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香樓,找了一間雅間坐下。叫來兩壺酒,他隻是自顧的倒著喝著,全然不理會還有一個人坐在他身邊。

    這人還真就奇怪,明明是他說要我和他一起喝酒的。

    忍不住,拉住他帶喝酒的杯子,你今天有些奇怪,不是說一起喝酒嗎?為何自顧自的喝起酒來,卻不理會我,他斜睨著眼,勾唇一笑道:“你真想喝酒”,不然呢?你可別後悔,我有什麽好後悔的,不是你讓我喝酒的。見我嘟著嘴,他也沒有多說,順著遞來一杯酒,想也沒想的接過一飲而盡,可能是因為遠琦的離開讓我有些鬱悶,以至於拿著酒,毫不猶豫的便喝了,酒剛入口就感覺一陣辛辣,嗆得我放下酒杯,在一旁猛咳。

    樂歌那小子看見我這樣居然在一旁。哈哈大笑。側過身狠狠的看著他,好好我不笑了,你不會喝,就慢些,幹什麽喝這麽猛。

    說完他又自顧的喝,我也跟著坐下, 拿起一旁的酒杯,給自己了倒一杯,不像剛才那樣一飲而盡,卻是,一口一口,一直這樣誰也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人有些恍惚,頭也有些暈沉。漸漸沉睡在黑暗中。

    看著沉睡在懷中的人,不禁有些苦笑,輕點一下她的鼻尖,你呀!不會喝就別逞強。你叫女真對嗎?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會想我嗎?看著懷中沒有任何反應,不禁有些苦笑,是我傻了,你已經睡著了怎麽會記得我說的話,無奈的搖搖頭,打橫抱起,便往西院走。

    清晨——。

    慢慢睜開雙眼看向四周,我是怎麽迴的西院,迴想起昨天樂歌,在我眼前一直張著嘴說話,可是我好像記不得,可拚命地想,也想不起來。就在發愣之際,門外一陣敲門聲,真兒,可是起了。

    哎——起了,這就來,起身,打開門。奶奶進來坐下對我道:“昨兒個,是樂歌送你迴來的。嗯——。真兒,奶奶不是要責備你什麽,喝酒傷身子,以後可得少喝。嗯——。

    自那以後樂歌便沒有再出現。真的是去遊曆江河了嗎?他真是一個自由之人。不禁苦笑道。

    時光飛逝——,迎來了在這裏第一年的冬天,踏出門就能看見滿天飛舞的雪,整個柳州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海中,一如往常一樣,坐在西山上看著滿天飛舞的雪,從空中緩緩落下,感覺與我是那麽的貼近,輕抬手指迎接這難得一見的白雪,雪花飄落在指尖處,便慢慢的融化掉,不覺有些哀傷,不禁感歎為什麽會那麽的短暫,就如人生那般。不禁苦笑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感傷”。

    拿著手中的書信不禁喃喃念道:“ 一別累月,思何可支? 海天在望,不盡依依。 別後縈思,愁腸日轉。

    入冬生寒,幸自攝衛。 伏維珍重自愛敝寓均安,京城考呈已近尾。可釋遠念。 闔寓無恙,請釋懸念。 身體初安,承問極感。盼與你重逢歸期”。

    自他離開以來,每半月都會定時寫信與我,哪怕是最忙的時候也不會落下。最近兩月都沒見他的來信,書信上不是說已經要考完了嗎?為什麽就了無音訊了。手中的信已被我來迴翻得有些發白了。手中緊握的玉簪,他說的話任在耳邊徘徊仿似昨天般。

    為什麽——對著一望無際的天空道:“臻遠琦”你好嗎?

    迴到西院,收迴傷感的情緒,微笑著往裏走,奶奶看著我,拉過我的手道:“真兒”又上西山了,嗯-。

    哎——,琦兒走了也快四月有餘,好似有些時日沒有寫家書了,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奶奶許是他最近太忙了,您是知道的,以後要進官場,那自然是要各方麵都要打點的,有些時候還會親自辦理,所以奶奶就別責怪遠琦了。

