白菱,輕喚了一聲。

    白菱停了指間的動作,衝他微微一笑。

    嘖嘖嘖,琴音戛然而止,賴明明抱著掃帚,理所當然想道:定是白菱吃醋了,猛地停了彈琴,衝那榻上纏綿著的二人飛奔而去,要求加入。

    “小福,你在笑什麽呀?”多福提著髒水桶路過。

    賴明明連忙斂了笑,“沒有沒有,我隻是想到待會兒有綠豆丸子湯吃,有些開心。”

    “是啊,”多福舔了舔唇,“我也想吃,我們快點幹完活,就可以吃了!”

    疏竹齋這兒一天有五頓好吃的呢,今天的下午茶就是綠豆丸子湯,剛煮好的呢,滿院都飄著綠豆香,二人同時咽了咽口水,一個為了綠豆丸子,一個為了書房裏的旖旎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

    屈檀欒:想太多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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