    奶奶看著我,搖搖頭道:“哎——我臻家有你這樣的孫媳婦,已是一種福分。”奶奶您別這般說。

    真兒若是遠琦敢負了你,我頂不會饒了他,奶奶——。罷了,我累了想迴房休息,你也迴房吧!這家也難為你,還要讓你在外拋頭露臉的為我們這一家。

    說完這句話奶奶便消失在我眼前,隻餘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我也問過自己,究竟這樣值不值得。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生活,按時到醉紅樓唱曲子,有時也會到一些貴婦家中幫她們梳頭,這些外快全靠員外夫人,若不是她,我也不會有機會結識一些達官貴人,還有柳州的縣令夫人。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每天支撐我的就是等臻遠琦的歸期。

    可每次都是盼來一次次的失落,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心裏中是有種不安,這一夜我又再一次的失眠了。

    今天很早的便到了醉紅樓,與大家結識已久,彼此都很熟悉了,也就隨便打了招唿,便往後台前去臨近後台,便聽見有人在擺談朝中之事,也就無意的往前繼續走,小紅你可知,瞧了瞧周圍,當今狀元郎是誰,是誰就是咱們柳州的,那到底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一聽這話,心裏滿是驚喜,上前一步拉著那位姑娘道:“你說的可是臻遠琦高中了”,那人被我莫名其妙的一舉動給嚇壞了,連連往後退到,不——不知道,隻是聽說,還未曾公之於眾,一聽這話,立刻泄了氣道:“對不起”,是我太急了,得到了解放兩人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清晨——。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鳥兒一直在窗外唧唧咋咋個不停,

    吵得我一陣心煩,推開窗,鳥兒全部飛走了,臻遠琦欺負我,你們也欺負我。

    感覺前院有些吵鬧,便套上衣裙,往前院邁去。來到前院,眼前的一切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奶奶則是在一旁跟一個官員打扮的人交談著,謝謝官爺,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那官員一臉欣喜地收下銀子,好似一見怪不怪了。老人家恭喜恭喜,你的孫兒以高中狀元,很快就會賦值京都,您老以後可以安度晚年了到時,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是是——。說著幾人上馬便揚長而去。當聽到高中兩字,頭有些發暈,居然真的高中了,不僅在那兒傻笑,奶奶則是拉著我走向前廳跪拜祖宗道:“臻家的列祖列宗,可是聽見了,咱們琦兒高中了,從此可以光宗耀祖了。說著便淚流如下,奶奶別哭呀!你該高興的,嗯——。瞧我這是在做什麽,是該高興的,真兒,你聽見了嗎?嗯——。以後你可以不用為我們在拋頭露麵了,琦兒很快便迴來娶你了。對了瞧我高興的,這有封信前兒個,那官爺拿來的,你瞧瞧。

    接過手中的信,快速打開,裏邊除了是對奶奶的思念外,對我也隻是草草的問候,不禁有些失落,奶奶看著我道:“怎麽了”,啊!——沒什麽,信上說什麽,遠琦說,您要保重身體,我也是。哦——。真兒,遠琦是我一手帶大買它是怎樣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說過會迴來風風光光的迎娶你,就一定會。

    迴房後,來迴的看著他清秀的筆記,不覺有些陌生,他會變嗎?我不知道。

    方晴晴他不是你的良人,啊!——又是同一個夢,抬手擦著額頭的汗,無意間手上的鳳凰浴血鐲,此時居然紅得發亮,特別的耀眼。怎麽你要帶我迴去嗎?

    這幾日我沒有聽奶奶的,還是如往常那樣到醉紅樓唱曲子,唱著曲子,腦袋不禁迴想起,剛才在茶攤邊人的對話。

    喂——,你可聽說,咱們柳州高中的狀元郎,不就是臻遠琦嗎?人家現在可是皇帝欽點的禮部尚書,這官兒可是不小,那自是,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何來說,你有所不知,他既是做官兒了,可也抱得美人歸了,哦——,你不知皇帝已將丞相千金秦紫月許配於他了,什麽居然有這等好事,這還不算,聽說那丞相的兩位千金,生得極美,一個溫婉賢良,下嫁給兵部尚書,另一個性格活潑,琴棋書畫樣樣通,還有甚過男兒的本事,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哦——,一旁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聽說皇上是把後者也就是秦紫月,下嫁給臻遠琦,那丞相可是最寵這二千金紫月,對臻遠琦也是特別的器重。這也太太——早知我也去考去,你——哈哈——,還是算了吧,你這長相,估計丞相也不會瞧上,我——我怎麽了,你不知,人家可是十足的小白臉兒,原來如此,哈哈。

    不覺眼淚緩緩掉下,為什麽你先前的又算什麽,我對你來說又算什麽。

    以前沒有談過戀愛,是他讓我知道了戀愛的酸甜,可是為什麽。我不禁在心裏自問。

    不知道是怎麽迴到西院的。感覺身子一涼,抬頭,飛天的白雪,不知何時悄悄到來,伸手接過,雪花很快的便融化掉從我指尖滑落,喃喃道:“真的如你這般短暫嗎”?好累呀!迴想到初來這裏,好像我就一直處在於水火之中,步步都是傷神又傷身。

    雪天的寒風吹得人刺骨,可我好像覺得沒有感覺般!突然想起在現代唱的一首歌,雪人——。感覺自己就像是那歌裏的雪人般。如果我今晚呆在這兒就這麽睡下去,就像這裏從來沒有存在過我,悄悄地迴到現代,眼睛一睜我還是在我出租的房間裏聽著媽媽的嘮叨。

    可能是昨晚兒吹涼風多了,有些傷風,為什麽不把我凍死,無奈地搖搖頭。

    這幾日一直沒有下床,什麽也做不了,奶奶卻是日日夜夜對我無微不至照顧著我,或許奶奶早就知道了吧,從她瞧我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那是帶著些許可憐,還有無奈,我也不與她捅破這層紙,隻是靜靜地看著奶奶——。

    真兒大夫說的話你可記住了,你的傷寒已傷至骨裏,這幾日好好在家調理,不要落下病根兒,

    靜靜地望著奶奶沒有說一句話,奶奶看了我半響,帶轉身,奶奶我很好,側身快不抱著我道:“真兒你不要這樣,奶奶就你這麽個孫女,你一定要好起來。”迴抱著奶奶,不覺有些欣慰,在這世上,我還有一個這麽疼我的奶奶,心裏也就沒與那麽難過了。奶奶——真兒不管以後變成什麽樣,都是你的真兒。真好——真好,奶奶別哭了,真兒會好的。

    在床上躺了幾日,身體漸漸恢複,期間奶奶照顧我是對我說,要我不用在醉紅樓唱曲子了,也不想她難過,也就答應了,不過我說過今晚是最後一次,順道給醉紅媽媽說一聲。奶奶也就答應了。

    今天什麽發型也沒有,隻將青絲垂在腦後,隻用一絲帶纏繞著,今天身著一襲白衣群儒。抱著琵琶,座於台中,像是現代演唱會般,各位,很謝謝你們這幾月的陪伴,願意聽我唱曲兒,今兒個這一場是我琴舞最後一次在這清樂坊唱曲子給大家。今兒個的曲子我不曾唱過,琵琶聲悠悠傳來,夾雜著陣陣笛聲,輕輕動唇唱道。

    月瓣似乎凋謝

    倒映在那湖邊

    點亮湖麵一個圈

    一個人的感覺

    靜靜的看著天

    不知道天有多遠

    像出列的孤雁

    遊弋在白雲間

    劃不完美的和弦

    屋簷上冒著煙

    對煙囪說再見

    這一去就是永遠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月斜江上 棹動晨鍾

    前夢迷離 漸遠波聲

    笛聲悠悠 春去匆匆

    像出列的孤雁

    遊弋在白雲間

    劃不完美的和弦

    屋簷上冒著煙

    對煙囪說再見

    這一去就是永遠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月斜江上 棹動晨鍾

    前夢迷離 漸遠波聲

    笛聲悠悠 春去匆匆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月斜江上 棹動晨鍾

    前夢迷離 漸遠波聲

    笛聲悠悠 春去匆匆

    一曲完畢,不知何時眼角已有一些濕潤,台下的人聽的最後是一片嘩然的掌聲,起身深鞠一躬道:“謝謝”。是我的錯哦覺嗎?為什麽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是他迴來了嗎?抬眼望去,,一個青綠衫消失的背影,讓我覺得就是他,琴舞姑娘——。

    不顧在場的叫喊,湧出人群,朝著他消失的方向往前跑去。跑出醉紅樓,卻不見蹤影,東看西看,前方,綠衫人再次出現,我快步跟著想著跑上前去問個明白,哪知到了白月亭,那道人影已無蹤。

    我不停地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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